斯大林全集 第十九卷 ==========第1页========== 全世界無產者，聯合起來！ ==========第2页========== N.B.CTAJIMH COYNHEHNA TOM 191943-1945 ==========第3页========== 斯大林全集 第十九卷 一九四三年至一九四五年 二0一六年·中国 ==========第4页========== 斯大林 ==========第5页========== 目录 第十九卷说明… 一九四三年、一九四五年 德黑兰雅尔塔波茨坦会议记录·文件 德黑兰会议 (1943年11月28日一12月1日) 一、斯大林同罗斯福的谈话记录 (11月28日)… 4 二、苏联、美国和大不列颠政府首脑会议第一次会议 (11月28日)… 8 三、附录军事代表会议 (11月29日)… …18 四、斯大林同罗斯福的谈话记录 (11月29日）…25 五、苏联、美国和大不列颠政府首脑会议第二次会议 (11月29日)… 30 六、斯大林同丘吉尔的谈话记录 (11月30日)… 42 七、午餐时的会谈 (11月30日)… 47 ==========第6页========== 2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八、苏联、美国和大不列颠政府首脑会议第三次会议 (11月30日)… 49 九、苏联、美国和大不列颠政府首脑会议第四次会议 (12月1日) 53 十、德黑兰会议文件 (1943年12月1日)… 66 1、苏联、美利坚合众国、大不列颠三同盟国领导人德黑兰会议公报 66 中40e中40e0e中中00e中400e440ee中4040中中年e00中000e 2、三国宣言 66 3、三国关于伊朗的宣言 67 雅尔塔会议①(1945年2月4日一11日) 一、里瓦基亚宫第一次会议 (2月4日〉… 70 二、里瓦基亚宫第二次会议 (2月5日)… 81 三、里瓦基亚宫第三次会议 (2月6日)… 95 四、里瓦基亚宫第四次会议 (2月7日) 111 五、里瓦基亚宫第五次会议 (2月8日)… 118 六、里瓦基亚宫第六次会议 (2月9日)… 128 ①即克里米亚会议。一一本书制作者注 ==========第7页========== 目录 3 七、里瓦基亚宫第七次会议 (2月10日)… 138 八、里瓦基亚宫第八次会议 (2月11日)… 143 九、克里米亚会议文件 (1945年2月11日)…1481、苏联、美利坚合众国、大不列顛三盟国领导人克里米亚会议公报… ,148 2、克里米亚会议议定书 154 3、盟国关于处理战俘和平民问题的协议 157 4、三大国关于远东问题的协定…158 波茨坦会议(1945年7月17日一8月2日) 一、第一次会议 (7月17日)…161 二、第二次会议 (7月18日)… 173 三、第三次会议 (7月19日)…183 四、第四次会议 (7月20日)… 200 五、第五次会议 (7月21日）…214 六、第六次会议 (7月22日)… 230 七、第七次会议 (7月23日）…246 ==========第8页========== 、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八、第八次会议 (7月24日）…257 九、第九次会议 (7月25日)… 271 十、第十次会议 (7月28日) 277 十一、第十一次会议 (7月31日)… 290 十二、第十二次会议 (8月1日) 。。。。。 311 十三、第十三次（最后一次）会议 (8月1日) 326 十四、波茨坦会议文件 (1945年8月2日)… 337 1、三国柏林会议公报 337 2、三大国柏林会议议定书 351 附录丘吉尔评说斯大林 358 插图 一 德黑兰会议 65 二雅尔塔会议 147 三波茨坦会议 336 ==========第9页========== 1 第十九卷说明 新编《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是根据苏联国际关系出版社1971年出版的《德黑兰、雅尔塔、波茨坦会议文件集》中译本编辑的。这三次会议，先后于1943年11月28日至12月1日、1945年2月4日至11日和1945年7月17日至8月2日举行，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苏联、美国、英国三国最重要的政府首脑会议。 “文件集”汇总了历次会议的会谈记录和结束后发表的会议公报及议定书。其中，记载了约·维·斯大林的大量发言和论述，多方面地反映了这位历史伟人对战争与和平问题的深刻思考和精辟分析，展现了他高超的谈判艺术和宽广的国际视野。 本卷第一部分是德黑兰会议的四次会谈和斯大林分别与罗斯福、丘吉尔谈话的记录，以及会后发表的公报和两个宣言。 第二部分是雅尔塔会议的八次会谈的记录和会议的公报和议定书，以及关于处理战俘和平民问题的协议和关于远东问题的协定。 第三部分是波茨坦会议的十三次会谈的记录和会议关于处理战胜德国、意大利、日本法西斯后的各项问题的公报和议定书。 新编《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虽经多次校对，错讹之处仍恐难免，希读者随时指正，并提出意见建议，以便修改。 本电子书制作者诸夏怀斯社 联系邮箱hqxsk@163.com ==========第10页========== 一九四三年、一九四五年 ==========第11页========== 德黑兰雅尔塔波茨坦会议 记录·文件 ==========第12页========== 德黑兰会议 (1943年11月28日一12月1日) ==========第13页========== 斯大林同罗斯福的谈话记录 1943年11月28日15点 谈话地点：苏联驻德黑兰大使馆①开始：当地时间15点或15点15分结束：当地时间16点参加者：美国罗斯福总统 苏联斯大林元帅 别列日科夫② 罗斯福问，苏德战场上的情况如何。 斯大林回答，最近我军放弃了一个重要的铁路枢纽一一日托米尔。罗斯福问，前线的天气如何。 斯大林说，只有乌克兰天气很好，前线其它地区是一片泥泞，土地还没上冻。 罗斯福表示，他想把三十一四十个德国师从苏德战场上引开。斯大林说，如果能这样就好。 罗斯福指出，这是他最近将要加以说明的许多问题之一。美国人面临的任务是在离美国大陆三千英里之外保持一支为数二百万人的军队。 斯大林说，这就需要运输工具，他完全理解这一点。罗斯福说，美国正在以令人满意的速度制造船只。 他说，过些时候他想同斯大林元帅谈谈战后的问题以及如何分配 ①会谈地点、时间和参加者名单为德文译本编者所加。下同。 ②苏方译员。一一本书制作者注 ==========第14页========== 德黑兰会议 5 大不列颠和美利坚合众国的商船问题，使苏联有可能发展商船运输。战争结束以后，英美都拥有一支十分庞大的商船队，他希望把这些商船队的一部分商船分给其它联合国家。 斯大林回答说，这很好。只要美国愿意，它是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他应当说，战后俄国将是美国很大的市场。 罗斯福说，战后美国将需要大量的原料，所以他认为我们两国之间将会有密切的贸易来往。 斯大林同意这一点，说，如果美国人向我们提供设备，我们可以向他们提供原料。 罗斯福说，他同蒋介石进行了很有意思的谈话。他，罗斯福当时很谨慎，想避免在与丘吉尔和斯大林元帅会晤时有中国人在场。罗斯福认为中国人对通过的决议感到滿意。 斯大林指出，蒋介石的军队仗打将很糟。 罗斯福对此表示同意，并且说，现在美国正在华南装备三十个中国师，等这三十个师装备好以后，美国将再装备三十个中国师。 斯大林问，在黎巴嫩发生了什么事。谁应对这种局势负责。罗斯福说，应由法国委员会负责。英国人和法国人曾保证过黎巴嫩的独立，黎巴嫩人有了自己的宪法和总统。他们想对宪法稍作修改，但法国人拒绝了他们的要求，并且逮捕了总统和内阁成员。现在黎巴嫩一切正常了。 斯大林问，英国发出最后通牒之后，黎巴嫩是否恢复了平靜。罗斯福作了肯定的回答。他说，假如斯大林元帅见到了戴高乐，那么斯大林是不会喜欢他的。 斯大林说，他本人不了解戴高乐。 罗斯福说，他认为法国人民是好的，但是他们需要在原来法国政府中没有担任过任何职务的、四十岁以下的全新的领导人。 斯大林说，这需要很多时间。 ==========第15页========== 6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罗斯福同意这点。他说，美国正在装备十一个法国师。吉罗是个令人喜欢而又出色的将军，但他在民政和政治方面却完全是外行。 斯大林说，法国某些领导阶层的人士想比所有的盟国都高明，想蒙蔽他们。看来，他们以为盟国会捧着一个现成的法国献给他们，所以他们不想同盟国共同战斗，而宁愿同德国人合作。这些人采取的是同德国人合作的方针，至于对法国人民他们则不闻不问。 罗斯福回答说，丘吉尔认为法国会完全复兴并很快要成为一个強国。他，罗斯福不同意这种看法。他认为这要过很多年才能实现。如果法国人以为盟国会把一个现成的法国盛在盘子里端给他们，那他们就错了。要使法国真正成为一个强国，法国人还要付出很大努力。 斯大林回答，他不能想象，盟国在为解放印度支那流血后却让法国人拿过去并在那里恢复殖民制度。他认为当日本人在缅甸和泰国嘲弄了独立的观念之后，需要以较为自由的制度來代替旧的殖民制度。他认为黎巴嫩的行动就是在以新制度代替旧的殖民制度的道路上的最初步驟。他想，丘吉尔会赞同黎巴嫩有一个比较自由的制度。他，斯大林认为在印度支那也应当做到这一步。 罗斯福说，对此他百分之百的同意。他很高兴地了解到蔣介石并不想要印度支那。法国人在印度支那统治了一百年，而目前印度支那人民的生活状况比一百年前更糟。蒋介石说，印度支那人民没有进行自治的准备。于是他，罗斯福，说了菲律宾的例子，几年前菲律宾人也没有实行自治的准备，但现在由于美国的帮助，菲律宾已做好了这样的准备，美国也答应给他们以自治。罗斯福认为可以向印度支那任命三一四个托管人，然后经过三十一四十年，使印度支那人民做好自治的准备。罗斯福认为这个原则同样适用于其它殖民地。丘吉尔不愿意在实现关于托管制的建议方面采取坚决行动，因为他怕不得不对他的殖民地也实行这个原则。赫尔在莫斯科的时候，他随身带了一份罗斯福制定的关于建立国际殖民地事务委员会的文件。这个委员会应该 ==========第16页========== 德黑兰会议 7 对各殖民地国家进行视察，以便研究这些国家的状况和改善这种状况的可能性。委员会的全部工作要公布于众。 斯大林回答，能做到这一点就好。可以向这个委员会提出申诉、请求等等。 罗斯福表示，最好不要同丘吉尔谈印度的问题。因为他，罗斯福知道丘吉尔对印度问题还丝毫未予考虑。丘吉尔想把这个问题留到战争结束时再说。 斯大林说，印度是丘吉尔的一个痛处。 罗斯福对此表示同意。但他说，英国在印度总归要有所行动。他，罗斯福希望同斯大林谈谈印度问题。他认为，议会的体制对印度并不合适。在印度问题上局外人比有直接关系的人能更好地解决这个问题。 斯大林说，当然，局外人看问题会更客观些。 ==========第17页========== 8 苏联、美国和大不列颠政府首脑会议第一次会议 1943年11月28日 德黑兰 16点会议开始，19点30分结束 会议地点：苏联驻德黑兰大使馆开始：当地时间16点结束：当地时间19点20分参加者： 美国 大不列颠 苏联 罗斯福总统 丘吉尔首相 斯大林元帅 霍普金斯 外交大臣戈登 外交人民委员莫洛托夫 莱希海军上将 迪尔陆军元帅 伏罗希洛夫元帅 金海军上将 布鲁克将军 巴甫洛夫 迪安少将 坎宁汉海军上将 别列日科夫 查罗尔上尉 波特尔空军元帅 波伦 伊斯梅中将 伯尔斯少校 罗斯福作为在座的政府首脑中最年轻的一个，我冒昧地第一个发言。我愿意向我们这个新家庭的成员们一聚集在会议桌周围的全体与会者保证：我们到这里来是为了一个目的，这个目的就是尽快赢得战争的胜利。 关于会议如何进行我还想说几句。这里谈论的任何东西我们都不 ==========第18页========== 德黑兰会议 打算发表，但我们彼此要象朋友一般开诚布公。我想这次会议将是成功的。在这次战争中联合起来的三个国家将加强自己的联系并为世世代代的密切合作创造条件。我们的参谋部人员可以讨论军事问题，而我们代表团，虽，然没有规定出议事日程，可以讨论诸如战后体制等其它问题。但是，你们各位要是没有讨论这些问题的愿望，我们也可以不谈。 在开始工作之前，我想知道，丘吉尔先生是否愿意就这次会谈的重要性及其对人类的意义讲几句话。 丘吉尔这是人类历史上空前的世界力量的最伟大的集会。我们手中掌握着缩短战争、赢得战争胜利和决定人类未来命运的钥匙。我愿为我们要无愧于上帝賜给我们造福于人类的良机而祈祷。 罗斯福斯大林元帅可能也想说几句话？ 斯大林在祝贺三国政府代表会议召开的时候，我想讲几句话。我想，我们是历史的宠儿，历史赋予我们极大的力量和极好的机会。我希望在这次会议上，我们要竭尽全力为了共同合作而很好地利用我们的人民授予我们的力量和权力，现在让我们开始工作吧！ 罗斯福也许，由我先来概括地谈谈目前总的战局和战争的需要。当然我是从美国的观，点出发来谈的。我们和不列颠帝国、苏联一样也希望迅速赢得战争的胜利。我想先谈谈与苏联和大不列顛相比更多地关系到美国的那部分战争。我指的是太平洋战争。在那里，美国在澳大利亚和新西兰军队的协助下，肩负着战争的主要负担。 现在我谈谈更重要，也是苏联更感兴趣的问题一横渡海峡的战役。我想告诉大家，一年半以来，我们就在制定我们的计划，但由于吨位不足，我们不能确定这一战役的日期。我们不仅想横渡海峡，而且还要向纵深追击敌人。英吉利海峡是这样一个讨厌的水域，要在5月1日前开始渡海战役是不可能的。所以在魁北克制定的计划，出发点就是这个战役应在1944年5月1日左右付诸实行。对一切登陆战 ==========第19页========== 10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役来说，都要解决专门的登陆艇问题。如果我们将在地中海进行大规模登陆战，那么可能就得把横渡海峡的战役推迟两个月或三个月。因此，我们想就这个问题以及在舰艇少的情况下如何更好地利用地中海地区现有军队的问题，听听我们苏联同事的意见。但我们并不想把横渡海峡战役的日期推迟到5月或6月之后。与此同时，有许多地方可以利用英美军队。这些军队可在意大利、亚得里亚海地区和爱琴海地区发挥作用。最后，如果土耳其参战，它们还可以用来帮助土耳其。所有这些我们在这里都应该作出决定。我们很想帮助苏联，从苏联战场上引开一部分德军。我们想听听苏联朋友的意见，我们怎样才能最有效地改善他们的处境。 也许丘吉尔先生想作些补充？ 丘吉尔我请求推迟我的发言，等斯大林元帅发言之后我再讲。但我想说我原则上同意罗斯福总统的讲话。 斯大林关于总统先生发言的第一部分，即太平洋战争部分，可以这样说：我们俄国人祝贺英美军队在太平洋已经取得的和正在取得的胜利。 至于总统先生发言中谈到欧洲战争的第二部分，我想谈几点意见。首先介绍一下自德军7月份攻势以来到目前为止我们已进行和正在进行的战役的情况。也许我这样讲过于详细，那我可以缩短我的发言。 丘吉尔我们乐于听取您打算讲的一切。 斯大林顺便提一下，最近本来我们自己也往准备进攻。德国人抢了先。但既然我们本来准备进攻，并集结了大量兵力，所以在击溃德军的进攻之后，我们自己能较快地转入进攻。虽然人们说我们总是事先把一切都计划好，但我应该说，8、9月份所取得的胜利连我们自己也没有估计到。完全出乎我们所料，原来德国人比我们想象的要弱。根据我们的侦察，现在德军在我们的战场上有二百一十个师，还 ==========第20页========== 德黑兰会议 11 有六个师正在调往前线的途中。此外，还有五十个非德国师，其中包括芬兰师。这样在我们战场上德国人共有二百六十个师，其中大约有 十个匈牙利师，二十个芬兰师，十六或十八个罗马尼亚师。 罗斯福一个德国师有多少人？ 斯大林德军每师大约有八一九千人，其中不包括辅助部队。如把辅助部队也算在内，则一个师有一万二千到一万三千人。去年我们战场上有二百四十个师，其中德军是一百七十九个师，今年我们战场上有二百六十个师，其中二百一十个是德国师，而且还有六个德国师正在调往前线的途中。俄军参加战斗的有三百到三百三十个师。这样，我们的兵力比德国及其仆从国的兵力要多，正是这一部分超过的兵力被用来发动进攻，否则，根本谈不到什么进攻。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俄军和德军在数量上的差距将会越来越小。德国人在撤退时野蛮地摧毁一切，这就造成很大的困难，给我们运送弹药带来麻烦。这就是我们攻势放慢的原因。最近三周德国人在乌克兰的基辅以南和以西地区发动了进攻，他们占领了重要的铁路枢纽一一日托米尔，这已经公布了。大概他们日内还要夺取科罗斯田一一这也是一个重要的铁路枢纽。在那个地区德军有五个新坦克师和三个原有的坦克师，总共八个坦克师，还有二十二至二十三个步兵师和摩托化师。它们的任务是重新占领基辅。所以，我们前面将会遇到一些困难。 以上是关于我们夏季作战的情况介绍。 现在谈谈在欧洲的英美军队最好在什么地方作战才能减轻我们战场上的负担。也许，我的看法不对，但我们俄国人过去认为，意大利战场的重要性仅在于保证盟国船只在地中海的自由航行。只是在这个意义上意大利战场才是重要的。我们过去这样看，现在仍然这样看。至于说到从意大利直接对德进攻，那我们俄国人认为，意大利战场是不合适的。所以，意大利战场只对地中海的自由航行有其重要性，而对进一步对德作战并无意义，因为阿尔卑斯山脉挡住了向德国本土推 ==========第21页========== 12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进的道路。我们俄国人认为，在法国的北部或西北部进攻敌人效果最好。就是在法国南部作战也比在意大利好。如果土耳其肯让盟国通过，那当然好。从巴尔干到德国的心脏毕竟要近些，这里既没有阿尔卑斯山脉，又没有英吉利海峡挡道。但德国最弱的地方是法国。当然，这是一次艰巨的战役，在法国的德军将疯狂抵抗，但这终究是上策。这就是我的全部意见。 丘吉尔我们很早就同美国商定从法国的北部或西北部向德进攻，为此正在进行大规模的准备。如果要说明为什么我们没能在1943年进行这些战役，需要举出许多数字和事实。我们已决定1944年向德发动进攻，进攻的地点已在1943年选定。现在我们面临的任务是为使军队在1944年春末渡海入法创造条件。我们能够在5月或6月为此目的而集中的兵力有十六个英国师和十九个美国师。但这些师的人数比斯大林元帅所说的德国师的人数要多。在这些部队之后要紧接上主力部队。我们预计在整个“霸王”战役中，在5、6、7三个月内总兵调动约一百万人横渡海峡。这些兵力加上我们在地中海和印度洋的兵力，就是我们英国这个四千六百万人口的国家，按现有的空军规模所能提供的全部兵力。要增援前面提到的部队，那就靠美国了。但现在距我刚才说的期限尚远，还有六个月。我和总统会谈时，我们反复讨论了如何才能更好地利用我们在地中海的兵力来帮助俄国人而又无损于“霸王”计划，让它按预定期限或只稍迟一些付诸执行。为发动“霸王”战役，我们已从地中海地区抽调七个有作战经验的师及部分登陆艇。如果考虑到这一点，此外还有意大利的恶劣天气，那么必须指出，我们为至今还没有拿下罗马而有些失望。我们首要的任务是占领罗马，我们认为，1月份将会有一场决战，而我们将会打胜。在艾森豪威尔将军领导下的亚历山大将军一一第十五集团军司令认为，罗马战役完全能够打赢，可能俘虏和歼灭敌人十一一十二个师以上。我们不想再向伦巴第推进或越经阿尔卑斯山向德国前进。我们只打算 ==========第22页========== 德黑兰会议 13 推进到罗马稍北的彼萨一罗米尼一线。在此以后，就可以实现横渡海峡和在法国南部登陆的战役。 下一个重要的问题是说服土耳其参战的问题。这可以打开通过达达尼尔海峡和博斯普鲁斯海峡的航道，使我们能经黑海向俄国运送物资。除此以外，我们还能利用土耳其的机场同敌人作战。只需要有限的兵力即可占领罗得岛和其它一些岛屿。那时候，我们就可以和俄国人直接联系并源源不断地给他们提供物资。而到目前为止，由于护航舰只不足，我们只向俄国北方港口发出了四个由军舰护航的（货运）船队。但在打通黑海通道后，我们就能定期地向俄国南部港口运送物资。 斯大林应当指出，这些（货运）船队都已平安到达。途中没有遇到敌人。 丘吉尔我们怎样才能迫使土耳其参战？它应该做些什么？它是否应当进攻保加利亚并对德宣战？它是否应当向色雷斯发动攻势，还是不应向色雷斯推进？俄国人对至今还记得是俄国把他们从土耳其手中解放出来的保加利亚人将持什么立场？这对现在已在寻求摆脫战争出路的罗马尼亚人将会有何影响？对匈牙利有何影响？这是否会导致许多国家发生重大的政治变革？当然，对所有这些问题我们的俄国朋友都会有自己的看法。 我们在地中海东部要采取的行动可能会稍微推迟横渡海峡战役的日期，苏联政府对此是否感兴趣？这个问题我们暂时还没有明确的决定，我们来这里就是要解决这个问题。 罗斯福还有一种可能，也许比较合适的是当苏军逼近敖德萨时，我们在亚得里亚海北部地区登陆。 丘吉尔如果我们夺取罗马后，进而从南部封锁德国，那么我们就能继续在法国西部和南部发动攻势，并可以增援游击队。这些战役的具体方案还没有拟定。可以成立一个委员会来研究这个问题并制定 ==========第23页========== 14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详细的方案。 斯大林我问几个问题。我的理解是将有三十五个师来进攻法国北部。 丘吉尔是的，正是这样。 斯大林计划在开始进攻法国北部之前，先在意大利战场进行一次作战，目的是占领罗马，然后准备在意大利转入防御。 丘吉尔对，我们现在就正从意大利调出七个师。 斯大林我理解，除此以外还计划进行三个战役，其中之一就是在亚得里亚海地区登陆。 丘吉尔实施这些战役可能对俄国人会有好处。从地中海地区调去七个师之后，我们进攻法国北部的军队将达到三十五个师，此外，我们将有二十一一二十三个师留在意大利北部。 我还想说明，最大的问题是必要兵力的调动问题。我已经说过，“霸王”战役将用三十五个师开始，之后，由美国调来的部队补充，其数目将达到五十六十个师。我还要补充一点，在英国的英美空军最近六个月将增加一至二倍。此外，英国正在不断地聚积兵力。 斯大林还有一个问题，不知我理解得是否正确。除占领罗马的战役外，还计划在亚得里亚海地区以及法国南部分别发动一次战役。 丘吉尔在“霸王”战役开始时，计划向法国南部发动进攻。为此，将利用能从意大利抽出的兵力。但这个战役的详细方案还没有拟定。 斯大林还有一个问题：如果土耳其参战，准备采取什么行动？丘吉尔我可以说，只要不到两三个师就能占领土耳其西岸诸岛，从而保证运送物资的船只到达土耳其，又可以打开去黑海的航道。但我们首先要做的是给土耳其人派二十个航空大队和几个防空团，这样做并无损于其它战役。 斯大林我认为最好是把“霸王”战役作为1944年一切战役的基础。假如在发动这个战役的同时，在法国南部登陆，那么两股队伍 ==========第24页========== 德黑兰会议 15 就能在法国汇合。所以最好是进行两个战役：一个是“霸王”战役， 一个是支援它的在法国南部的登陆战役。而与此同时罗马地区的战役将是牵制性的战役。如果在法国南北两面登陆，这两股力量汇合时可以达到增加兵力的效果。法国是德国薄弱的一环。谈到土耳其，我对它能否参战表示怀疑，无论对它施加多大压力，它也不会参战。这就是我的看法。 丘吉尔我们是这样理解的，苏联政府对迫使土耳其参战极为关切。当然，我们可能无法迫使土耳其参战，但在这方面我们应该尽极大的努力。 斯大林是的，我们应该想办法迫使它参战。 丘吉尔我同意斯大林元帅关于最好不要分散力量的看法，但既然我们在地中海地区有二十五个师，那么把三一四个师和二十个航空大队拨给土耳其还是可以的。更何况这些军队现在反正已在埃及担任防务，可以把它们往北调。 斯大林二十个航空大队这是一支很大的力量。当然，如果土耳其参战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丘吉尔我担心，在这六个月的时间内，我们的军队会无所作为，不去给敌人施加压力。而我们本来可以占领罗马并进行在欧洲展开大战役的准备的。在这种情况下，我担心议会将责备我没给俄国人以任何帮助。 斯大林我认为“霸王”战役是个大规模战役，如果能从法国南部加以支援，将大大有利于它的进行，并肯定能够奏效。如果是我，我将宁肯走这样的极端：在意大利转入防御，放弃攻占罗马，而在法国南部发动进攻，从而把法国北部的德军引过去。两三个月后，我再从法国北部开始行动。这个计划将能保证“霸王”战役的胜利，而且两军能够汇合进而壮大兵力。 丘吉尔我还可以举出更多的理由，但我只想说，如不占领罗马， ==========第25页========== 16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那我们将被动得多。此外，为对德国进行空袭，也必须到达彼萨一罗米尼一线。我想让军事专家们去讨论这个问题，攻打罗马的战斗已在进行。我们估计1月份可以拿下罗马，放弃攻克罗马，意味着我们的失败，我将无法向议会对此作出解释。 罗斯福如果不进行地中海战役，我们就能按期实施“霸王”战役。如果进行地中海战役，那么将势必推迟“霸王”战役。我是不想推迟“霸王”战役的。 斯大林根据我们的作战经验，两面夹击能够取胜，而一面进攻不会收到应有的效果。所以我们总是力图对敌人腹背夾攻，使敌人不得不来回调动兵力。我认为在目前的情况下，以从法国的南、北两面发动攻势为好。 丘吉尔我本人完全同意这一点。但我认为不管是否向法国南北两面进攻，我们可在南斯拉夫采取一些牵制性行动和迫使土耳其参战。我本人认为我们的军队在地中海地区无所事事是一件不好的事。所以我们不能确保5月1日这个日期。确定这个日期将会是个很大的错误，我不能仅仅为了确保5月1日这个日期而牺牲地中海战役。当然我们应该就此问题达成一定的协议。这个问题可由军事专家们来讨论。 斯大林好。我们没想到要讨论纯军事问题，所以也没带总参谋部的代表，但我想伏罗希洛夫元帅和我能设法解决这个问题。 丘吉尔土耳其的问题怎么办？或许我们也把它交给军事专家讨论？ 斯大林这既是政治问题也是军事问题，土耳其是大不列颠的盟国，与苏联和美国部很友好。应该使土耳其不要再在我们和德国之间做游戏。 丘吉尔我可能有六，七个与土耳其有关的问题，但我想再考虑 一下。 斯大林好。 ==========第26页========== 德黑兰会议 17 罗斯福当然我是赞成迫使土耳其参战的，但假如我是土耳其总统，我索取的代价恐怕一定会使“霸王”战役受些损失。 斯大林应当想办法让土耳其参战，它有许多师现在无所事事。丘吉尔我们彼此都怀着友好的感情，但我们之间自然也存在着分歧。需要时间和耐心。 斯大林说得对。 罗斯福就这样吧，明天早晨军事专家们开会。首脑会议四，点钟举行。 ==========第27页========== 18 附录军事代表会议1943年11月29日10点30分 会议地点：苏联驻德黑兰大使馆开始：当地时间10点30分结束：当地时间1点参加者： 美国 大不列颠 苏联 莱希海军上将 布鲁克将军 伏罗希洛夫元帅 马歇尔将军 波特尔空军元帅 巴甫洛夫 麦克法兰上校 雷德曼准将 韦尔上尉 伦吉上尉 海军上将莱希建议让布鲁克将军介绍一下地中海战区的战况。 布鲁克将军说，英美最重要的任务是在一切可能的地方对敌人施加压力。同时最好牵制住德国可能派往法国北部的大量师团，因为在法国北部德军的增加是我们所不希望的。“霸王”战役将吸引德军的大批力量。但是这次战役不能在5月1日前进行，因为这不是登陆的最好时机。所以在此战役开始前将有 五、六个月的空隙时间，在这段时间杓，我们必须有所行动以牵制德军。布鲁克指出，英国人在地中海的兵力雄厚，他们愿意最有效地发挥这些兵力的作用。 布鲁克对马歇尔将军说，如果他的发言与美国人的意见有所出入，请马歇尔将军打断他。 马歌尔将军请布鲁克继续讲下去。 布鲁克说，英美共同制定的计划中规定，要在包括地中海地区在内的所有战线采取积极的军事行动。目前在意大利中部和北部有二十三个德国师。英美有足够的兵力把战线推向意大利北部。但是，由于地形条件，英美部队不能对德军直接施加足够的压力，所以必须从海上进行迂回战。预计这个战役将使德军投入十一至十二个师，而且德军司令部将被迫补充这些部队。在意大利境内的这些战役将牵制目前在那里的同样数目的德国师，而且这些兵力将会被大大 ==========第28页========== 德黑兰会议 19 削弱。 在谈到土耳其问题时，布鲁克说，如果抛开纯粹的政治上的考虑，只从单纯的军事观点来看，应该让土耳其参战，这样做好处极大。首先，这将打开通往达达尼尔海峡的航线，并可能对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退出战争起很大的作用。此外，可以通过黑海和俄国人建立直接的联系，并经这条航道向俄国运送物资。最后，在土耳其建立盟军的空军基地，就可以对德国人的重要设施进行空袭，比如罗马尼亚的油田等等。通过黑海而不绕道波斯运送物资可以缩短路程，从而腾出一些船只，在其它地区使用。为打开通往黑海的道路只需占领罗得岛以北土耳其沿岸的几个岛屿就够了。这个战役并不艰巨，不必使用大量兵力。布鲁克说，英国人在地中海有一种特制的登陆驳船可用于上述战役。只不过需要把“霸王”战役推迟一段时间，以便在此期间内在地中海利用这些船只。同时这些战役可以牵制德军，否则德国人会在我们进行“霸王”战役时利用这些兵力。布鲁克说，为了对德国南部的工业开始进行空袭，保证盟军在意大利的机场是非常重要的。这样的空袭和从英国本土出发的空袭对1944年的战事将有极大的作用。如果接受昨天提出的关于在意大利不结束战役就转人防御的建议，就必须在那里保持大量兵力以牵制德军。这样就只可能拨出有限的兵力到法国南部作战。布鲁克表示，他完全同意斯大林元帅提出的两面夹击敌人的战略。但是陆地作战做到这一点比渡海登陆要容易。渡海登陆时两方面的战役不一定总能互相支援，因为给两方兵力及时调运后备力量是不容易的。如果我们现在派六至八个师在法国南部登陆，德国人就能轻而易举地把他们吃掉。所以两个战役必须在比较近的时间内进行。但是为此需要大批的登陆工具。布鲁克说，盟军打算在进行“霸王”战役时，在地中海进行小规模登陆，以便调开对付“霸王”战役的部分德军。但问题就在于很难给这样的辅助性的登陆战役及时补充部队。因为一开始只龍有三至四个师登陆，而后来必须要增加到三十五个师。应该使德军在盟军兵力尚少的时候，不能增加自己的兵力。布鲁克说，这就是有关陆地作战的一切情况。他建议空军元帅波特尔介绍空军作战的情况。 伏罗希洛夫元帅说，最好先听取美国人关于陆地作战的报告，然后再谈空中作战的问题。 马歌尔说，他想从美国的观，点出发来阐述战局。目前美国要在两个战场作战，也就是在大西洋和太平洋。主要问题在于美军的行动遍及两个如此之大的海洋。与通常的情况相反，美国人并不感到兵力和物资的不足。马歌尔说，除 ==========第29页========== 20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了正在作战的师以外，美国还有五十多个师打算尽快地利用起来。但是问题在于船只和登陆艇不足。马歌尔说，尽管如此，美国人可以说，我们取得了巨大的成就，并且现在正准备给敌人施加更大的压力。美国人希望把他们现有的全部力量都尽快地投入战斗。讲到登陆艇，首先指的是运送坦克和摩托机械化部队的船只。为了顺利地实施布鲁克将军所讲的地中海战役，这祥的船只尚感不足。马歌尔重复说，美国既不缺乏兵力，也不缺乏物资供应。马歌尔指出，美国人对缩短运输期限和船只在港口停留的期限极为关切。马歌尔指出，“霸王”战役的优，点是它在最初阶段所必须克服的距离最短。随后打算从美国直接往法国派遣部队。将往法国派遣近六十个师。马歌尔指出，地中海问题还没有做出最后决定，因为原来就打算在德黑兰讨论这一问題的。现在的问题在于最近的三个月应该做些什么，并根据这一点决定最近六个月应该做些什么。马歌尔说，在“霸王”战役前两个月就开始法国南部的战役是很危险的。但法国南部的战役将有助于“霸王”战役的成功，这也是完全正确的。马歌尔认为，最好在“霸王”战役前二至三个星期在法国南部登陆。必须注意到，实现这些战役的严重障碍是德国人将破坏一切港口。在相当长的时间内要在没有任何设施的海岸给部队输送物资。美国的工兵部队在修复港口这方面是很有经验的。然而，马歌尔仍然认为在一定的时间内仍会受到影响。他说，在萨勒诺登陆时，在最初的十八天内，只运送了一百零八吨物资。通过没有设施的海岸总共运送了十八万九千人。还必须指出，在这种情况下，要有强大的歼击机来掩护。马歌尔说，在萨勒诺，英美的飞机只有十五至二十分钟的行动时间，而在“霸王”战役中，飞机可能将有三十分钟的行动时间。马歌尔再一次指出，美国人的问题不在于兵力和物资的不足，而是登陆工具不足。马歌尔说，他希望伏罗希洛夫元帅了解，目前美国要在太平洋进行五次登陆战，每次都要配合以激烈的空战。在1月份还将进行四次登陆战，马歌尔说，这就是他所想要讲的全部情况。 莱希建议空军元帅波特尔补充布鲁克和马歌尔的报告。 波特尔元帅声明，他将只讲空中战役。到目前为止，对德国的空袭主要是从英国本土出发的，现在也开始从地中海地区出发。目前英美向德国每月投下 一万五千到三万吨炸弹，主要目的是破坏敌人的工业、交通和空军。此外，相当数量的德歼击机是在空中被消灭的。我们面前的斗争还很艰巨，但是可以满怀信心地说，英美摧毁德国空军的计划一定会取得成功。从敌人的兵力布署就 ==========第30页========== 德黑兰会议 21 可以看出这个计划正在顺利进行。目前，在德国西部和南部有一千六百五十架到一千七百架歼击机，而在其它所有的战场上一共只有七百五十架德国歼击机。英美空军从地中海出发对德国南部只进行了一次空袭，就迫使德国人从德国中部调来三百架歼击机，由此可以看出，德国人对空袭是何等地敏感。波特尔说，他明白苏联空军几乎全部用于配合陆地作战。但是如果苏军司令部能够拨出一部分空军轰炸德国东部就好了，这将对其它所有战场的局势产生巨大的影响。波特尔说，这就是他所要讲的全部情况。 莱希说，最好听听伏罗希洛夫元帅的意见。 伏罗希洛夫说，从马歇尔将军的报告中他得知，美国有五十到六十个师准备在法国使用，而只是运输和登陆工具有困难。伏罗希洛夫问，现在采取什么措施来解决运输和登陆工具问題。 伏罗希洛夫说，从马歇尔将军的报告中他得知，美国人认为“霸王”战役是主要战役。他问，布鲁克将军作为英国的总参谋长，是否也认为这个战役是主要战役，他会不会认为在地中海或其它某个地区进行的某个其它的战役能够代替这个战役。 马歌尔说，他想回答伏罗希洛夫元帅关于“霸王”战役的准备工作问题。现在我们正在竭尽全力准备实施“霸王”战役，问题在于交通和登陆工具。马歌尔补充道，8月份在英国只有一个美国师，现在已有九个美国师，而且新的师正在不断增加。 伏罗希洛夫援引迪安将军和伊斯梅将军在莫斯科会议上的报告，报告中指出英国和美国正在大规模生产登陆工具，而且正准备制造临时浮动码头。他问道，现在是否可以说这些工作能保证在“霸王”战役开始之前备齐必需数量的登陆艇。 马歌尔回答说，关于浮动码头情况可以由布鲁克将军详细谈谈。至于说到美国，美国将尽力使一切必需的准备工作在“霸王”战役开始前结束。其中包括制造每艘能载近四十辆坦克的登陆驳船。 布鲁克说，首先他想回答伏罗希洛夫元帅的第一个问题：英国人如何看待“霸王”战役。布鲁克说，英国人很重视这次战役，并把它看成是这次战争的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但是为了赢得此次战役的胜利，应该具备一定的先决条件，使德国人不能利用法国北部的良好道路补充兵援。布鲁克说，英国人认为，这些条件将在1944年具备。为了即将进行的战役，英国的一切力量都进行了 ==========第31页========== 22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改组。为此，正在训练特种部队。现在已经从意大利和非洲调出四个师，还从地中海抽调了部分登陆船只。英国人正在尽一切努力实施1944年应该进行的战役。但是英国的困难就在于登陆艇。为了在5月1日前发动“霸王”战役，必须现在就从地中海抽调大部分登陆艇，这就会使意大利战役暂停下来，而英国人想以不间断的战斗最大限度地牵制德军力量。这不仅是从俄国战场上引开德军的兵力，而且也是保证“霸王”战役的成功所必需的。至干临时浮动码头的制造，布鲁克说，现在正在这方面搞试验。这些试验中有的并不象预计的那样成功，但是无论如何，在这方面还是取得了成绩。布鲁克说，即将进行的战役的成功与否都取决于会不会有浮动码头。 伏罗希洛夫说，他想再次问问布鲁克将军，英国人是否认为“霸王”战役是主要战役。 布鲁克回答，他料到会提这个问题。他应该说，他既不希望法国北部战役的失败，也不希望法国南部的战役失败。但在有些情况下，这些战役注定要失败。 伏罗希洛夫说，斯大林元帅和苏联总参谋部认为地中海地区的战役是次要的战役。然而，斯大林元帅认在法国北部战役前二至三个月进行的法国南部的战役，将对“霸王”战役的成败有决定意义。英美部队在北非的胜利和在意大利登陆战役的胜利及其作战经验，英美空军对德的空袭，美国和联合王国军队的组织程度，美国雄厚的技术装备，盟军的海上威力，尤其是在地中海的优势，这一切都说明，只要有愿望“霸王”战役是能够成功的。只是必须有决心。 伏罗希洛夫说，军事人员在制定作战计划时应使辅助战役不仅不妨碍主要战役，而且要尽量配合主要战役。接着伏罗希洛夫说，斯大林元帅的建议是，横渡海峡的战役应得到盟军在法国南部行动的支持。为此目的，他认为可以在意大利转入防御，用腾出来的兵力在法国南部登陆，从而两面夹击敌人。如果在法国南部的登陆不能在“霸王”战役前二至三个月实行的话，斯大林元帅并不坚持这一点，这次登陆可以与“霸王”战役同时进行甚或稍晚一些，但是一定要进行。 至于谈到苏联的空军，那么很清楚，它正忙于配合陆军作战。正如斯大林元帅所说，目前在苏德战场上仅德国师就有二百一十个，敌军总共有二百六十个师。所以战斗十分激烈，我们的空军完全用于前线作战和袭击敌人的后方。我们没有多少可能利用的空中力量袭击德国东部，然而，一旦有此可能，我国 ==========第32页========== 德黑兰会议 23 的最高统帅部自然会做出相应的决定。 伏罗希洛夫说，我们认为横渡海峡的战役不是轻而易举的战役。我们明白，这比横渡河流困难得多。但是，根据我们强渡诸如第聂伯河、杰斯纳河、索日河这样一些右岸多山、德军防守严密的大河的经验，我们还是可以说，只要认真进行，横渡海峡的战役必将获得成功，德国人在上述河流的右岸修筑了强大的现代化的钢筋水泥工事，配备了强大的炮兵，它可以向低洼的左岸纵深地区进行炮击，使我军无法靠近岸边。但是，经过我军大炮、迫击炮集中火力攻击以及猛烈的空袭之后，我军终于渡河成功，击溃了敌人。 伏罗希洛夫说，我深信，如果准备得很好，主要是得到强大空军的充分配合，霸王战役必将取得完全的胜利。当然，盟军的空军应当在地面部队行动之前取得绝对的空中优势。 布鲁克说，英国人和美国人也同样认为，地中海的战役不是主要战役。但是，既然在地中海地区有强大的兵力，可以而且应该进行这些战役来配合主要战役。这些战役和整个战局，包括法国北部战役的成败，都是密切相关的。 布鲁克说，剐才伏罗希洛夫元帅讲到了横渡英吉利海峡的困难。他想表示，英国人对红军的渡河作战颇为关心并极为钦佩。英国人认为，苏联在登陆战中取得了很大的胜利。但是横渡英吉利海峡要求有专门的工具，还要进行细致的研究。英美对与此战役有关的所有细节进行研究已经有好几年了。最大的困难在于法国的海岸坡度很小，并有大片浅滩，所以在许多地方船只很难靠近岸边。对所有这一切必须做好准备。 伏罗希洛夫说，英国人于8、9月间在英吉利海峡地区进行了演习。他想知道英国人对这些演习的结果评价如何。 布鲁克说，这些演习的目的是为了挑起德国人进行空战，此外，这些演习对于训练部队很有益。当然，这不是登陆训练。登陆训练英国人正在英国海岸进行。 伏罗希洛夫问，德国人对这些演习的反应如何？ 布鲁克回答，德国人对这些演习的反应没有达到英国人预料的那样程度。马歌尔说，他应该对伏罗希洛夫元帅关于横渡英吉利海峡的发言提异议。他，马歌尔，学过陆地作战，他也懂得渡河作战。但是当他遇到渡海登陆的战役时，他不得不完全从头学起。如果说渡河时登陆部队的失败仅仅意味着一次不成功，那么渡海登陆时的失败就意味着灾难。 ==========第33页========== 24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伏罗希洛夫说，他不同意这一点，在象“霸王”战役这样一次重要的战役中，关键的问题在于组织、计划和周密的战术。如果战术符合任务的要求，那么先头部队即使不成功，也只是不成功而已，而不会是灾难。空军应该取得制空权并击溃敌人的炮兵，先头部队只有在猛烈的炮击之后才能派出。在这些部队站稳脚根并取得成果之后，再开始主力部队的登陆。 马歇尔说，这里应该注意到，从海上进行炮火支援要比从河对岸进行支授复杂得多。 伏罗希洛夫同意这一点，并问道，进攻之前英美和德国之间空军力量的比例如何。 波特尔回答说，将是五比一或者是六比一。 伏罗希洛夫说，应该就这次会议要通过哪些决议达成协议。 布鲁克说，他认为，这次会议并没有把所有的问题讨论完，所以他建议明天继续举行会议。 全体商定在11月30日举行会议，会议进行了三小时。 ==========第34页========== 25 斯大林同罗斯福的谈话记录 1943年11月29日14点30分 会谈地点：苏联驻德黑兰大使馆开始：当地时间14点45分结束：当地时间大约15点30分参加者：美国罗斯福总统波伦 苏联斯大林元帅别列日科夫 罗斯福说，首先他想交给斯大林元帅一些材料。他收到了一个在游击队里和铁托一起呆了六个星期的美国军官的报告。罗斯福说，他想让斯大林元帅看看这个报告，并请斯大林在阅后把报告还给他。接着，罗斯福递给斯大林一份关于在莫斯科会议上美国代表团要求给美国轰炸机提供基地，以便对德进行直接空袭的建议书。罗斯福说，他还想交给斯大林元帅关于准备使用苏联沿海地区的空军基地和准备在太平洋西北部进行海战的两份建议。 在交给斯大林关于这些问题的两份材料时，罗斯福说，当然，他认为这件事是绝密的，并且保证采取一切措施保守这个机密。罗斯福说，除了这个问题，还有许多其它事情他想同斯大林元帅讨论，比如最好能讨论一下将来世界体制问题。如果能在离开这里之前做完这些事情是很理想的。罗斯福说，必须建立一个能够真正保证战后持久和平的组织。正是为此目的，他，罗斯福，才在莫斯科会议期间建议签订一项包括中国在内的四大国宣言，因为中国对未来的世界将有重要意义。罗斯福补充道，他并不急于讨论这类组织的问题，但他如果能在离开这里之前做到这一点，他将感到高兴。 ==========第35页========== 26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斯大林指出，没有什么东西会妨碍这种讨论，可以讨论这个问题。罗斯福说，他觉得，战争结束后，应该成立一个世界性的组织，这个组织将建立在联合国家的原则基础上，而且，它将处理的不是军事问题。它不应象国联那样。这个组织将由三十五个或者五十个联合国家组成，它将提出各种建议。除了提出建议以外，这个组织不应有任何别的权力。这个组织应在不同的地，点而不应固定在一个地，点开会。这样做会产生很大影响。罗斯福举例说，二十一个美洲国家从来不在同一个地方开两次会。 斯大林问，这是指的欧洲组织还是世界组织？罗斯福回答，这应是个世界组织。 斯大林问，这个组织的执行机构由谁组成？ 罗斯福回答，他记不清细节。但他认为执行委员会将由苏联、大不列颠、美国、中国、两个欧洲国家、一个南美国家、一个中东国家、 一个亚洲国家（除中国外）和一个英属自治领组成。罗斯福说，丘吉尔不同意这个建议，因为英国人在这种情况下只有两票一大不列颠 一票，自治领一票。罗斯福接着说，这个执行委员会可以于最近召开会议，但是最好不要在日内瓦或其它类似的特殊的地点。这个执行委员会可以处理农业、粮食、经济问题，还有卫生问题。除了这个委员会，最好再有一个警察委员会，如果可以这样叫的话，也就是由一些国家组成一个委员会负责维护世界和平，防止德、日重新侵略。这将是第三个机构。 斯大林问，这个委员会通过的决议，其它国家是否必须遵守。如果某个国家拒绝执行这个委员会的决议怎么办？ 罗斯福回答，在这种情况下，拒绝执行决议的国家从此将没有资格参加这个委员会的表决。 斯大林问，执行委员会和警察委员会将是总的组织的一部分，还是独立机构？ ==========第36页========== 德黑兰会议 27 罗斯福回答，这将是三个独立的机构。总组织将由三十五个联合国家组成。执行委员会正如他说的由十个或十一个国家组成。警察委员会则只由四个国家组成。罗斯福接着说，他的意思是说，在出现侵略或其它某种破坏和平的危险时，必须有一个能够迅速行动的机构。因为到那时甚至在执行委员会这样的机构里都没有足够的时间讨论这样的问题。 斯大林指出，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带有强制性的机构。 罗斯福说，他想举个例子，当1935年意大利对阿比西尼亚不宣而战时，他，罗斯福，曾请求法国、英国封锁苏伊士运河，使意大利无法继续这场战争。可是无论是法国还是英国都没有采取任何措施，却把这个问题交给国联去解决。这样，就给意大利造成了继续侵略的机会。罗斯福现在建议的这个机构只由四个国家组成，它将能够迅速采取行动，在类似的情况下它能够迅速地做出关于封锁苏伊士运河的决定。 斯大林说，这个他理解。 罗斯福说，他很高兴能够让斯大林元帅了解他的想法，当然，这些想法还很笼统，还需要认真仔细地研究。他，罗斯福，想避免过去的错误，所以他认为建立这样三个机构是有益的：第一，要成立一个由四国组成的警察委员会；第二，成立一个处理除军事问题以外的所有问题的执行委员会；第三，成立一个总的机构，在这个机构中每个国家都可以畅所欲言，小国也能发表自己的意见。 斯大林说，他觉得，欧洲的小国对这样的组织是不会满意的。也许成立一个欧洲组织比较合适，这个组织最好有美、英、俄三国或者还有某一个欧洲国家参加。此外，再成立另一个组织，如远东组织，也许这样会好一些。斯大林说，他认为总统提出的格局本身是好的，但是否还是不要建立一个组织，而是建立两个组织，一个是欧洲组织，另一个是远东组织或者世界组织。这祥的话，或者是一个欧洲组织和 ==========第37页========== 28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一个远东组织；或者是一个欧洲组织和一个世界组织。斯大林说，他想听听总统关于这个问题的意见。 罗斯福说，这个建议在某种程度上和丘吉尔的建议相吻合。区别仅在于，丘吉尔建议成立一个欧洲组织，一个远东组织和一个美洲组织。但问题是美国不能成为欧洲组织的成员。罗斯辐说，只有象这场战争这样巨大的震动才能迫使美国派遣军队远渡重洋。如果不是日本在1941年进攻美国，他无论如何也无法迫使国会同意派美国部队到欧洲去。 斯大林问，如果建立了罗斯福提议的那种世界组织，美国就必须往欧洲派兵吗？ 罗斯福说，这倒不一定。如有必要使用武力反对可能的侵略时，美国可以提供自己的飞机和船只，而往欧洲派兵的应该是英国和俄国。使用武力制止侵略的方法有两种。如果出现革命或侵略的危险，或其它类型的破坏和平的危险，那么当事国将被隔离，使那里的战火不致蔓延到别国领土。第二个方法就是组成委员会的四个国家可以向该国发出最后通牒要求停止危及和平的行动，并指出，否则它将遭到轰炸，甚至被占领。 斯大林说，咋天午餐时，在罗斯福走后，他和丘吉尔谈到了维护未来的和平的问题。应该说，丘吉尔把这件事看得很容易，他认为德国不能很快恢复。斯大林说，他不同意这一点。他认为，德国能够很快地恢复起来。为此它只需要十五年至二十年的时间。斯大林担心，如果对德国不加任何控制，德国很快会东山再起。德国不需要很多年就能做到这一点。德国在1870年发动的第一场大规模的战争是在1871年结束的。这次战争之后仅仅过了四十二年，也就是在1914年，德国又发动了一场新的战争。二十一年之后，即1939年，德国又一次发动了战争。看來，德国为恢复所需要的时间正在缩短。这个时间今后显然还会缩短。不管我们给德国施加什么禁令，德国人都能够有办 ==========第38页========== 德黑兰会议 29 法绕开它。我们禁止它生产飞机，但我们不能让它关闭家具工厂。可是大家都知道，家具厂可以很快改为生产飞机。我们禁止德国生产炮弹和鱼雷，但我们不能让它关闭钟表厂，而每个钟表厂都可以很快地转而生产炮弹和鱼雷的最重要部件。所以，德国可能东山再起，重新侵略，为了防止侵略，只靠建立几个拟议中的机构是不够的。必须占领最重要的战略据点，不让它们落在德国手里。不仅要在欧洲，而且在远东也应该占领这样的据点，使日本也不能重新发动侵略。即将成立的这个机构应该有权占领重要战略据点。在出现德国和日本发动侵略的危险时，应该立即占领这些据点，以便包围德国和日本，把它们打下去。最好能做出一项决定，使即将成立的组织有权占领重要的战略据点。斯大林说，他的想法就是这些。 罗斯福回答，他百分之百地同意斯大林元帅的意见。斯大林说，那就一切都有保障了。 罗斯福说，他能做到象斯大林元帅那样坚定。至于说到德国，那么，当然，德国人可以把自己的工厂转为军工生产。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必须迅速采取行动。如能采取坚决措施，那么德国就不会有足够的时间武装起来。他，罗斯福，讲过的四国委员会正是要对此负责。 斯大林说，现在就要举行向斯大林格勒赠送乔治六世宝剑的仪式。罗斯福说，他知道这件事。罗斯福表示，他和斯大林元帅在会谈中取得了很大的进展。 ==========第39页========== 30 苏联、美国和大不列颠政府首脑会议第二次会议 1943年11月29日 德黑兰 会议于16点开始，19点40分結束 会议地点：苏联驻德黑兰大使馆开始：当地时间16点结束：当地时间19点15分参加者： 美国 大不列颠 苏联 罗斯福总统 丘吉尔首相 斯大林元帅 霍普金斯 外交大臣艾登 外交人民委员 哈里曼 阿奇博尔德· 莫洛托夫 莱希海军上将 克拉克·克尔爵士 伏罗希洛夫元帅 马歇尔将军 迪尔陆军元帅 巴甫洛夫 金海军上将 布鲁克将军 别列日科夫 阿诺德将军 坎宁汉海军上将 迪安少将 波特尔空军元帅 罗亚尔上尉 伊斯梅中将 韦尔上尉 马特尔中将 波伦 伯尔斯少校 罗斯福我不知道今天早晨军事会议的情况，所以我建议，伏罗希洛夫元帅、布鲁克将军和马歌尔将军把他们的工作跟我们谈一下。 ==========第40页========== 德黑兰会议 31 斯大林我同意，但是看來，军人的事情似乎没有做完。丘吉尔我想，听听军人的意见毕竟还是有益的。 布鲁克我们今天的会议还没结束。首先我们研究了可能进行哪些战役和这些战役之间的联系。我们研究了“霸王”战役以及它所产生的一切情况。我们很重视从现在起到“霸王”战役开始前这段间隙时间。我们注意到这样一种情况：如果我们在进行“霸王”战役前这段时间内在地中海不采取积极行动，那我们将使德国有可能把军队调到苏德战场或调到西方来对付“霸王”战役。我们分析了我们在意大利继续作战的可能性，在那里我们现在牵制着德军并集结了大量兵力。然后我们注意到东方的情况，研究了希望土耳其参战的问题，研究了对于帮助我们进行战争、打开经达达尼尔海峡向苏联提供物资和开辟通往巴尔干的道路将会产生什么效果。我们研究了为了配合“霸王”战役在法国南部可能进行什么样的战役。英国空军参谋长综述了英美空军对德作战的情况及其对整个战争进程的影响。马歇尔将军报告了有关美军在英国集结的各种数字并谈到英国军队从防御转入进攻的准备情况。对“霸王”战役问题也进行了研究。伏罗希洛夫元帅提出了几个问题，就此我们尽力作了回答。同时伏罗希洛夫元帅阐述了昨天会上斯大林元帅已讲过的关于下一年应进行那些战役的观点。这就是我们今天早晨在会上所讨论的大概情况。 也许，马歇尔将军对我的发言要有所补充。 马歇尔我对布鲁克将军所谈的没有多少要补充的，他介绍得相当详细了，对美国人来说问题不在于人力，而在于船只、专门登陆工具以及有没有距战区较近的空军基地。我说的登陆工具是指可以装载 四十辆坦克或汽车的特种登陆艇。而恰恰是这些船只的数量有限。现在美国的军队、物资和弹药正按计划运往英国。已有一百万吨各种补 给物资运到英国，但登陆工具仍然是使我们受到限制的因素。我们英 ==========第41页========== 32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国和美国都扩大了生产登陆工具的计划，加速生产登陆工具可以为横渡海峡和进行地中海战役提供更多的登陆工具。简言之，如就物力和人力来说，“霸王”战役的准备工作正往按计划进行。问题主要是运输和登陆工具的分配问题。布鲁克将军说过，从意大利已调出几个师。 伏罗希洛夫布鲁克和马歇尔两位将军的报告与我们今天早晨的谈话是一致的。我提出的问题是要了解“霸王”战役的技术准备情沉况，得到的回答就是马歇尔将军刚才所说的那些。我们没有打算明确规定“霸王”战役的日期以及与此次战役有关的全部细节。因为我们认为，如果下一次还要开会，这些问题还可以进行研究。 斯大林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告诉我，谁将被任命为“霸王”战役的总司令。 罗斯福这个问题还没有决定。 斯大林那“霸王”战役将完全落空。谁对“霸王”战役的准备和实施承担道义上和军事上的责任呢？如果这点都不明确，“霸王”战役只不过是一场空谈。 罗斯福英国摩根将军负责“霸王”战役的進备工作。斯大林谁负责“霸王”战役的实施呢？ 罗斯福要参加实施“霸王”战役的全部人员，除总司令之外，我们都已明确了。 斯大林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摩根将军认为，已为战役作好了准备，但在任命负责实施这次战役的总司令之后，总司令可能认为并没有为战役作好准备。应该由一个人既负责战役的准备又负责战役的实施。 丘吉尔委托了摩根将军负责战役的初步准备工作。斯大林是谁委托摩根将军的？ 丘吉尔这是几个月前由英美联合参谋部经总统和我同意委托给摩根将军的。摩根将军负责同美国和不列颠参谋部一起进行“霸王” ==========第42页========== 德黑兰会议 33 战役的准备，但总司令还没有任命。不列颠政府已经表示愿意在“霸王”战役中把自己的部队交给美国总司令指挥。因为美国负责军队的集结和补充并且在军队数量上占优势。另一方面不列颠政府建议任命英国人为地中海战役的总司令。因为在那里英国军队的数量占优势。总司令的任命问题不能在象今天这样大范围的会议上解决，这个问题应在三国政府首脑之间，在小范围内决定。正如总统刚才对我说的：任命总司令的问题将取决于我们在这里会谈的情况。对此我也表示同意。 斯大林我希望大家理解我的意思。俄国人并不想参与任命总司令的事，但俄国人想知道，谁将是司令。俄国人希望尽快任命总司令，由他既负责“霸王”战役的准备，也负责“霸王”战役的实施。 丘吉尔我们完全同意斯大林元帅的意见。过两星期我们将任命总司令并把他的姓名通知你们。我想，总统会同意我的意见。会议的任务之一就是任命总司令。 斯大林对布鲁克和马歇尔的发言，我没有什么问题。 丘吉尔我们面临的问题很多而且复杂，我为此感到有些不安，这次会议在一定意义上是一次绝无仅有的会议，千百万人对这次会议满怀希望，举世为之瞩目。我非常希望，只要我们不就委托我们解决的政洽和军事问题达成协议，我们就不离开。今天我打算指出几个要在小组委员会进行研究的问题。我们在地中海拥有相当大的一支军队，我和英国参谋部对那里的局势进行了很长时间的研究。我们希望这支军队全年都在那里积极作战，而不受那些可能会使它们无所事事的各种因素的影响。因此我们希望我们的俄国盟友研究这个问题的全部情况和我们向他们提出的使我们在地中海的现有兵力发挥最大作用的各种方案。 有三个必须仔细研究的问题。 第一个当然是利用地中海地区的兵力能够给“霸王”战役提供什 ==========第43页========== 34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么援助的问题。这里指的是从意大利北部进攻法国南部的战役应有多大规模的问题。昨天我和总统都谈到这点，我不认为这个问题已经研究得很充分并可做出最后决定了。我欢迎我们的参谋部从问题的紧迫性这个角度去研究它。这里，斯大林元帅正确地强调了法国南部迂回战的重要性。日期问题事关重要。如果在一个地方开始战役时兵力少，而在第二个地方兵力较多，那么第一个战役将会遭到失败。我们的参谋部应对战役进行更广泛的研究。我希望地中海有足够运送两个师的登陆工具。有这两个师的兵力我们就可以帮助英美军队沿意大利半岛向前推进，消灭那里的敌军。还有另一种利用这些兵力的可能性，如土耳其参战，这支兵力足以占领罗得岛。利用这些兵力的第三种可能性是，这些兵力虽遭到一些伤亡，还可以在六个月之后在法国南部支援“霸王”战役。这三种可能性任何一种都不能排除。但时间问题很重要。在地中海地区把这两个师用于我上面谈到的三个战役中的任何 一个，都会导致“霸王”战役延期或者要从印度洋调出部分登陆工具。 二者必居其一。为了决定我们作何选择，我们想知道斯大林元帅对整个战略形势的看法，因为我们俄国盟友的作战经验使我们不胜钦佩和倍受鼓舞。我提议，军事委员会明天继续研究我提出的问题。 我想谈的下一个问题与其说是军事问题不如说是政治问题，因为我们为解决这个问题打算抽出的兵力并不多。我指的是巴尔干问题。在巴尔干有二十一个德国师，此外还有卫戍部队。在这二十一个师中，有五万四千人集结在爱琴海诸岛。此外在巴尔干至少还有十二个保加利亚师。敌人在巴尔干总共有四十二个师。如土耳其参战，保加利亚人将被迫把军队调往色雷斯战场来对付土耳其，这势必加重对盘踞在巴尔干半岛的德军的威胁。我列举这些数字是为了证明在巴尔干半岛采取行动具有重大意义，但我们不打算往巴尔干半岛调正规师，而仅限于由混合部队进行一些骚扰。我们在巴尔干既不谋求什么利益，也没有任何沽名钓誉的野心。我们要做的一切就是把二十一个德国师牵 ==========第44页========== 德黑兰会议 35 制在巴尔干，并尽可能消灭他们。所以我建议，今天两国外长和总统指定的代表举行会谈，讨论这个问题的政治方面。我们力求同我们的俄国盟友齐心协力。如果遇到困难，可以在小范围内加以澄清，军事问题可以稍晚些讨论。 我谈下一个问题，即土耳其问题。我们英国人是土耳其的盟友，我们承担了责任要努力说服或迫使土耳其在圣诞节前参战。如果总统希望参加进来或是愿意起领导作用，我们也认为是可行的，但我们在实现莫斯科会议通过的决议方面，需要斯大林元帅的充分支持。我可以代表不列颠政府表示，英国政府准备警告土耳其：如果土耳其不接受参战的建议，这对土耳其可能产生严重的政治后果并影响到它在博斯普鲁斯海峡和达达尼尔海峡的权利。今天早晨由将军们组成的军事委员会从军事角度讨论了土耳其问题，但土耳其问题与其说是军事问题不如说是政治问题。在土耳其参战时，我们想派往这个地区的兵力除空军外不超过二至三个师。 我提出的几个问题主要的是政治问题，例如，苏联政府对保加利亚问题有什么想法，苏联政府是否愿意在土耳其对德宣战，而保加利亚进攻土耳其时，对保加利亚人宣布，苏联政府认为保加利亚是自己的敌人。这将对保加利亚产生巨大的影响。还有一些其他的政治问题。我建议，两国外长和总统指定的代表对这个问题进行研究，并就迫使土耳其参战和由此会产生什么后果向我们提出建议。在我看来，效果将是巨大的，而机会是决定性的。如土耳其对德国宣战，这将是对德国人的沉重打击。如我们能很好利用这个机会，就能使保加利亚中立。至于谈到巴尔干其他国家，那么罗马尼亚已经在考虑它可以向哪个国家投降了。匈牙利同样处于惶惶不安之中。到我们收获的时候了。如果我们认为合适，现在就是我们为收获而付出代价的时候了。我提议，由三国代表对这些问题进行讨论，他们可以在讨论后告诉我们，为减轻俄国的负担和保证“霸王”战役的胜利可以做些什么。 ==========第45页========== 36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斯大林丘吉尔先生想抽出两个师来支援土耳其和游击队，在这 一点上我们没有分歧。我们认为为两个师提供经费并支援游击队是一件重要的事情，但如果我们在这里的任务是讨论军事问题，那么我们认为“霸王”战役是主要的和决定性的问题。 我希望军事委员会要有明确的任务，我建议给这个委员会提出明确的指示，以便它可遵循这个指示进行工作。当然，俄国人需要帮助。我想声明，如果说要帮助我们，那我们希望帮助我们的人应该实施預定的战役，我们希望的是实实在在的帮助。 应给军事委员会做出哪些指示呢？这些指示应规定“霸王”战役的日期不得拖延，5月份为实施“霸王”战役的最后期限。第二点指示按俄国人的愿望应规定，要在法国南部登陆以支援“霸王”战役。如不能在“霸王”战役开始前二至三个月在法国南部登陆，则与“霸王”战役同时进行亦无不可。如运输上的困难使法国南部的登陆不能与“霸王”战役同时进行，那么法国南部的这次战役可以在“霸王”战役开始后稍晚些再进行。我认为，在法国南部登陆作战对于“霸王”战役来说，是一次辅助性的战役。这次战役将会保障“霸王”战役的成功，而占领罗马的战役只是一次牵制性的战役。第三点指示是责成委员会要抓紧任命“霸王”战役的总司令。这些问题最好在我们在此开会期间内解决。我看没有什么原因使我们不能做到这一点。我们认为只要不任命总司令，“霸王”战役就休想能获得成功。任命总司令是英国人和美国人的任务，不过俄国人想知道，谁将是总司令。这就是对军事委员会的三点指示。如果委员会遵循这些指示进行工作，它的工作就会卓有成效并可尽快结束。我希望会议考虑我谈的这些意见。 罗斯福我很感兴趣地听了大家的全部发言，从“霸王”战役一直到土耳其问题。我认为期限的问题十分重要。如果同意进行“霸王”战役，那么就需要商定这一战役的日期。 ==========第46页========== 德黑兰会议 37 “霸王”战役可以在5月份第一周或稍晚些进行。“霸王”战役可能因为我们在地中海进行一两次需要登陆工具和飞机的战役而延期。如果在地中海东部发动进攻而进展不利，就必须往那里增派物资和军队。这样“霸王”战役就不能按期实施。 斯大林德国用八个师对付南斯拉夫，其中五个师在希腊，在保加利亚有三至四个德国师，在意大利有九个德国师。 丘吉尔我们的数字和这个有出入。 斯大林你们的数字不正确。德国人在法国有二十五个师。罗斯福我们的参谋部应制定在巴尔干牵制德军的计划。制定计划时，要使我们为此目的而采取的行动不致影响“霸王”战役。 斯大林对。 丘吉尔说到要在巴尔干采取措施，并不是要为此使用大量兵力。斯大林如有可能，最好在5月内实行“霸王”计划，譬如说5月10、15、20日。 丘吉尔我不能作这样的保证。 斯大林如象昨天丘吉尔所说，在8月份进行“霸王”战役，那么由于这段时间的天气不好，这次战役就会完全落空。4月和5月是进行“霸王”战役最合适的月份。 丘吉尔我觉得，我们之间观点分歧不象乍看起来那么大。我准备做到英国政府力所能及的一切，使“霸王”战役尽可能早日实施。地中海有很多机会，利用这些机会可能使“霸王”战役的实施推迟二 一三个月，我不认为因此就得把这些机会当作毫无意义的东西忍心抛弃。 斯大林丘吉尔谈的地中海地区的行动只是一些骚扰性的活动，我不否认这种骚扰有它的意义。 丘吉尔我们认为，人数众多的英国军队不应在六个月内无所事事，他们应对敌人进行战斗。我们还希望在美国盟军的帮助下把在意 ==========第47页========== 38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大利的德军消灭掉。我们不能在意大利处于消极状态，因为这样会破坏我们在那里的整个战局。我们应该帮助我们的俄国朋友。 斯大林按照丘吉尔的说法，那俄国人是要求英国人无所事事啰。丘吉尔如果从地中海地区调走船只，这个地区作战的规模势必大大縮小。斯大林元帅会记得莫斯科会议上曾经指出过“霸王”战役获得胜利的条件。这些条件是，到发动进攻时在法国的德军机动师不超过十二个，在六十天内德国调往法国的增援部队不超过十五个师。这里并没有什么错误，因为这些条件是“霸王”战役的基础。我们应在意大利、巴尔干和土耳其地区（如土耳其参战的话）牵制尽可能多的德军。意大利战场上同我们作战的德国师是从法国调来的。如果我们在意大利战场上表现消极，德国可以重新把军队调到法国破坏“霸王”战役，所以我们必须以战斗來捆住敌人手脚，使我们在意大利战场上保持积极状态，从而在那里牵制住相当数量的德国师。 至于土耳其，我同意坚持要它参战，如果它不愿意这样做，那也没有办法。如果土耳其同意，就要利用土耳其在安纳托利亚的空军基地占领罗得岛。这个行动有一个突击师就够了。之后，这个岛可由驻扎在岛上的卫戍部队防守。获得罗得岛和土耳其基地之后，我们可以把爱琴海其他岛屿上的德国驻军赶走并打通达达尼尔海峡。这并不是需要大量部队的战役，而是一个有限的战役。如果土耳其参战，我们又占据罗得岛，这就能保证我们在这个地区占有优势，到时候爱琴海全部岛屿都将属于我们。如果土耳其不参战，我们也不必为此忧虑，我也不必要求抽调部队去占领罗得岛和爱琴海诸岛了。不过这样德国倒也不会忧虑，因为它将继续保持在这个地区的优势，如果土耳其参战，我们在埃及的防务部队以及同样为保卫埃及而驻在那里的空军即可向前推进。在占领爱琴海诸岛后可以利用上述兵力在埃及以北地区发挥作用。我建议认真讨论这个问题。从德国将在这个地区保持优势这点来看，土耳其不参战，会使我们遭受极大的不幸。我希望，使现 ==========第48页========== 德黑兰会议 39 在在埃及无所事事的军队和飞机在土耳其参战后能尽快发挥作用。这 一切取决于登陆工具。困难就在于从海上运送部队。我随时准备同盟国讨论所有的细节，但这一切都取决于登陆工具的数量。如果这些登陆工具留在地中海地区或印度洋而不用于“霸王”战役，那就无法保障“霸王”战役和法国南部战役的成功，而法国南部战役是需要大量登陆工具的。我希望考虑到这一点。 最后，我认为，为军事委员会做出指示是可行的并代表英国政府对此表示同意。我建议由我们同美国人一起提出自己关于对委员会的指示的建议。我想，我们的观点多少是一致的。 斯大林我们打算在德黑兰呆多久？ 丘吉尔这些指示不拟定好，我就不准备吃饭。斯大林我是说我们打算什么时候结束我们的会议。罗斯福斯大林元帅在德黑兰呆多久，我就准备呆多久。丘吉尔如果有必要，我准备永远留在德黑兰。斯大林我想问问，现在有多少个法国师？ 罗斯福预计装备十一个法国师，但现在只装备好五个，最近还要装备四个。 斯大林这些法国师在作战还是无所事事？ 罗斯福一个师在意大利作战，一个或两个师在科西加岛和萨丁岛。 斯大林盟军司令部打算怎样利用这些法国师？ 马歇尔计划把法国兵团编入在意大利战线左翼作战的第五军，现在有一个师正在调往意大利战场的途中，它将在那里经受战斗考验。此后将解决如何更好地利用法国师的问题。再装备四个法国师所需要的时间取决于训练这些师的人员所需的时间。 斯大林这些师是按照法国编制组成的吗？ 马歌尔这些师是按美国编制组成的，每师一万五千人。大部分 ==========第49页========== 40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士兵是法国人，坦克装甲师四分之三的人员是法国人，其余是非洲人。 罗斯福我想说几句。依我看，如果我们三人给军事委员会做出指示，那么军事委员会可以讨论所有问题。 斯大林不需要任何军事委员会。我们能够在这里在会上解决所有问题。我们应决定日期、总司令的问题和法国南部辅助战役是否必要的问题。我们俄国人呆在德黑兰的时间是有限的。我们可以在这儿呆到12月1日，但2日我们就应起程，总统还记得，我们同他商定好的时间是三至四天。 罗斯福我想，我提一个可以简化军事人员工作的建议。军事委员会应把“霸王”计划作为基础，委员会应就地中海地区的辅助战役提出自己的建议。委员会同样应该注意到这些战役可能会拖延“霸王”战役的实施。 斯大林俄国人想知道“霸王”战役的开始日期，以便自己作好打击德寇的准备。 罗斯福“霸王”战役的日期已在魁北克确定，只有形势发生重大变化才能改变这次战役的预定日期。 丘吉尔我刚才听了总统建议给委员会下的指示，我希望能好好考虑一下总统的建议。我认为在这问题上没有原则分歧，不过我希望能有时间研究一下总统的建议。我很乐意在德黑兰呆到12月1日，2日起程。我不清楚，总统是否建议成立军事委员会，因为斯大林元帅提出可以不要委员会，我本人主张成立这样的委员会。 至于确定“霸王”战役的日期，如果决定在军事委员会上要研究究战略问题… 斯大林我们不要求进行任何研究。 罗斯福我们都知道，我们同英国人之间的分歧不大。我反对推迟“霸王”战役，而丘吉尔先生更多地强调地中海战役的重要性。军事委员会可以把这些问题弄清楚。 ==========第50页========== 德黑兰会议 41 斯大林我们自己可以解决这些问题，因为我们比军事委员会权力更大。如果可以提一个冒味的问题，那么我想问问英国人，他们对“霸王”战役究竟有没有信心？还是只不过是为了安慰俄国人说说而己？ 丘吉尔如莫斯科会议上提出的条件都能具备，那我才坚信，我们应当在“霸王”战役开始实施时，投入一切可能的兵力来对德作战。 罗斯福现在我们都很饿了，所以我提议休会，去出席今天斯大林元帅招持我们的午宴。我提议，明天早晨军事委员会继续开会。 斯大林没有必要召开军事委员会的会议，这是多佘的。军人们的会议不能加速我们的工作，能加速我们工作的只有我们自己。 丘吉尔也许最好是我跟总统先协调一下我们自己的观点，然后把我们的共同观点向您报告？ 斯大林这可以加速我们的工作。 丘吉尔关于由霍普金斯和二位外长组成委员会的事怎么样？斯大林这个委员会也没有必要，但如果丘吉尔先生坚持，我们也不反对成立。 罗斯福明天早餐时霍普金斯、莫洛托夫和艾登可以进行商谈。斯大林明天我们做什么？丘吉尔和罗斯福的方案能够准备好吗？ 罗斯福我们的方案能准备好，我建议明天我、丘吉尔和斯大林元帅一点半一起吃午饭，同时讨论所有问题。 丘吉尔这就是我们明天的日程。斯大林同意。 ==========第51页========== 42 斯大林同丘吉尔的谈话记录 1943年11月30日12点40分 会谈地点：？ 开始：当地时间12点40分结束：大约13点30分参加者： 大不列頗 苏联 丘吉尔首相 斯大林元帅 伯尔斯少校 别列日科夫〔？)0 丘吉尔说，他首先想说明他从母系來讲是半个美国人。斯大林说，这个他听说过。 丘吉尔继续说，他对美国人是很有感情的。所以，不要以为他说下面这些话是想要贬低美国人。他，丘吉尔，是完全忠于美国人的。不过，有些事还是两个人单独谈谈更好。首先他，丘吉尔，希望斯大林元帅了解，在地中海英国的兵力大大超过美国。他估计，英国在地中海的兵力是美国的三至四倍。丘吉尔说，正因为如此，他希望斯大林元帅了解，为什么丘吉尔如此关心地中海的局势，不愿意这支庞大的不列颠军队无所事事。他，丘吉尔，希望英国的军队在整个这场战争期间经常不断地同敌人作战。在意大利有十三或十四个英国师，九或十个德国师。那里有两个军：一个是美国第五军，其中一半是英国军队，另一个是第八军，全都是由英军组成的。丘吉尔声明，他谈这 ①记录原文如此。一一本书制作者注 ==========第52页========== 德黑兰会议 43 些，目的是要斯大林元帅理解他为什么如此重视地中海战场。目前的情况是不得不在确保“霸王”战役的日期和进行地中海战役之间进行选择。但这还不是问题的全部。美国人希望英国人明年3月在孟加拉湾登陆。他，丘吉尔，对此战役并不十分赞成，当然，如果英国人有足够的登陆工具既可以在孟加拉湾又可以在地中海进行战役的话，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一一那样，他，丘吉尔，既可以按期实施“霸王”战役，又能在地中海做他想做的事情。所以问题不仅是要在地中海战役和“霸王”战役之间进行选择，而且还要在进行孟加拉湾战役和确保“霸王”战役的日期之间进行选择。丘吉尔之所以谈这些是因为斯大林元帅从上几次有美国人在场的会谈中当然不可能了解到这些情况。丘吉尔说，但他认为，有可能解决这个问题，而且会有足够的进行所有战役所需的登陆工具。美国人坚持要按期实施"霸王”战役，因此，近两个月来地中海战场的战役受到相当大的影响。英军特别感到失望的是从地中海地区撤走七个师。英国人已派遣自己的三个有作战经验的师去参加“霸王”战役。美国人也要在最近派四个师。这正是英美之所以没能充分利用意大利崩溃形势的原因。 丘吉尔继续说，英国人同时也在为“霸王”战役作准备。然后丘吉尔转到指挥问题，他说，任命总司令非常重要，这点他完全同意。8月份以前，英国人认为“霸王”战役将由英国军官指挥，但总统在魁北克提出希望另作考虑，即由美国军官指挥“霸王”战役，而让英国军官指挥地中海战役。丘吉尔说，他同意了。因为甚至在“霸王”战役一开始，美国人在数量上就会占优势，而且这种优势往后会越来越大。而在地中海战场，英国的军队占多数，英国人对这一地区的战役也更为关切。所以丘吉尔接受了罗斯福的建议，现在只剩下任命总司令了。 斯大林问是否应理解为将任命一位英国司令官来代替艾森豪威尔？ ==========第53页========== 44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丘吉尔作了肯定的回答，并说，只要美国人一任命自己的总司令，他也任命英国在地中海地区的总司令。美国总司令迟迟不能任命是与某些国内问题有关，而且和美国某些高级人士有关。但丘吉尔表示在这次会议参加者分手之前就有希望任命“霸王”战役的总司令。丘吉尔还说，这次战役的时间在我们离开之前显然能够商妥。 接着丘吉尔说，他想谈谈登陆艇的问题。这是一个薄弱环节。英美就是调走七个师以后，在地中海地区的军队还有很多。5月份在联合王国将有大量的英美军队。英国人和美国人之间的争执全在于登陆工具问题。丘吉尔说，他想向斯大林元帅说明一下英国人和美国人争执的问题。丘吉尔说，斯大林元帅可能会认为他，丘吉尔，对“霸王”战役不够重视。其实不是这样。问题是他，丘吉尔，了解，他既能确保“霸王”战役按期开始，也能够获得在地中海所必需的登陆工具。在开罗时，他曾指望从美国人那里得到这种保证。但很遗憾，蒋介石委员长在那里，几乎全部时间都是谈论中国的事。不过丘吉尔深信，可以为所有的战役弄到足够的登陆工具。 丘吉尔接着说，他想就“霸王”战役说几句话。在确定的日期以前英国人会作好准备的。到那时，英国人将有十六个师。加上集团军、运输部队、防空部队及其它兵种共计近五十万人。这是不列颠的精锐部队，其中包括从地中海地区调来的几个有作战经验的师。此外，不列颠海军将保证提供必要的支援。最后，不列顛空军还有四千架第一线飞机准备投入战斗。并且，现在已开始调遣美国军队。在这以前美国人调运的主要是空军和补给，但在今后四至五个月内，每月将调运 十五万人，这样，到5月份总数将达六十万一一八十万人。由于德国的潜艇正在受到打击，所以我们能够完成这些调动。 丘吉尔接着说，他对在“霸王”战役开始时，或稍前或稍后，从法国南部登陆持十分积极的态度。他在意大利有足够的兵力既能进行这次战役，又能同时牵制住那里的德国人，从地中海地区现有的二十 ==========第54页========== 德黑兰会议 45 二一一二十三个师中抽调足够的兵力去法国，其余的师将在意大利坚持战斗。 接着丘吉尔说，他想再谈谈即将在意大利进行的战斗。在罗马以南的东部战线是由第五军和第八军组成的第十五集团军，是亚历山大将军指挥的。现在在意大利共有五十万人，即英美十三一一十四个师，德国九一一十个师。现在是雨季，河水泛滥，很多桥梁被冲垮。尽管如此，英国人仍打算在12月份对敌人发动进攻。蒙哥马利的军队将在意大利西岸、现在战线以北的地区登陆，进行迂回运动。 斯大林问，是否要迂回包围罗马？丘吉尔回答，是。 接着丘吉尔说，与此同时，在战线西南部向德军阵地施加压力，而在意大利西岸，目前战线以北的地区，在台伯河口一带进行大规模登陆。所有这些战役结束时应包围住在此地区作战的全部德军。这将是一次小规模的斯大林格勒战役。如此次战役成功，这将不仅是德军的失败，而且是它的灭亡。德军目前已陷入困境，因为英美军队断绝了德军的交通线，使德国不能给自己的部队运送足够的补给。意大利战役的重要性就在于此，而不在于占领罗马。胜利结束这次战役可以使英美向北推进，直逼亚平宁山。 丘吉尔说，他反对进入意大利的开阔地带。他想把战场设在狭窄地区，这样既可以牵制德军，又可将腾出的兵力调往法国南部实行登陆。 丘吉尔问，斯大林元帅对他刚才所谈的一切有什么问题没有，或者还有什么其它方面的问题。 斯大林说，他应告诉丘吉尔，红军寄希望于法国北部的登陆能够实现。他担心，如果5月份不进行这次战役，那么这个战役就算吹了。因为几个月之后天气转坏，无法给登陆部队输送必要的补给。斯大林必须事先声明，如果这次战役不进行，这将使人大失所望并产生很不 ==========第55页========== 46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好的情绪。他担心，不进行这次战役可能会引起很不好的孤立感。所以他很想知道，“霸王”战役究竟打不打。如果打，那很好。如果不打，他想事先知道，以便防止由于不进行这次战役可能产生的情绪，这是极为重要的问题。 丘吉尔回答，这次战役当然要打，但要在敌人的兵力不超过那时英美的兵力的情况下才能打。比如说，德国人如能往法国调三十或四 十个师，那他，丘吉尔，认为登陆不可能成功。他对登陆本身并不担心，但他担心的是过三十一一四十天后会发生的情况。 斯大林说，一旦在法国北部登陆，红军这方面马上就转入进攻。如果要知道战役将在5月或6月进行，那么俄国人就可以准备给敌人不是一次，而是几次打击。斯大林说，春季是最合适的时机。4月份战场上一般都有间歇，部队可以休整。可以运送弹药，并且在法国北部开始登陆之前打击德寇，使他们不能把部队调往法国。现在的情沉则是德国人正在把自己的部队调往东部战场，并且还将继续这样做。他们非常害怕我们向德国边境推进。德国人懂得，他们和我们之间既没有海峡，也没有大海，从东面可以逼近德国。而在西面，德国人知道，他们有海峽保护，还要通过法国领土才能逼近德国，德国人是不会往西线调兵的，特别是如果红军将发动进攻的话。而红军如得到盟军“霸王”战役的援助，是一定要进攻的。 斯大林说，他还是希望丘吉尔告诉他“霸王”战役开始的日期。丘吉尔回答，对此他现在还不能作答复，因为他正打算等进早餐时同总统谈谈这个问题。丘吉尔接着说，他想交给斯大林元帅一张说明南斯拉夫局势的地图，可能斯大林元帅想要把自己掌握的材料跟这张地图进行核对。 丘吉尔把南斯拉夫地图交给斯大林。会谈进行了一个小时。 ==========第56页========== 47 午餐时的会谈1943年11月30日13点40分 会谈地点：苏联驻德黑兰大使馆开始：当地时间13点30分结束：？ 参加者： 美国 大不列颠 苏联 罗斯福总统 丘吉尔首相 斯大林元帅 波伦 伯尔斯少校 别列日科夫(？) 罗斯福说，他想告诉斯大林元帅一个好消息。在丘吉尔和罗斯福参加下，联合参谋部今天通过了下列决议： “霸王”战役定于1944年5月进行，并将得到在法国南部登陆作战的配合。这次辅助战役的兵力大小视当时登陆工具的数量而定。 斯大林说，他对这个决定很满意。 丘吉尔指出，战役开始的确切日期显然要取决于月相。 斯大林说，他当然不要求告诉他准确的日期。而在5月份内当然需要有一周或两周作为机动。 罗斯福说，据现在判断，最合适的日期是从5月15日到20日这段时间。 斯大林说，他想告诉丘吉尔和罗斯福，往法国登陆战役开始时俄国人将准备好给德寇以沉重打击。 罗斯福说，这很好。因为这可以使德国人不能把部队调往西面。 ==========第57页========== 48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丘吉尔说，英国正在为“霸王”战役进行大规模的准备。如果时间允许，他想找时间把这一准备工作的一些细节告诉斯大林元帅。比如说，为登陆部队运送燃料就是个相当大的问题。英国有一种特殊的空心缆绳可以拉开铺设在海底，用这种管状空心缆绳可以把燃料输送到对岸。 斯大林指出，这是输送燃料的好办法，一定会大大减轻困难。 ==========第58页========== 49 苏联、美国和大不列颠政府首脑会议第三次会议 1943年11月30日 德黑兰 会议地点：苏联驻德黑兰大使馆开始：当地时间16点结束：当地时问18点15分参加者： 美国 大不列颠 苏联 罗斯福总统 丘吉尔首相 斯大林元帅 霍普金斯 外交大臣艾登 外交人民委员莫洛托夫 哈里曼 阿奇博尔德・ 伏罗希洛夫元帅 菜希海军上将 克拉克·克尔爵士 巴甫洛夫 马歇尔将军 迪尔陆军元帅 别列日科夫 金海军上将 布鲁克将军 阿诺德将军 坎宁汉海军上将 迪安少将 波特尔空军元帅 罗亚尔上尉 伊斯梅中将 韦尔上尉 马特尔中将 波伦 伯尔斯少校 罗斯福英国和美国参谋部的决定已通知了斯大林元帅，他对此决定表示满意。如果斯大林元帅不反对，我希望布鲁克将军就这项决定向会议提出报告。 ==========第59页========== 50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斯大林同意。 丘吉尔布鲁克将军的这个发言既代表美国人也代表英国人。布鲁克联合参谋部参谋长们建议总统和首相通知斯大林元帅：“霸王”计划于5月份开始实施。它将得到进攻法国南部战役的支援，法国南部作战的规模将取决于那时的登陆艇的数量。 丘吉尔不言而喻，英美联合参谋部当然要和斯大林元帅保持密切接触，从而使所有盟国的行动协调一致，使敌人在同一时间内腹背受敌 斯大林我了解盟军参谋部这些决定的重要性和执行这些决定的困难。可能危险不在于“霸王”战役的开始，而在这个战役的发展阶段。那时，德国人将企图把部分兵力从东线调往西线，阻止“霸王”的行动。为了使德国人不能调配预备队和把相当数量的兵力从东线调往西线，俄国人保证将于5月前在某些地段组织大规模进攻，以便把德军牵制在东线，使其不能给“霸王”战役造成任何困难。今天我已向罗斯福总统和丘吉尔首相声明过这一点。不过我想向会议再次重申。 罗斯福我十分满意斯大林元帅将采取措施协同打击敌人的声明。我希望，我们这些国家，现在都懂得了共同行动的必要性，我们三国即将进行的战役将表明：我们已经学会了一致行动。 美国还没有任命“霸王”战役的总司令。但我相信，在最近三、 四天内，一俟我们返回开罗即可任命总司令。 我仅提议，我们的参谋部应毫不迟延地着手研究在这里通过的提案。所以，我想，如果斯大林元帅没有反对意见的话，我们的军事人员明天就可以返回开罗。 斯大林我同意这个意见。 丘吉尔我认为，今天我们通过了一项重大的决定。现在，总统、我以及我们的参谋部应该仔细研究这个问题，并解决应从哪里得到所 ==========第60页========== 德黑兰会议 51 需要的登陆艇。我们前面还有5个月的时间，我认为，我们能够弄到所需数量的登陆艇。我已布置研究这个问题，一俟军事人员返回，就立刻提出详细报告。为使“霸王”战役取得成功，我们应具备相当优势的兵力。我希望，我们的参谋部是能够保证这一点的。到5月底，我们就已经处于与敌人艰苦激战之中。我看，我们已经结束了军事问题的讨论。现在可以讨论政治问题了。我们可以利用12月1日、2日做这件事，3日离开这里。我们已经取得了很大的成绩，如果我们能在分手之前解决所有的问题，如果我们能告诉舆论界，我们达成了完全一致的协议，那就好了，我相信，如果斯大林元帅同意留下的话，总统也能象我一样，留到12月3日。 斯大林同意。 罗斯福我很高兴听到斯大林元帅同意再留一天。我还想谈谈关于公报的事情：也许，我们的军事人员能够向我们提出公报草案。 斯大林是与军事问题有关的那一部分。 丘吉尔当然是这样。公报应该简短而又难以捉摸。斯大林但不要有神秘气味。 丘吉尔我相信，敌人很快就能发现我们的准备行动，因为他们可能根据我们的列车大量聚集和港口运输繁忙等情况发现这一点。 斯大林一次大的战役在口袋里是藏不住的。 丘吉尔应该让我们的军事人员设法制造假象，掩护准备工作，迷惑敌人。 斯大林我们在这种情况下制造坦克和飞机模型，修建假机场，来蒙骗敌人。然后用拖拉机带动这些模型，敌人得到关于这些调动的情报，就会以为我们要在这个地区准备进攻。而在真正准备发起进攻的地区，却是一片沉寂。全部运输工作都在夜间进行。我们在有些地区内制造的坦克模型达五千一一八千个，飞机模型达两千个，还有大量的假机场。此外，我们还利用无线电来迷惑敌人。在不准备发动进 ==========第61页========== 52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攻的地区，进行电台呼唤。敌人测出这些电台就以为这里有大部队集结。敌机往往日以继夜地轰炸这些实际上完全空旷无人的地区。 丘吉尔真象要用假象来掩护。无论如何将要采取各种措施来迷惑敌人。 ==========第62页========== 53 苏联、美国和大不列颠政府首脑会议第四次会议 1943年12月1日 德黑兰 1.午餐时的会议 会议13点开始， 15点结束。 会议地点：苏联驻德黑兰大使馆开始：当地时间13点 结束：当地时间大约15点20分参加者： 美国 大不列颠 苏联 罗斯福总统 丘吉尔首相 斯大林元帅 霍普金斯 外交大臣艾登 外交人民委员莫洛托夫 哈里曼 阿奇博尔德· 巴甫洛夫或别列日科夫 波伦 克拉克·克尔爵士伯尔斯少校 霍普金斯请土耳其参战的问题与土耳其能够从大不列颠和美国方面得到什么援助的问题是相联系的。此外，必须使土耳其的参战同整个战略协调起来。 罗斯福换句话说，伊诺努将会问我们，我们是否支持土耳其。我想，这个问题还需要再研究。 斯大林丘吉尔说过，不列颠政府要给土耳其提供二十至三十个 ==========第63页========== 54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航空大队和二至三个师的援助。 丘吉尔我们没有同意过提供二至三个师。在埃及我们现有十七个航空大队，它们现在不归英美联军司令部使用。如果土耳其参战，这些航空大队可用于它的防务。此外，英国同意给土耳其提供三个防空团，这就是英国人答应给土耳其的全部东西。英国人没有答应给土耳其提供部队。土耳其现有五十个师，土耳其人很能打仗，但他们没有现代化武器。至于斯大林元帅提到的二至三个师，是不列颠政府准备在土耳其参战时，为占领爱琴海诸岛用的，不是援助土耳其。 罗斯福（对丘吉尔说）进攻罗得岛的战役的确需要大量登陆艇吗？ 丘吉尔这次战役所需要的登陆艇不超过地中海现有的登陆艇的数量。 罗斯福我的困难是，美国参谋部还没有研究进行意大利战役、在英国准备“霸王”战役以及印度洋作战所需登陆艇的数量问题。因此，在向土耳其做出许诺方面，我不得不持慎重态度。我担心，这些许诺是否会影响执行我们昨天达成的协议。 斯大林土耳其除了参战之外，还要为盟国空军提供基地。丘吉尔当然。 斯大林我看，这个问题可以结束了。 丘吉尔我们并没有提出给予任何我们不能提供的东西。我们提出给土耳其三个新編的歼击机航空大队，这样，航空大队总数包括在埃及的达到二十个。也许，美国人还能补充一些。我们答应向土耳其提供防空部队，但没有答应派遣任何陆军部队，因为我们没有。至于登陆艇要到3月份才使用，我估计，我们在占领罗马到开始“霸王”战役这段时间内能够弄到。 罗斯福我想和军事人员商量一下。我希望丘吉尔是正确的。不过，我的顾问们说，在拿下罗马到开始实施“霸王”战役这段时间内， ==========第64页========== 德黑兰会议 55 使用登陆艇可能会遇到困难。他们认为，“霸王”战役所需要的登陆艇必须要在4月1日以前备齐。 丘吉尔我看不出有什么困难。我们还没有向土耳其提出过任何建议，我也不知道伊诺努是否会接受我们的建议。伊诺努将去开罗了解时局。我可以向土耳其人提供二十个航空大队，任何陆军部队我都不给土耳其人，而且，我想他们也不需要部队。不过现在的问题是我不知道伊诺努是否到开罗去。 斯大林伊诺努不会生病吧？ 丘吉尔他很容易生病。如果伊诺努不同意到开罗同我和总统会见，那我准备乘巡洋舰去阿达纳与他会晤。伊诺努到达那里之后，我要向他描绘，土耳其人不同意参战时会面临怎样不愉快的前景，而同意参战时会面临怎样愉快的前景。那时我将把和伊诺努会谈的结果通知诸位。 霍普金斯美国军事人员没有讨论过在战争中支持土耳其的问题。因此，我怀疑在军事人员没有研究好这个问题之前，邀请伊诺努到开罗是否合适。 斯大林这么说，霍普金斯建议不邀请伊诺努。 霍普金斯我并不是建议不邀请伊诺努，但我强调的是，预先了解我们能给土耳其提供什么援助是有益的。 丘吉尔我同意霍普金斯的意见，我们应就可能给土耳其提供什么援助的问题取得一致意见。 斯大林没有军人参加，就解决不了吗？ 丘吉尔我们应该和军事人员一起研究登陆艇的问题。通过从印度洋或者大平徉抽调，或者新建，也许会得到比我们现在预计的更多的登陆艇。如果这不可能，就要有所放弃。但是，无论如何，有一点是肯定的，“霸王”战役不应受到影响。 罗斯福丘吉尔提出了可能从太平洋抽调登陆艇的问题。因此， ==========第65页========== 56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我想在这里扼要地谈一谈太平洋的局势是有好处的。我要着重指出：第一，从太平洋到地中海距离十分遙远；第二，为了切断日本人的交通线，我们正在太平洋向北移动，因此，我们在这个地区需要登陆艇。 霍普金斯丘吉尔和艾登没有和土耳其人谈过占领爱琴海诸岛的问题吗？ 艾登没有，我没有谈过。我只是要求土耳其人提供空军基地，没有涉及登陆艇的问题。 罗斯福如果我见到土耳其总统的话，我将向他提议，让我们占领克里特和多德卡尼诸岛，因为这些岛屿离土耳其非常近。 丘吉尔我想得到土耳其人在伊斯密尔地区的空军基地，这是英国帮助他们修建的。一旦有了这些基地，我们就能把德国空军从那些岛上驱逐出去。为此目的，我们准备每消灭一架德机，就损失一架自己的飞机。倘若我们能在该地区保证我们的空中优势，就一定能把在那些岛上驻防的德军赶走。完全没有必要去攻占罗得岛。那里有八千意大利人和五千德国人，可以把他们困死在岛上。如我们在土耳其得到基地，我们的舰队就能在空军的协助下切断德军交通线，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斯大林说得对，我看，在开罗的二十个航空大队现在毫无作为，如果它们行动起来，那么德国空军就会被消灭干淨。不过，要给歼击机大队补充一定数量的轰炸机。 罗斯福我同意丘吉尔为土耳其防务提供二十个航空大队和一定数量轰炸机的建议。 丘吉尔我们给土耳其提供有限的空中掩护和防空部队。现在正值冬季，入侵土耳其是不可能的。我们打算继续向土耳其提供武器。土耳其得到的大部分是美国武器。现在，我们给土耳其一个极宝贵的机会：接受苏联政府关于参加和会的邀请。 斯大林土耳其缺少什么武器？ ==========第66页========== 德黑兰会议 57 丘吉尔土耳其人有步枪，大炮也不坏，但没有反坦克炮，没有空军和坦克。我们在土耳其开办了一些军事学校，但土耳其人去学习的并不多。土耳其人没有使用无线电设备的经验。不过他们很能打仗。 斯大林如果土耳其给盟军提供机场，那么保加利亚就完全可能不会进攻土耳其，而德国人却要提防土耳其的进攻。土耳其不会去打德国人，只不过与他们处于战争状态。盟国却能从土耳其得到机场和港口。如果事态这样发展，那也不错。 斯大林也问道，在这种情况下，还要求苏联给什么其它的支援。首相回答说，对苏联没有其他要求。可是如果苏联军队到达保加利亚，则保加利亚的亲德势力，显然会惊恐万状。 艾登我已经告诉土耳其人，他们可以给盟军提供空军基地而不打仗，因为德国不会进攻土耳其。 罗斯福在这方面，土耳其可以葡萄牙为先例。 戈登努曼不同意我的观点，他说德国一定会作出反应的，土耳其宁可自愿参战，而不愿被迫卷入。 丘吉尔这话说得对，但我想告诉你们：当您要求土耳其为我们提供空军基地而继续保持中立时，土耳其人回答说，他们宁愿打一场认真的战争，但当您要他们参加一场认真的战争时，他们又回答说，没有打仗的武器。如果土耳其人拒绝接受我们的建议，我们应该对其阐明严肃立场。我们应该告诉他们，这样他们将不能参加和会。至于说到英国，我们这方面要说，对土耳其人的事我们并不感兴趣。此外，我们将停止向土耳其提供武器。 艾登我想明确一下，在开罗我们应向土耳其提出哪些要求。我理解，我们应要求土耳其人对德国作战。 斯大林对，就是要对德国作战。 ==========第67页========== 58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2.圆桌会议 会议16点开始，19点40分結束。 会议地点：苏联驻德黑兰大使馆开始：当地时间18点结束： 参加者： 美国 大不列颠 苏联 罗斯福总统 丘吉尔首相 斯大林元帅 霍普金斯 外交大臣艾登 外交人民委员莫洛托夫 哈里曼 阿奇博尔德· 巴甫洛夫 波伦 克拉克·克尔爵士伯尔斯少校 罗斯福我希望在这次会议上能讨论波兰问题、德国问题。斯大林还有公报问题。罗斯福公报已在起草。 莫洛托夫关于把部分意大利商船和军舰转交给我们的问题现在能否给我们答复。 罗斯福对这个问题的回答很简单，我们获得了大量的意大利船只，我认为这些船只暂时应由各联合国家使用，而且，要充分利用，等到战后再在各联合国家间分配。 莫洛托夫如果这些船只不能归我们所有，我们就要求给我们暂时使用。我们使用这些船只也是为了盟国和所有联合国家的利益。 斯大林如果土耳其不参战，交给我们的意大利船只就无法进入黑海，那我们就想把它们开进北海。我们知道，大不列颠和美国都需 ==========第68页========== 德黑兰会议 59 要船舰，但我们所求不多。 丘吉尔我同意。罗斯福我也同意。 丘吉尔我希望这些舰只在黑海。斯大林我们也宁愿它们在黑海。 丘吉尔是不是可以让英国船和交给苏联的意大利船一起开进黑海支援苏联舰队。 斯大林好的，请吧！ 丘吉尔船只的移交问题我们要和意大利人安排好。因为他们的舰队正在帮助我们，有些舰只在作战，有些担负巡逻任务，潜水艇用于运输补给。当然，最好从意大利舰队得到尽可能多的好处，而不使它反对我们。因此，我希望给我们两个月的时间来和意大利人安排把他们的船舰移交给苏联的问题。这个问题很微妙，处理起來要象猫对老鼠那样。 斯大林那么，我们在明年1月底以前能得到这些船舰吗？丘吉尔同意。 罗斯福同意。 斯大林这些船上将用我们的船员。 丘吉尔我愿意让我们的军舰到黑海协同苏联舰队作战。此外，我们将乐于帮助修复黑海的苏联海军基地，比如塞瓦斯托波尔。如果苏联政府认为有好处，我们也将乐于派四至五艘不列颠潜水艇到黑海去击沉罗马尼亚人和德国人的船只。我想指出，我们在黑海既没有野心，也没有利害关系。 斯大林很好，对给予我们的任何帮助，我们将表示感谢。丘吉尔如果土耳其参战，有一点我们可以利用。如果土耳其害怕参战，但同意继续保持中立，那它可能允许几艘潜水艇和为潜水艇运送补给的船只通过博斯普鲁斯海峡、达达尼尔海峡进入黑海。美国 ==========第69页========== 60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潜水艇在太平洋击沉了许多日本船，我们的潜水艇在地中海击沉了大量的德国船和意大利船。现在这些潜艇可以在黑海助一臂之力了。 斯大林这个问题完了吗？丘吉尔完了。 罗斯福我想谈谈波兰问题。我想表示一个希望，希望苏联能够与波兰政府开始谈判和恢复关系。 斯大林波兰政府在波兰的代理人与德国人有勾结。他们屠杀游击队员，他们在那里的所作所为，你们简直无法想象。 丘吉尔这是一个大问题，我们对德国宣战就是因为德国进攻波兰。当年，我曾为张伯伦没有在慕尼黑为支持捷克人进行斗争，而在1939年4月又突然向波兰作了保证感到惊奇。我奇怪的是他摒弃了较好的机会之后，而又诉诸战争政策。但同时我又为此感到高兴。正是为了波兰，为了履行我们的诺言。尽管我们除了海军之外没有准备好，还是对德国宣战了，并且对促使法国参战起了很大作用。法国崩渍了，但我们凭借自己岛国的地位，成了积极的战士。我们十分重视我们之所以参战的原因，我了解，在历史上我们和俄国对波兰的观点是有差别的。但是，在我国对波兰问题十分关注，因为正是对波兰的进攻迫使我们作出了今天的种种努力。我也十分了解俄国在战争初期的处境，而且考虑到我国力量在战争开始时的薄弱以及法国背弃自己在慕尼黑作出的保证这一事实，我谅解苏联政府当时不能拿自己的生存在这场斗争中冒险。现在形势不同了。所以我相信，如果有人问我们，为什么我们参加了战争？我们将回答，之所以如此，就是因为我们对波兰作了保证。我想提起我曾经举过的三根火柴的例子。一根代表德国，第二根代表波兰，第三根代表苏联。这三根火柴都应该向西拨动，从而解决盟国面临的一项主要任务一一确保苏联的西部边界。 斯大林昨天并没有谈到与波兰政府进行谈判。昨天谈的是要指示波兰政府，它应该做什么。我应该指出，俄国对同波兰建立友好关 ==========第70页========== 德黑兰会议 61 系的关切比其它大国不是更少，而是更多。因为波兰是俄国的邻邦。我们赞成恢复波兰，赞成加强波兰。不过，我们把波兰和伦敦的波兰流亡政府分开。我们和这个政府断绝关系并非由于我们闹什么意气，而是因为波兰政府和希特勒一起诽谤苏联。这些诽谤都已见诸报章。我们能得到什么保证，使伦敦的波兰流亡政府不再干这种勾当呢？我们很希望得到这样的保证：波兰政府的代理人不再屠杀游击队，波兰的流亡政府将真正号召抵抗德国，而不再搞什么阴谋诡计。我们将同号召和德国人积极斗争的政府保持良好关系。现在伦敦的波兰流亡政府本应如此，但它是不是这样，我没有把握。如果它能和游击队合作，如果能向我们保证他们的代理人将不与在波兰的德国人勾结，那我们准备与他们开始谈判。 丘吉尔刚才讲到三根火柴，我想问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丘吉尔如果能够在这里，在这个圆桌会议上了解一下俄国人关于波兰边界的想法，那就好了。我觉得，这样艾登或者我就可以把这些想法告诉波兰人。我们认为，波兰的要求无疑应该由德国来满足。我们准备告诉波兰人，这是一个好的方案，而他们不能指望比这更好的方案了。然后，我们可以提出恢复关系的问题。但是我想着重指出，我们希望有一个强大的、独立的、同俄国友好的波兰。 斯大林问题在于乌克兰的领土应归还乌克兰，白俄罗斯的应归还白俄罗斯，也就是说，我们与波兰之间的边界线应是1939年的边界线，就是苏联宪法规定的边界线，苏联政府坚持这条边界线，认为这是正确的。 还有需要讨论的问题吗？罗斯福德国问题。 斯大林关于这个问题有什么建议？罗斯福分割德国。 丘吉尔我赞成分割德国。不过我想要仔细考虑一下分解普鲁士 ==========第71页========== 62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的问题。我主张把巴伐利亚和另一些省从德国划出去。 罗斯福为了引起这个问题的讨论，我想阐述一下我两个月以前拟定的把德国分为五个国家的方案。 丘吉尔我想强调一下，德国的祸根是普鲁士。 罗斯福我想我们首先要有一个总的轮廓，然后再谈细节问题。我的意见是，应该尽可能削弱普鲁士和缩小它的领土。普鲁士应该是德国第一个独立的部分。第二部分应包括汉诺威及德国西北部一些地区。第三部分一萨克森和来比锡地区。第四部分一黑森省、达姆斯达特、卡塞尔以及莱茵河以南地区和感斯特伐利亚的各旧城。第五部分一一巴伐利亚、巴敦、符腾堡。这五部分中每一部分都是一个独立的国家。此外，还应把基尔运河区和汉堡地区从德国分割出来，这些地区将由联合国家或四大国来管辖。鲁尔和萨尔省应置于联合国家或整个欧洲的托管机构的监督之下。这就是我的建议。我事先声明，这个建议不过是抛砖引玉。 丘吉尔你是全部都端出来了。我认为这里存在着两个问题，一个是破坏性的，另一个是建设性的。我有两个想法，第一是把普鲁士从德国其余部分孤立出采。第二是把德国南部诸省一一巴伐利亚、巴登、符腾堡、帕拉蒂纳特包括从萨尔到萨克森分割开。我将置普魯士于十分苛刻的条件之下。我认为，很容易使南部各省脫离普鲁士而并入一个多瑙河联邦。生活在多瑙河流域的人不是战争的起因。无论如何，我对普鲁士人可要比对其他德国人严厉得多。南部的德国人不会发动新的战争。 斯大林我不喜欢成立几个新的联邦国家的计划。既然决定分解德国，就不应该成立新的联邦。罗斯福建议将德国分成五个或六个国家和两个地区，这个削弱德国的方案可以研究。丘吉尔很快就要象我们一样，要和大批德国人打交道，那时候丘吉尔就会发现在德国军队里作战的不只是普鲁士人，还有其他省份的德国人。只有奥地利人要 ==========第72页========== 德黑兰会议 63 当俘虏时叫喊：我是奥地利人。于是我们的战士就接受他们的投降。至于其他省的德国人，他们打起仗来都一样残酷。不论我们怎样处理分割德国的问题，都无需建立什么新的毫无生命力的多瑙河联邦。匈牙利、奥地利应各自独立存在，奥地利在没有被侵占之前，一直是一个独立的国家。 罗斯福我同意斯大林元帅的看法。出生于德国不同省份的德国人没有什么区别。五十年前曾有过区别，而现在所有的德国兵都一样。当然普鲁士军官又当别论。 丘吉尔我并不希望人们把我的意思理解为我不赞成分割德国。但我想指出，如果仅限于把德国分成几个部分，而不进行联合，那么就象斯大林元帅说过的那样，有朝一日，德国人要统一起来的。 斯大林没有任何办法能排除德国统一的可能性。丘吉尔斯大林元帅喜欢一个四分五裂的欧洲吗？ 斯大林这和欧洲有什么关系？我不知道是否需要成立四个、五个或者六个独立的日耳曼国家，这个问题需要讨论。 罗斯福是否需要成立研究德国问题的专门委员会，还是把这个问题提交伦敦委员会①研究？ 斯大林可以把问题提交伦敦委员会，那里有我们三国的代表。丘吉尔现在我还想回到波兰问题上来。我认为这个问题更为紧迫。因为波兰人会大吵大闹。我想宣读一下我关于波兰问题的提案。这里并不要求大家同意现在念的这个提案，因为我自己还没有最后定下来。 我的提案如下： ①指的是欧洲谘询委员会，这个委员会是美国、大不列颠和苏联外长在莫斯科会议(1943年10月19一30日)上建立的，目的是为了在战后研究欧洲出現的问题，并向三国政府提出相应的建议。一一原注 ==========第73页========== 64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原则上通过，波兰国家及人民的领土应该位于寇松线和奥德河之间，包括东普鲁士和奥别尔省。但边界的最后划定还需要仔细研究，有些地区可能进行移民。” 斯大林俄国人在波罗的海没有不冻港，因此，俄国人需要哥尼斯堡和默麦尔这两个不冻港及东普鲁士相应的部分领土。况且，历史上这自古就是斯拉夫人的土地。如果英国人同意移交给我们上述领土，我们将同意丘吉尔的提案。 丘吉尔这是个很有意思的建议，我一定要加以研究。 ==========第74页========== 德黑兰会议 (65) ==========第75页========== 66 德黑兰会议文件 苏联、美利坚合众国、大不列颠 三同盟国领导人德黑兰会议公报 三同盟国领导人一一苏联人民委员会主席约·维·斯大林同志，美利坚合众国总统富·德·罗斯福先生，大不列颠首相温·丘吉尔先生，于11月28日至12月1日在德黑兰举行会议0。 会议通过了三国在对德战争中共同行动和战后合作的宣言，以及关于伊朗的宣言。上述宣言全文公布。 三国宜言 我们，美利坚合众国总统、大不列颠首相及苏联人民委员会主席，于过去四天，在我们盟国伊朗的首都德黑兰举行了会晤，确定并重申了我们的共同政策。 我们表示决心，我们三国在战时及战后的和平时期，都将进行合作。 关于战争，我们三国参谋部代表参加了我们圆桌会议的讨论，我们商定了消灭德国武装力量的计划。我们就从东、西、南三方面将发动的军事行动的规模和时间达成了完全一致的协议。 我们在这里达成的相互谅解，保证胜利必将属于我们。 ①下面省略了其他与会人员的名单。一一原注 ==========第76页========== 德黑兰会议 67 关于和平，我们确信，我们之间现存的协同一致，必将保证持久和平。我们充分认识我们及所有联合国家对实现这种和平负有崇高的责任，这种和平将获得全球绝大多数人民的拥护，并在未来许多世代中，消除战争的祸患与恐怖。 我们和我们的外交顾问一起研究了未来的问题。所有和我们三国 一样专心致力于消灭暴政与奴役、压迫与苦难的大小国家，我们都将努力谋求它们的合作和积极参加。我们欢迎它们在它们愿意的时候加入全世界民主国家的大家庭。 世界上没有任何力量能阻止我们在陆地上消灭德国的军队，在海上消灭德国的潜艇和从空中消灭德国的军工厂。 我们将无情地、日益猛烈地进攻。 我们结束了我们友好的会议，滿怀信心，期待着那样一天的到来，那时世界各国人民将不受暴政的压迫，按照各自不同的意愿和自己的良心自由地生活。 我们满怀希望和决心而来，我们作为志同道合的真正朋友而离去。1943年12月1日于德黑兰签署。 罗斯福 斯大林 丘吉尔 三国关于伊朗的宣言 合众国总统，苏联人民委员会主席、联合王国首相，经过相互协商并与伊朗首相协商后，愿意就三国政府在与伊朗的相互关系上取得的一致意见发表声明。 合众国、苏联，联合王国政府承认伊朗对为反对共同敌人而战的事业所给予的帮助，特别是为方便向苏联运输国外物资所提供的援助。 ==========第77页========== 68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三国政府认识到战争对伊朗造成的特殊的经济困难，并且同意，尽管三国在全世界的军事行动需求极大，而且目前世界普遍感到民用运输工具、原材料及生活供应品之不足，仍将一如既往，向伊朗政府提供可能提供的经济援助。 关于战后时期，合众国、苏联、联合王国政府同意伊朗政府的观点，伊朗在军事行动结束后面临的任何经济问题，都将与其它联合国家遇到的经济问题一起，由为讨论国际经济问题而召开的会议或成立的国际组织充分加以研究。 合众国、苏联、联合王国政府与伊朗政府一致希望保持伊朗的完全独立，主权和领土不受侵犯。它们期望，伊朗将与其它爱好和平的国家一起，按照所有四国政府都己签字的大西洋宪章的原则，参加战后国际和平、安全与进步的确立。 丘吉尔 斯大林 罗斯福 1943年12月1日 ==========第78页========== 雅尔塔会议 (1945年2月4日一11日) ==========第79页========== 70 里瓦基亚宫第一次会议 1945年2月4日 会议地点：雅尔塔里瓦基亚沙皇故宫开始：当地时间17点或17点10分结束：当地时间19点50分参加者： 美国 大不列颠 苏联 罗斯福总统 丘吉尔首相 斯大林元帅 国务卿退丁纽斯 外交大臣戈登 外交人民委员莫洛托夫 莱希海军上将 布鲁克陆军元帅 安东诺夫陆军大将 马歇尔陆军上将 波特尔空军元帅 楚贾科夫空军元帅 金海军上将 坎宁汉海军上将 科兹涅佐夫海军上将 库特少将 亚历山大陆军元帅维辛斯基 迪安少将 伊斯梅中将 葛罗米柯 麦克法兰将军 伯尔斯少校 古谢夫 哈里曼 波伦 斯大林请罗斯福宣布开会。 罗斯福表示，无论从法律上看，还是从历史上看，都不一定由他来宣布开会。在德黑兰是他主持会议开幕的，但那也完全是偶然的。罗斯福认为，能主持本次会议开幕，对他是极大的荣誉。首先他想对给予他的殷勤接待表示感谢。 ==========第80页========== 雅尔塔会议 71 罗斯福说，三国首脑彼此已十分了解，并且他们之间的相互谅解还在增进。他们都希望尽决结束战争，建立持久和平。所以与会者之间可以开始非正式的交谈。罗斯福认为，交谈应是开诚布公的。经验证明，谈判中的坦率态度有助于尽快达成圆满的决议。 在与会者面前将会展开欧、亚、非三洲地图，但今天的会议是讨论东线的形势，在这条战线上红军正在十分顺利地向前推进。他，罗斯福，希望有人来报告一下苏德战场的形势。 斯大林说，他建议由红军副总参谋长安东诺夫将军来作报告。安东诺夫：(1)苏军已于1月12至15日在从涅曼河到喀尔巴阡山脉之间长达七百公里的战线上转入进攻。 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军的部队向哥尼斯堡发动了进攻。 罗科索夫斯基元帅的部队沿维斯瓦河北岸发起进攻，切断了东普鲁士和德国中心地区的联系。 朱可夫元帅的部队在维斯瓦河以南向波兹南进攻。科涅夫元帅的部队向琴斯托霍瓦和布累斯劳进攻。 彼得罗夫将军的部队在喀尔巴阡山脉一带向诺夫塔尔格发起进攻。主攻由罗科索夫斯基、朱可夫和科涅夫集团军在从奥斯特罗连科到克拉科夫宽达三百公里的战线上进行。 (2)由于气候恶劣，这次战役曾打算在1月底待天气好转时开始。由于这次战役是作为一次具有决定意义的战役来准备的，本来是想在更为有利的条件下再进行。 但是，鉴于德军在阿登山地发动了进攻，西线出现了令人不安的形势，苏军最高统帅部已命令，不待天气好转，应不迟于1月中旬发起进攻。 (3)在苏军前出到那累河及维斯瓦河之后，敌人在战线的中部 地段布署最为密集。因为从这一地区实施攻击，能使我军以最短的距离向德国要害地区推进。 ==========第81页========== 72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为给我军的进攻创造更为有利的条件，苏军最高统帅部决定分散敌人中部集团军的兵力。 为此目的进行了一次对东普鲁士的辅助战役，并且在匈牙利朝布达佩斯方向持续进攻。 德军对达两个方向都极为敏感，因此他们对我们的进攻迅速作出了反应：把战线中部地段的兵力调往两翼。这样，在构成德军在我军前线的主要攻击力量的二十四个坦克师中，就有十一个师调往布达佩斯方向，六个师调往东普鲁士方向（三个坦克师在库尔良吉亚），结果，战线的中部地段只剩下了四个坦克师。 最高统帅部既定目的已经达到。 (4)主攻方向的力量对比： 在奥斯特罗连科至克拉科夫一浅，也就是在我们主攻方向上，敌人拥有八十个师。为造成对敌人的优势，我们的布署是： 步兵比敌人多一倍（达一百八十个步兵师）。炮兵、坦克和空军占压倒优势。 在突破地段，大炮密集度为每公里阵地二百二十至二百三十门(口径在七十六毫米以上)。 (5)进攻是在极为恶劣的气候条件下发起的（云层很低，有雾)。这就使得空军根本无法发挥作用，并且使炮兵的观察被限制在 一百米以内。 由于我军事先进行了很好的侦察和发动了强大的炮火攻势，敌军的火力被压倒，防御工事被摧毁，这种情况使我军在进攻的头一天就向前推进了十至十五公里，也就是完全突破了敌军全部战术纵深内的整个防御。 (6)进攻的结果： (甲)截至2月1日，也就是在十八天的进攻中，苏军在主攻方向向前推进了五百公里。这样，每昼夜平均推进二十五至三十公里。 ==========第82页========== 雅尔塔会议 73 (乙)苏军已前进至库斯特林以南（法兰克福以北）地段的奥得河，并控制了西里西亚工业区。 (丙)切断了敌人东普鲁士集团军和德国中部各地区之间的主要交通线。 这样，除库尔良吉亚集团军（二十六个师）外，在东普鲁士的敌集团军（达二十七个师）已被孤立；其它一些个别的德国集团军（在罗兹、托恩、波兹南、施奈德米尔及其它一些地区，总数达十五个师)也被包围并在被歼灭之中。 (丁)普鲁士的哥尼斯堡和列特钦方向，德军坚固的永久性防御阵地已被突破。 (戊)歼灭德军四十五个师，敌人损失为： 被俘十万人左右，被击毙三十万人左右，共达四十万人。 (7)敌军可能采取的行动： (甲)德军将固守柏林，为此，他们将力图在奥得河一线阻止苏军向前推进，利用败退下来的部队和从德国、西欧、意大利调来的预备队在这里组织防御。 为固守波美拉尼亚，敌人将努力利用库良吉亚集团军，把它们从海路调往维斯瓦河以西。 (乙)德军将把在意大利作战的部队调来增援，以尽可能加强维也纳方向的掩护。 (8)敌军的调动： (甲)在我军前线己发现有： 从德国中心地区调来的九个师；从西欧战场调来的六个师；从意大利调来的一个师；共十六个师。 (乙)正在调运中的有： 四个坦克师，一个摩托化师，计五个师。 (丙)大约还将调来三十至三十五个师（从西欧战场、挪威、意 ==========第83页========== 74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大利及德国本土的后备部队中抽调。 这样，在我军前线敌军可能补充三十五至四十个师。 (9)我们希望： (甲)盟军在西线加速转入进攻。这样作的有利条件是：(一)德军在东线的失败； (二)进攻阿登山地的德集团军的失败； (三)由于向东线抽调预备队而造成的西线德军兵力的削弱。希望进攻最好在2月上半月内开始。 (乙)轰炸交通线以阻止敌人从西线、挪威以及意大利向东线调动部队，特别要使柏林和来比锡这两个铁路枢纽陷于瘫瘓。 (丙)不让敌人从意大利抽走兵力。 (安东诺夫的报告文本交给了罗斯福与及吉尔。)斯大林问，还有没有问题。 罗斯福说，他希望知道苏联政府打算怎样处理德国的火车机车、车辆和铁路。苏联政府是否打算把德国铁路改成宽轨？ 安东诺夫回答说，由于德军留下的火车车辆和机车都不大能用，因此只好在德国若干主要干线上加宽路轨。 罗斯福说，他的意见是最好由各盟军参谋部共同讨论这个问题，因为现在各盟国的部队正在迅速相互靠拢。 安东语夫说，苏军司令部只加宽为保证苏军供应所必需的最少量的线路。 斯大林说，大部分铁路没有加宽。苏军司令部对加宽铁路并不十分热心。 丘吉尔说，他有几个问题。丘吉尔认为，有一些问题最好由三国的参谋部来讨论。比如时间问题。应当弄清楚，德军如从意大利调八个师到苏联战场，需要多长时间？应采取什么措施来防止这一调动？是不是要调一部分盟军部队经留布良通道去同红军汇合？这里还要搞 ==========第84页========== 雅尔塔会议 75 清楚，这样作需要多少时间？并且是否会为时过晚？ 他，丘吉尔，只不过举出了可由我们三国参谋部讨论的一个问题。现在，他提议由马歇尔将军报告一下关于西线战役的情况，实施这些战役将是对苏军的帮助。 罗斯福说，他同意首相的意见。以前，各盟国军队在彼此相距很远的地方作战，现在德国变小了，所以三国参谋部之间保持密切接触已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 斯大林说，这是对的。 马歇尔将军说，在西线，德军在阿登山地发动进攻的后果已被消除。近几个星期来，艾森豪威尔将军重新布署了自己的兵力。与此同时，艾森豪威尔将军继续在德军反攻的地区对敌人施加压力。通过几次战役，艾森豪威尔将军发现，德国人在阿登山地的兵力极为雄厚。因此艾森豪威尔将军开始在北部集结兵力。 在战线南部，也就是瑞士以北，计划中的战役的任务是要把德军赶到米尔豪森和科耳马尔地区去。在斯特拉斯堡以北发动的战役任务是要摧毁莱茵河左岸敌军的据点。目前蒙哥马利指挥的第二十五集团军和美国第九军正准备在北部发动进攻。美国第九军将在东北方向发动进攻。 盟军司令部希望上述战役中第一个战役于2月8日开始，第二个战役在一星期之后，或可能稍早一些开始。盟军预计，德军将向杜塞尔多夫退却，然后盟军向柏林挺进。只要补给没问题，在这次进攻中将投入一切可以投入的兵力。将使用伞兵都队。可望于3月初在北部渡过莱茵河。北部有三个适于强渡莱茵河的地，点。 有一段时间西线战役因运输吨位不足而进展缓慢。现在，在打通安特卫普以后，情况有了好转，盟军每天可以运进七万至八万吨物资和一万二千吨液体燃料。德军正千方百计破坏盟军的供应，并继续用飞弹轰炸安特卫普。今天收到消息说，在安特卫普地区一昼夜内就投 ==========第85页========== 76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下了六十枚飞弹和六枚火箭。 斯大林说，飞弹和火箭很少能命中目标。 马歌尔回答说，炸弹随时都可能击中停泊在港口的船只。 他说，只要天气好，盟军的空军总是在积极作战，歼击机，轻、重型轰炸机给敌人造成了很大破坏。据今天接到的报告说，对开往苏德战场的载有德军部队的机车车辆进行了空袭。对斯特拉斯堡以北的铁路线破坏极大。重型轰炸机主要是轰炸生产液体燃料的工厂，使德军无法供应坦克所需的燃料。德国的燃料生产已减少百分之六十。空军还对交通线进行轰炸。对坦克工厂也进行了猛烈的轰炸。 至于意大利国内以及瑞士以南地区的形势，马歌尔报告说：德国在瑞士以南有一、两个师，在意大利有二十七个师。盟军在意大利的兵力同德军的兵力相当。此外，盟军在意大利还拥有空军，用来摧毁德国人的机车车辆，破坏铁路、桥梁。 马歇尔说，德军大约很快就可以恢复水下攻击，因为他们制造出了一种改进型的潜水艇。目前，德军拥有近三十艘潜艇。尽管潜艇为数不多，却可能成为盟军水路航行的严重威胁。原因是盟军制造的仪器不能发现这些结构已经改进了的潜艇。所以重型轰炸机对制造潜艇的船坞进行了轰炸。但这并没有影响空军对德国的工业，其中包括对生产液体燃料的工厂进行轰炸。 丘吉尔说，他希望布鲁克元帅和坎宁汉海军上将谈一谈自己的意见。现在苏军前进的速度十分重要，因为但泽是潜艇大量集中的地区之一。 斯大林问，还有哪些是潜艇集中的地方。丘吉尔回答说，塞尔和汉堡。 布鲁克说，他认为盟军在西线的计划与行动已经讲得很详尽了。丘吉尔说，在与会者转向其它非军事问题之前，他还想谈一个与强渡有关的问题。盟军有一个专门研究强渡问题的小组。领导这个小 ==========第86页========== 雅尔塔会议 77 组的一个军官现在在雅尔塔。丘吉尔说，倘若这个军官能够同苏联军人进行接触，得到有关强渡问题的情报，我们将十分感谢。大家都知道，俄国人经验很丰富，特别是在冰上强渡方面。 斯大林说，他有几个问題。他希望知道，准备实施突破的那一段战线有多长。 马歌尔回答说，有五十至六十哩长。 斯大林问，在准备突破的战线上德军是否筑有工事。马歇尔回答说，德军在这一段战线上修筑了重型防御工事。斯大林问，盟军有没有用于扩大战果的预备队。马歇尔作了肯定的答复。 斯大林说，他之所以提出这个问题，是因为苏军司令部了解预备队多么重要。这点在这次冬季攻势中表現得尤为明显。他想问一下，盟军在准备突破的地段集中了多少个坦克师。苏军司令部在冬季突破作战中在前线中部集中了近九千辆坦克。 马歌尔回答说，这个他不大清楚，但是大约每三个步兵师将配备 一个坦克师，也就是说，三十五个步兵师将配备十至十二个坦克师。斯大林问，盟军的一个坦克师有多少辆坦克。马歇尔回答说，三百辆。 丘吉尔说，在整个西欧战场，盟军拥有一万辆坦克。 斯大林说，这不少了。苏军司令部在主攻战线集中了八千至九千架飞机。盟军有多少架飞机？ 波特尔回答说，盟军飞机的数量与此大致相等，其中有四千架轰炸机，每架能够携带三至五吨炸弹。 斯大林问，盟军步兵的优势如何？在主攻战线苏军司令部的步兵优势是以一百个师对德军的八十个师。 丘吉尔说，盟军的步兵过去和现在都不具有很大的优势。但在空军方面，盟军有时具有很大的优势。 ==========第87页========== 78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斯大林说，苏军司令部的炮兵拥有很大优势。或许，盟军对于苏军如何使用炮兵会感到兴趣？斯大林说，作为战友，我们可以同盟军交流经验。一年前，苏军司令部组建了专门进行突破的炮兵，效果很好。每一炮兵师配备有三百三十至四百门大炮。比如科涅夫元帅那里，在三十五至四十公里长的战线上就布置了六个炮兵突破师，此外还加上一个炮兵兵团。结果，每一公里的突破地段平均有约二百三十门大炮。炮击之后，许多德国兵被炸死，其余的也被震聋吓昏，许久不能恢复常态。这就为红军开辟了道路，继续向前推进就不困难了。 斯大林对他谈这些占用了时间表示歉意。斯大林说，我们谈了我们希望盟军给红军什么帮助。他想了解盟军对苏军有什么希望。 丘吉尔说，他愿借此机会对苏联红军在进攻中表现山的强大威力表示极为钦佩。 斯大林说，这不是希望。 丘吉尔说，盟军认识到自己任务的艰巨，并不低估这一点。但盟军相信他们能够完成提出的任务。盟军所有指挥官对这一点都充满了信心。尽管进攻将要在德军防守最强的地区进行，但盟军确信，进攻将取得成功，将有助于苏军的作战，至于说希望，那么盟军希望苏军的攻势能一如既往，顺利推进。 罗斯福表示同意丘吉尔的意见。 斯大林说，丘吉尔对红军的冬季攻势表示感谢，采取这次攻势是我们履行自己战友的职责。根据德黑兰会议所通过的决议，苏联政府并未承担发动冬季攻势的义务。 总统曾问过，他，斯大林，是否可以接见艾森豪威尔将军的代表。他，斯大林，当然同意了。丘吉尔曾写信询问他是否考虑在1月份内转入进攻，他，斯大林，懂得，无论是丘吉尔还是罗斯福，都不是直接请求他发动攻势。他很欣赏盟国这种婉转态度。但他看到，这样一次攻势对盟军非常必要。苏军司令部甚至在预定期限之前就发起了进 ==========第88页========== 雅尔塔会议 79 攻。苏联政府认为这是自己的义务，是作为一个盟友的义务，虽然在形式上并未作出过这样的保证。他，斯大林，希望盟国的领导人了解，苏联领导人不仅实现自己作出的保证，而且还准备尽可能地履行自己道义上的责任。 至于说到希望，他所以提出这个问题，是因为特德曾表示过，希望苏军在3月底以前不要停止进攻。他，斯大林，理解这可能不仅是特德一个人的希望，也是盟军其它将领的希望。斯大林说，倘若天气好，道路畅通的话，我们将继续我们的攻势。 罗斯福表示完全同意斯大林元帅的意见。在德黑兰会议上不可能制订出共同作战的计划。罗斯福是这样认为：每一个盟国从道义上说都应该尽可能迅速地向前推进。开德黑兰会议时，分别从东、西两面挺进的盟军部队，相互之间距离很大。但现在到了盟军应该更为紧密配合、协同作战的时候了。 丘吉尔说，他欢迎斯大林元帅讲的话。丘吉尔觉得他可以代表他自己和总统表示：盟国之所以在德黑兰会议上没有同苏联政府就未来的战役缔结一个协议，原因就在于他们对苏联人民和苏联军队有信心。 罗斯福回答说，德黑兰会议是在他重新当选之前开的。当时还不清楚，美国人民是否支持他一罗斯福。所以那时很难制订共同的军事计划。 丘吉尔说，特德在同斯大林元帅谈话中提出的问题，以后可以由盟军参谋部来讨论。丘吉尔说，当然，人们可能因为盟军的进攻作战没能够协同一致而批评我们。如果天气将影响苏军作战，那么是不是要盟军在自己的阵地上发起进攻？不过这个问题应由我们的参谋部去决定。 斯大林说，出现了各打各的情况。去年秋天苏军停止了攻势，而盟军这时却开始了进攻。现在的情况刚妤相反。今后应避免发生这种现象。或许应让我们的军事人员讨论一下夏季作战的计划。 ==========第89页========== 80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丘吉尔说，可能需要这样作。他说，趁政府首脑们研究政治问题的时候，我们的军事人员可以去研究军事问题。 斯大林回答说，对。 坎宁汉说，他想对马歇尔将军的报告作一些补充。德军进行新的潜艇战的威胁与其说是现实的，不如说是潜在的。德国人在改进潜艇结构方面取得了很大成绩。但这还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德国人正在制造新型的潜艇。这种新型潜艇有最先进的技术装备，可以在水下高速航行。所以我们的海军将很难与之匹敌。德国人在不来梅、汉堡和但泽制造潜艇。如果允许他，坎宁汉，表示一个愿望的话，那么，作为海军部的代表，他想要求苏军尽快攻克但泽，因为百分之三十的潜艇的生产集中在那里。 罗斯福问，但泽是否处予苏军炮火射程之内。 斯大林回答说，苏军的炮火还达不到但泽，但苏军司令部相信，很快就将逼近但泽，使之处于炮火射程之内。 丘吉尔说，军人们可以在明早开会。 斯大林表示同意这一意见。他建议军事人员在中午12时开会。丘吉尔说，军事人员会谈不仅应该讨论东、西两线的局势，而且应该讨论意大利战场的形势，以及如何最有效地使用现有兵力的问题。丘吉尔建议明天的首脑会议讨论政治问题，也就是讨论德国的前途问题，如果说德国会有什么前途的话。 斯大林回答说，德国会有前途的。 ==========第90页========== 81 里瓦基亚宫第二次会议 1945年2月5日 会议地点：雅尔塔里瓦基亚沙皇故宫开始：当地时间16点 结束：当地时间19点45分或20点参加者： 美国 大不列颠 苏联 罗斯福总统 丘吉尔首相 斯大林元帅 国务卿斯退丁纽斯 外交大臣戈登 外交人民委员 莱希海军上将 阿奇博德尔爵士 莫洛托夫 霍普金斯 亚历山大·贾德干爵士 维辛斯基 贝尔纳斯 爱德华·布里奇斯爵士 马伊斯基 哈里曼 狄克逊 古谢夫 马修斯 威尔逊 葛罗米柯 波伦 伯尔斯少校 巴甫洛夫 罗斯福说，今天的会议是讨论政治问题。我们应该选择与德国有关的问题。至于象达喀尔和印度支那这些世界性问题可以推迟研究。我们三国政府早已面临的一个问题，就占领区问题。这指的不是长期占领，而是暂时占领。这个问题正变得日益迫切。 斯大林说，他希望今天的会上能讨论下面几个问题：第一，关于分割德国的提案。在德黑兰曾就这个问题交换过意见，后来1944年10月在莫斯科，他，斯大林，和丘吉尔又交换过意见。无论在德黑兰还是在莫斯科，都没有作出任何决议。现在应该对这个问题作出某 ==========第91页========== 82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种结论了。 还有一个涉及德国的问题。我们是否允许在德国成立某种中央政府，还是仅限于建立一个行政机构，或者，如果决定分割德国，是否德国分成几块就成立几个政府？这几点应该澄清。 第三个问题是无条件投降的问题。我们都主张德国无条件投降。但是他，斯大林，想知道，如果希特勒政府无条件投降的话，盟国是否保留这个政府？这两者是互相排斥的。如果是这样，就应当这样说明。盟军有接受意大利投降的经验，当时提出了构成无条件投降内容的一些具体要求。我们是否打算明确一下德国无条件投降的具体内容？这个问题也需要澄清。 最后是赔偿问题，关于德国赔偿损失和赔偿数额的问题。他，斯大林，提出上述问题作为对总统提出的问题的补充。罗斯福说，据他理解，斯大林元帅提出的这些问题涉及到长远的状况。不过这些问题是从划分德国占领区问题引申出来的。也许，划分占领区将是分割德国的第一步。 斯大林说，如果盟国打算分割德国，那就应该这么说。盟国之间就德国战败后分割德国的问题曾两次交换过意见。第一次是在德黑兰，当时总统建议把德国分成五部分。首相当时尽管有所犹豫，但也同意分割德国。不过那仅仅是交换意见而已。 第二次是去年10月在莫斯科，他，斯大林，和首相讨论了分割德国的问题。当时谈的是英国提出的把德国分成两个国家的计划，一个是普鲁士加上几个省，一个是巴伐利亚，同时还打算把鲁尔和威斯特伐利亚置于国际管制之下，但是在莫斯科没有，也不能作出决定，因为总统当时不在莫斯科。 丘吉尔指出，原则上他同意分割德国，但是划定德国各部分边界的方法本身过于复杂，以致不可能在五、六天内在这里解决这个问题。应该成立一个分组委员会或委员会来详细研究各种方案并提出如何做 ==========第92页========== 雅尔塔会议 83 法的建议，这里需要十分周密地研究各种历史的、种族的和经济的因素，进行长达数周之久的讨论。三国政府首脑在德黑兰就此问题进行的会谈和后来他，丘吉尔，在莫斯科同斯大林元帅的非正式会谈，只是对这个问题的一般性探讨，并没有十分明确的计划。 他，丘吉尔，不能立即对怎样分割德国的问题作出回答。他只能稍微谈谈他感觉哪种做法较为合适。但他必须保留在收到专门研究这个问题的委员会的建议之后改变自己意见的权利。他注意到普鲁士的雄厚实力是一切灾祸的主要根源。十分明显，如果把普鲁士从德国分割出去，就将大大限制它发动新战争的能力。他本人认为，在德国南部成立一个可以维也纳为首都的日尔曼大国，就能保障普鲁士和德国其余部分之间有一个明确的分界线。德国的人口也正好在这两个国家之间平均分开。 还有一些别的问题应当研究。首先，我们同意德国应该失去目前在很大程度上已被俄国军队占领的那部分领土，把它交给波兰人。还有一些与莱茵河谷、法德边界有关的问题，以及对鲁尔、萨尔这些具有军事潜力（指生产武器）的工业区的占有问题。是否应把这些地区交给象法国这样的国家？还是应当把它们留给德国的行政机关管理，或是由一个世界组织以长期的但是有期限的共管形式进行监督？所有这一切都有待研究。他，丘吉尔，应该说明他不能代表自己政府就这个问题发表肯定的想法。不列颠政府必须与盟国协调自己的计划。 最后还有一个问题。普鲁士从德国分出之后，它内部是否需要再行划分。在德黑兰谈过这个问題。看来有一个问题很快能够解决，就是成立一个研究所有这些问题的机构。这个机构应在各国政府作出最后决定前向各国政府提出报告。 他，丘吉尔，想说，对于马上接受德国投降，盟国已做了不坏的准备。有关投降的一切细节已经研究好了，并告诉了三国政府。剩下的是就占领区和对德管制机构问题正式达成协议。假设德国在一个月 ==========第93页========== 84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或六周后，或在六个月后投降，那么盟国只要分别占领德国就行了。 斯大林说，这还不清楚。德国的某个集团可能会说，他们象意大利的巴多里奥那样，己经推翻了政府。盟国是否同意和这样的政府打交道呢？ 艾登说，那要向这个集团提出欧洲谘询委员会通过的投降条款。丘吉尔说，他想谈谈事态可能的发展进程。德国已经无法再进行战争。假设希特勒或者希姆莱要求投降，很显然，盟国的答复是，不同他们举行谈判，因为他们是战犯。如果德国只有这些人，那盟国就继续打下去。更可能的是希特勒设法隐藏起来或者由于德国发生政变被打死，那里成立另一个政府，然后要求投降。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应立即互相磋商，决定能不能同这些德国人对话。如果我们决定可以，那就要向他们提出投降的条件。如果我们认为不屑与这些人谈判，那就继续打下去，并占领整个德国。如果这些新出来的人按照给他们提出的条伴签署无条件投降，那就没有必要再同他们去谈他们的前途了。无条件投降使盟国能够向德国人提出分割德国的补充要求。 斯大林说，分割的要求不是补充要求，而是非常实质性的要求。丘吉尔说，当然，这是重要的要求。但是他不认为在最初阶段就需要向德国人提出这个要求。盟国之间应就这一点达成明确的协议。 斯大林说，正是为此他才提出这个问题。 丘吉尔说，尽管我们可以研究分割德国的问题，但他不认为现在就可以对这个问題达成明确的协议。这个问题还需要研究。他一一丘吉尔一一的意见是，类似这样的问题在和会上研究更为合适。 罗斯福说，他觉得斯大林元帅提出的我们是否将分割德国的问题还没有得到答复。他，罗斯福，认为现在应当在原则上解决这个问题，而细节可以留待以后研究。 斯大林指出，这是正确的。 罗斯福继续说，首相谈到，现在不可能确定德国各部分的边界， ==========第94页========== 雅尔塔会议 85 整个问题需要研究。这是对的。但是，最要紧的还是要在会上决定基本的一点：即我们同意不同意分割德国？罗斯福认为，最好还是在向德国人提出投降条款之外，也向他们宣布德国将被分割。在德黑兰，罗斯福主张在德国实行地方分权。四十年前，当他住在德国时，那里还实行地方分权。在巴伐利亚、黑森分别有巴伐利亚政府、黑森政府。这些都是名副其实的政府。当时还没有“帝国”这个词。但在最近的 二十年中，地方分权逐渐取消了。一切行政权力集中于柏林。我们今夫谈论德国地方分权的种种计划，那只是空想。所以，在现今的条件下，罗斯福认为，除了分割之外别无他策。分成几部分呢？是分成六、 七个部分还是少些？在这一点上，罗斯福不能立刻表示什么肯定的意见。这个问题需要研究。然而，在这里，在克里米亚，就应该商定我们要不要把德国将被分割一事告诉德国人。 丘吉尔说，他认为，没有必要让德国人知道将对他们的国家采取什么政策。应该向德国人宣布，在德国投降后，他们必须听候盟国提出进一步的要求。这些要求将根据盟国的一致意见向德国人提出。至于谈到分割，他，丘吉尔，认为不可能在几天之内作出这样的决定。盟国面对的是八千万人民，为了决定他的的命运，当然不止需三十分钟，而是需要更多的时间。委员会大概得用一个月的时间来详细研究这个问题。 罗斯福说，首相又给这个问题加进了一个时间的因素。如果公开讨论分割问题，那就会提出几百个方案。所以，他，罗斯福，建议在 二十四小时之内由三国外长作出一项关于研究分割德国问题的程序的计划，而后在三十天之内拟定出一个分割德国的详细计划。 丘吉尔说，不列颠政府准备接受分割德国的原则并建立一个研究分割程序的委员会。 斯大林说，他提出这个问题是为了弄清楚，我们的意图是什么？局势将朝着德国崩溃的方向发展。德国正遭到失败，而且盟国即将发 ==========第95页========== 86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动的攻势必将加速这个失败。除了军事上的惨败之外，德国由于没有煤，没有粮食，还可能经历一场内部的灾难。德国已经失掉唐波夫煤田，鲁尔煤田很快就处于盟国的炮击之下。形势发展是如此之快，他，斯大林，不希望盟国面临这种局势而措手不及。他提出这个问题，是为了使盟国对事态的发展有所准备。他完全理解丘吉尔的想法，即目前很难制定出分割德国的计划。这是对的。他也不是建议现在就制定出具体的计划。但这个问题应该在原则上得到解决，并且写进无条件投降的条款中去。 丘吉尔说，是无条件投降就不应签订停火协议，无条件投降就是停止军事行动的条件。谁签署了无条件投降的条款，谁就要服从战胜国的意志。 斯大林说，投降条款总还是得签字的。 丘吉尔作了肯定的回答，并提醒大家注意欧洲咨询委员会制定的无条件投降条款的第十二条。 罗斯福说，这一条里根本没谈到分割德国的问题。斯大林说，是这样。 丘吉尔问，是否打算公布停战条件？ 斯大林答，这些条件在公布之前，只限于盟国之间知道，到适当时机再向德国政府提出。何时公布将由盟国确定。现在盟国对意大利就是这样做的，意大利的投降条件将在盟国认为必要的时候予以公布。 罗斯福问，盟国是否要让德国人建立政府或是行政机构？如果德国将被分割，那么它的每一部分都将有一个隶属于该区盟军司令部的行政机构。 丘吉尔说，这个他不知道。他，丘吉尔，除了刚才说的不列颠政府准备同意分割德国的原则并成立一个研究分割计划的委员会之外，很难再进一步表明什么。 罗斯福问，丘吉尔是否同意在十二条中加进分割德国的词句？ ==========第96页========== 雅尔塔会议 87 丘吉尔答，他可以同意由三国外长研究第十二条，看看是否有可能加进“分割德国”的字样或是其它的提法。 (会上决定，委托外长们去研究这个问题。) 丘吉尔说，现在可以讨论关于德国的政府的问题了。斯大林说，他傾向于讨论赔偿问题。 罗斯福同意，并说赔偿问题有两个方面。第一，象丹麦、挪威、荷兰这样的小国也希望能从德国得到赔偿。第二，使用德国劳动力的问题。他想问问，苏联希望得到多少德国的劳动力。至于美利坚合众国，它既不需要德国的机器，也不需要德国的劳动力。 斯大林回答，苏联政府有一个物资赔偿的计划。至于讨论利用德国劳动力的问题，苏联政府暂时还没有准备。 丘吉尔问，是否可以多少了解一下苏联的赔偿计划？斯大林说，这个问题他建议由马伊斯基谈谈。马伊斯基说，实物赔偿计划有几条基本原则： 第一条，德国的赔偿，不应该象第一次世界大战后那样用货币支付，而应用实物支付。 第二条，德国以实物支付赔偿应采用两种形式，即（甲）战争结束从德国国内国外的国家资产中进行一次提取（工厂、机床、船舶、机车，在外国企业中的投资等)；（二）战后每年提供商品。 第三条，通过赔偿应使德国在经济上也解除武装，因为，不这样做，就不能保障欧洲的安全。具体地说，这就是要没收百分之八十的的德国重工业设备（治金、机器制造、金属加工、电机工业、化学工业等)。要百分之百地没收飞机制造业和生产合成燃料的企业。对战前己有或战时新建的全部专门的军工企业（枪炮工厂、弹药厂等）也同样应百分之百地予以没收。苏联政府认为，德国剩下战前重工业的百分之二十，就完全可以满足国内的、确实是经济上的需要。 第四条，赔偿的期限定为十年，其中对德国国家资产的提取应在 ==========第97页========== 88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战后两年内进行。 第五条，为使德国能够严格履行赔偿义务和保证欧洲的安全，美、英、苏三国应该对德国的经济实行严格的监督。监督的形式以后再行研究。但在任何情况下都应该规定；在德国剩下的工业、交逋和其它企业中，对于那些可能导致德国军事潜力的恢复从而构成最大危险的企业，必须实行有苏、美、英三国参加的国际共管。对德国经济的监督在赔偿支付期满后，即战争结束十年之后，仍应保留。 第六条，由于德国侵略所造成的损失是如此浩大，即使向德国索取最苛刻的赔偿也无法弥补。苏联政府曾大致估算了一下损失，得到的简直是一个天文数字。所以，苏联政府得出结论，如果我们采取现实的态度，则在全部损失中，只能赔偿可以认为是直接的物资损失的部分（毁掉或损坏的房屋、工厂、铁路、科研究机关，被没收的牲畜、粮食、公民的私有财产等)。可是据我们的初步统计，仅直接的物资损失一项，总额也超过通过没收资产和战后逐年提供货物所可能支付的赔偿数额，因此对于所有有权索取赔偿的国家，不得不规定获得赔偿的先后次序。确定次序的依据应该是两点：甲、这个国家对战胜敌人所作贡献的大小。乙、这个国家直接物资损失的大小。凡是这两项都大的国家应该优先获得赔偿，其次才是其他的国家。 第七条，苏联认为，它通过没收资产和逐年接受产品所得的对于自己直接物资损失的赔偿，应不少于一百亿美元，这是公平合理的。当然，这在苏联所受的直接物资损失的总额中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但在目前的情况下，苏联政府准备满足于这个数目。 最后，第八条，盟国为在上述原则的基础上详细制定赔偿计划，应在莫斯科设立由苏、美、英三国代表组成的专门的赔偿委员会。 苏联政府提交会议讨论和通过的物资赔偿计划，内容大致如此。丘吉尔说，他清楚地记得上次大战的结局。虽然他没有直接参加制定和约，但他可以出席所有的会议。当时的赔偿是使人大失所望的。 ==========第98页========== 雅尔塔会议 89 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德国索取到十亿英镑。而且，要不是美、英在德国有投资，甚至连这个数目也得不到。英国从德国拿走了几艘陈旧的远洋轮船，可是德国却用英国给的钱建立了一支新舰队。他，丘吉尔，希望这一次英国不会再碰上这样的麻烦。 丘吉尔无保留地的认为，俄国作出的牺牲比任何其他国家都大。他一直认为拆走德国的工厂是一个正确的步骤。但他同样也确信，从 一个支离破碎、千疮百孔的德国不可能得到足够的资产來补偿那怕是俄国一国的损失。他怀疑是否每年能从德国得到二亿五千万英镑。在上次大战末期英国人也幻想过种种天文数字，然而结果如何呢？ 大不列颠在这次大战中遭到很大损失。大部房屋被摧毁或遭到破坏。英国卖掉了全部的国外资产。英国必须出口商品以进口粮食，国内所需粮食的一半不得不向国外购买。为了为共同事业而战，英国除了按租借法案租借的以外，还欠了巨额款项。英国的债务总额达三十亿英镑。任何一个战胜国在战争末期都不会象大不列颠那样在经济上和財政上陷入如此困窘的状况。如果他，丘吉尔，能看到通过向德国索取赔偿可以支撑英国的经济，他会坚决走这条路。然而，他怀疑能否成功。 其他国家也遭到很大破坏，荷兰被淹没，挪威深受灾难。当然，这些国家的人口不多。 此外，德国将会怎样呢？一个有着八千万人口的饥饿的德国的幽灵浮现在丘吉尔的眼前。谁来养活他们呢？谁来付这笔钱呢？到头来是不是至少有一部分赔偿还得由盟国自己来掏腰包？ 斯大林说，当然这些问题迟早会出现。丘吉尔说，要想骑马，就得喂草料。斯大林回答，可是，马不应该踢我们。 丘吉尔承认自己的比喻不恰当，并说，如果用汽车代替马来打比方，那么要使用汽车，总得需要汽油吧。 ==========第99页========== 90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斯大林说，不能这样比较，德国人不是机器，是人。 丘吉尔同意这一点。他回到赔偿问题上，表示同意成立一个赔偿委员会，秘密地进行工作。 罗斯福说，他对上次大战的情况也记忆犹新，他记得合众国损失了一大笔钱。美国曾贷给德国一百多亿美元，不过这一次美国不会重犯过去的错误了。合众国不打算使用德国的劳动力，也不想要德国的机床。上次大战结束时，在合众国有许多德国的资金和财产。所有这些都归还给德国人了。 他，罗斯福，认为这次战争结束后，情况会不同。可能得頒布一项专门的法律，规定在美国的所有德国财产将留在美国人手里。罗斯福同意丘吉尔的意见，多少得为德国的前途着想。但是，合众国尽管慷慨地向别国提供援助，却不能保障德国的将来。合众国不愿意德国居民的生活水平高于苏联。合众国愿意帮助苏联从从德国获得必需的 一切。美国人愿意带助英国人增加出口并找到代替德国的新的销售市场。 罗斯福认为，成立一个赔偿委员会来研究苏联和其他欧洲国家的需要，这个时刻已经到了。他同意这个委员会设在莫斯科。罗斯福非常希望苏联遭到的一切破坏都能得到恢复。同时他也相信，靠赔偿是不可能补偿一切的。应给德国人留下的工业数量，只要使德国人不致饿死就够了。 丘吉尔说，他不反对赔偿委员会设在莫斯科。 马伊斯基说，他想简短地答复一下丘吉尔和罗斯福。他要讲的涉及到三个基本点。 第一，关于丘吉尔特别谈到的一个问题，即：上次大战后赔偿搞得不成功的问题。那次的经验的确极不令人满意。但为什么呢？原因不在于德国应赔偿的数额太大。事实上赔偿的数目很有限：三百亿美元分五十八年支付。这难道算多吗？按照它的国力和国民收入，德国 ==========第100页========== 雅尔塔会议 91 本可毫不费力地支付这个数额。然而糟糕的是，盟国不是要求德国赔偿实物，而主要是支付现金。德国得想方设法弄到必需数量的外汇，而由于一系列的原因，做到这一点非常困难。如果当时盟国愿意接受实物赔偿，就不会有任何麻烦。可是盟国不愿这样做，结果出现了无法解决的转帐问题，也就是把德国马克兑换成英镑、美元和法郎的问题，这个难题也就断送了上次战后的赔偿。 还有一个因索大大促使1914一1918年以后的赔偿落了空，这就是美、英、法三国所执行的政策。美、英、法向德国大量投资，从而就怂恿了德国人不履行自己的赔偿义务。结果，德国给盟国的赔偿数目只是美，英、法三国在1914一1918年战后最初几年给德国贷款的 四分之一左右。 这才是上次赔偿不成功的根源。为了避免转帐所产生的困难，现在打算全部以实物来支付赔偿。同时我们希望，这次战后美英不再向德国提供资金。（罗斯福和丘吉尔一面做手势，一面大声表示，他们决不再千这种事。)有了这些条件，没有理由根据上次赔偿不成功的经验而对现在的赔偿做出悲观的结论。 第二，丘吉尔刚才的意思是说，苏联要求的赔偿数额是德国力所不及的。这一点未必正确。事实上，一百亿美元算得了什么呢？它只不过是合众国1944一1945年度国家预算的百分之十。（斯退丁纽斯：“完全正确。”)它等于美国和平时期（如1936一1938年期间)国家预算的一又四分之一倍。如果同英国相比，那么一百亿美元这个数目仅仅等于大不列颠六个月的战争开支或者等于和平时期(1936一1938年)国家预算的两倍半。 既然如此，能不能说苏联提出的要求过分呢？绝对不能这么说。倒不如说这些要求是过于微薄了。苏联政府提出的要求如此微不足道，是由于它从可靠的现实基础出发，而不愿想入非非。 第三，罗斯福和丘吉尔都强调必须防止在德国发生饥荒。苏联政 ==========第101页========== 92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府决没有意思要把德国变成一个忍饥挨饿、衣不蔽体的国家。相反，苏联政府在制定自己的赔偿计划时，始终都注意到创造条件使德国人民在战后能保持欧洲中等的生活水平。苏联的赔偿计划也能够保证这种可能性。德国完全有可能在扩大农业和轻工业的基础上建立起自己的战后经济，为此所必需的一切条件都具备。对于德国经济中的上述两个部门，苏联的赔偿计划没有规定任何特别的限制。 还有需要注意的是，战后的德国将根本无需有军备开支，因为它将完全解除武装。这是一项很大的节约，要知道，战前德国各种形式的军备支出每年高达六十亿美元。（丘吉尔高声说，“对，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考虑！”)所以，苏联政府确信，即使完全实现这个赔偿计划，也能保障德国人民生活过得不错。 无论丘吉尔，还是罗斯福都可以从上述的一切看出，苏联的赔偿计划是经过周密思索、建立在十分清醒和现实的考虑基础上的。 丘吉尔说，他认为所有这些问题都应在委员会里进行讨论。斯大林问，在什么地方？ 丘吉尔说，需要成立一个秘密委员会，有关它的工作的任何情况都不予公布。 斯大林回答说，有关委员会工作的任何情况都不公布。但是应该明确，丘吉尔希望在什么地方成立这个委员会？是在这里，在这次会议上吗？ 丘吉尔回答，现在还没有这个必要。在这次会议上只需要通过一个决议，即应该成立一个赔偿委员会，它在以后将审议各种要求和研究德国实有的资产，同时将确定得到赔偿的优先权。在确定赔偿次序时，最好不仅考虑一个国家对胜利作出的贡献，而且还要考虑到它所遭受的灾难，苏联按照任何一条标准都居首位。委员会里将出现的各种分歧部应由各国政府协商解决。至于俄国的赔偿计划，需要时间对它进行研究，不可能马上就通过。 ==========第102页========== 雅尔塔会议 93 罗斯福说，赔偿委员会应该由三国代表组成。丘吉尔支持罗斯福的这一建议。 斯大林说，赔偿委员会设在莫斯科，这一点到会者都同意。这是件很好的事情。然而这还不够。即使是最好的委员会，如果工作中没有适当的指导方针也不会有多大作为。必须在现在，在这次会议上就确定这样的指导方计。 他，斯大林，认为分配赔偿的基本原则应该是：那些承担了战争的主要负担并且作为战胜敌人的组织者的国家应优先得到赔偿。这些国家就是苏联、美国和大不列颠。非但俄国人应获得补偿，美国人和英国人也要获得补偿，而且都应得到可能的最大份额。如果合众国象罗斯福所说的不想得到德国的机器和劳动力，那可以找到对它更为合适的其它赔偿形式，比如获得原料等等。不管怎样，应该明确规定，谁对打败敌人作出了最大贡献，谁就有权首先获得赔偿。罗斯福和丘吉尔同意这一点吗？ 罗斯福说他同意。丘吉尔也不反对。 斯大林接着说，在计算德国拥有的用于支付赔偿的资产时，不应从现在的状况出发，而要考虑到德国战后全部人口回国、工厂开工时将拥有的资源。那时德国的资产将比现在多，所以他上面提到的几个国家可望得到相当可观的赔偿以抵消自己的损失。这些问题最好先由 三国外长进行商谈，然后再向我们的会议报告。 丘吉尔同意会议应给委员会作出几点主要指示斯大林回答，他认为这样做是正确的。 丘吉尔半开玩笑地说，如果在讨论赔偿问题时，他显得不肯通融，那只是因为他家里有个议会和内阁。如果他们不同意丘吉尔在克里米亚会议上赞同了的东西，就可能把他赶下台。 斯大林也用丘吉尔的口气回答说，这可不那么容易，胜利者是不 ==========第103页========== 94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会被赶下台的。 丘吉尔说，三国外长明天就可以讨论赔偿问题，然后向会议报告。他，丘吉尔，喜欢这样的原则：各国各取所需，而德国尽其所能。这 一原则应该成为赔偿计划的基础。 斯大林回答说，他更喜欢另外一个原则：按功取偿。 ==========第104页========== 95 里瓦基亚宫第三次会议 1945年2月6日 会议地点：雅尔塔里瓦基亚沙皇故宫开始：当地时间16点或16点15分结束：？ 参加者： 美国 大不列颠 苏联 罗斯福总统 丘吉尔首相 斯大林元帅 国务卿斯退丁纽斯 外交大臣戈登 外交人民委员 莱希海军上将 阿奇博尔德·克拉克・ 莫洛托夫 霍普金斯 克尔爵士 维辛斯基 贝尔纳斯 亚历山大·贾德干爵士 马伊斯基 哈里曼 爱德华·布里奇斯爵士 古谢夫 马修斯 杰布 葛罗米柯 希斯 威尔逊 巴甫洛夫 波伦 狄克逊 伯尔斯少校 罗斯福说，今天可以着手讨论国际安全组织的问题了。罗斯福认为，我们的任务是至少保证五十年的和平。由于不论是他，罗斯福，还是斯大林元帅，或者丘吉尔都没有出席敦巴顿橡树林会议，请斯退丁纽斯就这个问题作一次汇报是适宜的。 斯退丁纽斯说，根据在敦巴顿橡树林达成的协议，某些问题应留待进一步研究，以后再解决。其中一个基本问题就是安理会采取什么 ==========第105页========== 96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样的表决程序。在敦巴顿橡树林，三国代表团曾详尽地讨论了这个问题。此后，三国各方都不断对此问题加紧进行了研究。 1944年12月5日，总统致函斯大林元帅和丘吉尔首相，建议作为解决这一问题的办法，将敦巴顿橡树林通过的提案第六章丙节规定如下： “丙投票 1.安全理事会每一理事国应有一个投票权。 2.安全理事会关于程序事项的决议，应以七理事国的可决票通过。 3.安全理事会关于其他一切事项的决议，应以七理事国的可决票包括常任理事国的同意票通过；但对第八章甲节和第八章丙节第一段第二句规定之决议，争端当事国不得投票。” 他，斯退丁纽斯，刚才宣读的条文，采纳了苏联和大不列颠对总统所提草稿的意见，作过不大的文字上的修改。 美国这个提案完全符合大国应对维护普遍和平负有特殊责任的精神。的确，美国的提案要求，安理会常任理事国在作出包括采取经济及军事强制手段在内的一切有关维护和平的极为重要的决定时，必须 一致同意。 同时，美国的提案确认常任理事国应公开声明，和平解决任何可能发生的争端是各国共同关切的事情，非常任理事国的主权国家有权毫无限制地就此阐述自己的立场。如果安理会中不能保证这种自由讨论，就很难建立起，甚至根本不可能建立起我们大家期望的世界性组织。如果在安理会上没有充分和自由地讨论这类问题的权利，那即使建立起一个国际安全组织，它与我们期望的也会大相径庭。 美国代表团向其它两国代表团提出的文件包括他，斯退丁纽斯，刚才宣读的条文，以及一份依照美国提案要求一致同意的安理会各种决议的清单，另外，还列举了任何争端当事国都不得投票的各种问题(指关于争端及其和平解决的问题)。 ==========第106页========== 雅尔塔会议 97 从合众国政府观点看来，表决程序问题包括两个重要因素：第一，为了维护他，斯退丁纽斯，刚才提到的普遍和平，常任理事国必须意见一致 第二，对美国人民來说，特别重要的是对所有成员国都要公平合理。 我们的任务就在于把这两个主要因素协调起来。 总统1944年12月5日向斯大林元帅和丘吉尔首相提出的建议，提供了一个公平合理的解决办法，把这两方面圆满地结合了起來。 罗斯福说，他觉得，请斯退丁纽斯列举一下，哪些类别的决议须经安理会一致同意才能通过，是有益的。 斯退丁纽斯说，根据总统建议的条文，下列各种决议须有安理会的七票可决票，其中包括全体常任理事国的同意票才得通过。 一、就下列事项提交联合国大会的提案： 1.接纳新会员国； 2.暂停会员国资格； 3.开除会员国； 4.选举秘书长。 二、恢复被暂停会员资格的会员国的权利和待遇。 三、消除对和平的威胁和制止对和平的破坏，包括下列问题： 1.争端当事国通过自行选择的方法或根据安理会的建议仍不能解决争端，是否构成对和平的威胁？ 2.某一国家采取的任何其他行动是否构成对和平的威胁和破坏？ 3.安理会应采取何种措施以维持或恢复和平，如何实现这些措施； 4.是否需要委托区域机构实施强制性措施。 四、批准关于提供武装部队和军事物资的专门协议或其他协议。 五、制定调节军备的一般办法的计划并提交各会员国。 六、确定某区域机构或维护和平和安全的区域性措施的性质和活 ==========第107页========== 98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动是否符合本世界组织的宗旨和原则。 有关和平解决争端的下列决议也应以安理会七个理事国的可决票，其中包括常任理事国的同意票通过，但参与争端的安理会成员国，对涉及争端的一切决议不得投票。 一、提请安理会注意的争端或事态如继续发展，是否可能构成对和平的威胁？ 二、安理会应否促请各方以自行选择的方法解决或调停争端？ 三、安理会是否应就调停方法和程序向各方提出建议？ 四、提交安理会审议的问题的法律方面，是否应转送国际法院征询意见？ 五、如设有和平调停地方争端的区域性机构，是否应促请该机构解决争端？ 罗斯福说，他相信，能够对这个问题进行讨论和解决。大国小国的目的都是一个：保障和平，表决程序问题不应妨碍达到这个目的。 斯大林问，斯退丁纽斯所讲的提案和12月5日总统信件中所说的相比较，有什么新东西？ 罗斯福回答，这个提案里讲的还是那些东西，只是文字上做了些不大的改动。 斯大林问有哪些文字上的改动。 斯退丁纽斯说明有哪些文字上的修改。 莫洛托夫说，苏联代表团同样十分重视提出的这些问题，想研究 一下斯退丁纽斯的提案。因此，他建议这个问题推迟到明天讨论。 丘吉尔说，他同意这一点。研究如此重要的问题，不要匆匆忙忙。问题可以推迟到明天讨论。他，丘吉尔，对敦巴顿橡树林最初拟定的草案不十分满意，因为他对于这个提案是否充分考虑到三大国的实际情况没有把握。研究了总统的新提案之后，他的疑虑消除了，至少在涉及到不列颠联邦和不列颠帝国的方面是如此。这也包括英帝国的自 ==========第108页========== 雅尔塔会议 99 治领在内。 丘吉尔承认，是否能把和平建立在牢固的基础上，这个问题取决于三大国的友好和协作。但是，如果我们不规定小国可以自由地表达自己的要求，那我们就把自己置于令人怀疑的境地，而且也违背了我们的初衷。这样，看来似乎是三大国企图主宰世界。可事实上他们是想为世界效力，拯救世界，使它不再遭受这次战争中落到世界大多数人民头上的灾难。正因为如此，三大国应该对于自己愿意服从共同事业的利益作出某种表示。 自然，他，丘吉尔，首先考虑的是，新提案对不列颠联邦的前途有何影响。他想举一个使英国感到为难的具体例子一一香港。如果总统的提案得到采纳，中国要求归还香港，那么大不列顛有权阐明和维护自己的立场，但大不列颠不能参加对美国文件最后列举的五个问题的表决。中国方面有权充分阐述自己对香港问题的观点，安理会则要在没有不列颠政府参加表决的情况下决定这个问题。 斯大林问，埃及是否将成为联大成员国？ 丘吉尔回答，埃及将是联大成员国，但不是安理会成员国。斯大林说，他想举另一个例子一一埃及领土上的苏伊士运河。丘吉尔要求先研究他的例子。假定说，不列颠政府不同意研究第 三条提及的某个问题，因为它认为这个问题触犯了不列颠帝国的主权。在这种情况下，不列颠政府稳操胜券，因为根据第三条规定，每个常任理事国有权对安理会的行动行使否决权。另一方面，如果中国不能就争端问题发表自己的意见，那也是不公正的。 对于埃及也同样如此。如果埃及提出苏伊士运河的问题来反对英国人，他，丘吉尔，将毫无願虑地同意讨论这个问题，因为不列颠的利益受到第三条中否决权的保护。他还认为，假如阿根廷向合众国提出要求，那合众国要遵守规定的审议程序，但是它将有权反对和否决安理会的决议。它可以运用门罗主义。 ==========第109页========== 100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罗斯福说，在德黑兰宣言中，三大国曾经声明决心承担责任建立起为全世界人民所欢迎的和平。 丘吉尔说，根据他刚才讲到的原因，不列颠政府不反对通过合众国的建议。丘吉尔认为，最好不要造成一种印象，似乎三个大国企图主宰整个世界，而不让其它国家发表自己的意见。 斯大林说，首先他请求把斯退丁纽斯宣读的文件交给苏联代表团，因为光靠听是难以研究文件中提出的建议的。他，斯大林，觉得，这个文件是对总统建议的一个注解。 谈到对美国在会上提出的建议如何解释时，斯大林说，他认为，敦巴顿橡树林会议通过的决议，其宗旨并非仅仅是保障各国有发表自己意见的权利。这种权利是不值钱的。没有人否定这种权利。假如某个国家提出一个对它来说十分重要的问题，它之所以提出，并不只是为了能发表自己的意见，而是想求得问题的解决，那么事情就要严重得多了。在场的人中没有哪一个会对各个国家在联合国中发表意见的权利提出异议。但问题的关键并不在这里。看来，丘吉尔认为，如果中国把香港问题提出来，它仅仅是希望能发表一下意见。不对。中国要求解决问题。同样，如果埃及提出归还苏伊士运河问题，那么它不会只满足于就此发表一番自己的意见。埃及将要求解决这个问题。所以说，现在谈的不是简单地保障能够发表自己的意见，而是远比这重要得多的问题。 丘吉尔刚才谈到自己的担心，怕人们会以为三大国想统治世界。但是谁想统治世界呢？是合众国吗？不是，它不想这样。（总统发出笑声并做了一个富有表情的手势。)是英国吗？也不是。（丘吉尔也笑着做了个富有表情的手势。)这样，两个大国都不在怀疑之列了。剩下一个第三国一苏联。那么，是苏联想统治世界？（全体大笑。)或者，可能是中国想统治世界？（全体大笑。）显然，根本谈不上谁要统治世界。他的朋友丘吉尔也说不出有哪一个大国想统治世界。 ==========第110页========== 雅尔塔会议 101 丘吉尔插话说，当然，他自己并不相信三个盟国中有谁想要统治世界。不过，盟国的地位这么强大，如果不采取适当的预防性措施，别的国家可能会那样想。 斯大林继续说，现在两个大国己经接受了一个国际安全组织的章程。这个章程据丘吉尔的看法不会使盟国遭到企图统治世界的指责。第三个大国对这个章程还未表示同意。但他将研究斯退丁纽斯的建议，那时他可能会更清楚问题的所在。不过，他觉得，目前盟国所面临的问题远比让各国有权发表自己的意见或者三大国是否想要统治世界重要得多。 丘吉尔刚才说，既使采纳了美国建议，也没有理由担心会发生什么不利情况。不错，只要我们都活着，当然没有什么可怕的。我们不会允许我们之间发生危险的分歧。我们不会答应对我们中间任何一个国家发动新的侵略。但是过十年或者也许更短一点的时间，我们就都不在了。将出现一代新人，他们没有经受过我们所经历的一切，他们对许多问题的看法可能会和我们不同。那时会怎样呢？我们的目标好象是要保障今后至少五十年的和平吧。也许，他一一斯大林一一的这种想法大天真了？ 维护持久和平最为重要的条件是三大国的一致。如果能保持这种 一致，德国的危险就并不可怕。所以应该考虑一下如何更好地保障三大国间的统一战线，这里还应加上法国和中国。这就是为什么国际安全组织未来的章程具有如此重大的意义。应该尽可能多想办法防止三大国之间今后发生分歧。应该拟定一个能最大限度地防止三大国之间发生冲突的章程。这是主要任务。 接着在比较具体地谈到安理会投票问题时，斯大林对他没来得及研究敦巴顿橡树林会议文件的全部细节向与会并表示歉意。他由于一些别的事情，非常忙，所以希望英国和美国代表团能够谅解。 罗斯福和丘吉尔做手势并高声表示，他们十分清楚斯大林在忙什么。 ==========第111页========== 102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斯大林继续说，据他理解，所有可能交由安理会审议的冲突可分为两类。第一类是须要采取经济、政治、军事或其他某种制裁手段加以解决的争端。第二类是可以通过和平方法解决，而不必采取制裁手段的争端。他的理解是否正确？ 罗斯福和丘吉尔回答说，对。 斯大林接着说，据他理解，在讨论第一类争端时要有辩论的自由，但通过决议必须要全体常任理事国一致同意。在这种情况下安理会所有常任理事国都参加投票，也就是说对争端当事国也不应拒之门外。至于通过和平方法解决的第二类争端，则采用另一种程序：这时争端当事国（其中包括安理会常任理事国）不参加投票。斯大林问，他对于规定的理解是否正确？ 罗斯福和丘吉尔再次肯定，斯大林的理解完全正确。 最后，斯大林说，有人责备苏联过分强调安理会的投票问题。有人指责苏联在这个问题上小题大作。不错，苏联确实十分重视投票程序问题，因为苏联最关心安理会将通过什么样的决议。而一切决议都要靠投票表决才能通过。可以争它一百年，而什么也不能解决。对于我们来说，重要的是做出决定，其实也不只是对我们如此。 让我们回过头来再稍微谈谈今天举的例子。如果中国要求归还香港或者埃及要收回苏伊士运河，那么这个问题就要在联合国大会和安理会上进行表决。斯大林可以向自己的朋友丘吉尔担保，中国和埃及在这种情况下不会是孤立的，他们在国际组织中会有朋友，这就直接关系到投票问题。 丘吉尔宣称，如果上述的国家要求满足它们的要求，那么大不列颠就要说：“不行”。国际组织的权力不能被利用来反对三个大国。 斯大林问，果真如此吗？ 艾登回答说，各国可以讲话，可以争论，但没有三个主要国家的同意不能通过决议。 ==========第112页========== 雅尔塔会议 103 斯大林再一次问，果真如此吗？丘吉尔和罗斯福都作了肯定的回答。 斯退丁纽斯说，没有常任理事国的一致同意，安理会不得采取任何经济制裁。 莫洛托夫问，安理会提出的各种建议是否也是如此。 丘吉尔回答说，这里只包括美国文件最后那五条中所提到的建议。建立国际安全组织，并不是取消大国和小国之间的外交关系。外交程序仍然继续存在。过分夸大（安理会的）权力或者滥用这种权力，或是挑起一些会引起三大国发生分歧的问题，都是不对的。 斯大林说，还有另一种危险。他的同事们不会忘记，在俄芬战争期间英国人和法国人曾利用国联反对俄国人，孤立苏联，并且动员起所有国家把它开除出国联。应设法使类似情况今后不再重演。 艾登说，倘若采纳美国的建议，就不可能再发生这种事了。丘吉尔也申明，那样就可以排除这种危险。莫洛托夫说，我们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 罗斯福说，类似斯大林元帅提到的那种情况不会重演。因为开除 一个成员国需要得到所有常任理事国的同意。 斯大林说，如果采纳美国建议后，连开除一个成员国都不可能，那总还是可以动员舆论来反对某个成员国的。 丘吉尔回答说，他可以假定会有广泛动员舆论来反对某个成员国的情况，不过那时外交可以发挥作用嘛。丘吉尔不认为总统会要反对英国或者支持反对英国的某种行为。他相信，总统会希望制止这种行为。丘吉尔也相信，斯大林元帅不会预先不同英国对话就采取行动来反对英国。他，丘吉尔，相信，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找到解决争端的途径。至少，他可以替他自己担保。 斯大林表示，他也可以为自己担保。（半开玩笑地）可是，也许马伊斯基会攻击英国吧？ ==========第113页========== 104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罗斯福说，大国的一致是我们的目的之一。他，罗斯福，认为美国的建议将有助于达到这个目的。倘若大国之间不幸发生什么分歧，那不管表决程序如何，全世界都会知道的。无论如何，总不能不在联合国里讨论这些分歧。美国政府认为，大国允许安理会上进行自由辩论，正好向全世界表明它们之间是相互信任的。 斯大林说，这是正确的，并建议明天继续讨论这个问题。丘吉尔问，现在是否能讨论波兰问题？斯大林和罗斯福同意丘吉尔的提议。 罗斯福说，合众国离波兰很远，所以他，罗斯福，请其它两国的代表讲讲自己的想法。在美国有五、六百万波兰裔的居民。他，罗斯福，现在的立场，以及居住在美国的大多数波兰人的立场同他在德黑兰说过的一样。他，罗斯福，赞成寇松线。实际上，多数波兰人也同意这条线。不过，波兰人同中国人一样，总是非常担心“不要丢面子”。 斯大林问，我们说的是哪些波兰人？是真正的波兰人还是指波兰侨民？真正的波兰人是在波兰。 罗斯福回答说，凡是波兰人都希望得到，点什么好挽回自己的“面子”。如果苏联政府肯给波兰人留“面子”的话，他做为总统的处境就会好些。最好能研究一下在寇松线南段对波兰人作些让步的问题。他，罗斯福，不坚持自己的意见，但他希望苏联政府能加以考虑。 成立一个永久性的政府是波兰问题中最为重要的部分。罗斯福认为，美国的社会舆论反对美国承认卢布林政府，因为美国人民觉得卢布林政府仅仅代表波兰人民的一小部分。据他了解，美国人民希望看到波兰有一个民族统一政府，要有波兰所有党派的代表参加，包括工人党或共产党、农民党、社会党、民族民主党和其它党派。他，罗斯福，本人并不认识卢布林政府或伦敦波兰政府中的任何成员。他只认识一个米科拉伊奇克。这个人在去华盛顿时给罗斯福留下的印象是个 ==========第114页========== 雅尔塔会议 105 正派人。 他，罗斯福，认为，重要的是成立一个能够代表全国的人民群众并得到他们拥护的波兰政府。这也可能只是临时政府。建立这样的政府可以有许多办法，选择哪种办法并不重要。他，罗斯福，建议由为数不多的波兰优秀人物组成一个总统委员会，它的任务是组建波兰临时政府。这就是他从三千里以外的美国带来的唯一的建议。总统补充说，当然，我们希望波兰同苏联保持最友好的关系。 斯大林说，波兰不仅同苏联，而且将同所有盟国保持友好关系。罗斯福说，他想听听斯大林元帅和丘吉尔对他的建议有什么意见。波兰问题的解决将大大有助于盟国的事业。 丘吉尔说，他受权宣布，英国政府赞同总统的建议。丘吉尔在国会和其它场合一直公开表示，英国政府打算承认苏联政府解释的寇松线，也就是把里沃夫划归苏联。因为这个，他和艾登在议会和保守党内曾遭到许多批评。但是他向来认为，在俄国为捍卫自己反对德国侵略而经受了这场悲剧之后，在俄国为解放波兰而作出种种努力之后，俄国人要求里沃夫和寇松线就不是基于实力，而是基于权利了。丘吉直到现在仍然坚持这个观点。 但丘吉尔对波兰主权问题，对波兰的自由与独立比对确定波兰边界要更为关切。他希望波兰人有一个他们能够按照自己的意志生活的祖国。他曾几次听到斯大林元帅极为坚定地宣布过同一个目标。由于丘吉尔对斯大林元帅关于波兰的主权与独立的声明向来是信任的，所以，他不认为边界问题非常重要。 大不列颠在波兰没有任何物质利益。英国参战是为了保卫波兰免遭德国的侵略，英国之所以关心波兰问题，因为这关系到英国的荣誉。英国任何时候决不会对一个不能保证波兰自己当家作主的解决办法感到满意。但丘吉尔同时又声明：波兰的自由不应意味着允许波兰对苏联抱有敌意或是搞反苏阴谋。丘吉尔说，如果波兰对苏联抱有敌意我 ==========第115页========== 106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们就不会要求给波兰自由了。 丘吉尔表示希望，对波兰问题不采取实际措施，与会者就不离开这里。目前存在着两个波兰政府，盟国对这两个政府持有不同的看法。他，丘吉尔，同伦敦目前这个波兰政府中的成员并没有直接接触。尽管英国政府承认伦敦波兰政府，但英国政府并不认为有会见这个政府的成员的必要。不过，米科拉伊奇克、罗梅尔和格拉布斯基都是有头脑的正直的人，英国政府同他们保持着友好关系。 丘吉尔问，能否在这里先建立一个如总统所说的那样的波兰政府，它要一直存在到波兰人民能够自由地选举出一个将为苏、英、美以及目前承认伦敦波兰政府的其它联合国家所承认的政府。丘吉尔认为，建立一个总统说的那样的机构，可以为波兰人民制定自己的宪法并选举自己的行政机构铺平道路。如果能实现这一点，就是在通向中欧和平与繁荣的道路上迈进了一大步。丘吉尔支持总统的建议。丘吉尔补充道，当然，在任何情况下，都应保证红军的交通线。 斯大林说，波兰问题如刚才丘吉尔所说，对英国政府来讲是一个荣誉问题。斯大林理解这一点。从他这方面来看，他要说，波兰问题对于俄国人不仅仅是个荣誉问题，而且是个安全问题。其所以是荣誉问题，因为俄国人过去曾对波兰犯过不少过错。苏联政府力求弥补这些过错。其所以是安全问题，因为苏维埃国家一些极为重要的战略问题都与波兰相关。 问题不仅在于波兰是同我们毗邻的国家，这点当然也并不无意义，不过问题的实质却要深得多。历史上，波兰从来就是敌人借以进攻俄国的走廊。只要回顾一下最近三十年的情况就够了：这个期间德国人曾两次通过波兰进攻我国。为什么敌人至今能如此轻而易举地通过波兰呢？首先因为波兰是个弱国。波兰走廊光靠俄国的力量机械地从外部加以封锁是不行的，只有从内部依靠波兰自己的力量才可能牢牢地把它关住。为此就得让波兰强大起来。这就是苏联关心建立一个强大、 ==========第116页========== 雅尔塔会议 107 自由和独立的波兰的原因。波兰问题对苏维埃国家来说是一个生死攸关的问题。 我们在波兰问题上对沙皇政府的政策来了一个大转变，原因就在这里。大家知道，沙皇政府是想同化波兰。苏联政府则彻底改变了这种不人道的政策，走上了对波兰友好并保证其独立的道路。这正好是俄国为什么赞成建立一个强大、独立和自由的波兰的原因所在。 现在谈谈在讨论中涉及到的有分歧的一些具体问题。 首先谈谈寇松线。他，斯大林，应当指出，寇松线并不是俄国人想出来的。寇松线的发明者是参加1919年巴黎会议的寇松、克里孟梭和美国人。俄国人没有参加这次会议。寇松线是无视俄国人的愿望，根据人种方面的资料确定的。列宁不同意这条线。他不想把按寇松线应归属波兰的比亚威斯托克和比亚威斯托克州划给波兰。 苏联政府己经从列宁的立场后退了。你们还希望什么呢？是要我们还不如寇松和克里孟梭那样替俄国着想吗？这样你们要使我们大为丢脸的。如果我们接受你们的建议，乌克兰人会怎么说？恐怕，他们会说，斯大林和莫洛托夫在维护俄罗斯人和乌克兰人的利益上，原来还不如寇松和克里孟梭那样可靠。那时，他，斯大林，有什么脸回莫斯科呢？不，还不如让对德战争再继续一段时间，但是我们应该能够从西边用德国领土来补偿波兰。 米科拉伊奇克在莫斯科时曾问斯大林，在波兰西部，苏联政府承认怎样一条边界线？当他听说我们承认以尼斯河一线为波兰西部边界时，他非常高兴。要解释一下，尼斯河有两条，一条偏东，在布累斯劳（今弗罗茨瓦夫一一译者）旁边，另一条偏西。斯大林认为，波兰西部边界应以西尼斯河为界。他请求罗斯福和丘吉尔对此给予支持。 另一个问题，斯大林想说几句的，就是建立波兰政府问题。丘吉尔建议在这里，在会上建立一个波兰政府：斯大林觉得，丘吉尔失言了：怎么能在没有波兰人参加的情况下建立波兰政府呢？许多人都称 ==========第117页========== 108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他，斯大林，是独裁者，认为他不民主，不过他还有足够的民主精神，而不致于在没有波兰人参加的情况下试图建立一个波兰政府。波兰政府只能在有波兰人参加并得到他们同意的情况下，才能建立。 去年秋天本来是一个合适的时机，当时丘吉尔到了莫斯科并带去了米科拉伊奇克、格拉布斯基和罗梅尔。那时还邀请了卢布林政府的代表到莫斯钭。在伦敦的波兰人和卢布林的波兰人之间安排了会谈。甚至还拟定了几点协议。丘吉尔想必记得这一点。然后米科拉伊奇克动身回伦敦，准备尽快返回莫斯科完成组建波兰政府的各项步驟。但米科拉伊奇克并没有回来，反倒因为坚持同卢布林政府达成的协议而被逐出了伦敦的波兰政府。目前这个以阿尔齐舍夫斯基为首、由拉奇凯维奇领导的伦敦波兰政府反对同卢布林政府达成协议。不仅如此，这个政府敌视这种协商。伦敦的波兰人称卢布林政府是一帮罪犯和匪徒。自然，过去的卢布林政府，即现在的华沙政府也不肯示弱，它把伦敦的波兰人列为叛徒和卖国贼。在这种情况下怎样使他们联合起来呢？他，斯大林，可回答不出。 华沙政府的领导人一一贝鲁特、奥苏布卡-莫拉夫斯基和里利亚-日米耶尔斯基一一对于同伦敦波兰政府搞什么联合连听都不愿听。斯大林曾问华沙的波兰人，他们可以作什么让步？回答是：在伦敦的波兰人中只有格拉布斯基和热利戈夫斯基，华沙的波兰人可以勉强与之共事，至于让米科拉伊奇克出任总理之类的话，他们听都不要听。斯大林准备作各种尝试來使波兰人联合起来，但这些尝试一定得有成功的希望。怎么办呢？是不是把华沙的波兰人请到这里來？或者，邀请他们到莫斯科去，在那里同他们谈一谈？ 在结束发言时，斯大林想再谈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这里他己经是以军人的身份来讲话了。作为军人，他对被红军解放了的国家的政府有什么要求呢？他只有一点要求：就是这个政府要保证红军后方的秩序和安定，防止在我们战线的背后发生内战。归根结底，对军人来 ==========第118页========== 雅尔塔会议 109 说，这个政府是什么样的政府，是很无所谓的，重要的只是不要有人朝他们背后开枪。波兰有一个华沙政府。波兰国内还有一些伦敦政府的代理人，他们同称为“内部反抗力量”的地下组织有联系。作为军人，斯大林把这两种人的活动作了比较，结果不可避免地得出这祥的结论：华沙政府在保证红军后方的秩序与安定方面相当称职，而所谓“内部反抗力量”对我们则专搞破坏。这股“力量”已杀害了二百一 十二名红军的军人。他们袭击我们的仓库，夺取武器。他们违反我们关于在红军解放的区域内进行电台登记的命令。这个“内部反抗力量”破坏一切战时的法令。他们指责我们逮捕他们。斯大林要直接了当地宣布，如果这个“力量”还继续袭击我们的士兵，我们就要消灭他们。 总之，从纯粹的军事观点来看，华沙政府是有益的，而伦敦政府及其在波兰国内的代理人是有害的。不言而喻，军人总是支持能保证他们后方秩序和安定的政府，没有这个条件就不可能有红军的胜利。后方的安定和秩序是我们取得胜利的条件之一。这一点，不仅军人，就连非军事人员也都懂得。事情就是这样。 罗斯福建议，波兰问题明天再讨论。 丘吉尔说，苏联政府和英国政府的情报来源不同。英国政府认为卢布林政府连三分之一的波兰人民都代表不了。英国政府的看法就是这样。当然，这里可能有错误。对于从波兰来的人每次讲的话自然也不能都相信。英国政府希望能达成协议，因为它担心波兰地下军队同卢布林政府的冲突会导致流血和大规模逮捕。英国政府承认，在红军后方进行袭击是不能容许的。不过英国政府不能认为，卢布林政府有什么根据可以把自己看做是一个建立在广泛基础上的政府。至少，根据英国政府所得到的情报来判断是如此。当然啰，这些情报也不一定是无懈可击的。 罗斯福说，五个世纪以来，波兰问题都使世界感到头痛。 ==========第119页========== 110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丘吉尔说，应该尽力使波兰问题今后不再让人类感到头痛。斯大林回答说，一定要做到这一点。 ==========第120页========== 111 里瓦基亚宫第四次会议 1945年2月7日 会议地点：雅尔塔里瓦基亚沙皇故宫开始：当地时间16点或16点10分结束：当地时间20点参加者： 美国 大不列颠 苏联 罗斯福总统 丘吉尔首相 斯大林元帅 国务卿斯退丁纽斯 外交大臣戈登 外交人民委员 莱希海军上将 阿奇博尔德·克拉克・ 莫洛托夫 霍普金斯 克尔爵士 维辛斯基 贝尔纳斯 亚历山大·贾德干爵士 马伊斯基 哈里曼 爱德华·布里奇斯爵士 古谢夫 马修斯 杰布 葛罗米柯 希斯 威尔逊 巴甫洛夫 波伦 狄克逊 伯尔斯少校 罗斯福说，昨天听取了斯大林元帅就波兰问题所作的发言。他，罗斯福，最感兴趣的是波兰政府问题。这样或那样一条波兰边界线，对他来说并不那么重要。他对波兰政府是否具有合法性或者连续性不感兴趣，因为人所共知，有几年波兰根本不存在任何政府。然而，他认为，在波兰人尚无可能实行全国自由选举之前，美国、苏联和联合王国可以帮助他们建立一个临时政府。在这方面应该有点新东西，给 ==========第121页========== 112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这个令人烦闷的问题吹来一些新鲜空气。 斯大林说，一个半小时之前，他收到罗斯福的一封信。信中提出了这样的建议：从波兰找来两个代表卢布林政府的人，从另一个阵营的社会人士中（即从总统在信中提出的五个人当中）找来两个代表，在这四个波兰人在场的情况下，解决成立波兰新政府的问题。如果能做到这一步，新政府就应该在波兰组织自由选举。 此外，罗斯福在信中还希望能有波兰某些其他方面的代表参加波兰政府。信中提出米科拉伊奇克和格拉布斯基。斯大林想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罗斯福信中提到的、而且据罗斯福所知又是在波兰的那些人？如果能找到这些人，那就可以弄清楚他们什么时候能来到。如果文岑托斯·维托斯或者萨皮耶加到了，那事情就好办了。但他不知道他们的地址，所以担心这次会议的参加者们不可能等到波兰人来克里米亚。苏联代表团起草了一份响应罗斯福建议的草案。这个草案还没打印出来。因此他建议先讨论一个别的问题一一是否可以讨论敦巴顿橡树林会议的问题。 罗斯福和丘吉尔表示同意。 (接着苏联代表团对斯退丁纽斯的报告和丘吉尔就成立国际安全组织的解释表示满意。苏联代表团发表了意见，认为战后三国在保证安全方面是能够达到一致的，还认为在敦巴顿橡树林会议上拟出的建议以及罗斯福的补充建议能够作为大小国家将来在国际安全问题上进行合作的基础。 在认为这些建议可以接受的同时，苏联代表团又回到敦巴顿橡树林会议提出但未能解决的一个问题上来，即让苏联的加盟共和国以发起国资格参加国际安全组织的问题。苏联代表团这次提出问题的形式和敦巴顿橡树林会议时不同，但它建议，苏联的三个或至少两个加盟共和国（这里指的是乌克兰、白俄罗斯和立陶宛）应作为国际组织的发起国。苏联代表团认为，这三个苏联加盟共和国或至少其中的两个， ==========第122页========== 雅尔塔会议 113 应予承认为发起国。 罗斯福说，他听到苏联政府同意他的建议感到荣幸。由此可见，事情取得了很大的进展。 另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是，在参加对德作战的国家中，应邀请哪些国家参加国际组织的成立大会。在美国，所有的人都希望这次会议能尽快地举行。人们希望会议能在三月底召开。各联合国家的代表一个月后会晤实际上是可能的。罗斯福本人认为，越是尽快作出召开会议的决定，就越能尽早着手研究苏联方面提出的令人很感兴趣的问题，这个组织建立后就可以讨论第一批成员国的问题了。 现在有一个重要的实际问题，是否在邀请对德作战国家的同时，也应该邀请已和德国断交但没有对德宣战的“协同国家”如巴拉圭、秘鲁、乌拉圭、智利，埃及、冰岛参加会议？ 乌克兰、白俄罗斯和立陶宛的问题很有意思。我们对这个问题可能有不同的观点，因为我们这些国家的体制和传统不同，例如，不列顛帝国是由加拿大、澳大利亚等自治领组成的。苏联则有很多加盟共和国。美国相反，是一个没有殖民地的单一的国家。这个国家通用一种语言。美国按照宪法规定只能有一个外交部长。因为，苏方提出的问题须要研究。这个问题和另一个问题是紧密相连的：大国是否能在这个国际组织中有一票以上的表决权？如果我们给予某个国家一票以上的表决权，那我们就违反了每个成员国只应有一票表决权的规定。罗斯福建议委托外长们讨论第一批会员国的问题以及会议召开的地，点、时间问题。 丘吉尔表示，他要热情地感谢苏联政府，感谢它为支持在敦巴顿橡树林确定的共同观点迈出了重大的一步。丘吉尔相信，三大国就这个最重要的问题达成协议将使所有善于思考的人们感到高兴。 我们的俄国盟友以新的形式提出了联合国成员国数目的问题。每个人都会感到，在这方面朝着达成协议前进了很大一步。丘吉尔同意， ==========第123页========== 114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美国和不列颠帝国的情况各不相同。不列颠帝国有自治领。这些自治领在四分之一的世纪里曾经在国际安全组织中起了显著的作用。那个国际安全组织在这次大战前瓦解了。所有自治领都曾为和平和民主进步事业尽过力。尽管它们了解英国力量薄弱，但都毫不犹豫地参加了对德战争。英国当时没有什么办法能迫使这些自治领跟着自己走，也没有权利号召它们这榉做，但所有自治领都自愿地参战了。 他，丘吉尔，怀着深切的同情听取了苏联政府的建议。他深受感动，他想到伟大的俄国正在自己前进的道路上流血牺牲，战胜强暴。丘吉尔认为，象俄国这祥一个拥有一亿八千万人口的伟大国家，如果只有一票表决权，那它恐怕有理由对不列颠联邦侧目而视，因为它的人口大大超过了不列颠帝国的白种居民。 如果总统对于苏联代表团建议的回答不能说是否定的，那丘吉尔会感到高兴。至于丘吉尔本人，他不能超越他的授权范围。他希望能有时间和外交大臣以及伦敦的战时内阁交换一下对苏联建议的看法。因此，丘吉尔请求给予谅解，他不能代表不列颠政府立即对苏联代表团的建议作出回答。 罗斯福重申了自己的建议，即由外长们讨论苏联加盟共和国问题、会议地，点和时间问题，以及邀请哪些国家参加会议的问题。在敦巴顿橡树林曾决定尽快地召开这次会议。从国内政局来看，尽快开会对罗斯福也是重要的。 丘吉尔表示，如果三位外长能研究总统提出的三点，他将感到高兴。至于联合国会议，丘吉尔怀疑能否在3月份召开。3月份将是各条战线上战斗最激烈的时候，投入战斗的兵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各国的国内问题也很复杂。比如，英国正在感到住宅不足，还要支撑对前线的供应。此外，英国有一个十分活跃的国会，它占去了大臣们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外交大臣也不例外。2月份已经过去了四分之一，因此丘吉尔提出一个问题：世界和欧洲的局势允许在3月份召开会议 ==========第124页========== 雅尔塔会议 115 吗？即使会议在3月份能召并，各国代表团能否由真正的领导人物率领参加？是不是把召开联合国大会的时间推迟一点为好？ 罗斯福解释道，现在谈的不是召开联合国大会，而是召开这个国际安全组织的成立会议。第一次联合国大会大约得过三至六个月后才能召开。 丘吉尔说，有些应向会议派出代表的国家在会议召开时仍将处于德国人的压迫之下。不清楚这些国家的代表在多大程度上真正能代表自己的人民。另一些国家那时还将忍饥挨饿，经受战争带来的苦难。说到这里，丘吉尔举出了荷兰和法国。同这些不幸的国家同时参加会议的，却还有一些根本没有遭受战争痛苦、没有参战的国家。丘吉尔认为，往这种情况下会议很容易开得乱七八糟。有些国家的人民在死亡线上痛苦掙扎，另一些国家的人却在安然自在地讨论未来的问题。根据上述种种估计，丘吉尔预感到召开会议时将会遇到困难，至少从大不列颠的情况来看是如此。 罗斯福说，敦巴顿橡树林会议决定要尽快建立国际组织。罗斯福同首相一样，也有内政上的困难。但是如果建立国际安全组织的计划能在战争期间得以实现的话，他将比较容易得到参议院三分之二的票数。 丘吉尔表示，大不列颠宪法对英国的立场是有影响的。英国可能很快举行议会选举，如果本届不列颠政府继续执政，那它就得使一个新议会跟着政府走。这一点不能不考虑。当然，大不列颠将尽一切可能来满足罗斯福的愿望。不过丘吉尔仍认为有必要直言不讳地讲明白，据他预料，如果实现总统的愿望，将会产生一些实际困难。关于首批成员国问题，假如一直拖到联合国会议召开时去解决，那丘告尔本人是会感到遗憾的。 罗斯福说，他想重申自己先前的建议，即由外长们去解决联合国成员国问题，开会的地点和日期问题，而后由他们向三国政府首脑汇 ==========第125页========== 116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报自己的工作结果。 斯大林表示同意这一点。 丘吉尔不反对让三位外长讨论这个问题，但同时强调这绝不是技术性质的问题。丘吉尔对他们的讨论能否取得成效没有信心，但鉴于总统的请求，他准备接受总统的建议。 斯大林表示，三国外长可以在一起先研究研究，然后将自己的工作结果向政府首脑汇报。 (接着苏联代表团就波兰问题提出以下提案： “1.认为波兰东部应以寇松线为边界线，并在某些地区作出有利于波兰的五至六公里的外移。 2.认为波兰的西部边界线应从什切青市（属于波兰人）起，沿奥得河向南，再沿尼斯河（西尼斯河）下行。 3.认为以波兰流亡者中某些民主人士来扩大波兰临时政府是适宜的。 4.认为同盟国政府承认扩大后的波兰临时政府是适宜的。 5.认为应该由按第三项办法扩大的波兰临时政府在最短期间内组织波兰居民进行普选，以建立波兰常设的国家管理机关。 6.委托维·米·莫洛托夫、哈里曼先生和克尔先生同波兰临时政府的代表一起讨论扩大波兰临时政府的问题，并提出建议交三国政府审议， 罗斯福表示，苏联的提案有一定的进步。他希望能与斯退丁纽斯 一起研究一下这项提案。现在他只能指出，他不喜欢苏联提案中“波兰流亡者”的提法。如他昨天所说的，除米科拉伊奇克外，其他任何流亡者罗斯福都不认识。其次他认为，完全不必要非吸收流亡人士参加波兰政府不可。在波兰国内可以找到合适的人选。 斯大林指出，这一点当然是正确的。 丘吉尔说，是否用“流亡者”这个词，他同罗斯福一样，是有疑 ==========第126页========== 雅尔塔会议 117 问的。原因是，这个词最初用于法国革命时期，它是指被法国人民驱逐出国的那部分人。现在在国外的波兰人不是被波兰人民赶出去的，他们是被希特勒赶出去的。丘吉尔建议用“在国外的波兰人”代替“流亡者”这个词。 斯大林同意丘吉尔的建议。 丘吉尔接着指出，提案的第二项谈到尼斯河。在波兰边界西移的问题上，不列颠政府想提出这样一个保留意见：波兰只应当有权取得它希望得到并且有能力管理的那么多领土。要是给波兰鹅填满了德国的美味食品，以致于消化不良而死，那就未必合适。此外，英国有这么一些人，他们一想到需要强制迁出大批德国人就感到害怕，丘吉尔本人对这种前景倒毫不觉得可怕。上次世界大战后希腊人和土耳其人迁移的结果十分令人满意。 斯大林说，在红军占领的那部分德国地区几乎没有德国人了。丘吉尔说道，这自然减轻了工作负担。此外，有六百万到七百万德国人已被打死，到战争结束时大约至少还得死一百万到一百五十万德国人。 斯大林回答说，丘吉尔的数字大体上是正确的。丘吉尔声明说，他绝不是要建议停止消灭德国人。 丘吉尔建议往苏联草案第三项中加上“以及波兰境内的”几个字。斯大林回答说，这是可以接受的。 丘吉尔说，应当深入考虑一下苏联的提案，然后到下一次会议上再讨论。他认为这个提案是向前迈进了一步。 ==========第127页========== 118 里瓦基亚宫第五次会议 1945年2月8日 会议地点：雅尔塔里瓦基亚沙皇故宫开始：当地时间16点或16点15分结束：当地时间19点40分参加者： 美国 大不列颠 苏联 罗斯福总统 丘吉尔首相 斯大林元帅 国务卿斯退丁纽斯 外交大臣戈登 外交人民委员 莱希海军上将 阿奇博尔德·克拉克・ 莫洛托夫 霍普金斯 克尔爵士 维辛斯基 贝尔纳斯 亚历山大·贾德干爵士 马伊斯基 哈里曼 爱德华·布里奇斯爵士 古谢夫 马修斯 杰布 葛罗米柯 希斯 威尔逊 巴甫洛夫 波伦 狄克逊 伯尔斯少校 罗斯福说，正如他所料，外长们顺利地结束了交给他们的工作。他建议由艾登报告他们取得的结果。 艾登报告说，外长们讨论了召开会议的日期、国际组织的成员、给予两三个苏联加盟共和国以发起国权利等问题，还讨论了哪些国家应被邀请参加成立大会。决定建议会议于1945年4月25日在美国召开。通过了一项初步的决定：邀请所有联合国家，即1945年2月某日截止在联合国宣言上签字的国家参加会议。会上要确定这个国际组 ==========第128页========== 雅尔塔会议 119 织的第一批成员国名单。那时大不列颠和美国的代表将支持苏联的两个加盟共和国作为国际组织的第一批成员。有关邀请的一切细节已委托专门的小组委员会进行研究。 斯大林说，他有一份对德宣战国家的名单。是不是所有这些国家都将成为联会国的成员？其中有十个国家同苏联没有外交关系。 罗斯福回答说，有几个国家非常想同苏联建立外交关系，但暂时还没有做到这一点。也有这样一些国家，它们由于国内天主教的影响很厉害，没有同苏联建立外交关系。但是应当看到，那些没有同苏联建交的国家曾与苏联一道参加了布雷顿森林会议和大西洋城会议。 斯大林指出，同那些和苏联没有外交关系的国家是难以建立国际安全的。 罗斯福说，邀请这些国家参加会议将是迫使它们同苏联建交的最好办法。 接着罗斯福谈到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据他说是有一段来历的。 三年前，当时的代理国务卿萨姆纳·威尔斯劝南美洲几个共和国不要对德宣战，而只是同德国断交。这些国家听了美国的劝告。后来它们对美国帮助很大（例如，供给美国原料）。这些国家的名声是好的。 一个月前罗斯福给六个南美国家的总统写了信，说如果他们希望被邀参加会议，就得对德宣战。厄瓜多尔已经这样做了，但它还没来得及在联合国家宣言上签字。巴拉圭再过十天就对德宣战。不久秘鲁和委内瑞拉也会这样做。过去这些国家采纳了美国政府的主意，尽管那个主意，说句老实话，是错误的。在这之后如不邀请它们参加会议，美国政府将过意不去。 斯大林问，阿根廷的情况怎么样？ 罗斯福回答，在美国代表团提出的名单上并没有阿根廷。斯大林说，要知道，阿根廷也同德国断交了。 罗斯福指出，阿根廷并没有被承认是一个联合国家。 ==========第129页========== 120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斯大林说，他想请大家注意，如果被邀参加会议的不仅有宣战国，而且还有“协同国家”，那么真正对德作战的国家同在战争期间搖摆不定、投机取巧的国家并排坐在一起，是会感到委屈的。 丘吉尔说，据他想，这一类国家在被邀请参加会议之前必须对德宣战。他同意，这些国家中有一些是坐观胜负，扮演了十分可悲的角色。不过我们也不应当忽视，如果再有一批国家对德宣战，也会使德国感到苦恼的。其他敌国也会看到，全世界都在对它们作战，这对它们会有强烈的影响。 罗斯福指出，他想在被邀国家名单中加上冰岛。 丘吉尔说，王国政府觉得自己对埃及负有特殊的责任。因为埃及曾两次表示对德、意宣战的愿望，但不列颠政府劝埃及不要这样做。因为埃及保持中立可以防止开罗遭到空袭。除此而外，从各种观点来看，埃及保持中立对英国人都是有利的。当敌人距离亚历山大港三十海里的时候，埃及军队保卫了桥梁和运输线，从而帮助了盟国。埃及保持中立比它对德、意宣战更有好处。当然，如果现在埃及想宣战，不列颠政府是不会反对的。 在美国都还没有参战时，冰岛也起过有益的作用。冰岛同意美军开进自己的国家，这样才结束了自己的中立地位，冰岛保证了盟军的交通线。 丘吉尔认为，如果上面提到的这两个国家宣战，那它们有理由参加会议。同盟国应当给它们这种机会。丘吉尔想知道一下是否打算让3月1日以前宣战的所有国家都参加会议？ 斯大林对丘吉尔的问题作了肯定的回答。 丘吉尔说，由于爱尔兰那里有德国和日本的公使团，被邀国家名单中就没有它。另一方面，他，丘吉尔，却要主张邀请土耳其，尽管这个建议可能不会得到普遍的赞同。土耳其还是在战争开始以前，在很危险的时候就同英国结了盟。战争开始后，土耳其人认为他们军队 ==========第130页========== 雅尔塔会议 121 的装备不够好，不足以应付现代化战争。尽管如此在许多方面土耳其的立场都是友好的，有益的。土耳其人甚至至提议向英国人提供援助，不过英国人没有接受这个建议。丘吉尔提出问题：应该不应该给土耳其人最后一次悔过的机会？ 斯大林回答，如果土耳其在2月底以前对德宣战，那么应该邀请它参加会议。 罗斯福和丘吉尔表示同意。 罗斯福说，丹麦在一昼夜间就被德国人占领了，国王被俘，国会被取缔。丹麦现在处于德国的统治之下。只有一个人不承认丹麦新政府，他声明他有权代表丹麦。这个人就是丹麦驻华盛顿公使。他无法对德宣战，但是他申明不同意德国人建立的丹麦政府的所作所为。对丹麦怎么办？毫无疑问，如果丹麦人是自由的，那他们会站在盟国这 一边。 丘吉尔问，丹麦人承认了冰岛的独立吗？斯大林回答没有。 丘吉尔不认为，冰岛和丹麦之间会出现麻烦。他同意斯大林元帅和总统的意见，所有在2月底以前宣战的国家都应该允许参加会议。在丹麦将来有可能代表自己说话时，它将参加这个安全组织。 罗斯福提议批准外长们的整个报告，只做一点修正，说明凡于3月1日前对共同敌人宣战的联合国家都将被邀参加会议。罗斯福说，如果土耳其3月1日前向共同敌人宣战，可以把它也列入这个名单。 斯大林问，我们的会议对于让白俄罗斯和乌克兰在3月1日前签署联合国家宣言，持什么态度？ 罗斯福指出，外长决议中的这一条已经通过了，就是说在联合国会议上，三大国将提议把苏联的两个共和国列为发起国。 丘吉尔指出，如果邀请所有对战争的胜利几乎毫无贡献，只是现在到了最后时刻才宣战的小国参加会议，而同时却拖延邀请苏联的两 ==========第131页========== 122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个加盟兵和国，那他觉得是不大合逻辑的。白俄罗斯和鸟克兰蒙受的牺牲是人所共知的。他，丘吉尔，以为如果这两个共和国在联合国家宣言上签字，就应当邀请它们。 斯大林说，可能发生这样的事：将来会议召开了，会上提出邀请苏联加盟共和国的建议，但有人会站起来说，它们没有在联合国家宣言上签字。所以最好能让苏联的加盟共和国现在就签署这个宣言。不然的话，怎么好推荐它们呢？他不想使总统为难，不过仍想请总统解释一下，问题在哪里？ 罗斯福回答，这是个技术性问题，但却很重要。问题在于要给苏联三票表决权。 斯大林问，如果乌克兰、白俄罗斯在3月1日以前不签署联合国家宣言，会不会妨碍邀请它们？ 罗斯福回答，不妨碍。 斯大林表示，如果是这样，那他撤回自己的建议。他只希望在外长决议的文本中加进乌克兰和白俄罗斯两个共和国的名称。 罗斯福和丘吉尔表示同意。 有关敦巴顿橡树林会议的问题到此结束，罗斯福转到波兰问题。丘吉尔说，如果允许的话，他想先声明一点，他研究了昨天外长会议的结果，表示赞同。 罗斯福指出，关于波兰边界问题，美国代表团对苏联提案的第一,点没有反对意见。美国代表团还同意用德国的领土，即科尼斯堡以南的东普鲁士和直到奥德河的上西里西亚地区来补偿波兰。然而罗斯福觉得，把波兰边界移到西尼斯河是没有充分理由的。 至于谈到波兰政府问题，罗斯福想提议授权苏联外长和英美驻苏大使在莫斯科同贝鲁特，奥苏布卡-莫拉夫斯基、萨皮耶加，维托斯、米科拉伊奇克和格拉布斯基举行会谈，研究在下列基础上建立新政府的问题，即首先成立一个三人的总统委员会，可以由贝鲁特、格拉布 ==========第132页========== 雅尔塔会议 123 斯基和萨皮耶加组成。总统委员会将代表波兰总统行使权力。 这个总统委员会将组建由华沙现政府中人士及波兰国内外民主人士组成的政府。这样建立起来的临时政府要保证进行立宪会议的选举，立宪会议再选出永久性的波兰政府。波兰临时民族统一政府成立后，我们三国政府将予以承认。 斯大林问：在这种情况下是否打算取消伦敦政府？丘吉尔和罗斯福作了肯定的回答。 丘吉尔说，建立起临时的波兰民族统一政府后，不列颠改府就将撤销对伦敦的波兰政府的承认，并向新政府派驻大使。 斯大林问，在这之后，现在为伦敦的波兰政府掌管的国家财产，是仍留在阿尔齐舍夫斯基手里，还是转交给波兰新政府？ 罗斯福回答，在国外的波兰财产自动地转归波兰新政府所有。丘吉尔指出，法律上该怎样办他不熟悉，但他认为总统的意见是对的。 随后，丘吉尔表示，不列颠代表团就波兰问题拟定了一份文件，提出两个方案以供选择。文件已交给俄国朋友。但因为讨论是根据总统的建议开始的，所以丘吉尔也准备就这样辩论下去。 丘吉尔说，他对罗斯福的建议有些修正意见。他认为会议已进行到了关键时刻。事情关系到一个全世界都在期待解决的问题。如果我们就这样分手，各自继续承认不同的波兰政府，那么谁都会明白，在以英美为一方、苏联为另一方的双方之间还存在着根本的分歧，这将在全世界造成非常可悲的后果，给我们的会议打上失败的标记。与此同时，也必须承认，我们对基本事实或者至少是对某些基本事实持有不同的观点。 据不列顛政府掌握的情报来看，卢布林政府即现在的华沙政府还不是能为绝大多数波兰人民所承认的政府。如果我们抛弃在伦敦的波兰政府，而支持卢布林政府，那么可以估计到，这将引起全世界的抗 ==========第133页========== 124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议，也必将毫无例外地引起所有在国外的波兰人的抗议。 我们那里有一支由在国外的波兰人组成的波兰军队，他们曾勇敢地进行了战斗。丘吉尔不相信这支波兰军队能够与卢布林政府和解。这支波兰军队会把不列颠政府承认卢布林政府并从此撤销对伦敦波兰政府的承认看做是一种背叛行为。 正如苏联政府所了解的那样，他，丘吉尔，不同意伦敦波兰政府的观点，并认为它的行为是不明智的。不过如果正式承认一年前成立的波兰新政府，必然会招致对不列颠政府的强烈批评。人们将要断言，不列颠政府过去在波兰东部边界问题上就完全向苏联作了让步，如今在波兰政府的性质问题上又向苏联屈膝投降。结果，不列颠政府在议会中要受到指责。如果因此引起一场辩论，那是非常令人遗憾的，并且对盟国之间的团结会产生消极影响。 按照丘吉尔的看法，苏联提案迈的步子不够大。王国政府只有在确信波兰新政府完全能够代表波兰人民的时候，才能放弃自己目前的立场，即撤销承认在伦敦的波兰政府而承认波兰新政府。当然，如果在波兰举行全民投票的自由选举，那么不列颠政府的一切困难就都迎刃而解了。不列颠政府会欢迎任何一个通过这样选举产生的波兰政府，并同伦敦的波兰政府断交。但是，不列颠政府怀着极大的不安注视着在实行选举之前的过渡阶段中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罗斯福说，作为来自另一半球的客人，他断定所有与会者有一个 一致的意见：在波兰应尽快进行普选。不过罗斯福关心的是，在实行自由选举之前的过渡阶段中波兰将如何管理。 斯大林说，丘吉尔抱怨他缺乏有关波兰的情报，抱怨无法从波兰得到情报。 丘吉尔回答，某些情报他还是有的。 斯大林指出，虽然丘吉尔也掌握一些情报，但这些情报与苏联政府的情报是不相符的。 ==========第134页========== 雅尔塔会议 125 丘吉尔回答，是这样。 斯大林说，他想，大不列颠和美国在波兰可以有自己的采访人员。随后谈到华沙政府的领导人，他说，贝鲁特、奥苏布卡-莫拉夫斯基和罗利亚-日米耶尔斯基在波兰人民中的威望的确是很高的。这种威望的基础是什么呢？首先是因为在沦陷期间他们没有离开自己的国家。他们留在德国人占领的华沙，从事过地下工作，后来又转到地上。这 一点深受波兰人民的赞扬。而波兰人民自然同情那些在困难时刻同他们患难与共的人们。波兰人民不喜欢阿尔齐舍夫斯基的人，因为在沦陷的艰难岁月里，这些人没有在人民中间。应当考虑到人民的这种心理。 使华沙政府领导人获得威信的第二个重要事实是红军的胜利。苏联军队向前挺进，正在解放波兰。这使波兰人民的思想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大家知道，波兰人过去是不喜欢俄国人的，因为俄国人曾三次参加瓜分波兰。但是红军的进攻和把波兰人民从希特勒占领下解放出来，完全转变了波兰人的情绪。他们对俄国人的反感消失了。代之而来的完全是另外一种感情：波兰人因为俄国人追歼德寇，因为波兰人民得到解放而感到高兴。他们对待俄国人出现了友好的态度。 波兰人认为他们正在渡过自己历史上的一个伟大的民族节日。可是波兰人感到奇怪的是，伦敦波兰政府的人却不来参加这个庆典。波兰人民问自己，为什么在节日里他们看到了波兰临时政府的成员，却看不见伦敦的波兰人。这自然会损害在伦敦的波兰政府的威信。 这就是波兰临时政府成员之所以享有很高威望的两个基本原因。我们能不顾这个事实吗？当然不能，如果我们想考虑人民意志的话。关于华沙政府成员的威信问题，他想说的一些看法，就是这样。 现在谈谈丘吉尔的顾虑，他担心与会者可能达不成关于波兰问题的协议就得分手。这怎么办呢？我们的情报不同，结论不同。是否可以把波兰各派人士召集到这里来听听他们的意见？或许这会增加我们 ==========第135页========== 126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对情况的了解？丘吉尔对波兰临时政府不是选举出来的感到不滿意。当然最好是有一个选举出来的政府，可是至今因为战争一直未能这样做。斯大林想，在波兰可以进行选举的日子已经为期不远了。 其实，法国的戴高乐政府也不是选出来的，这个政府包括有各种成分。但是尽管这样，我们仍愿意同戴高乐打交道，和他签订协定。那为什么不能这样对待扩大后的波兰临时政府呢？为什么对波兰的要求要高于法国呢？他相信，如果对待波兰问题不抱成见的话，问题是可以顺利解决的。 情况并不象丘吉尔描绘的那样悲观。只要不过分纠缠于次要的事情，而把注意力集中在主要问题上，是可以找到解决办法的。改组现有的波兰临时政府比完全重新成立一个政府要容易。至于总统委员会的问题，这需要与他们波兰人谈谈。 罗斯福问，什么时候有可能在波兰进行自由选举？ 斯大林回答，只要前线不出现什么灾难，只要德国人不打败盟国，再过一个月便可以进行选举。而他相信，德国人是打不败盟国的。 丘吉尔表示，举行自由选举自然会使英国人放心。不列颠政府会支持波兰的新政府，其他一切问题都不存在了。当然，我们不能提出可能妨碍苏军作战的任何要求。应把作战放在首位。但假如过两个月就有可能进行选举的话，那就会出现一个全新的形势，任何人对此也提不出异议了。 罗斯福提议把讨论的问题交给三国外长进行研究。 丘吉尔同意这一点并补充说，他想提一个小问题。如果能够商定 三国外长每隔三至四个月轮流在各国首都定期会晤进行磋商，那是非常有益的。 斯大林说，这样做是正确的。 罗斯福说，这是个很好的建议。但是斯退丁纽斯还要处理南美洲的事务。所以罗斯福认为，外长会晤可视需要而定，不规定期限。 ==========第136页========== 雅尔塔会议 127 丘吉尔建议第一次会晤在伦敦举行。斯大林表示同意。 ==========第137页========== 128 里瓦基亚宫第六次会议 1945年2月9日 会议地点：雅尔塔里瓦基亚沙皇故官开始：当地时间16点或16点15分结束：当地时间19点50分参加者： 美国 大不列颠 苏联 罗斯福总统 丘吉尔首相 斯大林元帅 国务卿斯退丁纽斯 外交大臣戈登 外交人民委员 莱希海军上将 阿奇博尔德·克拉克・ 莫洛托夫 霍普金斯 克尔爵士 维辛斯基 贝尔纳斯 亚历山大·贾德干爵士 马伊斯基 哈里曼 爱德华·布里奇斯爵士 古谢夫 马修斯 杰布 葛罗米柯 希斯 威尔逊 巴甫洛夫 波伦 狄克逊 伯尔斯少校 罗斯福请斯退丁纽斯报告三国外长会议情况。 斯退丁纽斯说，他想代表外长们把工作结果简要报告如下。外长们以美国代表团的备忘录为基础，详细地讨论了波兰问题。根据苏联代表团的提议，从这份备忘录中撤销了关于总统委员会的问题。至于有关建立波兰政府的提法，外长们决定继续加以讨论再向政府首脑报告，三外长暂时还未能达成协议。外长会议上还讨论了赔偿问题。 ==========第138页========== 雅尔塔会议 129 丘吉尔说，是否应先讨论波兰问题。罗斯福回答同意。 (在阐述自己对美国代表团关于波兰政府问题的备忘录的意见时，苏联代表团说，由于它希望尽快达成一致意见，不再拖延，它同意以美国的提案作为基础，但建议作某些修改。苏联代表团提出，美国关于建立波兰政府的提法中，第一句话应该这样措词：“现在的波兰临时政府应在吸收波兰国内外民主人士参加的更广泛的民主基础上加以改组。改组后的政府将称为临时民族政府。” 在这一段的末尾，苏联代表团建议添上“非法西斯和反法西斯党派”一语，这样整句话就成了：“在这次选举中，所有非法西斯和反法西斯的民主党派都应有权参加并提出候选人。” 苏联代表团认为还有必要增加下面一句：“当波兰民族统一政府按上述方式建立后，三国政府将予以承认。”最后，苏联代表团建议删去美国建议中的最后一句，即三国驻华沙大使有责任观察并汇报关于进行自由选举的保证的实施情况。理由是：三国派往波兰政府的大使完全可能观察波兰发生的事情，这是他们的直接职责。苏联代表团指出，它认为美国的建议如作这样的修改，是可以接受的。) 丘吉尔表示，朝着波兰问題取得一致意见已经迈出了重大的一步，他为此感到高兴。但他想在继续讨论这个问题之前，谈几点一般性意见。丘吉尔认为，这个问题不应该仓促解决。现在要达成协议已经酝酿成熟，不过危险的是会由于过分匆忙而把事情弄糟。对苏联代表团的建议，最好再考虑考虑。不错，我们开会的时间只剩四十八个小时了。但丘吉尔不愿意由于会议缺二十四个小时而把事情断送，如果为了作出决定需要二十四个小时的话，那就必须找出这个时间來。有一点不要忘记，如果与会者就波兰问题没有达成协议就各自分手，那么整个会议将被认为是个失败。 罗斯福提议让斯退丁纽斯结束自己的报告，然后休会半小时来研 ==========第139页========== 130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究苏联的建议。 丘吉尔再次强调，与会者几乎就要拿到一个珍贵的奖杯了，可不要由于过分匆忙把奖杯打碎。应该有点时间慎重地考虑一下。不过丘吉尔并不反对罗斯福的建议。 斯大林也接受罗斯福的建议 斯退丁纽斯继续自己的报告说，现在他谈赔偿问题。美国代表团提出了索取德国赔偿的原则草案。美国草案的第一、二点各代表团一致同意。对于第三点，外长之间达成了折衷方案，那就是：莫斯料赔偿委员会把包括一次提取和每年提供货物的赔偿总额二百亿美元（其中百分之五十给苏联)作为自己工作的基础。 艾登对波兰问题提出保留说，他还未收到伦敦的指示。 苏联代表团说，赔偿应按1938年的价格计算，再根据实物的性质分别提高百分之十到百分之十五。 然后，斯退丁纽斯谈到即将举行的联合国会议。他说，美国代表团建议，在会议召开之前，未来的安理会常任理事国通过外交途径就殖民地和附属国人民的托管问题进行磋商。 丘吉尔（非常激动地）坚决反对讨论这个问题。大不列颠为维护不列颠联邦和不列颠帝国的完整进行了多少年的艰苦斗争。他相信，这个斗争将获得完全的胜利，只要不列颠旗帜飘扬在不列颠王国的领土上空，他绝不肯让哪怕是一小块不列顛土地由四十个国家参加实行拍卖。不列颠帝国任何时候也不会因为对未成年民族实行托管的问题而被置于国际法庭的被告席上。 斯退丁纽斯请丘吉尔放心，他说这里指的不是不列颠帝国。美国代表团希望世界组织在必要时对从敌人手里夺得的领土建立托管。 丘吉尔说，如果谈的是敌人的领土，那他不反对。对这些领土建立托管可能是合适的， ==========第140页========== 雅尔塔会议 131 斯退丁纽斯补充说，三国外长会议认为在联合国会议上讨论托管问题是适宜的。 丘吉尔坚持在决议文本中加进一个说明，即讨论托管问题无论如何不能涉及不列颠帝国的领土。丘吉尔转向斯大林问道：如果国际组织提出把克里米亚作为国际疗养区置于国际监督之下，他会作何感想？ 斯大林回答，他乐于提供克里米亚作为三大国的会议地点。斯退丁纽斯说，为研究邀请联合国家参加会议的问题而成立的小组委员会正在继续工作，将在今天向外长们汇报工作结果。 (接着，根据斯退丁纽斯的提议，决定由英国和苏联方面指定人员准备关于南斯拉夫问题的报告。) 丘吉尔指出，在南斯拉夫问题上，没有多大的分歧。 斯退丁纽斯说，已通过决议在克里米亚会议结束前就实施铁托一舒巴希奇协议，不管“彼得国王存在什么幻想”。 丘吉尔说，不列颠代表团对铁托一舒巴希奇协议有两个非常宝贵的修正意见。这些修正意见已经交给俄国朋友。与会者如认为这些修正意见是可行的，那就可以建议舒巴希奇和铁托予以采纳。 斯大林指出，苏方同样可以提出自己的修正意见。然后，不列颠代表团再提出点什么来。问题就要拖下去，而南斯拉夫的局势仍然不能稳定。 丘吉尔说，铁托在自己国内是一个独裁者。我们可以要求他采纳修正意见。 斯大林回答说，铁托决不是一个独裁者。南斯拉夫的局势仍然不明朗。 艾登说，这里谈的不是要修改铁托一舒巴希奇协议，而是舒巴希奇迟早要向铁托提出的两项要求。 斯大林说，英国人提出的修正意见的意思是要吸收那些没有同德国人合作而保持了自己声誉的议会成员参加反法西斯民族解放委员会。 ==========第141页========== 132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第二项修正意见建议反法西斯民族解放委员会所通过的立法议案以后应得到立宪会议的批准。实际上苏联代表团同意这些修正意见，这些意见是对的。不过，他认为不应因此而耽误成立新政府。 艾登表示，不列顛政府希望尽快实施铁托一舒巴希奇协议。然后可以建议铁托采纳我们所提的这些修正意见。斯大林回答同意丘吉尔也表示同意。 艾登说，舒巴希奇应于二月七日离开伦敦去南斯拉夫。 丘吉尔指出，他是否已经动身，明天就可得到消息。不管怎样，只要天气允许，舒巴希奇就会动身。 斯大林表示，三国首脑在离开克里米亚之前，应建议立即实施铁托一舒巴希奇协议，并在这个协议的基础上建立统一的南斯拉夫政府，不管彼得的头脑里有些什么幻想。 丘吉尔提议在公报里写进相应的条款。说到这里，丘吉尔问，是否同意以后向铁托提出上述修正意见。 斯大林回答，他不说空话。他向来是说话算数的。 (休息以后) 罗斯福说，他详细地看了苏联代表团有关波兰问题的提案并同英国方面交换了意见。他觉得，现在问题仅仅在于一些词句上的差别。与会者已经接近于达成协议了。在这个问题上的确取得了很大进展。但是，“应在更广泛的民主基础上改组现在的波兰临时政府”这句话，使承认伦敦波兰政府的那些政府感到为难。罗斯福希望用“目前在波兰行使职权的波兰政府”代替“现在的波兰临时政府”。 接着，罗斯福说，苏联代表团建议删掉末尾关于我们三国的大使有责任观察波兰进行的自由选举这句话。最好不这样做。说到这里，罗斯福想提醒一下，在美国有六百万波兰人。对他们需要做出某种姿态，使他们确信波兰的选举将是公正和自由的。罗斯福认为，既然与 ==========第142页========== 雅尔塔会议 133 会者已十分接近于达成协议，最好由外长们今天晚上再研究一下在明天向会议报告工作结果。 丘吉尔同意总统说的，今天同盟国朝着拟定波兰问题的联合宣言迈进了一大步。丘吉尔不反对由三国外长对此进行最后的研究。但他现在想谈两点小意见，这是由于斯大林元帅咋天的讲话引起的。斯大林元帅讲了波兰如何获得解放，红军如何把敌人赶出了波兰。这是一个新的有重大意义的事实。因此，丘吉尔认为向全世界强调指出这一事实是合理的，关于波兰的宣言大致可以这样开头：“红军解放了波兰，这样就有必要建立一个具有充分代表性的波兰政府。现在成立这个政府比在波兰西部解放之前可以有更加广泛的基础。” 丘吉尔想提请注意的第二点，是美国草案的最后一句话。不列颠政府在谈到波兰问题时处于不利的地位，因为它对波兰国内发生的事情了解甚少。与此同时，不列颠政府又必须就波兰问题作出一些重要决定。丘吉尔知道，波兰各派人士之间关系很紧张。例如，奥苏布卡-莫拉夫斯基不久前对伦敦政府使用了很有威胁性的语言：卢布林政府打算把波兰军队全体士兵和地下活动的参加者作为叛徒送交法庭审判。这使不列颠政府极为不安。 当然，首先必须排除一切妨碍红军作战的干扰。尽管如此，丘吉尔想请斯大林元帅注意不列颠政府所处的困难处境。不列颠政府的确对波兰国内所发生的事态一无所知，因为它获得情报的唯一方法只是有时在波兰投下一些伞兵，或者同从波兰来的一些地下活动参加者交谈。这种状况十分不能令人满意。 在不给红军作战带来困难的情况下，如何才能扭转这种局面呢？丘吉尔再次重申，他把苏军作战的利益摆在高于一切的地位。即或如此，是不是能给英国人提供相应的机会，来亲眼看看波兰现有的纠纷是如何解决的呢？丘吉尔想，美国人也会同样乐意利用这些机会的。正因为这个原因，不列顛代表团觉得美国方案的最后一句话很为重要。 ==========第143页========== 134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据丘吉尔理解，在南斯拉夫进行选举时，铁托元帅将不反对苏联、美国和不列颠的观察员在场，以便由他们使全世界确信选举进行得很正常。至于希腊，等那里进行选举时，英国人是欢迎苏联、美国和不列颠的观察员去的。在意大利也是如此，当意大利北部获得解放后，意大利的国内局势将发生急剧变化，要举行立宪会议或议会的选举。不列颠政府认为，苏联、美国和不列颠的观察员应该有可能看到意大利的选举，以便使各大国确信选举是正常进行的。 丘吉尔说这些想法是有实际根据的。例如在埃及，任何一届政府进行选举总是获胜的。纳哈斯帕夏同国王发生争吵，打算举行选举。国王说，只要纳哈斯帕夏是政府成员，就不进行任何选举。自然，在纳哈斯帕夏被赶出政府以后，拥护国王的人就在选举中获胜并取代了他的地位。 斯大林指出，在埃及不可能有真正的选举。那里至今盛行收买的风气。斯大林问，在埃及识字的人占百分之几？（英国代表团的成员中没有一个人能回答这个问题。)在波兰识字的人达到百分之七十到百分之七十五。这些人能够读报，能够发表自己的见解。埃及同波兰是不能相比的。 丘吉尔回答说，他并不是拿波兰和埃及相比。他只是想说，选举应该是自由的和公正的。例如，他感兴趣的一个问题是：让不让米科拉伊奇克参加选举？ 斯大林回答，这个问题需要和波兰人讨论。 丘吉尔问：这个问题应不应该由大使们在莫斯科同波兰人会谈时加以讨论？ 斯大林回答说，这一点要按照现在就要通过的那个决议去做。丘吉尔回答说，他不想就这个题目继续争论下去。然而他希望能够告诉议会，选举将是自由的，可以保障公平地进行。 斯大林说，米科拉伊奇克是农民党的代表。这个党不是法西斯党。 ==========第144页========== 雅尔塔会议 135 当然应允许它参加选举。农民党候选人中将会有人参加政府。不过他认为，这个问题应等到同波兰人讨论时再决定。波兰人到达后，可以听听他们的意见，波兰人中有各种不同的观点。 丘吉尔表示，他努力要做的仅仅是在回英国之后能使议会通过波兰东部边界问题。丘吉尔认为这是可能的，如果波兰人能够自行解决政府问题的话。他，丘吉尔，对波兰人的估计并不很高。 斯大林指出，波兰人中有很好的人。波兰人是英勇的战士。波兰人民中出过优秀的科学家和艺术家。 丘吉尔说，他只是希望使各方都有同等的机会。 斯大林指出，所有非法西斯和反法西斯各方都有同等的机会。丘吉尔说，他认为按照“法西斯和非法西斯”来划界线是不完全正确的。他倾向于用“民主主义者”这个词。 斯大林说，他面前有一份美国代表团提出的关于被解放的欧洲的宣言草案。草案里有一句话：“在欧洲建立秩序和改组国家的经济生活应通过这祥的途径，即能使获得解放的各国人民消灭法西斯主义和纳粹主义的最后痕迹并建立他们自己抉择的民主机关”。这话说得好！这里把法西斯主义和反法西斯主义区别得一清二楚。这句话说明，民主制度和法西斯主义之间不可能有一致之处。 丘吉尔承认，这种一致不应该有，也不会有。 罗斯福说，依照他的想法，波兰将成为实施被解放的欧洲宣言所提的原则的范例。斯大林元帅读的那句话有重要意义，因为这使我们有可能消灭法西斯主义的一切痕迹。这个宣言的下一段讲到，各国人民将能够建立代表一切民主阶层的临时政府，而后通过自由和公正的选举建立常设的政府机关。罗斯福希望波兰的选举能象恺撒的妻子那样，是不容怀疑的。 斯大林说，恺撒的妻子如何，不过是人们那样说罢了。实际上她也是有些过错的。 ==========第145页========== 136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罗斯福说，波兰的选举应该是完全“千淨”的。要干淨得使任何人都不能怀疑，使波兰人自己（他们性情急躁）也无保留地接受这次选举。罗斯福最后归纳说，外长们很了解各国政府首脑对波兰选举的意见，请外长们今天晚上研究这个问题，明天报告结果。 斯大林说，他同意罗斯福的修改意见：用“在波兰行使职权的临时政府”代替“现在的临时政府”。 罗斯福转到下一个问题一关于被解放的欧洲的宣言。 丘吉尔说，艾登想就这个宣言的草案提一点意见。丘吉尔本人同意宣言。他认为有必要在议定书中指出，大不列颠是根据丘吉尔从纽芬兰回国后在议会上对大西洋宪章所作的解释来遵循宪章原则的。丘吉尔将在下一次会议上提供自己在国会所作的声明的全文。 罗斯福建议散会。 丘吉尔说，他想讨论一下战犯问题。这里指的是那些罪行并不局限于某一地区的战争罪犯。 罗斯福表示，战犯的问题是个复杂的问题。在本届会议上不可能讨论它。把这个问题交给三国外长研究是否更好些？请他们三、四个星期以后作出回答。 丘吉尔说，他曾为1943年的莫斯科会议起草过一份关于战犯的宣言草案。当时丘吉尔提出建议，战犯在哪个国家犯了罪就把他交给哪个国家。这个建议被采纳了。在那个宣言中也提到了那些罪行不局限于某一地区的主要战犯。对这些主要战犯该怎么办呢？按照丘吉尔的意见，首先应列出这类战犯的名单，这个名单将来还可以补充。这样就使他们在他们国家的人民中孤立起来。丘吉尔认为，最好的办法是一抓到这些主要战犯，就立即把他们枪决。 斯大林问：对已经抓到的战犯该怎么办，例如赫斯？他是不是要列入丘吉尔建议拟定的名单？战俘是否能列入战犯之内？直到现在还有一种意见，认为对战俘不能审判。 ==========第146页========== 雅尔塔会议 137 丘吉尔回答，犯法的战俘当然是可以审判的。否則，战犯就会为了逃避惩罚而投降。不过，丘吉尔理解斯大林元帅的意思是，主要战犯在枪决之前应该受到审判。 斯大林做了肯定的回答。 丘吉尔问，起诉程序应是怎样的：用法律程序还是政治程序？罗斯福说，程序不应过分拘泥于法律形式。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应允许记者和摄影师进入法庭。 丘吉尔说，按他的意见，对主要战犯的审判应该是政治行动而不是法律行动。丘吉尔希望三国之间对这个问题的观点应该明确。不过就这个问题不要发表任何消息，免得那些主要战犯先对盟国的战俘进行报复。 罗斯福建议把战犯问题交给三国外长去研究。(这项建议得到通过。) 斯大林问：西部战场上是否己经开始进攻？ 丘吉尔回答，昨天上午10点十万不列颠军队在奈梅根地区开始进攻。部队在宽五英里的战线上向前推进了三千码，他们到达了齐格菲防线。除了两个村庄外，防御都不很强。俘虏了几百人。明天开始第二次进攻。美国第九军正在扩大进攻的战线。这次进攻将是不停顿的，并且力量在不断增强。 ==========第147页========== 138 里瓦基亚宫第七次会议 1945年2月10日 会议地点：雅尔塔里瓦基亚沙皇故官开始：当地时间16点或16点50分结束：当地时间20点参加者： 美国 大不列颠 苏联 罗斯福总统 丘吉尔首相 斯大林元帅 国务卿斯退丁纽斯 外交大臣戈登 外交人民委员 莱希海军上将 阿奇博尔德·克拉克・ 莫洛托夫 霍普金斯 克尔爵士 维辛斯基 哈里曼 亚历山大·贾德干爵士 马伊斯基 马修斯 爱德华·布里奇斯爵士 古谢夫 希斯 杰布 葛罗米柯 波伦 威尔逊 巴甫洛夫 富特 狄克逊 厄尔利 伯尔斯少校 罗伯茨 艾伦 艾登宣读2月9日晚和2月10日上午三国外长会议上一致同意的关于波兰问题的声明文本。 罗斯福表示，他同意艾登宣读的关于波兰问题声明的文本。丘吉尔说，现在就波兰东部边界线达成了协议，对于波兰人获得 ==========第148页========== 雅尔塔会议 139 东普鲁士和直至奥得河一段的领土也取得了一致意见。但是丘吉尔怀疑波兰人是否应该得到沿尼斯河（西尼斯河）的边界？丘吉尔补充说，他收到了战时内阁的电报，电报中对于把大批人迁往德国会出现的困难表示担心。 罗斯福指出，关于西部边界问题希望能了解一下波兰新政府的意见。 斯大林说，声明中应该就边界问题提出些肯定的东西。 丘吉尔认为，公布关于东部边界（寇松线）问题达成协议的报道是重要的。但假如同时对西部边界却只字不提，那人们立即会问：波兰西部边界在哪呢？丘吉尔认为，必须考虑波兰人自己对于西部边界问题的意见，这个问题应该在和会上解决。 罗斯福考虑，关于波兰边界最好什么也不提，因为这个问題还需要拿到参议院讨论，现在他，罗斯福，没有受权对这个问题作出任何决定。 丘吉尔说，关于西部边界总还得说点什么。他认为，既然三国政府都同意波兰应该在西部和北部增加领土，而且在解决这个问题时将考虑波兰政府的意见，那么总能够找到某种适当的提法。 斯大林也认为决议中必须提到波兰边界问题。 罗斯福原则上同意这一点，提议委托三外长研究这个问题，并在关于波兰问题的声明文本中增加一个关于边界问题的新段落。 (会议采纳了这项建议，转入讨论关于被解放的欧洲的宣言。苏联代表团建议在倒数第三段中补充一句话，内容是：“他们将就履行这一宣言中确定的共同责任所要采取的必要措施立即进行磋商。” 苏联代表团这一建议得到采纳。) 艾登说，关于法国人的问题还有一点补充。补充的文本是：“三国在发表这个宣言时，希望法兰西共和国临时政府能在三国 ==========第149页========== 140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所建议的程序方面予以协作。” 罗斯福指出，他经过再三考虑得出结论，如果法国人参加盟国的对德管制机构，那么戴高乐可能会对实施这个宣言予以协作。从前他，罗斯福，反对法国参加对德管制委员会，但现在他赞成法国参加。 斯大林声明，他不反对法国人参加管制委员会，并赞成法国人参加宣言。 丘吉尔说，这一点应在公报中公布。斯大林和罗斯福对丘吉尔的建议表示同意。(会议转到南斯拉夫问题。)艾登建议给铁托和舒巴希奇拍电报。 斯大林提议，在电文中要提出立即实施铁托一舒巴希奇协议，吸收议会成员参加反法西斯民族解放委员会并由新的国会批准反法西斯民族解放委员会通过的法律。斯大林建议删去电文的第三点，即这个政府只是在人民自由表达意志以前的临时性政府，并建议把这封电报的全文列入公报。 罗斯福和丘吉尔同意斯大林的建议。 (接着会议决定委托三国外长起草公报。) 艾登报告说，关于国际安全组织的问题已经取得了完全的一致。(会议讨论赔偿问题。) 丘吉尔说，目前任何赔偿数额都不必提。 罗斯福同意这一点，并说现在恐怕不应该讲赔偿的货币数额。最好委托赔偿委员会研究这个问题，，然后确定赔偿数字。 斯大林指出，造成这种印象是不对的：似乎我们打算获得现金赔偿。这里说的不是现金，而是价值二百亿美元的货物。现在已经有同匈牙利、芬兰、罗马尼亚的三个协定，协定中都写明了以实物来支付的赔偿数额，而且到目前为止在这一点上我们没有发生过任何误解，也许，这次会议是想要俄国人完全不拿赔偿？ ==========第150页========== 雅尔塔会议 141 丘吉尔说，完全不是这样，恰好相反。我想提议由委员会研究赔偿问题并起草一个获取赔偿的报告。 斯大林提出一个问题：是否同意从德国索取货物来补偿损失？关于赔偿问题我们还没有做出决定，甚至连索取赔偿的原则也没确定。他建议通过下面的决议：“三大国同意，德国应以货物（或实物）赔偿它在战争过程中给各盟国造成的最为严重的损失。委托赔偿委员会以苏美的方案为基础讨论赔偿损失的数额，并向三国政府报告讨论结果。” 斯大林接着指出，美国方面同意接受以二百亿美元的数目做为讨论的基础，当然这里指的是以实物赔偿损失。苏联方面不主张现在就发表这个决定。在三国都认为有必要采取这一步驟时，再这样做。 罗斯福说他同意斯大林的建议。 丘吉尔再一次重申，在赔偿委员会调查这个问题并得出一定结论之前，会议不能用任何数字来束缚自己。 斯大林回答说，我们并没有一定要会议通过数字，只是建议委员会把提出的数目做为讨论的材料。 丘吉尔说，他收到了战时内阁的一封电报，其中有一段他想读一下。接着丘吉尔说，英国人认为现在提出任何一个赔偿数額都是完全不可能的。丘吉尔指出，英国人对德国人支付进口的能力极为关心。丘吉尔说，不然的话，我们就可能处于这种状况：我们得给德国人钱，而别人却获得赔偿。 斯大林请丘吉尔提出自己的赔偿数字。苏联方面并不认为它提出的数字是不可改变的，而只是供讨论之用。斯大林提议通过下面这样的一项关于赔偿的决议： 1.三国政府首脑同意，德国必须以实物赔偿它在战争过程中给盟国造成的报失。 2.委托莫斯科赔偿委员会讨论应予赔偿的损失的数额问题，并将 ==========第151页========== 142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自己的结论报告各国政府。 罗斯福和丘吉尔说他们同意斯大林的建议。 斯大林讽刺地问：“你们明天不会又否定这一条吧？”(会议转入波兰边界问题。) 艾登宣读美国对关于波兰问题的声明所加的有关波兰边界的一项补充草案。 罗斯福说，关于波兰边界问题，他对文本有一点修改意见：把“三国政府”改为“三国政府首脑”。罗斯福解释说，如果写“三国政府”，那么他做为总统，必须把这个问题提交国会讨论。最好避免这样做。第二句中要删去“三国政府”，改为“得到承认”。最后一句中应删去“他们同意”几个宇，换上“他们认为”。作了上述修改后，罗斯福接受对关于波兰问题的声明所作的这项补充全文。 (有关波兰边界问题的补充文本按罗斯福的意见修改后得到通 过。) ==========第152页========== 143 里瓦基亚宫第八次会议 1945年2月11日 会议地点：雅尔塔里瓦基亚沙皇故宫开始：当地时间12点结束：当地时间12点50分参加者： 美国 大不列颠 苏联 罗斯福总统 丘吉尔首相 斯大林元帅 国务卿斯退丁纽斯 外交大臣戈登 外交人民委员 莱希海军上将 阿奇博尔德·克拉克・ 莫洛托夫 霍普金斯 克尔爵士 维辛斯基 哈里曼 亚历山大·贾德干爵士 马伊斯基 马修斯 爱德华·布里奇斯爵士 古谢夫 希斯 杰布 葛罗米柯 波伦 威尔逊 巴甫洛夫 富特 狄克逊 伯尔斯少校 罗斯福宣布开全，建议先讨论公报草案。 斯大林建议以美国提出的公报草案作为讨论的基础。丘吉尔表示同意。 (会议同意以美国的草案为基础，开始讨论公报第一部分一一“击败德国”。) 丘吉尔建议去掉第二句话里的“共同”一词。(丘吉尔的建议得到采纳。) ==========第153页========== 144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斯大林指出，公报第一部分写得很好，建议讨论第二部分。(斯大林的建议得到采纳。) 关于法国占领区的范围，艾登建议补充一句：“法国占领区的面积将由有关四国政府通过它们在欧洲谘询委员会的代表商定。 (艾登的补充被采纳。会议转入讨论第三部分一德国的赔偿。)丘吉尔要求给他看看今天早上苏联代表团提出的关于德国赔偿的特别议定书的草案。 丘告尔看过议定书文本后指出：英语中用“reparation”(赔偿，单数名词一一译者)要比“eparatkms”〔赔偿，复数名词一一译者)好得多，有力得多。 丘吉尔同意在公报第三部分概括地指明德国应赔偿它给盟国造成的损失。 罗斯福同意公报第三部分和丘吉尔对这部分的意见。 艾登不反对苏联关于赔偿问题的议定书，但建议在审订公报全文时再对议定书进行最后的讨论。 (会议转而讨论第四部分一一关于联合国会议。 苏联代表团建议在头两段后面另增加一段，内容如下：“还决定建议会议邀请乌克兰和白俄罗斯作为国际安全组织的首批成员国。”) 罗斯福表示，现在宣布这个决定将会在国内给他造成政治上的困难，他提议，会上达成这样的协议就够了，即：美国人将支持邀请苏联两个加盟共和国作为国际安全组织首批成员国的提案。 丘吉尔也认为，如公布关于苏联加盟共和国的决议，可能引起很大的困难和争论。不列颠各自治领会对一个国家拥有一票以上的表决权提出抗议。丘吉尔必须同各自治领取得联系，使它们对鸟克兰和白俄罗斯作为首批成员国参加国际安全组织的问题有所准备。所以他建议把关于鸟克兰和白俄罗斯的协议写进决议中去。 斯大林说，既然这样，苏联代表团可以撤销自己的建议，并提议 ==========第154页========== 雅尔塔会议 145 接着往下讨论。 罗斯福说，斯大林同意撤销苏联的补充意见，帮助他，罗斯福，避免了一场同在美国的爱尔兰人的冲突。 (会议讨论第五部分一一关于被解放的欧洲的宣言。)丘吉尔表示，他提不出任何意见和修正。 罗斯福和斯大林表示，他们也提不出任何修改意见。 (第五部分得到通过。会议转入第六部分的讨论一一波兰问题。关于波兰的宣言未作修改就得到通过。) 丘吉尔就这一部分指出，他预料英国政府将受到激烈的批评，特别是来自在伦敦的波兰人的批评，英国政府还将受到指责，说它对苏联让步了。 罗斯福说，在他们美国的波兰人人数相当于在丘吉尔的英国的十倍，但尽管如此，他仍将尽力维护关于波兰的宣言。 (会议讨论第七部分一一关于南斯拉夫。第七部分得到通过。会议转入讨论第八部分一一关于外长会议。) 斯大林建议采纳英国文本。 (全体同意。会议讨论英方草案中关于战俘的部分。) 斯大林建议不把战俘部分列入公报，可作为一个专门的决议予以通过。 丘吉尔问，我们能不能公布今天白天会议之后要签署的关于战俘问题的协议？ 斯大林回答，协议可以公布。 (会议转入讨论第九部分一一为建立和平而团结正如为进行战争而团结。这部分的英美草案得到一致通过，没有任何异议。会议转而讨论公报最后一部分的美方草案一一“总结”。) 斯大林提出建议：是不是不要“总结”这部分更好些？因为它还不如公报本身的内容有力。 ==========第155页========== 146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罗斯福和丘吉尔同意这一点。(公报的讨论到此结束。) 罗斯福说，公报应由政府首脑签署，他建议斯大林第一个签字。斯大林表示反对，指出美国的报界说话是很尖刻的，它会把事情说成是斯大林左右了总统和首相。因此斯大林建议按字母顺序签署公报，也就是说：第一是罗斯福，第二是斯大林，第三是丘吉尔（这是按俄文字母的顺序。一一译者)。 丘吉尔说，如果按英文字母顺序，他的名字应该是第一个。斯大林说，他愿意接受丘吉尔的提议。 (政府首脑们约定在早饭后，等外长们根据今天会上讨论公报全文的结果进行修改以后签署公报。) 罗斯福回到关于德国赔偿的议定书问题上，他说，苏联代表团提出的议定书草案对他说来是可以接受的。 丘吉尔说，他希望再读一遍议定书草案，他感到，这个草案在修辞上还要做一些改动，但内容不需要改了。读过一遍之后，丘吉尔表示，除需作某些修辞上的改动之外，他同意议定书草案。 丘吉尔建议讨论发表公报的时间问题。 厄尔利建议在2月13日华盛顿时间早8点发表公报。 (经过讨论，政府首脑们商定于2月12日星期一莫斯科时间3点30分，在莫斯科、伦敦、华盛顿同时广播公报全文。) ==========第156页========== 雅尔塔会议 (147) AAC⊙个PERE为 TE POUND ==========第157页========== 148 克里米亚会议文件 苏联、美利坚合众国、大不列颠 三盟国领导人克里米亚会议公报 三盟国领导人一一大不列颠首相温·丘吉尔先生，美利坚合众国总统富·德·罗斯福、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人民委员会主席约·维·斯大林，于过去八天中，在克里米亚举行了会议，随同参加会议的有三国外交部长、参谋长及其他顾问。 美国总统、苏联人民委员会主席、大不列颠首相就克里米亚会议结果作如下的声明： 击败德国 我们研究和确定了三盟国彻底击败共同敌人的军事计划。三盟国的军事人员在整个会议期间每天进行会商。这些会商，从一切观点来看，都极为令人满意，它们使三盟国间军事行动的配合，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密切。我们已经互相最充分地交换了情报。关于我们的陆军和空军从东、西、北、南四面对德国心脏进行新的更强有力的打击的时间、规模和配合，都已完全协商一致，并已详细拟定计划。 我们的联合军事计划，只有在我们付诸实施时，才会为人所知。但我们相信，三国参谋部之间在这次会议中达成的紧密协作，必将使战争时期缩短。三国参谋部的会议今后将继续根据需要随时举行。 纳粹德国已注定灭亡。德国人民如果继续进行毫无希望的抵抗， ==========第158页========== 雅尔塔会议 149 只会使自己由于失败而付出更加巨大的代价。 二德国的占领与管制 我们己就强制实行无条件投降条款的共同政策和计划达成协议，此项条款在德国武装抵抗被彻底击溃后，由我们共同迫使纳粹德国接受。在德国被彻底击溃之前，这些条款将不予公布。根据已协商同意的计划，三国的部队将各自占领德国的一个区域。计划规定，成立一个中央管制委员会执行互相协调的行政管理和监督工作，这个委员会由三国的总司令组成，地点在柏林。已经商定：法国如愿意承担一个占领区，并作为第四个成员参加管制委员会，三大国当予邀请。关于法占区的范围，将由有关的四国政府经由它们在欧洲谘询委员会中的代表共同商定， 我们坚定不移的宗旨，是消灭德国的军国主义和纳粹主义，保证德国从此永远不能破坏世界和乎。我们决心把德国的全部武装力量解除武装并予解散；永远解散曾一再图谋复活德国军国主义的德国总参谋部；没收或销毁德国全部军事装备；消灭或管制德国全部可用于军事生产的工业；公正、迅速地惩处一切战争罪犯并对德寇造成的破坏索取实物赔偿；废除纳粹党、纳粹的法律、组织与机关；从德国人民的公共机关、文化生活和经济生活中消除一切纳粹主义与军国主义的影响：并对德国采取其它为全世界未来的和平与安全所必需的措施。我们的宗旨不是要消灭德国人民，但只有根绝了纳粹主义和军国主义，德国人民才有过适当的生活和在国际交往中占一席地位的希望。 三德国的赔偿 我们讨论了德国在这次战争中对同盟国家造成损害的问题，并且 ==========第159页========== 150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认为理应由德国以实物对这种损害尽可能进行最大限度的赔偿。将成立一个损失赔偿委员会，负责研究德国对同盟国造成的损失进行赔偿的数額与方法问题，委员会设在莫斯科。 四联合国会议 我们决定尽快与我们的盟国一起，建立一个普遍性的国际组织，以维持和平与安全。我们认为，要通过所有爱好和平的各国人民的密切而持续的合作来防止侵略和消除引起战争的政治、经济及社会原因，成立这样一个组织是十分重要的。 敦巴顿橡树林会议已奠定了这一组织的基础。但关于表决程序这个重要问题，在那次会议上未达成协议。此次会议已解决这一难题。我们一致同意：于1945年4月25日在合众国的旧金山召开联合国会议，以便按照橡树林非正式会谈时确定的原则起草这一组织的宪章。 我们将立刻同中国政府和法兰西临时政府进行磋商，并邀请它们与合众国、大不列颠及苏联政府一起，共同发起这次会议。 一经同中国及法国磋商完毕，关于表决程序的建议全文将予公布。 五关于被解放的欧洲的宜言 我们拟定并签羿了一份关于被解放的欧洲的宣言。宣言规定三大国在处理被解放的欧洲的政治和经济问题时，按照民主的原则，协调政策，共同行动。宣言全文如下： 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人民委员会主席、联合王国首相和美利坚合众国总统，为了他们国家的人民和被解放的欧洲的各国人民的共同利益，相互进行了磋商。他们共同宣布：他们商定，在被解放的欧洲处于暂时稳定的时期中，三国政府将使自己的政策协调一致，以 ==========第160页========== 雅尔塔会议 151 援助从纳粹德国统治下获得解放的各国人民以及欧洲的前轴心附庸国人民，用民主的方式解决他们迫切的政治、经济问题。 欧洲秩序的建立，以及国民经济生活的重建，必须通过使被解放的各国人民能够消灭纳粹主义及法西斯主义的最后痕迹，并能建立他们自己选择的民主体制的途径来实现。根据大西洋宪章的各国人民有权选择他们借以生活的政府形式的原则，应使那些被侵略国家被强行剥夺了主权和自治的各国人民恢复其主权和自治。 为了改善被解放的各国人民能够借以行使这些权利的条件，三国政府如认为有必要，将共同协助任何被解放的欧洲国家或前轴心国附庸国的人民，（甲）创造国内和平的条件；（乙）实行紧急措施赈济难民；（丙）成立能广泛代表各民主阶层的临时政府并责成它尽快通过自由选举建立符合人民意愿的政府：以及（丁）在必要时，应促成这种选举的进行。 在研究与其它联合国家及欧洲的临时政府或其它政府直接相关的问题时，三国政府将与它们进行磋商。 当三国政府认为任何被解放的欧洲国家或前轴心国附庸国的情况有采取这类行劫的必要时，他们之间将就履行本宣言中规定的共同责任所必需的措施立即进行磋商。 在本宣言中，我们重申，我们对大西洋宪章诸原则的信念，重申我们在联合国家宣言中提出的保证，并且重申，我们决心与其它爱好和平的国家进行合作，以建立一种在法治下的世界秩序，致力于全人类的和平、安全、自由与普遍的福利。 在发表本宣言时，三国希望，法兰西共和国临时政府按所建议的程序予以合作。 六波兰 我们参加克里米亚会议，来解决我们在波兰问题上的分歧。我们 ==========第161页========== 152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充分讨论了波兰问题的所有方面。我们重申我们共同一致的愿望是看见波兰建成为一个强大、自由、独立和民主的国家。经过会谈，我们对通过能为三大国所承认的途径，建立波兰临时民族统一政府的条件，取得了一致意见。 达成了以下协议： 由于红军全部解放了波兰，在波兰出现了一种新形势。这种形势要求建立一个比波兰西部最近解放以前所可能有的、基础更为广泛的波兰临时政府。因此，现在在波兰行使职权的临时政府，应该在更广泛的基础上进行改组，吸收波兰国内外的民主人士参加。这个新政府应称作波兰临时民族统一政府。 授权莫洛托夫、哈里曼先生和阿奇博尔德·克尔爵士组成一个委员会，在莫斯科首先与现临时政府成员以及波兰国内外的其他民主领袖进行磋商，以便根据上述方针改组现政府。这个波兰临时民族统一政府应保证尽速根据普选与无记名投票的方式举行自由和不受限制的选举。在这些选举中，所有反纳粹的和民主的党派都有权参加并提出候选人。 当波兰临时民族统一政府拫据上述原則正式成立时，目前同波兰临时政府保持外交关系的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政府以及联合王国政府与美利坚合众国政府将同新的波兰临时民族统一政府建立外交关系，并互换大使；各该国政府将根据大使的报告了解波兰的情况。 三国政府首脑认为，波兰的东部边界应以寇松线为准，而在若干地区作出有利于波兰的五至八公里的外移。三国政府首脑承认，波兰北部和西部的领土应有较多的扩增。它们认为，扩增范围的问题，应在适当时机征询新的波兰临时民族统一政府的意见，然后，波兰西部边界的最后划定，应留待和会解决。 ==========第162页========== 雅尔塔会议 153 七南斯拉夫 我们认为有必要向铁托元帅和舒巴希奇博土建议：他们之间的协议应立即生效，并在该协议基础上组成新的联合政府。 我们还决定建议，南斯拉夫新政府一经成立，就应声明： (一)南斯拉夫反法西斯民族解放委员会应予扩大，吸收没有和敌人同流合污的南斯拉夫最后一届议会的议员参加，这样组成一个称为临时议会的机构； (二)反法西斯民族解放委员会所通过的立法案，将提交制宪会议批准。 对巴尔干的其它问题，也作了一般的研究。 八外长会议 在整个会议期间，除政府首脑和外长们每天举行的会议外，三外长和他们的顾问们每天还单独举行会议。 这些会议已证明具有极大价值。因此这次会议同意，为使三国外长经常进行磋商，应当成立一个常设机构。所以外长们将根据需要经常会晤，大约每三、四个月一次。这些会议将轮流在三国首都举行，第一次会议应在成立国际安全组织的联合国会议以后于伦敦举行。 九为和平而团结正如为战争而团结 我们在克里米亚的会晤重申了我们的共同决心，即我们在未来的和平时期将保持和加强联合国家在目标和行动上的团结一致，正是这 一点使我们在这次战争中能确定无疑地取得胜利。我们相信，这是我们的政府对本国人民以及对全世界各国入民应负的神圣义务。 ==========第163页========== 154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只有我们三国之间以及一切爱好和平的各国之间继续不断增进合作与相互了解，才能实现人类最崇高的意愿一一巩固的和持久的和平，这种和平，正如大西洋宪章中所说的，应能“确保所有国家的一切人，都能无所恐惧、不虞匮乏地度过一生”。 这次战争的胜利，以及拟议中的国际组织的建立，提供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可能，在最近几年内为这种和平创造最重要的条件。 温斯顿·丘吉尔 富兰克林·德·罗斯福约·斯大林 1945年2月11日 克里米亚会议议定书 美利坚合众国、大不列顛和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的政府首脑于2月4日至11日举行的克里米亚会议得出了如下的结论： 世界组织 会议决定： 1.关于拟议中的世界组织问题的联合国家会议应1945年4月25日星期三召开，在美利坚合众国举行。 2.应邀请以下国家参加这次会议： (甲)1945年2月8日前实有的联合国家： (乙)1945年3月1日前对共同敌人宣战的协同国家（所谓“协同国家”是指八个协同国家和土耳其)。当举行关于世界组织问题的 ==========第164页========== 雅尔塔会议 155 会议时，联合王国及美利坚合众国的代表将支持接纳两个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即乌克兰与白俄罗斯，作为创始会员国的提案。 3.美利坚合众国应代表三大国将与中国政府和法兰西共和国临时政府就本次会议通过的关于拟议中世界组织的各项决议进行协商。 4.向所有参加联合国家会议的国家发出的邀请书，全文如下： 邀请书 “美利坚合众国政府代表本政府和联合王国政府、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政府、中华民国政府和法兰西共和国临时政府，邀请…政府派遣代表参加将于1945年4月25日或稍晚一些时候在美利坚合众国旧金山举行的会议，以拟订维护国际和平与安全的一个普遍性的国际组织的宪章。 上述五国政府提议，会议以去年10月公布的敦巴顿橡树林会议通过的关于建立普遍性的国际组织的建议，为拟订这一宪章的基础，对该项建议中的第六章丙节现作如下补充： ‘丙、投票 1.安全理事会每一理事国应有一个投票权。 2.安全理事会关于程序事项的决议，应以七理事国的可决票通过。 3.安全理事会关于其它一切事项的决议，应以七理事国的可决票包括常任理事国的同意票通过；但对第八章甲节和第八章丙节第一段第二句规定之决议，争端当事国不得投票。’ 关于安排方面的进一步情况容后通知。 如果…政府愿在会议召开之前提出关于该项建议的意见或评论，美利坚合众国政府将乐于将这些意见与评论转达其它与会国政府。” ==========第165页========== 156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领土托管 会议决定，在联合国会议召开之前，将任安全理事会常任理事的 五国应就领土托管问题相互协商。 通过此项建议的条件是，领土托管仅适用于：（甲）国际联盟的现有委任统治地：（乙）由于此次战争的结果割自敌国之领土：（丙） 一切自愿要求置于托管制度下之领土；并且（丁）在即将召开的联合国会议上或在初步协商中，将不就具体领土问题进行任何讨论，而上述各类领土中哪些领土应置于托管之下，应进一步通过协商决定。 法国占领区和对德管制委员会 会议决定，应分给法国一个德国地区，由法军占领。该地区将从英国和美国占领区中划出，其范围则由英、美同法兰西临时政府协商决定。 还一致同意，应邀请法兰西临时政府参加对德管制委员会。 赔偿 签订了克里米亚会议三国政府首脑关于向德国索取实物赔偿问题会谈议定书。 三国政府首脑同意： 1.德国必须以实物偿付它在战争中给盟国造成的损失。 赔偿应首先支付给那些承受了战争的主要重担、蒙受了最大损失和组织了对敌斗争胜利的国家。 2.向德国索取的赔偿有三种形式： ==========第166页========== 雅尔塔会议 157 (甲)在德国投降或停止有组织抵抗两年内对德国本土上及国外的德国国民财富（设备、机床、船舶、机车车辆、德国在国外的投资以及德国工业、运输业、航运业和其它企业的股票等等)进行一次没收，其主要目的在于摧毁德国的战争潜力。 (乙)在规定的时期内，每年交付当年产品。(丙)使用德国劳动力。 3.为了按上述原则制定详细的赔偿计划，在莫斯科设盟国赔偿委员会，由苏、美、英三国代表组成。 4.关于确定赔偿总额及其在德国侵略的各受害国之间的分配问题，苏联和美国代表团同意：“莫斯科赔偿委员会在进行初步研究时，应以苏联政府的建议作为讨论的基础，即第二段中（甲）、（乙）两项之赔偿总额应为两百亿美元，其中50%应归苏联。”英国代表团认为，在莫斯科赔偿委员会研究赔偿问题之前，不能提出任何赔偿数字。 上述苏一美建议已交莫斯科赔偿委员会，作为有待该委员会考虑的提案之一。 主要战犯 会议决定，主要战犯问题应由三国外长在此次会议闭幕之后进行研究，并在适当时候提出报告。 盟国关于处理战俘和平民问题的协议 盟军正在进入德国，关于盟军解放的大不列颠、苏联和美国的战俘及平民的处理问题，英、美、苏三国代表团在克里米亚会议上，就签订一项对他们进行保护、赈济和遣返的全面协议，进行了会谈。苏 ==========第167页========== 158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联一英国及苏联一美国之间在2月11日分别签订的两项协议文本完全相同。在苏一英协议上签字的是莫洛托夫和艾登先生。在苏一美协议上签字的是格雷兹洛夫中将和丁将军。 根据这两项协定，在未拨出运输工具遣返盟国平民之前，各盟国应对其他盟国的平民提供饮食、衣物、医疗及其他方面的帮助。苏联军官将帮助英、美当局解决为英、美军队解放目前尚留在欧洲大陆或联合王国境内等候遣返工具的苏联平民的生活安排问题。 英、美军官将帮助苏联政府解决英、美平民的生活安排问题。协议既己签订，三国政府保证，只要不影响作战，将尽一切努力，尽快遣返全部战俘和平民。 三大国关于远东问题的协定 苏联，美利坚合众国及大不列颠三大国领导人同意，在德国投降及欧洲战争结束二至三个月后，苏联将参加盟国方面对日作战，其条件是： 1.维持外蒙古（蒙古人民共和国）现状。 2.恢复1904年日本背信弃义的进攻所破坏的原属俄国的各项权利，即： (甲)将库页岛南部及其全部毗连岛屿归还苏联： (乙)大连商港国际化，并保证苏联在这个港口的优惠权益，恢复租借旅顺港为苏联海军基地； (丙)设立中苏合营公司，对通往大连的中东铁路及南满铁路进行共管，并保证苏联的优惠权益，而中国保持在满洲的全部主权。 3.千岛群岛交给苏联。 经谅解，有关外蒙古及上述港口与铁路的协议尚需征得蒋介石委员长的同意，根据斯大林元帅的建议，总统将采取步骤以取得该项同意。 ==========第168页========== 雅尔塔会议 159 三大国政府首脑同意，苏联的这些要求应在战败日本后毫无条件地予以满足。 苏联方面表示准备和中国国民政府签订一项苏中友好同盟协定，以期用武力帮助中国达到从日本枷锁下获得解放的目的。 约·斯大林富兰克林·罗斯福温斯顿·丘吉尔1945年2月11日 ==========第169页========== 波茨坦会议 (1945年7月17日一8月2日) ==========第170页========== 161 第一次会议 1945年7月17日 会议地点：波茨坦塞西莉宫 开始：当地时间17点或17点10分结束：当地时间18点55分参加者： 美国 大不列颠 苏联 杜鲁门总统 丘吉尔首相 斯大林元帅 国务卿贝尔纳斯 外交大臣戈登 外交人民委员 莱希海军上将 艾德礼 莫洛托夫 哈里曼 亚历山大·贾德干爵士 维辛斯基 波利 阿奇博尔德·克拉克・ 葛罗米柯 戴维斯 克尔爵士 古谢夫 邓恩 威廉·斯特兰爵士 诺维科夫 克莱顿 伯尔斯少校 索波列夫 科恩 巴甫洛夫 马修斯 波伦 汤普森 丘吉尔谁担任我们这次会议的主席？斯大林我提议由美国总统杜鲁门担任。丘吉尔英国代表团支持这个提议。杜鲁门我接受主持这次会议的工作。 ==========第171页========== 162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我要向大家提出我们会晤前积累起来的急待研究的某些问题。然后我们讨论会议的工作程序。 丘吉尔我们有权对议事日程提出补充意见。 杜鲁门目前最尖锐的问题之一是设立某种机构来处理和约谈判的问题。不然，欧洲的经济发展将会继续危及盟国和全世界。 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召开的凡尔赛会议的经验表明，如果战胜国事先不对和会进行准备，和会会有很多缺点。没有事先准备，和会会处于各方争执不休的紧张气氛中，这势必使会议迟迟不能作出决议。 因此，考虑到凡尔赛会议的经验，我建议現在就设立一个专门的外长会议，由大不列颠、苏联、美国，法国、中国，即旧金山会议上成立的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的外交部长组成。这个筹备和会的外长会议应在我们这次会晤之后尽快召开。正是本着这种精神和这个方针，我拟出了关于设立筹备和会的外长会议的草案，现在提交给大家研究。 丘吉尔我建议把这个问题交给我们的外交部长们讨论，让他们在我们的下次会议上提出报告。 斯大林同意。只是关于中国外长参加这个会议的问题我不大清楚。这里指的不是欧洲问题吗？那么中国代表参加有多大必要呢？ 杜鲁门这个问题我们可以在听取外长们的汇报之后再讨论。斯大林好。 杜鲁门关于对德管制委员会问题。这个委员会应根据已达成的协议尽快着手工作，为此目的，我现在提出一项草案，请你们讨论。草案中提出的原则据我们看来应该成为这个管制委员会进行工作的指导原则。 丘吉尔我没能读完这个文件，不过我将极其认真、满怀敬意地把它读完。那时就可以讨论这个文件了。这个问题牵涉太广，不应交给外长们而应由我们自己来研究讨论，以后不得已时再交给外长们。 ==========第172页========== 波茨坦会议 163 杜鲁门我们明天就可以讨论这个问题。 斯大林我们也可以明天就讨论这个问题。部长们可以预先熟悉 一下这个问题，这并没有害处，因为我们将同时亲自研究这个问题。 丘吉尔我们的部长们研究第一个文件的任务就已经够重了。是不是到明天再把第二个问题交给他们？ 斯大林好吧，明天再交给他们。 杜鲁门宣读备忘录，备忘录说：根据雅尔塔会议上关于被解放的欧洲的宣言中的各项决议，三大国对被解放的欧洲各国人民及前德国附庸国承担了某些义务。这些决议规定了三大国在根据民主原则解决被解放的欧洲政治和经济问题时应采取的一致的政策和共同的行动。 雅尔塔会议以来，我们在关于被解放的欧洲的宣言中所承担的义务并没有付诸实施。美国政府认为，如再不履行这些义务，全世界将认为这是三大国之间缺乏团结的表现，并且会使各联合国家对我们所抱目的是否真诚和一致失去信任。因此，美国政府提议：本次会议应就履行这个宣言中规定的义务取得完全一致的意见。 三大同盟国应一致同意，必须严格按照关于被解放的欧洲的宣言的第三段第三款，立即改组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现政府。应迅速进行协商制定改组这些政府所必需的程序，以便使所有重要的民主党派都有代表参加政府。这些政府改组后，盟国可以随即给予外交上的承认并签订相应的条约。 根据《关于被解放的欧洲的宣言》第三段第四款所述的三大国的义务，三国政府应当讨论如何更好地帮助这些临时政府进行自由、公正的选举。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可能还有其它国家将会需要这种帮助。 我们面临的最重要的任务之一是确定我们对意大利的态度。鉴于意大利不久前已经对日宣战，我希望这次会议将能够同意支持意大利加入联合国。外长们可以用各联合国家政府的名义就此问题起草一项 ==========第173页========== 164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相应的声明。 这个文件需要全念吗？你们是否有时间？ 丘吉尔总统先生，这是一些很重要的问题，我们应该有时间讨论。问题是在这些问题上我们的立场不一致。意大利从背后袭击了法国，并在这个最困难的时候，向我们发动了进攻。美国参战前，我们在非洲已同意大利奋战两年之久，蒙受了重大的损失。我们甚至不得不拿联合王国的军队去冒险，减少联合王国本身的防卫力量，以便向非洲派兵。在地中海我们还曾进行过几次大规模海战。我们对意大利怀有最良好的意愿，而且我们用事实证明了这一点：把他们的舰只留给了他们。 斯大林这非常好，不过我们今天应只限于制定议程和提出补充问题。议程确定之后，可以就任何一个问题进行实质性的讨论。 杜鲁门我完全同意。 丘吉尔我很感谢总统，他首先展开了这场讨论，从而为我们的工作作出了很大贡献，但我想，我们应该有时间来讨论这些问题。我是第一次接触这些问题。我不想说我不能同意这些建议，不过得有时间来讨论它们。我提议如果总统还有什么建议的话，就让他说完，然后好拟定议程。 斯大林好。 杜鲁门对于意大利，三国政府的宗旨是发展它的政治独立和经济复兴，保障意大利人民有选择自己政体的权利。 意大利作为一个正在和我们共同作战的国家和作为一个无条件投降了的国家，它目前的处境是不正常的。这既有碍盟国，也有碍意大利本身作出任何努力来改善它的经济和政治状况。这种不正常的状况只有通过和意大利締结和约才能最终消除。起草这种条约应该是外长会议的首要任务之一。 同时，意大利国内形势的改善，有賴于创造一种承认意大利对击 ==========第174页========== 波茨坦会议 165 败德国作出了贡献的局面。因此，建议停止执行意大利投降的简要条款和详细条款，而代之以由意大利政府根据意大利的新形势承担一定的义务。 这些义务应该包括：意大利政府不对任何联合国成员国采取敌对行动：意大利政府除将由盟国规定允许的以外，不得拥有任何海、空军事力量和装备，并将遵守盟国的一切指令；在签定和平协定之前应根据需要对意大利进行管制：同时应解决盟国军队在意大利境内留驻多久的问题；最后应该保证领土争端的公正解决。 由于我没料到会被选作本次会议主席，所以我不能立刻表达出自己的感情。我很高兴认识您，大元帅，还有您，首相先生。 我深知，我在这里是代替一位无法代替的人一前总统罗斯福。如果我能够哪怕是部分地不辜负你们对罗斯福总统的怀念，我将感到高兴，我愿意把他和你们之间的友谊巩固下来。 我向你们提出的这些问题当然是很重要的，但这并不排除再提出补充问题列入议程。 丘吉尔大元帅，对于总统先生的讲话，您有什么要说的吗？或者允许我来谈一谈？斯大林您讲吧。 丘吉尔我谨以不列颠代表团的名义，对美国总统接受主持本次会议，表示衷心感谢。我感谢他阐述了他所代表的、以他为首脑的一个伟大国家的观点。我想对他说（我相信大元帅会同意我的话）：我们非常真诚地欢迎他，我们愿意在这个重要时刻告诉他，我们对他也将怀有如对罗斯福总统一样的情谊。他是在一个历史性的时刻来到这里的。我们的愿望是使我们为之而战的真正的任务和目的能够在取得了和平的今天得以实现。我们不仅对美国人民，而且对他们的总统本人怀有敬意。我相信这种敬意将与日俱增，并有助于改善我们的关系。 斯大林我可以代表俄国代表团表示，丘吉尔先生所表达的感情， ==========第175页========== 166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也完全是我们的感情。 丘吉尔我以为，我们现在应该讨论议程上比较简单的问题，制定出某种工作计划，以便看一看，我们能否自己完成这个议程，或者要将部分问题交给外长们去讨论。我觉得，我们不需要一下子把全部议程都拟出来。我们可以仅限于确定每天的工作日程。我们，譬如说，想补充一个波兰问题。 斯大林最好还是让三国代表团把他们认为需要列入议程的所有问题都提出来。俄国想提出关于分配德国船舰等问题。关于船舰问题我和总统交换过信件，并己取得一致意见。 第二个问题是赔偿问题。 然后应该讨论被托管的领土问题。 丘吉尔您所指的被托管领土是欧洲的，还是全世界的？斯大林这我们将要讨论。我还不确切了解，这是指哪些领土。但是俄国人想参加对托管领土的管理。 我们想单独提出同前德国附庸国恢复外交关系的问题。 需要研究的还有西班牙政权问题。我们俄国人认为，现在西班牙的佛朗哥政权是德国和意大利强加给西班牙人民的，它对于热爱自由的联合国家来说是一个很大的隐患。我们认为，最好是创造条件，使西班牙人民能建立他们所喜欢的政权。 丘吉尔我们现在还只是讨论把哪些问题列入议程。我同意西班牙问题应该列入议程 斯大林我只是解释一下，这个问题的内容是什么。其次，应该把丹吉尔①问题列入议程。 ①丹吉尔(Tangier)是摩洛哥北部古城、海港，位于直布罗陀海峡的丹吉尔湾口，为西方海上交通的十字路口。1923年，法国将丹吉尔划为国际共管区，由英、法、西、葡、意、比、荷、瑞典等欧洲8国和后来的美国代表组成共管委员会长期管辖。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被西班牙占领。一一本书制作者注 ==========第176页========== 波茨坦会议 167 丘吉尔艾登先生告诉我说，如果我们讨论到丹吉尔问题，由于法国缺席，我们只能达成临时性的协议。 斯大林不过了解一下三大国对这个问题的看法还是有益的。其次应该讨论叙利亚和黎巴嫩问题。需要讨论的还有波兰问题，也就是要解决由于波兰建立了民族团结政府以及因而必须解散波兰流亡政府所产生的一些问题。 丘吉尔我认为波兰问题必须讨论。毫无疑问，这个问题经过克里米亚会议的讨论已经获得圆满的解决。我完全同意讨论这个问题，以及由此产生的解散伦敦波兰流亡政府的问题。 斯大林对，对。 丘吉尔我希望大元帅和总统会理解：在我们那里有一个伦敦的波兰政府，它曾是维持波兰军队对德作战的基地。因此，要解散在伦敦的波兰政府，就会产生一系列其他问题。我觉得，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不过，我国的任务比其他两国无疑要困难一些。由于解散波兰政府，就不能不由我们来负责士兵的给养。但我们应该本着雅尔塔会议的精神来解决这些问题。谈到波兰问题，我们认为对波兰來说，选举问题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要使选举表达出波兰人民的真实愿望。斯大林俄国代表团暂时没有别的问题要列入议程。 丘吉尔我们已经向大家提出了我们的议程。总统先生，如果您允许的话，我想就本次会议的工作程序提出一项建议。我建议三国外长今天或者明天早晨开一次会，挑选出明天我们在这里能讨论得好的问题。这样一种工作程序我们在今后的会议中也可以采用。外长们可以选择三个、四个、五个问题，较好地定出工作日程。他们可以明天早晨开会，为我们拟定议程。斯大林我不反对。杜鲁门同意。 丘吉尔我认为，我们大体上已经明确了我们的任务和工作范围。 ==========第177页========== 168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我觉得，现在该由外长们选出问题提交给我们，然后我们就可以着手工作。 斯大林同意。我们今天讨论什么呢？在外长们给我们提出五、 六个问题之前，我们是否要继续开会？我看，我们可以讨论一下设立外长会议作为未来和会的筹备机构的问题。 杜鲁门同意。 丘吉尔同意。 斯大林假如外会议是要处理欧洲问题，那得讨论一下中国外长是否参加的问题。 杜鲁门中国将是在旧金山成立的安理会常任理事国之一。斯大林克里米亚会议有一个决议，外长们应定期会晤协商各种问题。这个决议是否不再有效了？ 杜鲁门我们建议设立外长会议，是为了一个明确的目的，就是拟定和约条款，筹备和会。 斯大林克里米亚会议规定：外长们每隔三、四个月会晤一次，讨论一些问题。这一条看来现在不再有效了吧？如果那样，大概欧洲咨询委员会也不成立了？我是这样理解的，我理解的对不对，请解释 一下。 杜鲁门设立外长会议只是为一个特定的目的一拟定和约条款。斯大林我不反对设立外长会议，不过这么一来，克里米亚会议决议所规定的外长定期会议显然要取消，而且应该认为，欧洲咨询委员会也无须存在了。这两者都将被外长会议这个机构代替。 丘吉尔三外长应象克里米亚会议规定的那样，每隔三、四个月会晤一次，以便就与欧洲有关的许多重要问题向我们提供意见。我想，如果我们再让中国代表参加三国外长会议，那只能使事情复杂化，因为外长会议将要讨论的是有关欧洲各国的问题。等我们讨论不仅涉及欧洲，而且涉及全世界的和约时，可以邀请中国代表参加。我们的三 ==========第178页========== 波茨坦会议 169 位外长能够更加容易、更有成效地完成自己的工作。让中国外长参加外长会议的日常工作只能增加麻烦。通过一纸决议建立一些组织是很容易的，但如果这些组织实际上无所裨益，那我看它们就是多余的。比如，难道没有中国参加，我们就不能解决关于德国将来的行政机构问题吗？外长会议就限于三国外长参加吧。 杜鲁门关于雅尔塔会议决议所规定的外长定期会晤是否停止的问题，我建议暂缓讨论。现在我们讨论的是为起草和约而设立外长会议的问题，这完全是另外一个问题。我想请大家研究美国关于外长会议的文件草案，里面阐明了外长会议的组织原则。 根据我们的草案，外长会议要由苏联、美国、大不列颠、中国和法国的外长组成。外长会议应定期开会，首次会晤将在某月某日举行。 每位外长应配有一位高级的副手，他要有正式授权，在外长缺席时，能独立进行工作。每位外长还应带有少数技术顾问，草案还规定设立共同的秘书处。 外长会议将被授权起草同意大利、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匈牙利的和平条约，并提交给各联合国家的政府。外长会议还要就欧洲战争结束后的领土悬案问题提出解决办法。外长会议应拟出对德和约的详尽条款，这些条款将在德国组成合乎此项目的的政府后，为该政府所接受。 当外长会议要讨论的问题直接关系到某个在外长会议里没有代表的国家时，这个国家将被邀请参加外长会议的例会，以便参与对问题的讨论。这不是为外长会议的工作规定一成不变的规章。外长会议根据每个问题的情况来确定工作程序，有时外长会议可以在其它有关国家的参加下，进行预备性讨论，而有时又最好在邀请有关方面之前先开会。 斯大林这个外长会议就是筹备未来的国际和会的吗？杜鲁门是的。 ==========第179页========== 170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丘吉尔就是那个将结束战争状态的和会。 斯大林在欧洲，战争已经结束了。外长会议要确定并提出召开和会的日期。 杜鲁门我们认为，和会不应该在我们还没有真正准备好以前召开。 丘吉尔我觉得，要协调我们所追求的目标并没有什么困难。我们应该设立一个外长会议来起草和约。不过这个外长会议不应代替那些目前已经存在的、处理日常问题的机构，即三外长的定期会谈和有法国参加的欧洲咨询委员会。外长会议是一个职能较广的机构。人们在这里可以确定，欧洲咨询委员会和外长的定期会谈可以在多大程度上参与研究和约问题。 斯大林究竟谁服从谁呢？ 丘吉尔外长会议与有中国参加的安理会是平行的，与外长定期会谈和欧洲咨询委员会也是平行的。在战胜日本之前，中国难以参加欧洲问题的讨论。要是中国现在就参加欧洲问题的讨论，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欧洲一直是座大火山，所以欧洲问题应当作为非常重要的问题来对待。也许到召开和会时，我们会从远东得到好消息，那就也可以邀请中国了。 在原则上我建议：和约由五个主要国家来准备。至于谈到欧洲，那么欧洲问题应该只由与此有直接利害关系的四大国讨论。这样，我们将不影响欧洲咨询委员会和外长定期会谈的工作。这两个机构可以同时继续进行自己的工作。 斯大林是不是把这个问题交给部长们讨论？ 杜鲁门我同意。我也不反对把中国排除在外长会议之外。丘吉尔我认为可以这么办，某些成员国虽然享有和所有其它成员国一样的充分权力，但却不是始终都参加例会，只是在讨论与他们有关的问题时才参加。 ==========第180页========== 波茨坦会议 171 杜鲁门照我想，这个问题应该交给外长们去讨论。斯大林对，正确。 杜鲁门今天我们还能讨论些什么吗？ 斯大林因为所有问题都要由外长们去讨论，我们今天无事可做了。 丘吉尔我提议由外长们讨论一下外长会议应该有四个还是五个成员的问题，不过这个外长会议应该是只负责准备和约的工作，首先是为欧洲准备和约，然后为全世界准备和约。 斯大林是起草和约还是筹备和会？ 丘吉尔外长会议可以拟定一个计划提交各国政府首脑进行研究。斯大林让外长们讨论一下，在欧洲有多大必要保留欧洲咨询委员会，雅尔塔会议决议规定的三外长定期会谈有多大必要继续执行自己的职能。让外长们把这些问题也讨论一下。 丘吉尔这一点取决于欧洲的形势如何，也取决于这两个机构工作进展的情况如何。我提议三外长继续举行定期的会议，欧洲咨询委员会也继续进行自己的工作。 杜鲁门我们得给明天的会议提出要讨论的具体问题。 丘吉尔我们很希望每天晚上我们回去的时候，我们的皮包里能有点具体的东西。 杜鲁门我希望外长们每天都向我们提出某些具体东西以供讨论。斯大林我同意。 杜鲁门我还建议我们的会议下午四点钟开始，而不是五点。斯大林四点？嗯，好吧。丘吉尔我们服从主席。 杜鲁门如果这点通过了，那我们就把问题留到明天下午四点再讨论。 斯大林就这样吧。只是有一个问题：为什么丘吉尔先生不让俄 ==========第181页========== 172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国人得到分给他们的那份德国船舰呢？ 丘吉尔我不反对。不过您既然向我提出这个问题，那我的回答是：这些船舰应该沉没或者是分掉。 斯大林你主张沉没还是主张分掉？丘吉尔一切战争工具都是可怕的东西。 斯大林船舰应该分掉。如果丘吉尔先生宁肯沉掉这些船舰，那他可以沉掉他自己的那一份。我可不打算把自己的一份沉掉。 丘吉尔目前，几乎全部德国船舰都掌握在我们手里。 斯大林问题就在这儿，问题就在这儿。所以我们才应该解决这个问题。 杜鲁门明天四点开会。 ==========第182页========== 173 第二次会议 1945年7月18日 会议地点：波茨坦塞西莉宫 开始：当地时间16点或16点15分结束：当地时间18点参加者： 美国 大不列颠 苏联 杜鲁门总统 丘吉尔首相 斯大林元帅 国务卿贝尔纳斯 外交大臣戈登 外交人民委员 莱希海军上将 亚历山大·贾德干爵士 莫洛托夫 邓恩 威廉·斯特兰爵士 葛罗米柯 戴维斯 阿奇博尔德·克拉克· 古谢夫 哈里曼 克尔爵士 索波列夫 波利 波伦 科恩 汤普森 杜鲁门宣布开会。 丘吉尔有一个议程外的问题，从国际关系的观点来看不十分重要，只是一个暂时性的问题，我想谈一谈。我们在德黑兰会谈期间，新闻记者很难得到有关会议的消息；到雅尔塔会议时，则完全不可能得到消息。现在柏林聚集了约一百八十名记者，他们愤懣若狂，在柏林近郊转来转去。 ==========第183页========== 174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斯大林这是整整一连人了。谁放他们到这里来的？ 丘吉尔他们当然不是在这里，不是在这个区内，而是在柏林。当然，我们只有在保密的情况下才能安靜地工作，这一点我们必须保证。如果我的两位同事同意我的意见，我作为一个老记者，可以去同他们谈谈，向他们解释一下我们会议保密的必要性，我可以告诉他们，我们同情他们，但不能讲这里的情况。我认为，应该抚慰他们一下，好让他们平靜下来。 斯大林他们要干什么，有什么要求？ 杜鲁门我们每个代表团都有专门负责新闻的人，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我们不受记者的纠缠。让他们负起自己的责任吧。可以委托他们去和记者们谈一谈。 丘吉尔我当然不想当替罪羊。如果大元帅保证在必要时派军队去搭救我，那我可以同他们谈一谈。 杜鲁门今天我们的外交部长们拟定了议程提交我们审议。外长们商定，由贝尔纳斯报告议程。 贝尔纳斯外长们开会决定建议把下述问题列入今天的议程： 1.关于进行和约谈判和解决领土要求的程序和机构问题。 2.关于对德管制委员会在政治方面的权限问题。 3.波兰问题，其中包括解散伦敦的波兰流亡政府问题。 关于第一个问题，即进行和约谈判和解决领土要求的程序和机构问题（设立外长会议），原则上已赞同美国代表团在外长开会时提出的草案。会上通过了草案中关于设立外长会议的第三条的新条文。外长会议首要的也是最重要的任务将是起草对意大利、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匈牙利和芬兰的和约草案，以及准备对德和约 外长会议另一个同样重要的任务是拟定筹备和召开和会的详细办法并提交给各联合国家的政府。还应该利用外长会议来研究和平解决领土争端问题。为完成所有这些任务，外长会议要由安理会常任理事 ==========第184页========== 波茨坦会议 175 国组成。 如外长会议审议的问题涉及到在外长会议中没有代表的国家的直接利益时，这些国家将被邀请派出自己的代表参加讨论。在某些情况下，外长会议也可以在邀请有关国家的代表之前，自己先对问题进行讨论。 苏联代表团做了保留，说它保留对美国代表团关于设立外长会议的草案第一条提出修正和发表意见的权利。 会上商定，外长会议的工作将不涉及克里米亚会议决议规定的三国外长的定期会晤。 至于欧洲咨询委员会的职权，外长们在会上商定把它移交给在德国和奥地利的盟国管制委员会。这样，美国代表闭提出的关于设立外长会议的草案，除苏联代表团对第一条持有保留意见外，基本上获得通过。 斯大林苏联代表团撤销对草案第一条的保留意见。至于所有其余的部分，苏联代表团都同意，并接受这个草案。 杜鲁门那么，关于设立外长会议的草案就一致通过了。 斯大林可以接受这个文本：三大国代表着所有联合国家的利益，它们可以承担责任。 杜鲁门现在讨论第二个问题。丘吉尔我们的外长们干得很好。斯大林当然，当然。 杜鲁门下一个问题：关于对德管制委员会的政治权限问题。贝尔纳斯外长们讨论了德国管制委员会的政治权限问题，也讨论了它的经济权限。讨论这个问题过程中出现的某些分歧意见已经转交给新设立的分组委员会。这些分组委员会还没有完成自己的工作：不过外长们都认为，最好政府首脑们能在今天的会议上初步讨论一下德国管制委员会的政治权限问题。外长们还认为，牵涉到德国的各种 ==========第185页========== 176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经济问题十分困难而且复杂，应该交给分组委员会的专家们去研究。这些分组委员会把不能取得一致意见的问题报告给外长们。外长们再决定，把其中哪些问题提交政府首脑研究。 外长们还商定：虽然他们今天不建议讨论德国的军舰和商船问题，但这个问题晚些时候要讨论。 丘吉尔我只想提一个问题。我注意到这里用了“德国”这个词。现在“德国”指的是什么？是否可以把它理解为是战前的德国？ 杜鲁门苏联代表团怎样理解这个问题？ 斯大林德国就是战后那个样子的德国。现在不存在别的什么德国。我是这样理解这个问题的。 杜鲁门讲到德国，是否可以理解成是战前的1937年的那个德国？ 斯大林是现在1945年的德国。 杜鲁门德国1945年失去了一切。实际上德国现在已经不存在了。 斯大林如我们通常说的，德国现在是一个地理概念。让我们暂时先这样理解。不能脫离开战争的后果抽象地谈。 杜鲁门是这样，不过总应该给“德国”这个概念下个什么定义吧。我认为，1886年或者1937年的德国都不是现在1945年的德国。 斯大林德国由于战争的结果起了变化，我们就应该接受这样的德国。 杜鲁门我完全同意这一点。不过还是应该给“德国”这一概念下个定义。 斯大林比方说，是不是想要在捷克斯洛伐克的苏台德地区建立德国的行政机构？在这个地区，德国人曾经把捷克人赶走。 杜鲁门或者我们讲德国时还是以战前的、1937年的德国为准？斯大林形式上可以这样理解，实质上并非如此。要是在哥尼斯 ==========第186页========== 波茨坦会议 177 堡出现德国的行政机构，我们要把它撵走，一定要撵走。 杜鲁门克里米亚会议上已经商定，领土问题应当在和会上解决。我们究竟如何确定“德国”这个概念呢？ 斯大林让我们把波兰的西部边界确定下来吧，那德国问题就比较清楚了。我很难说出来，现在的德国是什么。这是个没有政府、没有确定边界的国家，因为边界不能由我们的军队来划定。德国现在没有任何军队，连边防军都没有。它被分割成几个占领区。你们来下个定义看，“德国”是什么。这是一个支离破碎的国家。 杜鲁门或许我们就以1937年德国的边界作为出发点吧？ 斯大林以什么作为出发点都可以。反正总得有个出发点，从这 一点上来说，也可以取1937年。 杜鲁门这是签订凡尔赛和约后的德国。 斯大林是的，可以以1937年的德国为准，不过这仅仅是一个出发点。这只不过是为了我们工作的方便而做的一种假设。 丘吉尔是仅仅作为出发点。这不意味着，我们将受它的约束。杜鲁门我们同意拿1937年的德国作为出发点。 我们还没有讨论完第二个问题，不过我们会就此达成协议的。斯大林政治方面的权限拟好了吗？ 贝尔纳斯政治方面的权限已经拟好，可以讨论了。 斯大林俄国代表团基本上接受有关这个问题政治部分的所有条款。只对第五条有一点修正意见：最好把后四行删去，因为这里有些漏洞，纳粹分子可能利用来钻空子。 杜鲁门同意这四行应该删去。 斯大林那很好。其余的我们都同意。我希望再由加工委员会把这个文件校订一次。 贝尔纳斯外长们在会上指定了一个专门的分组委员会做这件事。斯大林好，没有反对意见。 ==========第187页========== 178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艾登最好是外长们明天早晨开会时把加工委员会提交的这一文件再看一下。 斯大林这当然更好了。 丘吉尔在这个草案中，第二项第一条（乙）里讲到要销毁武器和其它战争工具，以及生产它们的一切专门设施，但在德国有许多很有价值的实验设备，最好不要销毁。 斯大林草案里写的是：占有或者销毁。丘吉尔我们大家可以共同使用或者平分。斯大林可以。 苏联代表团有一项关于波兰问题的草案，有俄、英两种文本。我希望大家看一下这个草案 杜鲁门我建议让贝尔纳斯报告完外长开会的情况，然后再看你们的草案。 贝尔纳斯外长们一致同意建议政府首脑从两个方面讨论波兰问题：一个是解散在伦敦的波兰流亡政府问题，一个是履行克里米亚会议决议，在波兰举行不受千涉的自由选举的问题。 (接着宣读苏联代表团关于波兰问题的草案文本： “三国政府首脑关于波兰问题的声明 鉴于波兰己根据克里米亚会议决议组成民族统一临时政府，又鉴于美利坚合众国和大不列颠与波兰已建立外交关系，波兰与苏联之间早已存在外交关系，我们商定，英国和美国政府断绝同阿尔齐舍夫斯基政府的一切关系并给于波兰民族统一临时政府必要的协作，以便迅速向它移交全部基金、贵重物品和其他一切属于波兰而至今由阿尔齐舍夫斯基政府及其机构掌握的财产，不管这些财产表现为何种形式，现在在什么地方，由谁掌握。 我们还认为必须使阿尔齐舍夫斯基政府管辖的军队，其中包括海 ==========第188页========== 波茨坦会议 179 军舰队以及商船队，隶属于波兰民族统一临时政府。临时政府将确定对这支武装力量、军舰和商船的进一步措施。”) 丘吉尔总统先生，我想说明一下，这个问题上的困难落在大不列颠政府身上。因为当希特勒进犯波兰时，我们在英国收容了波兰人，允许他们避难。伦敦的波兰政府没有多少财产，但在伦敦有二千万镑的黄金，我们把它冻结了。这笔黄金是波兰中央银行的资产。至于在什么地方冻结这笔黄金，是否把它转到另一个什么中央银行去，这个问题应该通过正常途径加以解决。不过这笔黄金不属于伦敦的波兰政府。 斯大林是二千万英镑吗7 丘吉尔大约是。我要补充一点，伦敦的波兰使馆现已腾出，波兰大使不再住在里面了。因此，这个大使馆空着，可以接待波兰临时政府的大使，而且大使的任命越快越好。 这里就产生一个问题，在五年半的期间内伦敦波兰政府的经费是哪里来的？它的经费是不列顛政府拨给的。在这段时间内我们提供了大约一亿二千万英镑的经费，好让他们能够供养自己的军队，维持外交关系并执行其它的职能，以及接济为逃避德国人而在我们的岛上避难的大批波兰人。我们这里是他们所能有的唯一的避难所。 当伦敦的波兰政府不再被承认时，我们决定付给全体职员三个月的薪金，然后再解雇他们。我们认为不给他们某些补偿就解雇是不公正的。 总统先生，这是很重要的问题，请允许我谈谈这个问题。我们的处境是很特殊的。我们现在得着手解散或者转移曾经和我们一起对德作战的波兰军队。这支部队是1940年从法国来的。其中有一些经瑞士进入意大利并继续分成小股在那里活动。我们把法国投降时正在法国的波兰人撤了出来，他们有四万或五万人。 这样我们就建立了一支由五个师组成的波兰军队，基地在英国。 ==========第189页========== 180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现在大约有两万波兰人在德国，他们感到很大的不安，在意大利有一个由三个师组成的波兰军团，同样很不稳定。 总起来说，波兰军队有十八万到二十万人。 我们的政策是说服尽可能多的波兰人返回波兰。这就是为什么当我读了安德斯将军的演说之后非常生气的原因，这个人，大元帅是知道的。安德斯在意大利对自己的部队宣称，如果他们返回波兰，就要被送往西伯利亚。我们对这位将军采取了纪律措施，使他今后不再讲类似的话。 要克服所有这些困难，需要时间。但我们的政策是要说服尽可能多的波兰人返回波兰。这里也包括文职人员。当然，波兰国内的形势越好，波兰人回去的就越快。我想借此机会说一下，我为最近两个月内波兰局势的好转成到高兴。 我祝愿波兰新政府取得进一步的成就。新政府将会起到积极的作用，虽然它不能做到我们所期望的一切，但由于三国政府的耐心工作，它却标志着进步。在改善波兰局势方面，米科拉伊奇克所起的作用也应得到应有的评价。 我希望，随着波兰局势的改善，大多数波兰人将逐步返回自己的祖国。我已向议院许诺，我们将接受那些不想回国的波兰士兵加入不列颠国籍和军队。最好新的波兰民族统一临时政府能作出保证：凡回国的波兰人都将获得完全的自由和经济保障，波兰政府的这个保证将会大大促进波兰人返回祖国，返回被苏联红军解放的土地。斯大林您看了俄国代表团关于波兰问题的草案吗？ 丘吉尔看过了。我的发言就是对俄国代表团草案的回答，同时也是表示原则上我同意，不过有一个条件，要考虑到我刚才讲的这些情况。 斯大林我理解不列颠政府的困难处境。我知道，它收容了波兰流亡政府。我知道，尽管如此，前波兰执政者还是给大不列颠政府造 ==========第190页========== 波茨坦会议 181 成了许多麻烦。我理解不列颠政府的难处。但我希望大家注意到，我们的草案并不是要给不列颠政府增加困难，而是照顾到了不列颠政府的困难处境。我们的草案只有一个目的：结束在这个问题上存在的暖昧局面，了结这件事。 事实上，阿尔齐舍夫斯基政府还存在。它有自己的部长，在继续进行自己的活动，它有自己的代表机构，有自己的基地和自己的报刊。所有这一切造成了不好的印象。我们草案的目的是结束这种暖味的局面。如果丘吉尔先生能指出这个草案中那些使大不列颠政府为难的地方，我准备把它们删去。我们草案的目的不是为了使不列颠政府为难。 丘吉尔我们完全同意您的意见。我们愿意了结这个问题。当某个政府不再得到承认和资助时，它就没有任何可能存在下去了，但您无论如何总不能阻止某些个人在英国继续生活和讲话。这些人同议员们往来，在议会里有自己的同情者。不过我们作为政府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我本人和艾登先生同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面。自从米科拉伊奇克先生离开以后，我甚至都不知道，对他们该怎么办。我同他们从来不见面。如果阿尔齐舍夫斯基在伦敦街上散步，同新闻记者们闲谈，我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至于说到我们，我们认为他们在外交上已不存在，已被取消了。我并且希望他们很快将完全失去影响。但对军队，我们当然应该慎重。 军队是会暴动的，那样我们将受到损失。我们在苏格兰有大量的波兰军队。不过我们的目的与大元帅和总统的目的是一致的。我们只是请求给予我们信任和时间，也请求你们帮助在波兰创造能吸引这些波兰人回国的条件。我们可以同意把苏联代表团的草案交给三国外长去研究，但应考虑到今天进行讨论的情况和我国外交大臣提出的文件。不过我认为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这个问题我们解决得越快越好。 杜鲁门我看不出大元帅和首相之间有什么重大的分歧。丘吉尔先生只不过要求给予他信任和时间，以便克服他在这里所谈到的那些 ==========第191页========== 182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困难。所以，我觉得解决这个问题不会有很大的困难。更何况斯大林先生说他准备删去有争议的地方。雅尔塔会议决议规定，在新政府成立之后，应该尽快地在普选权的基础上进行大选。 丘吉尔是不是由外长们讨论整个这个问题，包括选举问题在内。斯大林波兰政府不拒绝举行不受干涉的选举。我们就把这个草案交给外长们讨论吧。 杜鲁门这些就是贝尔纳斯先生今天提出供政府首脑讨论的全部内容。我是不是应该委托外长们准备明天的议程？ 斯大林最好是这样。 丘吉尔我理解对德政治原则这个问题的重大意义。我明白，我们今天不能讨论这个问题了，但我希望，我们明天能够讨论。我们应该研究的一个主要原则是：我们是应该在德国全部四个占领区内采取同样的管制制度呢，还是在不同的占领区实行不同的原则。 斯大林这个问题恰好在草案的政治部分里作了规定。我的理解是，我们主张实行一致的政策。 杜鲁门完全正确。 丘吉尔我想强调一下这一点，因为这很重要。斯大林这是对的。杜鲁门明天四点开会。 ==========第192页========== 183 第三次会议 1945年7月19日 会议地点：波茨坦塞西莉宫 开始：当地时间16点零5分或17点(？)结束：当地时间16点55分参加者： 美国 大不列颠 苏联 杜鲁门总统 丘吉尔首相 斯大林元帅 国务卿贝尔纳斯 外交大臣戈登 外交人民委员 莱希海军上将 艾德礼 莫洛托夫 邓恩 亚历山大·贾德干爵士 维辛斯基 戴维斯 阿奇博尔德・克拉克库兹涅佐夫 哈里曼 克尔爵士 海军上将 波利 伯尔斯少校 葛罗米柯 邓恩 古谢夫 马修斯 索波列夫 科恩 巴甫洛夫 波伦 汤普森 杜鲁门宣布开会。 丘吉尔昨天，会议一开始，大元帅就提到希腊一阿尔巴尼亚边境冲突的问题。我们对此做了相应的调查，但没听说那里发生过战斗。可能那里双方有过小规模的射击。那里的人民彼此之间并不特别融洽。这个地区没有希腊的野战部队。我们知道这一点，因为那里有我 ==========第193页========== 184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们的人。那里有七千国民近卫军，他们驻扎在与阿尔巴尼亚和南斯拉夫接壤的边界上。他们是为国内治安的目的装备起来的。边境对面驻有三万阿尔巴尼亚军队，三万南斯拉夫军队和二万四千保加利亚军队。 我提这些是因为我认为，三大国会议应坚决主张不许对任何国家有这种越境侵犯的事件发生。边界要到和会上确定，因此我们应该申明，如果谁企图先划定自己的边界，那他将陷入最坏的境地。 斯大林这里有些误会。我们不应该在这里，在这个会上讨论这个问题。我没有在会上提出这个问题，我是在个别交谈中谈到这件事的。 丘吉尔我同意大元帅说的，这个问题没有在会上提出过。然而，如果这个问题列入议事日程，我们愿意讨论。 杜鲁门这个问题我们不讨论。我们现在讨论外长们向我们报告的问题。 (接着，英国代表团汇报说，鉴于美国代表团在关于设立外长会议的草案第三条中作了文字上的改动，外长们已同意将这项条文送交审订委员会。 其次，外长们讨论了管制初期必须遵循的对德政治和经济原则的协议中的政治部分。英国代表团提醒说，昨天政府首脑们讨论过这个协议草案并委托外长们今天提出报告。 代表团报告说，外长们研究了这个草案，作了某些补充，现在把协议政治部分的新文本提交政府首脑研究。代表团指出，外长们认为等到对协议草案的经济部分讨论和磋商结束之后，就需要在我们的会议上研究有关公布协议全文的问题。 英国代表团接着汇报说，外长们研究了波兰问题；他们对这个问题进行了非常重要而有益的讨论，然后交给了审订委员会。部长们表示希望：如果审订委员会来得及完成这项工作，可在明天就此问题向政府首脑会议提出报告。 ==========第194页========== 波茨坦会议 185 外长们商定提交今天全体会议研究的问题有：德国军舰和商船问题、西班牙问题、履行雅尔塔关于被解放的欧洲的宣言问题、南斯拉夫问题及其它问题。) 杜鲁门第一个问题：关于德国船舰问题。我觉得，在解决这个问题之前，必须先解决另一个问题，这就是：什么是战利品，什么是赔偿物资。如果商船属于赔偿物资，那么就应该在解决赔偿问题时再行解决。我们需要委托赔偿委员会确定应作为赔偿的贵重物资的范围。我对德国商船所以特别感兴趣，是因为这些船只或许能用于对日作战。 斯大林海军舰艇和任何战争武器一样，应作为战利品缴获。放下武器的军队应向受降者交出自己的武器。就海军舰艇也可以这样说。 三国军事代表的建议中直接了当地提出：海军舰艇应解除武装并予交出。德国的投降条件就是这样。对于商船，也许可以提出它是战利品还是应该列为赔偿物资的问题。至于说海军舰艇，它就是战利品，并应当交出，如果你们回忆一下意大利的例子，就会看到，两类船只海军舰艇和商船，都是列为战利品的。 丘吉尔我不想从纯法律的观点来处理这个问题，也不想使用准确的术语。但是，我想力求使这个问题得到公平合理和友好的解决，力求三大国之间就此问题达成协议，作为就此次会议全部问题达成的总协议的一部分。现在我只想谈谈德国海军舰艇问题。确实，所有能用的德国船舰都掌握在我们手中。我认为，这次会议所提出的问题都将能得到共同一致的友好的解决。我相信这一点，所以原则上我们不反对把德国船舰分掉。 我现在不谈意大利的船舰。我觉得这个问题应该联系我们对意大利的总政策单独地加以讨论。当然，这里还有个赔偿损失的问题。说到大不列颠，它的损失是巨大的。它损失了大约十艘主要舰只，即主力舰、大型巡洋舰和航空母舰。除此而外，至少还损失了二十艘巡洋舰和数百艘鱼雷舰、潜艇和小型舰只。 ==========第195页========== 186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我觉得，潜艇不同于其它的德国军舰，应该单独算一类。这些潜艇起着特殊的作用。根据德国也签了字的公约，潜艇的使用是受限制的。然而，德国却破坏了这个公约，极为广泛地使用了潜水艇，也就是说，德国非法地使用了潜艇。所以，我们在战争期间也被迫不得不违背合法使用潜艇的规定。我的意见是，这些潜艇应该销毁或者沉没。 但我了解，德国最新式的潜艇，特别是其中那些最好的，具有一定的科学技术价值，这些潜艇有必要保留下来供研究之用。关于这些潜艇的情报应提供给所有三个大国。我不是纯粹从海上的情况来看这个问题的，我完全承认红军在这次战争中所遭受的损失。依我看，我们不必在此作出最后决定，但在会议结束之后，这些潜艇的大部分应该销毁，一部分则可以在我们大家之间如数平分。 至于水上舰只，应该在我们之间平分，不过有个条件，就是我们要就所有其他问题达成总的协汉，并且极其友好地分手。我毫不反对俄国获得德国舰只的三分之一，不过一定要具备刚才我提到的那些条件。我知道，象俄国人民这样伟大强盛并对共同事业做出了如此巨大贡献的人民，应该在各大洋上受到热情的欢迎。我们将欢迎俄国舰队出现在海洋上。我理解，在短期内很难建立起一支强大的舰队。所以这些德国舰艇可以用来进行研究，用来建立俄国舰队。此外我再没有什么可补充的了。 如果愿意谈谈商船问题，我也可以在这里说几句。杜鲁门请说吧。 丘吉尔我觉得，当对日战争还在继续进行的时候，德国商船可以在这一战争中起重要的作用。能否尽快结束战争，这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商船。说到陆、空、海军的兵员，这些我们都不缺。但是我们缺乏运送这些人员以及物资的工具。 此外，需要商船来给不列颠诸岛运送粮食，给被解放了的欧洲国家运送粮食，这些国家的供应本来就不能完全保证。这里每一吨粮食 ==========第196页========== 波茨坦会议 187 都十分宝贵。我们和美国已将我们的全部商船都用于共同事业。如果 一百二十万个吨位的德国商船不能用于我们的共同事业以尽快结束对日作战，我将感到非常遗憾。 我还想提一件事。芬兰拥有约四十万吨位的商船队，这些船转到了我们俄国盟友的手中。转到俄国盟友手中的还有一部分罗马尼亚的轮船，其中包括两艘重要的运输船，是运送军队所急需的。如果船只要在我们之间按三份平分，那我认为，罗马尼亚和芬兰的商船也应列入应分配的船舰总数之内。 斯大林我们没有拿芬兰的任何船只，一艘也没有。从罗马尼亚拿了一只船。 丘吉尔我只是想讲一讲我们均分商船所应遵循的原则。 最后，不应忘记除了我们三国之外，还有其它的国家。例如挪威的商船队也遭受了很大的损失。挪威的商船吨位，特别是挪威的油船，是一支很大的力量。他们把自己的全部船只交给我们使用，结果遭到了巨大损失。其它一些国家也损失了自己的大部分船只。我觉得，恐怕应该提出把商船不是分成三份，而是分成四份的问题，这第四份用来满足那些在这次会议上没有代表的某些国家的利益。这个问题我只是提出来供研究和讨论。 杜鲁门我也想对这个问题谈一点我们方面的意见。我乐意把除潜艇外的德国舰队分成三份。但为了有利于对日作战，我希望推迟解决这个问题。所有这些军舰对我们都是很有用的，因为我们不仅用它运送部队，而且用它往欧洲运送物资。现在的情况是：我们现有的船只根本不够用。因此，为了对日作战，我十分想保留全部德国水上船舰。 我认为在这里应该补充一点：到对日战争结束时，我们美国将不仅有很大数量的军舰，而且还将有很大数量的商船，这些商船可以卖给有关国家。假如所有德国商船都能用于对日作战的话，我将非常高 ==========第197页========== 188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兴。 斯大林如果俄国人将同日本作战呢？ 杜鲁门当然，俄国人有权得到三分之一的德国船只，以后要移交给你们。这一点可以达成协议。 斯大林对我们来说，重要的是原则。 丘吉尔总统先生，我认为，我们可以达成协议。我觉得，现在可以把分给每个与会国家的船作上标记，对日战争一结束，就把这些船分别交给各国。 斯大林什么船？ 丘吉尔我指的是商船。不过我觉得，这里原则是最重要的东西。应当记住，是红军在波罗的海岸的进攻迫使德国人放弃了自己的一些港口，从而把德国舰队从波罗的海赶走。我应该承认，我是支持斯大林大元帅的，我支持俄国人想得到德国部分舰艇和商船的愿望。我认为另一种解决办法只能是把所有的船沉掉。但是既然我们的盟友希望得到其中一部分船舰，这样做是不明智的。 斯大林不能把俄国人描绘成是有意妨碍盟国舰队对日顺利作战。也不能由此做出结论说，俄国人想从盟国那里得到礼物。我们不是索取礼物，我们只不过想知道，是否认为俄国人想得到部分德国舰只的要求是正当的，承认不承认这个原则。 丘吉尔我没有说礼物。 斯大林我没有说你说了这个。 我希望澄清俄国人是否有权得到三分之一的德国舰只和商船这个问题。我的意见是：俄国人有这个权利，他们要得到的东西也是他们理应得到的。我只想澄清这个问題。如果我的同事们另有想法，那么我希望知道他们的真实想法。如果原则上承认，俄国人有权得到德国军舰和商船的三分之一，我们就满足了。 至于谈到德国商船的使用，其中包括理应分给俄国的那三分之一 ==========第198页========== 波茨坦会议 189 船只的使用，我们当然不会阻挠盟国在对日作战中最大限度地利用这个三分之一。我还同意这个问题到这次会议结束时解决。 我还想谈一个问题，就是不让我们的人接近德国军舰和商船，不准许他们参观这些船。大家知道，大部分德国船舰在我们的一个盟国手里，可是却禁止我们的人接近这些船，他们不能参观这些哪怕给我们看看这些船舰的清单也好嘛。是不是能取消这个禁今，让俄国舰队委员会的代表看看这些船并查明它们的数量？ 丘吉尔我们也遇到不允许我们的人去参观波罗的海的某些战利品的情况。 斯大林在波罗的海缴获的只是潜艇。不过那都是一些完全报废的被击毁的潜艇。如果愿意看看这些潜艇，随时都可以提供这种方便。 丘吉尔我们的原则是对等和公正。因此我认为，您的建议是可以接受的。我们只是请求可否做出安排，让我们的人有机会参观一下令人极感兴趣的德国设施，例如在波罗的海的设施，其中包括某些潜艇？ 斯大林请吧。 杜鲁门我想代表美国在这里声明，我们所有的地区对你们都是开放的，你们可以看到你们愿意看到的一切。但我们希望互相都提供机会参观我们感兴趣的东西。 丘吉尔我在这里谈到过潜艇和水上舰只的区别。斯大林大元帅会理解，我们作为生活在岛上的人，对这个问题是很敏感的。我们这个岛能给我们提供的食物还不到我们需要的三分之二。战争期间我们深受潜艇之害，比谁都严重。我们曾两次瀕临毁灭，因此潜艇在英国是不得人心的舰种。我主张把大部分潜艇沉掉。 斯大林我也赞成。 丘吉尔剩下的潜艇要在我们之间平分，用于科学和技术的目的，因为它们具有很大价值。由于敌人潜艇的活动，我们曾两次几乎瀕于 ==========第199页========== 190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灭亡，因此，我同意把大部分潜艇沉掉，其余部分在三大国之间分掉。我请大元帅和总统原谅，我们在这个问题上的情况特殊。这些潜艇使我们的军事力量遭受了极大的损失。在赞成这个原则的同时，我要提 一个条件，就是多少潜艇应沉掉，多少潜艇应分掉，这个问题留到这次会议结束时解决。 斯大林好，我同意。 杜鲁门我们已经充分地讨论了这个问题，可以转入下一个问题。艾登下一个问题是西班牙问题。杜鲁门大元帅想就这个问题发言吗？ 斯大林建议已经分发了。对建议中谈到的，我没有什么补充。丘吉尔总统先生，本届的和上届的不列颠政府都是痛恨佛朗哥和他的政府的。有人错误地理解了我的意思，说我对这位先生很友好。所有我说过的话的意思都是说，在西班牙的政治中还有比仅仅为佛朗哥画漫画的材料更甚的东西。我认为，不断地大批屠杀那些因为六年前的旧事而被投入监狱的人以及西班牙的其它一些情况，按照我们英国人的观念，是完全不民主的。 当佛朗哥给我来信说，他和我以及其它一些西方国家应该联合起来反对來自苏联的威胁时，我征得内阁准许，给他发去了一封极为冷淡的回信。苏联政府大概还记得这封回信，因为我把我回信的抄本寄给了苏联政府，同一抄本也寄给了总统。所以在对西班牙现政权的感情上我们之间没有很大的分歧。 那么，通过大元帅提出的草案有什么困难呢？我看困难就在于第 一条，这一条里说要同西班牙现政府佛朗哥政府断绝一切关系。我觉得，考虑到西班牙人高傲自负并且相当敏感，这种性质的步骤所产生的后果可能不是使西班牙人脫离佛朗哥，而是使他们团结在佛朗哥周围。因此，我以为，同西班牙政府断交，不是令人满意的解决问题的办法。 ==========第200页========== 波茨坦会议 191 这样做会使我们感到某种满足，但却失去了今后我们在困难时期可能需要的那种接触。我想，这个步骤只会巩固佛朗哥的地位。而如果他的地位得到巩固，我们就不得不受他的气或者是对他使用武力。我反对在这种情况下使用武力。我认为，除非这个国家或那个国家向我们发动进攻，否則我们不应干涉一个观点与我们有分歧的国家的内政。 至于那些被我们战败的国家，我们应该在那里实行我们的管制。而那些在战争期间被解放的国家，我们不能允许在那里建立法西斯政权或者佛朗哥式的政权。不过我们现在谈论的这个国家并没有参战，所以，我反对干涉它的内政。英王陛下政府要对这个问题进行长时间的研究，才能下决心同西班牙断绝关系。 我以为，佛朗哥政权正处于危机之中。我希望，通过外交途径能使它垮得更快。依我看，断绝关系是一种很危险的解决问题的办法。此外，应该估计到，在西班牙随时都有重新爆发内战的可能。而上次内战使人口总数为一千七百万或一千八百万的西班牙付出了二百万人死亡的代价。目前，我不愿积极地介入这件事，因为我认为那里有一股力量在积极行动，使局势朝着更好的方面变化。这就是我对这个问题的看法。 在旧金山建立的世界组织，不主张对别国事务进行干涉。如果我们积极参与解决这个问题，那是不正确的。这与在旧金山通过的国际组织的章程是背道而驰的 杜鲁门我并不同情佛朗哥政权。但我不想参加西班牙的内战。对于我来说，欧洲的战争已经够了。我们会很高兴地承认取代佛朗哥政府的另一个西班牙政府。不过我认为，这是一个应由西班牙自己来解决的问题。 斯大林这就是说，在西班牙一切都将原封不动啰？可是我认为，佛朗哥政权正在巩固，并且这个政权在给某些欧洲国家的半法西斯政 ==========第201页========== 192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权撑腰打气。不能忘记，佛朗哥政权是从外部强加给西班牙人民的，而不是西班牙的内部条件造成的。 你们非常清楚，佛朗哥政权是希特勒和墨索里尼强加的，是他们留下的遗产。如果铲除了佛朗哥政权，我们便铲除了希特勒和墨索里尼的余孽。同时不能忽略，欧洲的民主解放事业使我们承担着某种义务。 我不是建议进行军事干涉，也不是建议在那里发动内战。我只是想让西班牙人民知道，我们民主欧洲的领导人对佛朗哥政权是持否定态度的。如果我们不用某种形式声明这一点，西班牙人民将有理由认为我们不反对佛朗哥政权。他们可以说，既然我们不触动佛朗哥政权，就意味着我们支持它。 有什么外交手段可以向西班牙人民证明，我们不是站在佛朗哥一边，而是站在民主一边呢？假定说断绝外交关系这种手段是过于强硬了，那我们能否考虑一下采用其它较为缓和的外交手段？这一点我们 一定要做到，好让西班牙人民知道，我们是同情他们，而不是同情佛朗哥的。 依我看，把佛朗哥政权照现在这样原封不动地保留下去是很危险的。正如从报上看到的那样，欧洲各国的社会舆论，还有美国的社会舆论也一样，都是不同情佛朗哥政权的。要是我们回避这个问题，人们就会以为我们默许西班牙的佛朗哥政权，承认它是合法的。这对我们将是一种很严厉的责难。我可不愿意担当受责难的角色。 丘吉尔你们同西班牙政府没有外交关系，所以谁也不会这样指责你们。 斯大林但我有提出和解决这个问题的权利和可能。人们怎么能够知道，苏联同情还是不同情佛朗哥政权呢？人们通常认为，“三巨头”能够解决这些问题。我和总统、首相一样是“三巨头”之一。对于西班牙发生的一切，对于佛朗哥政权及其对整个欧洲所构成的巨大 ==========第202页========== 波茨坦会议 193 危险，我有权保持沉默吗？如果我们绕开这个问题，什么也不说，这将是一个很大的错误。 丘吉尔每一个政府都有单独发表意见的充分自由，报界也有这种自由。斯大林大元帅刚才提到了这点，苏联报刊和一部分美国报刊对西班牙的局势很自由地发表了意见。至于不列顛政府，虽然我们也经常不断地对佛朗哥及其大使谈到这个问题，但我们不愿意中断同西班牙政府的关系。 很久以来我们同西班牙之间就存在着贸易关系。他们向我们提供柑桔、葡萄酒和其它一些食品。我们也把我们的产品供应给他们。要是我们的干预达不到预期的结果，我可不愿意使这种贸易受到威胁。但同时我完全理解斯大林大元帅的观点。佛朗哥竟敢厚顏无耻地把“蓝色师团”派到俄国去，所以我对俄国人的观点是理解的。 但是，西班牙丝毫没有妨碍过我们。甚至在它本可以在阿尔赫西拉斯湾阻挠我们的行动时，它也没有那样做。任何人都不怀疑，斯大林大元帅是痛恨佛朗哥的；我想，大多数英国人都同意他的观点。我只是想强调一下，我们没有受过它的害。 斯大林问题不在于受了什么气。顺便提一句，我觉得，英国也受过佛朗哥政权之害。西班牙把自己的海岸线长期提供给希特勒的潜艇使用。因此可以认为，英国也遭受过佛朗哥政权这样或那样的危害。 但我并不希望从受了什么气的角度来讨论这个问题。问题不在于“蓝色师团”，而在于佛朗哥政权对欧洲构成了严重危险。因此我认为应该采取某种行动反对这个政权。如果断绝外交关系不合适，我倒不坚持这一点。可以找到其它的办法。只要我们一旦表明，我们不同情佛朗哥政权，并且我们认为西班牙人民对民主的渴望是正义的，只要我们一旦表明这一点，佛朗哥政权就会土崩瓦解。请各位相信这一点。 我建议让外长们谈谈，看能否想出一个较为缓和的有伸缩性的形 ==========第203页========== 194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式使人们了解，几个大国是不支持佛朗哥政权的。 杜鲁门这个建议我可以接受。我同意把问题交给外长们讨论。丘吉尔我反对这个建议。我认为，这是一个应该在这个大厅里解决的问题。 斯大林决定当然要我们在这里做，不过预先要让外长们讨论一下。 杜鲁门我也不反对把这个问题交给外长们预先讨论。 丘吉尔我认为这是不合适的。因为这里问题在于涉及到一个原則，就是干涉了别国的内政。 斯大林这不是内政。佛朗哥政权构成了国际危险。丘吉尔任何人对任何一个别的国家的政权都可以这样说。斯大林不对。象西班牙这样的政权，在任何一个别的国家都是不存在的。欧洲再没有一个国家还保留着这样的政权。 丘吉尔对葡萄牙就可以谴责它是独裁政权。 斯大林佛朗哥政权是由外部建立的，是希特勒和墨索里尼干预的产物。佛朗哥的表现是很有挑衅性的，他藏匿纳粹分子。我并没提出葡萄牙问题。 丘吉尔我不能建议议会干涉西班牙内政。这是我们长期以来就奉行的政策。同时我会因为西班牙政权发生变革而感到高兴，但这种变革只能通过正常途径来实现。如果西班牙发生革命，譬如说，如果那里建立君主立宪政体，大赦政治犯的话，我本人会非常高兴。 但是我认为，如果我或者不列顛政府在这方面对西班牙施加影响的话，那么西班牙人在感情上会变得与我们对立而趋向佛朗哥。依我看，目前佛朗哥就要垮台。 如果我们在这里采取一致同意的行动，那么这只能加强他的地位。而不列颠政府，除了我在这里谈过的将继续同西班牙进行贸易外，将不以任何方式支持西班牙佛朗哥现政府。 ==========第204页========== 波茨坦会议 195 杜鲁门如果我们一致同意把此问题交外长们进行初步讨论，并由他们就这个问题研究出一个恰当的措词，我将感到非常高兴。 斯大林我理解丘吉尔先生会由于议会的质询而为难，但这是可以设法缓和的。如果说，不单独提出佛朗哥政权的问题，大家商定，这个问题不作为佛期哥政权问题单独列入议程和进行研究，这样来解决问题行不行？ 委托外长们考虑我们就佛朗哥政权问题交换的意见，对这个问题研究出一个恰当的提法，其中应包括丘吉尔先生的提法，即：佛朗哥正在走向自己的末日，他的政权得不到民主国家的同情，社会舆论对这个政权的评价不高。这个提法可以写到我们某一个关于欧洲的宣言里去，作为其中的一条。我们本来就要发表某些共同宣言，可以将这个外长们拟定的提法包括到那里去。 这不要求不列颠政府承担任何义务，但在这条中却包含了对佛朗哥政权的简短的评价，社会舆论也将知道，我们不站在佛朗哥政权一边。依我看，我们应该这样处理，让外长们去考虑用哪种式去表述吧。 丘吉尔我原则上还没同意我们就这个问题发表共同宣言。斯大林我们不是对西班牙，而是对欧洲作出总的评价，所以可以把这一点作为其中的一条包括进去。在我们所有的文件里，我们谈到了所有的国家，就是不谈西班牙，这算什么呢？ 丘吉尔我所遵循的方针是：西班牙是一个未卷入战争的国家，它不是附庸国，它也不是由盟国解放的，因此我们不能干涉它的内政。这是个原则问题。 至于谈到南斯拉夫、保加利亚和其它国家，那里有很多我们不喜欢和我们可以批评的问题，但这些国家卷入了战争，并且是被同盟国解放的。 如果你们愿意的话，那么可以制定一个作为各民主政府基础的一般原则的宣言。这是可以讨论的。譬如说我指的是美国宪法。毫无疑 ==========第205页========== 196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问，佛朗哥与这个宪法相距甚远。每个国家都不同于别的国家，因此，如果我们进行干预，这会给我们带来大量困难。 我不知道西班牙人自己怎么想，但我觉得，有的人这样想，有的人那样想。我相信，很多西班牙人都愿摆脫佛朗哥，但是不要有外来的压力。我看不出外长们能在这个问题上作些什么。我觉得这会给他们带来很多十分困难的工作，而讨论这个问题也会是徒劳无功的。 杜鲁门我看在今天的会议上就此问题达成协议的可能性很小。也许过些时候再回头来讨论更好？ 斯大林是否还是把这个问题交给外长们，让他们设法研究出一个合适的提法？ 丘吉尔我们恰好在这一点上并没有达成协议。 杜鲁门我想，我们现在最好是讨论另一问题，西班牙的问题回头再说。 丘吉尔我并没有提出要否定这个问题。我只是建议现在先讨论别的问题，而这个问题晚些时候再讨论。 杜鲁门我们讨论下一个问题。艾登关于被解放的欧洲的宣言问题。 杜鲁门关于这个问题的文件我已于7月17日提出。 斯大林我建议现在推迟讨论这个问题。我们可以就这个问题提出另一个提案。 杜鲁门我不反对现在推迟讨论这个问题。 艾登下个问题是南斯拉夫问题。我们已就这个问题提出一项简短的草案。 斯大林我认为，不听取南斯拉夫代表的意见我们就不能解决这个问题。 艾登应该注意到：在克里米亚会议上，没有南斯拉夫代表参加，我们也达成了关于南斯拉夫的协议。 ==========第206页========== 波茨坦会议 197 斯大林现在南斯拉夫是成立了合法政府的同盟国。现在解决问题不能没有它的代表参加。当时曾有两个政府，他们互相间怎样也不能和解。我们干预了此事。而现在那里只有一个合法政府。我们邀请南斯拉夫的代表前来，听取他们的意见，然后再作出决定。 丘吉尔是邀请舒巴希奇和铁托吗？斯大林是的。 丘吉尔但他们之间是谈不拢的。双方敌对情绪很强烈。斯大林这我不知道。我们来核实一下吧，邀请他们到这里来，让他们说出自己的意见。 杜鲁门难道这件事竟严重到非把他们叫到这里来不可吗？我认为不便这样做。 丘吉尔我们在克里米亚协议上签了字。而现在我们看到，这个宣言在南斯拉夫并未得到履行：没有选举法；议会尚未扩大；司法程序尚未恢复；铁托的行政机构受到他建立的党内警察的控制；新闻也象在某些法西斯国家里一样，受到控制。 我们看到，南斯拉夫的局势辜负了我们在克里米亚会议宣言中所表达的希望。我们在自己力量微薄时就曾向南斯拉夫提供了大量武器，因此我们对于那里的事态竟然如此发展感到失望和遗憾。我们的建议很简单，只是要把雅尔塔宣言中所说的东西付诸实现而已。 斯大林丘吉尔先生不是回答总统的问题，而是立即转入了讨论。总统提出的问题是：丘吉尔先生是否认为这个问题如此严重和重要，以致于非要在我们的会议上讨论并邀请南斯拉夫代表前来参加不可。如果总统先生允许的话，我也可以步丘吉尔先生的后尘，开始讨论这个问题。 问题在于，根据我们的消息来源，我们并不知道有丘吉尔先生在这里所讲的违反克里米亚会议某些决议的情况。我认为正确的是听听南斯拉夫人自己的意见，给他们机会，让他们要么驳倒这些指责，要 ==========第207页========== 198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么承认这些指责是正确的。 丘吉尔我希望您把“指责”一词换为“申诉”。 斯大林问题不在于用什么词，当然，我可以把指责”换成“申诉”，但不能不听取一个国家代表的意见就来非议整个国家。 丘吉尔我们现在有可能对这个问题进行周密考虑。我认为，如果双方，即铁托和舒巴希奇能在这里会晤，那是合适的。可能那时这些困难将会解决，并且我们可以达成一致同意的解决办法。但你们是否认为铁托元帅会同意到这里来呢？ 斯大林我不知道。他们是否能来，这需要征询他们的意见。杜鲁门我想在结束之前声明一，点，我是作为美国代表到这里来的，我到这里来是为了同你们讨论各种世界问题的。我可不是来评论欧洲的每个国家和研究那些本应由在旧金山成立的世界组织解决的争端的。 如果我们将研究对某一个人的政治控诉的话，那我们只是白费时间。如果我们把铁托、佛朗哥或者其他人物叫到这里来，那么这不会导致任何好的结果。我们不是审理对某些国家领导人的控告的司法机关。我们应该研究讨的是那些我们能够达成协议的问题。 斯大林这是个正确的意见。 杜鲁门我们应该讨论那些我们每个人都感兴趣的问题。 丘吉尔总统先生，这是个美国也同样感兴趣的问题，因为这是涉及是否执行克里米亚会议通过的决议的问题。这是个原则问题。当然，应该注意到南斯拉夫的局势和铁托元帅的处境，这是十分清楚的。这个国家安定下来时间不长，但是我们草案里指的一切，也就是希望克里米亚会议上所谈到的东西得以执行。 斯大林据我看，铁托元帅完全、彻底地执行了克里米亚决议。杜鲁门正确地说，不是克里米亚会议的所有决议都在南斯拉夫得到贯彻。我们也有意见。需要向南斯拉夫政府指出这点。但我们可 ==========第208页========== 波茨坦会议 199 以把这个问题推迟到下次会议讨论。 丘吉尔我要感谢斯大林大元帅在讨论这个问题时所表现的耐心。如果我们不能讨论有时在我们之间发生的分歧，如果我们不能在这里讨论这些分歧，那么还能在哪里讨论呢？ 斯大林我们不正是在这里讨论嘛。但不能在被告缺席的情况下解决问题。您指责南斯拉夫政府首脑，我请求听取他的意见，然后作出决定。然后可以进行讨论，讨论多长时间都行。 丘吉尔我同意这点，但总统反对要铁托到这里来。斯大林那就只好撤销这个问题。 杜鲁门今天的议事日程完了。明天下午4点开会。 ==========第209页========== 200 第四次会议 1945年7月20日 会议地点：波茨坦塞西莉宫 开始：当地时间16点或16点零5分结束：当地时间18点40分参加者： 美国 大不列颠 苏联 杜鲁门总统 丘吉尔首相 斯大林元帅 国务卿贝尔纳斯 外交大臣戈登 外交人民委员 莱希海军上将 艾德礼 莫洛托夫 邓恩 亚历山大·贾德干爵士 维辛斯基 克赖顿 威廉·斯特兰爵士 葛罗米柯 戴维斯 古谢夫 哈里曼 索波列夫 波利 墨菲 邓恩 马修斯 科恩 波伦 汤普森 (杜鲁门宣布开会。 苏联代表团汇报说，在今天的三国外长会议上讨论了以下问题： 1.对德经济原则。 ==========第210页========== 波茨坦会议 201 会上指出，负责研究这个问题的委员会尚未结束自己的工作，所以未对此问题进行实质性的讨论。会议决定要该委员会在7月21日前结束自己的工作。 2.波兰问题。 会上报告，研究这个问题的委员会尚未结束自己的工作，因此未对此问题进行实质性的讨论。会议决定要该委员会在7月21日前结束自己的工作。 3.关于安排和约问题。 负责起草关于制订和约问题的草案的委员会由于委员们忙于其它委员会的事务而未能完成此项任务，因此，外长们决定今天15点45分再次开会研究这个问题，以便在三国首脑会议上提出。外长们在会上通过了对这个草案第三条的修正，修改后的第三条条文如下： “3.作为当前的重要任务，外长会议将受命起草对意大利、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匈牙利和芬兰的和约，以便提交联合国家，并就欧战结束时出现的未决的领土问题提出解决方案。外长会议将负责准备对德和约，以便合乎此目的的德国政府成立时，由德国政府予以接受。 为执行上述每一任务，外长会议将分别由在各敌国投降书上签字之国家组成。研究对意大利和约时，法国应被看作是在意大利投降书上签字的国家。 其它成员将于讨论直接与他们有关的问题时，被邀请参加。” 4.雅尔塔关于被解放的欧洲的宣言问题。 苏联外交人民委员向大不列颠外交大臣和美国国务卿递交了关于这个问题的苏联建议草案，就提出的草案一方面讨论了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的局势问题，另一方面讨论了希腊的局势问题。讨论的结果表明，外长们对这些国家局势的估计是不一致的。 美国国务卿和大不列颠外交大臣指出，在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存在着新闻限制。外交人民委员指出，在战争条伴下，实行过某些不可 ==========第211页========== 202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避免的新闻限制。目前，鉴于战争己经结束，新闻记者在这些国家的工作条件可以大为放宽。 美国国务卿建议三国签定一项关于由三国对意大利、希腊、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和匈牙利的选举情况进行观察和关于保证美国、苏联、大不列颠的新闻记者自由进入这些国家并允许他们来往自由和自由发送新闻报导的协议。英国外交大臣同意这个建议。苏联外交人民委员声明，他认为没有必要向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派遣专门的观察员。至于谈到希腊，苏联政府的观点己在它所提出的文件中阐明。如果大不列顛和美国的外长就这个问题提出书面建议，可以在三外长会议上予以讨论。 5.关于意大利问题。 美国国务卿提交了一份三国政府首脑的决议草案，草案支持意大利加入联合国。至于西班牙，则只要它仍处于现存政权控制之下，三国就不支持它加入联合国。大不列颠外交大臣声明，他支持这个建议，并说，如果将就这个问题拟定某种宣言的话，他认为在宣言里提及三大国同时也支持接纳某些中立国家，比如瑞典、瑞士和葡萄牙等国加入联合国，是适宜的。 苏联外交人民委员提出了一个问题，能否把这个建议的范围扩展到已由敌国变为共同对德作战的那些国家。大不列颠外交大臣声明，这个问题可以讨论，但他个人认为，可以在同这些国家签定和约之后，允许它们加入联合国家的行列。为了深入研究这个问题，建立了小组委员会。 因此，决定委托赔偿问题委员会研究意大利和奥地利的赔偿问题。 6.关于波兰西部边界问题。 苏联政府关于确定波兰西部边界的建议已交给了美国和大不列颠两国外长，同时还交给了相应的地图。决定于7月20日在三国政府首脑会议上提出这个问題。 ==========第212页========== 波茨坦会议 203 7.关于被托管领土问题。 苏联政府关于确定领土托管措施的建议己交给美国和大不列颠两国外长。决定于7月20日在三国首脑会议上提出这个问题。 8.关于7月20日三国政府首脑会议的议事日程问题。外长们商定向三国政府首脑推荐如下议程： 1.关于和约问题。 2.美国总统7月17日关于对意大利政策的备忘录。 3.奥地利，其中包括维也纳的局势问题。（由大不列颠首相报告。) 4.关于波兰西部边界问题。 5.关于被托管领土问题。) 丘吉尔总统先生，为了便利我们的工作，请允许我提出一个有关我们工作程序的小问题。我们的外长们每天都举行会晤并为我们每天晚间的会议准备内容广泛的议程。例如，今天他们直到两点才结束自己的工作。这样，留给我们看和讨论他们所准备的文件的时间就很少。是否我们下午的会议五点开始更好。 杜鲁门我不反对。 我们转入讨论日程上的问题。现在讨论第一个问题。 丘吉尔据我理解，苏联代表团对于设立外长会议的决议草案有某种修正意见。 杜鲁门修正意见已宣读过了。我同意这项修正。 丘吉尔（重读了修正意见的条文。）我也同意这项修正。杜鲁门需要确定外长会议举行会晤的时间和地，点。我准备让外长们自己来决定这个问题。 丘吉尔我完全同意。这个问题应当加以讨论。但我有一个想法，即这个地点应当是伦敦，它应是秘书处的常驻地点。至于会议，如果方便的话，也可以在其它的地方开。作为我的理由，我想提醒大家一 ==========第213页========== 204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点，伦敦是在战争期间遭受敌人轰炸破坏最为严重的一个首都。据我所知，这是世界上最大的城市，也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城市之一。除此之外，它位于美国和俄国的中间。斯大林这是最主要的。（笑声）丘吉尔而且，现在也该轮到伦敦了。斯大林是的。 丘吉尔我只想补充一点，为了有幸同美国总统会谈，我曾六次飞越大洋，我还两次访问莫斯科。然而伦敦从未用来作为我们会晤的地点。在英国对这一点的情绪是很强烈的。我想，艾德礼先生也可以就这一点说几句。 艾德礼我完全同意首相在这里说的话，我还想补充说，我国的人有权在自己的首都看到诸位杰出的人物。我国的人将为此十分高兴。他们经受了很多痛苦。除此之外，我认为，伦敦的地理位置也起重要的作用。我支持首相表达的愿望。 杜鲁门我也同意首相的建议，并同意地理位置起重要的作用。斯大林好，我不反对。 杜鲁门但我想保留邀请各位政府首脑访问美国的权力。 丘吉尔请允许我对总统和大元帅慷慨地采纳我的建议表示感谢。杜鲁门我认为，中国和法国的外长在适当的时候也将参加我们 三外长的会议。我还认为，可以委托外长们决定外长会议召开的日期问题。 (斯大林和丘吉尔同意杜鲁门的建议。) 杜鲁门第二个问题是对意大利的政策问题。我们关于对意大利政策的建议在第一次会议上已经分发。我的建议的实质如下： 我认为，如果我们承认意大利作为对德参战国的功绩的话，它的地位将大为改善，我建议，由意大利政府承担下列义务来取代投降条款：（1)在签订和约之前，意大利政府不采取针对任何一个联合国 ==========第214页========== 波茨坦会议 205 家的任何敌对行动；（2)除盟国授权者外，意大利政府将不保持任何陆军、海军或空军及其设施，并将服从一切有关这些武装力量和设施问题的指令。 在本协议有效期间，对意大利的管制应仅保持在下列必需的范围以内：（甲）保证盟国军队留驻意大利或从意大利出发作战期间的军事需要，（乙）保证领土争端的公正解决。 斯大林最好外长们讨论一下对意大利的政策问题。我没有原则性的反对意见。但是可能需要作某些文字上的修改。最好把这个文件交给三国外长们最后校订。并且请他们在讨论意大利问题的同时，也讨论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和芬兰问题。 我们没有理由把意大利问题与其它一些国家的问题分开。诚然，意大利是第一个投降的国家，并且后来帮助过对德作战。它的兵力纵然不多，总共才三个师，但它终究是出了力。它正在考虑参加对日作战。这也是它的一个长处。但这样的长处，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匈牙利等国家也有。这些国家投降后第二天就调兵对德作战。保加利亚参加对德作战的军队有八至十个师，罗马尼亚有大约九个师。因而也应使这些国家的处境得到改善。 至于谈到芬兰，它在战争中出力不很大，但表现不错，认真地履行了自己承担的义务。它的处境也可以改善。 因此，最好在改善意大利处境的同时，也改善这些国家的处境，并将这些问题一并讨论。如果诸位同事们同意我的建议，就可以委托 三位外长把这些问题作为一个统一的问题加以研究。 杜鲁门意大利是第一个投降的国家。并且据我所知，它的投降条件较之其它国家的投降条件要苛刻些。但我同意，对其它附庸国的处境也应重新加以研究。在这个问题上我完全同意斯大林大元帅的意见。 丘吉尔我们在意大利问题上的立场与我的两位同事所持的立场 ==========第215页========== 206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不尽一致。意大利1940年6月向我们发动了进攻。在地中海以及在我们本身面临入侵的危险时不得不组织的埃及保卫战中，我们的损失都极大。我们在地中海损失了大量的军舰和商船。在北非大陆和沿海，我们也损失惨重。而当德国把自己的部队派到非洲时，我们损失就更大了。我们不得不在没有任何支援的情况下，在阿比西尼亚作战，这次战役的结果是使阿比西尼亚皇帝恢复了皇位。意大利还派出了航空大队专门轰炸伦敦。 还需要提到的是，意大利毫无道理地对希腊发动了进攻。而就在战争爆发前夕，它又对阿尔巴尼亚进行了同样毫无道理的进攻。所有这一切，都发生在我们完全是孤军作战的时候。 我之所以讲到这些情况，是因为我认为不应该忘记意大利使我们蒙受的那些损失。我们不能为意大利人民开脫，就象我们不能因为德国人民是处于希特勒桎梏之下，而为他们开脫一样。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努力支持了作为欧洲和地中海重要国家之一的意大利应得到恢复的主张。一年前，当我在那里时，我曾向罗斯福总统提出许多建议，其中大部分都包括在后來公布的宣言中。 我不想使人觉得，好象我对意大利抱有复仇的情绪。我曾反驳过在各种报刊上出现的、硬说我们怀有反对意大利情绪的报导。我曾以国王陛下政府的名义声明，我们对这个问题的态度是问心无愧的，是希望取得最良好的结果的。我希望所有这些想法能得到注意。 我原则上可以同意总统和大元帅的意见，我们应对意大利人民有所表示，因为意大利人民在战争期间曾经备受苦难，并曾为把德国人赶出自己的国土而尽力。因此，不列颠代表团原则上不反对签订对意和约。拟定和约条款的工作无疑将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来进行。 我还要指出，意大利现政府并不是建立在自由与独立的选举的民主基础上的。这个政府不过是由那些自称是各种政党领袖的政治家组成的。据我了解，意大利政府打算在入冬前举行选举。因此，虽然我 ==========第216页========== 波茨坦会议 207 也同意外长会议着手草拟和约的工作，但是我认为：外长会议在意大利未在民主基础上建立政府之前，最好不要结束自己的工作。 与此同时，我应该说，我不完全同意美国关于临时条件的备忘录。根据这个备忘录，现行停战条件应以意大利现政府承担某些义务来代替。我认为，任何意大利政府，如果它不依靠意大利人民的话，都不能做出言之有信的保证。假使投降条款中所规定的我们现有权利将被取消，由意大利政府承担某些义务来代替，而到签订和约又还有相当长一段时间，那么，除使用武力外，我们就没有任何办法能使意大利 一定履行我们的条件。而我们中间任何人都不愿意为达到这种目的而诉诸武力。 就拿美国备忘录的第一条来说，这里对意大利船舰的前途，对意大利的殖民地，对赔偿及其它重要问题都只字未提。这样我们就丧失了我们根据投降文件所应享有的权利。 最后，我应该说明，在投降书上签字的不仅有大不列颠，还有不列颠帝国内的其他国家，澳大利亚、新西兰和其他在战争期间蒙受损失的自治领都在投降书上签了字。必须同他们讨论这个问题。希腊也是意大利大规模入侵的牺牲品。我愿意原则同意外长会议开始进行草拟和约的工作，今天我只能到此为止了。 至于这里提到的其他国家，那么，我应该说，保加利亚无权对大不列颠提出任何要求。保加利亚曾给我们残酷的打击，并在巴尔干地区对我们极尽破坏之能事。保加利亚对俄国的忘恩负义行为当然不应由我来讲。俄国军队当年曾把保加利亚从土耳其的长期的暴虐统治下解放出来。这次战争期间，保加利亚几乎未受损失，她是德国的仆从，在德国的指使下进攻了希腊和南斯拉夫，使这两个国家受害极大。然而，关于解除保加利亚武装问题却只字未提。我认为，它现在和以前 一样强大，它拥有十五个师。关于保加利亚的赔偿问题也只字未提。老实说，我对尽快同保加利亚签订和约没有很大兴趣，至少比同意大 ==========第217页========== 208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利签订和约的兴趣要小。 我对我的同事们如此耐心地听取了我的意见非常感谢。在结束我的讲话时，我应该说，在某些问题上，我与总统和大元帅的观点是有分歧的。 斯大林我认为，意大利问题是一个重大的政策性问题。三巨头的任务在于使德国的附庸国脫离德国这股主要的侵略势力。为此目的，有两种方法。第一，使用武力。这种方法我们已成功地使用了，盟国军队正驻扎在意大利以及其他一些国家的领土上。但是，要使德国的帮凶国脫离德国，只用这一种办法还不够。如果我们今后也只是用武力对付这些国家，就会有一种危险，即我们会为德国将来进行侵略准备好条件。所以，使用武力的方法应该以改善这些国家处境的办法来补充。依我看，如果从长远的观点看问题，这是使这些国家团结在我们周围并永远脫离德国的唯一办法。 这就是从大的方面、政策方面考虑问題。所有其他的想法，报复也罢，委屈也罢一一统统不能成立。 我正是从这个观点出发来看美国总统的备忘录的。我认为，总统的备忘录符合这个政策，即通过改善附属国的处境使它们永远脫离德国的政策。因此，我对总统备忘录中提出的条款没有原则上的反对意见。可能这里有必要作一些文字上的润色。 现在谈谈问题的另一方面。我指的是丘吉尔先生的发言。当然，意大利对俄国也犯了很大的罪过。我们同意大利军队不仅在乌克兰，还在顿河和伏尔加河流域作过战，一一他们深入我国国土竞如此之远。然而，我认为，本着记仇或报复的心理来制定自己的政策，是不正确的。在政治问题上，报复或仇恨心理或者泄忿情绪都是很坏的参谋。依我看，在政治问题上我们应该以力量的考虑为依据。 应该这样提出问题：我们是否愿意意大利站在我们一边，从而使它脫离德国那些有朝一日可能起而反对我们的力量？我认为，我们希 ==========第218页========== 波茨坦会议 209 望这样，并且我们应以此为出发点。我们应使德国过去的帮凶国脫离德国。 这些国家曾使我们饱受苦难，譬如：罗马尼亚曾派出不少个师的军队同苏军作战；匈牙利在战争后期曾有二十个师同苏军作战：芬兰也使我们受到很大的损失。不用说，没有芬兰的帮助，德国是围困不了列宁格勒的。芬兰曾派出二十四个师同我军作战。保加利亚使我们遭受的困难和痛苦要少些。它帮助德国侵犯和进攻俄国，但它本身没有参加反对我们的战争，没有派出自己的军队同苏军作战。停战协定规定，保加利亚应提供军队对德作战。这一协定是由三大国一一美国、大不列颠和苏联一一的代表签署的。协定说，一俟对德战争结束，保加利亚军队就应进行复员并削减到和平时期的规模。这一点我们应该做到，并且将会做到。保加利亚不能抗拒执行协定，它应该履行协定。 这就是附庸国对盟国，特别是对苏联犯下的罪过。 如果我们根据这些附庸国曾使我们遭受巨大栖牲就对它们实行报复，这是一种政策。我不赞成这种政策。在这些国家已被战败，并且已经有三大国管制委员会在那里监督他们执行停战条件之后，应该转而采取另一种政策一一改善这些国家处境的政策。而改善这些国家的处境就意味着使它们脫离德国。 现在谈谈具体的建议。据我理解，杜鲁门总统没有提议立即制定对意和约。杜鲁门总统只是提议为在最近的将来缔结这个条约扫清道路，而目前他建议造成某种介乎意大利已接受的投降条件和未来的和约之间的过渡性局面。 我认为，很难反对这样的建议。它完全合乎实际需要，而且时机己经成熟。至于谈到其他附庸国，我认为，可以从恢复同它们的外交关系入手。有人会反对说，那里没有自由选举出的政府。但是，这样的政府意大利也没有。然而同意大利的外交关系己经恢复。法国和比利时也没有这样的政府。但是，谁也不认为同这些国家的外交关系有 ==========第219页========== 210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问题。 丘吉尔这些国家是同盟国。 斯大林我明白。但是，民主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是民主，不管是在同盟国，还是在附庸国。 杜鲁门据我理解，情况是这样的。我提的是关于意大利的一项具体建议。停战条件是所有我们三国都签署了的。 艾登我们没有代表自治领签字。 杜鲁门在其他附庸国问题上，自治领也没有签字。不过，让我们回到现在讨论的问题上来吧，列入议程的是关于对意政策问题。苏联方面提出了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匈牙利和芬兰的问题。据我理解，大元帅是建议将有关意大利和其他附庸国的问题交给我们的外长们讨论。 这里谈的是拟定缔结和约前的初步条款问题。我完全同意大元帅的意见，这些条约不应建立在报复、仇恨和泄忿的基础上，而应建立在为全人类的和平生存创造条件的正义感的基础上。我认为，我们完全可以在这里达到这一点。 关于意大利的赔偿问题我应讲几句话。意大利目前的局势使我们面临一个要向它提供七亿到十亿美元援助的问题。但是，我要声明，对其他国家我们不能不要任何报酬地提供同样的援助。我认为，我们应在这里努力创造条件，使这些国家能靠自己的力量生活。 我认为，这两个问题都可以交给外长们讨论，他们会找到达成协议的基础，使我们能对所有这些国家取得共同意见。 丘吉尔我认为，我们都同意意大利问题应交给外长们讨论。我只是反对废止现行的投降条件，这将会剥夺我们极其重要的权利。我同意总统关于必须对意大利放宽条件并有所表示的意见。我不反对在这里宣布：对意和约的准备已在进行。 我完全同意大元帅和总统讲的所有关于不应凭报仇泄忿的感情来 ==========第220页========== 波茨坦会议 211 决定未来的那些话。我很满意地听取了两个伟大民族的领导人代表他们的人民所作的声明。我对意大利抱有很大的同情，大不列颠政府也将本着这种精神行事。我对意大利使用了“赔偿”一词，不过，我们当然不是为自己索取任何赔偿，我们想到的是希腊。 杜鲁门我提议将意大利和其他国家的问题交由三位外长讨论。丘吉尔我同意将拟订对意和约的准备工作交给外长会议。斯大林哪一个外长会议？ 丘吉尔未来的外长会议。我只是对临时措施提出了保留意见。这可以在我们外长们的每日例会上加以讨论。 斯大林我提议外长们对其他德国帮凶国的问题也能进行讨论。丘吉尔先生，请您不要反对这一点。（全场笑声）请三位外长在讨论意大利问题的同时，也讨论其他国家的问题。 丘吉尔我从未反对过。（笑声）杜鲁门我也同意。 现在讨论下一个问题。由首相作关于奥地利的局势，其中包括维也纳的局势的报告。 丘吉尔我深感遗憾的是，在今天的讨论中我几次没有同意苏联代表团的意见。不过，我认为，奥地利和维也纳的局势不能令人满意。我们曾商定，我们将在奥地利占领不同的地段，不同的区域。这件事已拖延了很长时间。 两个多月前，我曾请求允许不列颠军官进入维也纳，以便察看我们所必需的房屋、机场，以及我们驻扎军队的地方。这一切事先都曾在原则上达成了协议。我们的军官们到维也纳去了，但是，结果不能令人满意，我们这些代表被迫离开那里，一无所获地回来。现在不仅不准我们进入维也纳，而且不准我们的军队进驻根据协议划归我们的区域。 苏联军队解放奥地利已有三至四个月了。我不明白，为什么在这 ==========第221页========== 212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个简单的问题上存在这样的困难，而且是发生在已就这个问题签订协议之后。我常收到亚历山大元帅的报告，情况不能令人满意。至今我们还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我认为，根据已签订的协议，应该允许我们这样做。 昨天要我说明，俄国代表团可否看一看掌握在英国人手中的德国舰只。对这个问题我回答说：请给我们提供对等的方便。如果俄国代表可以参观在英国的德国舰只，那么，我认为，我们应该有权进入在俄国占领下的敌方城市去。我们从德国北部的俄国占领区调出了自己的军队，美国军队也撤离了这一地区，可我们却无权把自己的军队开进我们在奥地利的占领区。 斯大林是曾有过一个关于奥地利占领区的协议，但是，关于维也纳的占领区，却没有过任何协议。很清楚，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实現这个协议。这个协议现在已经达成，是昨天才达成的。还得就哪些机场交给谁的问题达成协议。这也需要时间。现在这个问题也达成了协议。我们昨天刚收到法国人的答复。现在，己经确定了你们军队开进维也纳和我们军队撤离维也纳的日期。可以在今天或明天开始行动。丘吉尔先生十分愤慨，但情况并不完全是他说的那样。不能这么说：不准进入我们的占领区。（笑声）不能这么说。在德国，整整一个月没让我们进入我们的占领区。我们没有怨言，我们知道，撤走部队并为苏军进驻做好一切准备是多么复杂的事情。苏联政府完全无意违反己达成的协议。如果奥地利，其中包括维也纳的局势问题仅在于此，那么这个问题己经解决了。在柏林地区人们的行动较为明智，那里的问题也就解决得快些。 亚历山大元帅做得欠妥，这也是使事情拖延下来的因素之一。他表现得好象俄国部队是从属于他似的。这只能拖延问题的解决。在德国，英美的军方领导人没有这样做过。现在，无论在维也纳，还是在斯提尔，不存在任何阻碍各方军队进入各自占领区的障碍，这是因为 ==========第222页========== 波茨坦会议 213 现在己经达成了协议 丘吉尔我非常高兴，这个问题终于顺利解决了，我们能够进入我们的占领区了。至于亚历出大元帅，我认为，没有埋怨他的理由。 斯大林没有人抱怨过艾森豪威尔，没有人抱怨过蒙哥马利却有人抱怨亚历山大。 丘吉尔我们很希望把抱怨的内容告诉我们。 斯大林我不想为控告亚历山大作证，我的发言不是检查官的起诉词。（笑声） 丘吉尔我觉得有责任说明，由于没有人对亚历山大正式起诉，大不列颠政府将保持对他的充分信任。我们将支持他所采取的一切措施。 斯大林我本人没有任何抱怨。我只是转达了指挥官们向我报告的情况，指出这是使问题拖延的原因之一。 丘吉尔不仅我们关心这个问题，美国指挥官们也很关心。杜鲁门我认为，这个问题已经取得完全一致的意见。 下一个问题是关于波兰西部边界的问题。据我理解，苏联代表团对这个问题有一些想法。 斯大林如果我的同事们没准备好讨论这个问题，那我们是否转入下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明天讨论？ 杜鲁门最好明天讨论。这个问题是明天会议日程上的第一个问题。 下一个问题，关于领土托管问题。斯大林这个问题是否也可以明天研究？ 杜鲁门我同意。我们的议程讨论完了。明天5点开会。 ==========第223页========== 214 第五次会议 1945年7月21日 会议地点：波茨坦塞西莉宫开始：当地时间17点结束：当地时间19点25分参加者： 美国 大不列颠 苏联 杜鲁门总统 丘吉尔首相 斯大林元帅 国务卿贝尔纳斯 外交大臣戈登 外交人民委员 菜希海军上将 艾德礼 莫洛托夫 哈里曼 亚历山大·贾德干爵士 维辛斯基 波利 阿奇博尔德·克拉克· 葛罗米柯 戴维斯 克尔爵士 古谢夫 邓恩 威廉·斯特兰爵士 诺维科夫 克赖顿 索波列夫 科恩 巴甫洛夫 马修斯 波伦 杜鲁门今天的外长会议情况将由贝尔纳斯先生汇报。 贝尔纳斯外长们讨论了正式成立外长会议的日期问题，并达成协议：外长会议应不晚于9月1日成立。他们同时一致同意，在公开宣布成立外长会议之前，应向中国政府和法国临时政府发电，邀清他们参加外长会议。应不列颠代表团的要求，委托这一提案的审订委员会对提案的现有文本稍作修改。 ==========第224页========== 波茨坦会议 215 下个问题是对德经济原则问题。由于研究这个问题的小组委员会刚刚提出报告，三国代表团未能充分研究，所以我们同意把这个问题推迟到明天讨论。 下个问题是波兰问题一关于解散伦敦的波兰政府和执行雅尔塔宣言的问题。负责这个问题的小组委员会主席代表委员会做了报告。鉴于小组委员会未能达成全面协议，外长们对那些仍有分歧的问题作了详尽的讨论。外长们就其中几，点达成了协议，但下面几，点交政府首脑们作最后决定。 我想，如果你们每人有一份小组委员会主席的报告，就容易明白提请你们解决的是哪些分歧。提请你们解决的问题如下：（甲)关于向波兰政府移交资产和波兰政府承认对大不列颠和美国的债务的条款。(乙)关于举行选举和新闻自由的条款。 关于（甲）项中涉及向波兰政府移交资产及波兰政府承认对英、美政府债务的分歧，小组委员会主席报告如下：大不列顛政府和美国政府已采取措施，防止将在大不列顛和美国境内并由两国政府控制的波兰财产转给他人，不管此种财产具有何种形式。他们准备立即采取措施，将这些财产根据法律要求转交波兰民族政府，为此他们准备同波兰临时政府的有关代表讨论移交此项财产的办法和日期。 这个提案的提法引起了分歧。美国政府的立场是，资产的问题应是波兰国家的政府和美国政府之间讨论的问题。他们之间还应同时讨论波兰政府的债务问题。美国政府相信，波兰临时政府毫不怀疑我们准备根据我国现行法律将属于它的一切财产交它支配。 因此，我们建议这个问题措词如下：“波兰临时政府既已公认为波兰国家的政府，大不列颠政府和美国政府已采取措施，对在其境内并在其控制下属于波兰国家的财产利益，不论此种财产具有何种形式，予以保护。英、美两国政府已进一步采取措施，防止此种财产转给第 三者，并向波兰政府提供一切条件，俾能运用正常法律手段，收回一 ==========第225页========== 216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切可能被非法转给他国之波兰国家财产。” 我们是讨论有分歧的各点，还是继续汇报？斯大林我们先听完汇报，然后再转入讨论。 贝尔纳斯下一点未引起任何分歧：“三国极愿协助波兰临时政府，向侨居国外而愿意回国的波兰人，其中包括波兰军队和商船人员提供方便，使他们在实际可能范围内，尽快返回波兰。三国期望，这些波兰人返国后将享有与一切波兰公民平等的个人权利和财产权利。” 对下面一点有分歧：“三国注意到，波兰临时政府已按照克里米亚会议决议同意在普选权的基础上，以不记名投票方式，尽速举行自由的与不受任何限制的选举。一切民主的及反纳粹的政党将有权参加和提出候选人。三国郑重希望，选举进行的方式应使全世界都清楚地看到，波兰社会一切民主的及反纳粹的舆论界人士均有自由表达自己的观，点，从而充分参加恢复国家政治生活的机会。 其次，三国期望，盟国新闻记者将享有向全世界报导波兰在选举前及选举期间的情况的充分自由。” 分歧在于，苏联代表团建议删去这一段的最后两句话。艾登先生同意删去，但要保留盟国新闻记者自由进入波兰这句话。这样，引起分歧的首先是移交资产而不提债务这一点。 杜鲁门按照我们的法律，不可能在谈及资产时，只字不提债务。我昨天就谈了这一点。美利坚合众国不打算背这种包袱。我们不可能在不讨论波兰政府的债务的情况下承担向它移交全部资产的义务。 丘吉尔我们同意总统的建议：只有在同时提到波兰政府债务的条件下才向波兰政府移交资产。 贝尔纳斯我们的提法是想取得折衷的解决，它既未提资产，也未提到债务。我们说，不列颠政府和美国政府已采取措施，对属于波兰国家但在英、美两国境内的波兰政府财产利益，不管此种财产具有 ==========第226页========== 波茨坦会议 217 何种形式，均予以保护。在草案中也提到，两国政府均已采取措施，防止将这些財产转给第三者。除此之外，还提到向波兰临时政府提供 一切条件，俾能运用通常法律手段，收回一切可能被非法转给他人的波兰国家的財产。 丘吉尔这里既未谈到资产，也未谈到债务。贝尔纳斯我已经说明我们的草案包括有哪些方面。 丘吉尔这里根本没提把波兰欠大不列颠的债务一一即我们为前伦敦波兰政府垫付的一亿二千万英镑，转到波兰临时政府帐上的问题。换句话说，我们的情况和你们的一样。 贝尔纳斯如果苏联政府那里也有属于波兰政府的财产，那么，这个问题可以通过外交途径解决。我觉得，没有任何必要公开提，我们将把由于美国政府承认波兰政府而应转交的波兰财产，转交给波兰政府。 丘吉尔我想我们的意思是，我们现在把资产和债务的问题放一放。当然，这个问题对我们比对美国更为重要，因为我们曾为前伦敦波兰政府大量垫款。 杜鲁门我不喜欢在这里作出有关偿还这些债务的公开声明。丘吉尔我同意您的意见。 斯大林不列颠政府想向波兰索取为维持波兰军队而提供的全部垫款吗？ 丘吉尔不，这个问题我们将同波兰人讨论。 斯大林我们向锡科尔斯基政府提供了一定的资金，也为创建临时民族政府军队提供了一定的资金。但我们认为，波兰人民已用自己的鲜血偿还了这笔债。我认为，除“将向波兰临时政府提供一切条件，俾能运用通常法律手段”一处外，美国政府的折衷建议，是可以接受的。我建议这句话改为“将向波兰临时政府提供符合法律要求的一切条件”。这样修改后可以通过美国代表团的折衷建议。 ==========第227页========== 218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丘吉尔那有什么区别呢？ 斯大林区别在于不会有在运用通常的法律手段时经常发生的那种扯皮现象。如果说根据法律，就要筒单些。但归根结底这是小事情，也可以按照美国代表团自己的提法通过这个提案。 贝尔纳斯下一个分歧涉及到这样的提法：“三国注意到，波兰临时政府按照克里米亚会议决议已同意进行…”等等。艾登先生反对这样的提法。 艾登我提出了折衷的提法，但苏联代表团反对，那就是，从“三国郑重期望”到“自己的观点”全部删去，但保留最后“允许盟国新闻记者进入…”这句话。 斯大林艾登先生照顾了波兰的利益和尊严，这是好的，应当欢迎这一点。如果他朝着这个方向再前进一步的话，我想，我们大家都可以同意这个建议。（笑声）前一行已谈到波兰政府应履行克里米亚宣言，何必再次重复同一个意思呢？ 外国记者是到波兰去，而不是去找波兰政府。他们将享有充分自由，从他们方面不会抱怨波兰政府。何必还要再次重复这一点呢？波兰人将因此感到委屈，把这看作是怀疑他们似乎不愿意让记者进去。这一段我们在“民主的和反纳粹的政党将有权参加和提出候选人”这句话这里结束吧，其余的话都删棹。 丘吉尔这就不是妥协了。（笑声）斯大林这对波兰政府是个妥协。（笑声） 丘吉尔我本来还指望加强这个提法，而不是削弱。斯大林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杜鲁门我们对波兰的选举问题很关心。因为我们有六百万波兰血统的公民。如果波兰的选举将完全自由地进行，我们的记者可以完全自由地报导选举过程和选举结果，那么，对于我这个总统来说，是 十分重要的。我认为，如果波兰政府事先知道三大国期待波兰政府举 ==========第228页========== 波茨坦会议 219 行自由选举，并让盟国新闻记者自由进入波兰，那波兰政府当然会十分认真地履行克里米亚会议决议中包括的各项要求。 斯大林艾登先生，您看，我要妥协了：我想提出这样的建议，在“提出候选人”后面打一个逗号，然后说：“盟国新闻记者将享有向全世界报导选举过程和结果的充分自由。” 杜鲁门我可以同意。 丘吉尔这段开头的“注意到”这几个字在这里也很起作用，我也同意。 贝尔纳斯下一个问题一关于履行雅尔塔关于被解放的欧洲及前德国附庸国的协定。美国代表团就这个问题提出了两个文件，但外长会议决定推迟讨论，以便有可能对他们进行研究。外长们一致同意将这两个文件交给审订委员会。但是，审订委员会是应该将这两个文件分别加以研究，还是应该把它们看作是一个统一的文件呢？在这一,点上产生了分歧。苏联代表团主张作为统一的文件加以研究，而美国代表团则主张作为两个单独的文件以研究。鉴于对意大利和其它附庸国的政策问题是政府首脑交给外长们讨论的，各方同意请政府首脑在今天的会议上对审订委员会作出指示：是拟定一份有关所有这些国家的统一文件，还是在美国草案的基础上拟定两份文件。 杜鲁门在第一次会议上美国代表团提交了两个文件：第一个关于对意政策（昨天和前天长时间地讨论了这个问题）；第二个关于对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匈牙利、芬兰的政策。我们认为，应分别处理这两个问题，因为意大利是第一个投降的国家，并在此后参加了对德作战。此外，美国和意大利政府之间有外交关系，而美国和上述几个国家之间则没有这种关系。但这并不等于我们认为，意大利问题应先于这些国家的问题得到解决。我重复一遍，我们认为需要分别地研究这两个问题。 斯大林我对美国人关于对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匈牙利，芬兰 ==========第229页========== 220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政策问题的提案，有一点修正意见。我原则上不反对这个提案。但对第二条我想补充一点。第二条中谈到：“三国政府将发表关于…的声明”，我建议在这后面加上：“而目前它们声明，它们认为与之恢复外交关系是可能的”。 杜鲁门我不能同意这一点。 斯大林那就只好将关于意大利和关于这些国家的两个草案都推迟讨论。 杜鲁门我们不准备同这些国家的政府建立外交关系，此外，我们从未和芬兰处于战争状态。但是，正象我已指出的那样，当这些国家的政府在自由选举的基础上改组后，我们将准备与他们建立外交关系。 斯大林如不采纳我的补充我不能同意。 丘吉尔时间过得很快，我们在这里已呆了一个星期，然而很多问题都被我们搁置起来了。 不列颠政府在这个问题上的立场和美国政府的立场是一致的。贝尔纳斯下一个问题一关于今天政府首脑会议的议程。我们达成协议，外长们将向政府首脑建议，将上述两个问题列入今天首脑会议的议程；这两个问题是政府首脑在早些时候交给外长们讨论的，现在外长们想就这两个问题得到进一步指示：此外，列入议程的还有昨天首脑会议遗留的三个问题。因此，建议今天的会议议程如下： 1.波兰问题一一解散伦敦政府，履行雅尔塔协定。 2.审订委员会在制订对意大利及其它附庸国政策时，是应该单独拟定一份关于意大利的提案，还是拟定一份关于以上所涉及的所有国家的统一提案问题。 3.波兰西部边界。昨天苏联代表团提交了一份关于这个问题的文件。 4.托管。昨天苏联代表团也提交了一份关于这个问题的文件。 ==========第230页========== 波茨坦会议 221 5.土耳其。看来，不列颠政府希望口头提出这个问题。 杜鲁门请允许我对波兰西部边界问题作一个声明。雅尔塔协定规定，德国领土由大不列颠、苏联、美国及法国等四国军队占领，其中每个国家均拥有自己的占领区。那次会议上谈到了波兰边界问题，但决议指出，这个问题应最后在和会上得到解决。在前面的一次会议上我们决定，以1937年12月的德国边界作为讨论未来德国边界的出发点。 我们划定了占领区及这些区域的界线。我们已按照规定将自己的军队撤到了各自的占领区内。但是看来，现在还有一个政府得到了占领区，并且没有和我们协商就这样做了。假如原来认为，波兰应是分得占领区的国家之一，就应该事先达成协议。我们很难同意这种解决问题的办法，因为没有就此问题和我们进行任何协商。我对波兰是友好的，并且我也许会完全同意苏联政府关于波兰西部边界的提案，但是我不想现在就这样做，因为另有地方来做这件事，这就是和会。 斯大林克里米亚会议的决议中说明，三国政府首脑同意波兰东部边界以寇松线为准，可见波兰东部边界在那次会议上就已确定下来，至于西部边界，会议决议中说：波兰北部及西部的领土应有相当的扩大。决议中接着指出：它们一一三国政府一一认为，将在适当的时候就这部分领土扩大的范围问题征询新的波兰民族统一政府的意见，尔后，波兰西部边界的最后划定应留待和会解决。 杜鲁门我也是这样理解的。但是我们过去没有现在也没有任何权力给波兰一个占领区。 斯大林波兰民族统一政府就西部边界表达了自己的意见。现在我们大家都知道它的意见。 杜鲁门这条西部边界从来没有正式宣布过。 斯大林我现在讲的是波兰政府的意见。这个意见我们现在都知遒。我们现在可以就波兰西部边界问题取得一致意见，而最后划定应 ==========第231页========== 222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在和会上完成。 杜鲁门贝尔纳斯先生今天才收到波兰政府的声明，我们还没来得及很好地了解内容。 斯大林我们提出的建议意思是，我们要就波兰政府希望有这样 一条西部边界发表自己的意见。我们是今天还是明天来发表这个意见，这没有什么关系。 至于说我们未经盟国政府同意，就给了波兰人一个占领区的问題，这种提法是不准确的。美国政府和不列颠政府曾几次在照会中向我们提出，在波兰西部边界问题未最后解决之前，不要让波兰行政当局进入西部地区。我们无法做到达一点，因为德国居民跟着败退的德军向西逃跑。波兰居民则向西前进，而我军需要在自己的后方，在我军占领的领土上有个地方行政机构。我军无法同时既在后方建立行政机构，又要作战，肃清领土上的敌人。我军不习惯这样做。所以我们就让波兰人进來了。 我们当时就是本着这种精神答复了我们的美、英朋友。由于我们知道波兰原西部领土将扩大，我们就更可以这样做了。我不知道，假如波兰人在本来应给它的领土上建立自己的行政机构，这对于我们共同的事业有什么损害。我讲完了。 杜鲁门我对上面关于波兰未来边界所发表的意见没有任何异议。但我们曾经商定，德国所有各部分应由四大国管理。而如果德国的一些重要部分将处于一个不在四大国之列的国家的占领之下，那么将很难就合理解决赔偿问题取得一致意见。 斯大林你何必那么担心赔偿呢？我们可以不要这些地区的赔偿，可以嘛。 杜鲁门我们并不想得到这些赔偿。 斯大林至于这些西部领土，过去这方面并没有任何决议，现在问题是如何解释克里米亚决议。关于西部边界没有做过任何决议，这 ==========第232页========== 波茨坦会议 223 还是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是许诺过要扩大波兰西部和北部的疆界。 丘吉尔关于波兰西部边界线我有相当多的话要讲，但据我看，说这些话的时候还没有到。 杜鲁门未來边界应由和会来确定。 斯大林很难在西部地区恢复德国行政机构，人都跑光了。杜鲁门如果苏联政府想得到帮助，以便在这些地区恢复德国行政机构，这个问题倒可以讨论。 斯大林我们的观点，我们俄国人在战时占领敌人领土时的观点是这样的：军队在作战，在前进，除了如何嬴得战斗之外，别无任何其它考虑。但要使军队能前进，就应要让它有个安宁的后方。它不能在前线和后方同时和敌人作战。如果后方稳定，如果后方同情和帮助军队，军队就能打得好。请设想一下这种情况：德国居民不是跟着他们败退的部队逃跑了，就是从背后袭击我们的部队。而波兰居民则跟着我们的军队前进。在这种情况下，军队希望在后方有一个同情和帮助它的行政机构，是很自然的。全部问题就在于此。 杜鲁门这一点我理解，也同情。 斯大林没有别的办法。这当然不意味着，我自己确定边界。如果你们不同意波兰政府建议的边界线，问题就继续悬着。就是这样。 丘吉尔可是，这个问题能搁起来不解决吗？斯大林总有一天要解决的。 丘吉尔还有个供应问题。粮食供应问题是十分重要的问题，因为这些区域是向德国居民提供粮食的主要地区。 斯大林可谁将在那里干活，生产粮食呢？除波兰人外，那里没有人干活。 杜鲁门我们可以达成协议。我认为，这个摆在我们面前并使我们不安的问题，其实质是这些地区将有一个什么样的行政机构。我们还关心这些地区在占领期间将是德国的一部分还是波兰的一部分。问 ==========第233页========== 224 斯大林全集 第十九卷 题是这样的：我们有占领区，法国有占领区，英国人和苏联也有占领区。我想知道，现在谈的这些地区是否属于苏联占领区。我认为关于波兰未來边界我们可以在适当的时候达成协议，但现在我关心的是这些地区在占领期间内的归属问题。 斯大林在纸上这暂时还是德国领土，而实际上这是波兰领土，事实如此。 杜鲁门当地居民怎么样了？那里大概曾有三百万居民。斯大林居民都走了。 丘吉尔如果这样，就会形成这种局面：既然德国人已离开的这些地区不再交给德国，也不归德国管辖，那么这些居民就要吃他们去的那些地区的粮食。据我理解，按照波兰政府的方案（这个方案我看也得到苏联政府的支持)1937年德国境内全部耕种面积的四分之一将被割让。 至于居民，将会有三四百万波兰人从东部迁到西部地区。根据俄国的材料，战前这些地区的德国居民是八百二十五万。也就是说，除了这样大规模的人口迁移所产生的严重困难之外，德国其它地区还将承受超过比例的巨大负担，而粮食问题还是得不到解决。 杜鲁门法国将要求得到萨尔区和鲁尔区，如果我们把萨尔区和鲁尔区给法国，那还有什么能剩给德国呢？ 斯大林这一点没有决议，而关于波兰西部边界则有决议，即关于波兰领土应在西面和北面得到扩大的决议。 丘吉尔斯大林大元帅说，所有德国人都离开了这个地区，对这 一点有一点意见。有另外一些材料说，那里仍然剩下了二百万至二百 五十万德国人。当然这些数字还有待核实。 斯大林当然需要核实。我们本来讨论的是边界问题，现在谈起德国粮食供应问题来了。如果你们想讨论这个问题，那么好吧，我不反对。 ==========第234页========== 波茨坦会议 225 丘吉尔的确，我们本來谈的是边界问题，而现在转到了讨论德国粮食供应问题。不过，我之所以提到这一点，是因为边界问题为我们解决其他一些问题造成了巨大的困难。 斯大林我同意，德国供应方面存在一些困难，但出现这些困难主要归罪于德国人自己。战争使这八百万德国人中几乎没有什么人还留在那里。拿什切青来说，那里曾有五十万人口，而当我们进入什切青时，那里一共只剩下八千人。 东普鲁士的德国人的情况是这样的：大部分人往西跑了，到后方他们的部队那里去了，另一部分则去科尼斯堡地区，到俄国人那儿。当我们来到预定要给波兰的那个地区时，那里的德国人一个也没有剩下。剩下的全是波兰人。你们看，情况就成了这样。 在奥得河和维斯瓦河之间的地区，德国人扔下了自己的田地，这些田地现在由波兰人耕种和收获。波兰人未必会同意把他们耕种的土地交给德国人。这就是这些地区形成的局面。 杜鲁门我想再重复一遍：根据我的意见，占领区应是给已有决议规定的那些国家的。我丝毫不反对讨论波兰边界问题，但我想，我们不能在这里解决这个问题。 丘吉尔我们已同意用德国的领土补偿波兰在寇松线以东失去的领土。但这两者应该相等。现在波兰要求得到的领土大大超过了它在东部放弃的领土。我不认为这样做有利于欧洲，更不要说有利于盟国了。如果三、四百万波兰人将从寇松线以东西迁的话，那么，可以从西部地区迁走三、四百万德国人，好给波兰人让出地方。可是现在要迁移八百万人，这是我不能支持的。补偿与损失应该相等，否则这对波兰本身也不会有什么好处。如果象斯大林大元帅所说，德国人离开了奥德河东西两岸的地区，那么，应该鼓励他们回到那里去。 不管怎么说，波兰人无权给德国居民的粮食供应造成灾难性的局面。我想再一次强调这一观点。我希望大元帅能谅解我们的困难，我 ==========第235页========== 226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相信，正如我们会谅解他的困难一样。 我们不希望没有任何换食来源的大量德国居民留在我们这里。就拿鲁尔煤矿区的大量居民来说吧。这些居民住在英国占领区。如果不向他们供应充足的粮食，我们自己的占领区内就将出现德国集中营那种状况。 斯大林反正，德国过去不进口粮食不行，将来也不行。丘吉尔是的，当然是这样。但是如果拿走它的东部领土，它就更不能养活自己。 斯大林让他们向波兰买粮食嘛！ 丘吉尔我们不认为这块土地是波兰的领土。 斯大林那里住着波兰人，他们耕种了土地。我们不能要求波兰人耕种田地，却把种得的粮食送给德国人。 丘吉尔此外，我要指出，在波兰人占据的地区内，总的来说情况是很奇怪的。比如，有人告诉我说，波兰人正在把西里西亚的煤卖给瑞典人。他们这样做的时候，我们英国正感到缺煤，而且面临一个酷寒而又没有燃料的严冬。我们从这样一个总的原则出发：德国的粮食和燃料供应一一不管这些粮食和煤在哪个占领区一一必须在1937年疆界以内，按人口比例加以分配。 斯大林那谁来开采这些煤呢？德国人没有挖煤，是波兰人在挖煤，他们在干活。 丘吉尔但他们是在西里西亚干活。斯大林那里的矿主都跑掉了。 丘吉尔他们是因为害怕打仗而离开的。既然现在战争已经结束，他们可以再回去。 斯大林波兰人不希望、也不很赞成他们回去。 丘吉尔咋天我深为大元帅的话所感动。当时他说：不宜出于报复心理来处理现在和将来的种种问题。因此我认为，我今天的见解应 ==========第236页========== 波茨坦会议 227 得到他的同情。因为假若如此众多的德国人被推到我们这边来，而波兰人却拥有一切优越条件，那是不合理的。 斯大林我讲的是那些从矿区逃跑的企业主。我们现在同瑞典人 一样也正从波兰人那里买煤，因为我们的某些地区，比如波罗的海沿岸地区也缺煤。 杜鲁门看来很大一部分德国领土交由波兰人占领，这已是既成事实。那么，还剩下什么可以作为赔偿呢？甚至我们美国也缺煤。但尽管如此，我们今年往欧洲运了六百五十万吨煤。我认为，德国这部分领土，也就是煤矿区，无论是从赔偿还是从粮食供应上说，都应被认为是仍属于德国的领土。我认为波兰人无权占据德国这部分领土。我们现在讨论的是波兰未来边界的问题。但我认为，我们在这里不能解决这个问题，这个问題应在和会上解决。 斯大林谁将在那里采煤呢？我们俄国人自己的企业中还缺少工人。在德国，所有的工人都当兵去了。戈培尔的宣传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现在只能是：要么停止一切生产，要么就让波兰人来干。其它出路是没有的。至于谈到煤，我要指出，波兰人在他们原来疆界内有自己的煤矿，藏煤很丰富。现在除这个煤矿区外，又增加了过去由德国人经营的西里西亚煤田。波兰人正在那里采煤。我们不能拿走波兰人采的煤。 丘吉尔据我理解，西里西亚的煤旷是波兰工人在开采。我们不反对让这些矿井作为苏联政府在苏占区的代理机构进行生产，但不能算作波兰政府的代理机构，因为这个地区并未划归波兰占领。 斯大林这样就会破坏两个友好国家之间的一切关系。其次我请丘吉尔先生注意这样一个事实：德国人自己正感到劳动力不足。我们在向前推进的过程中所遇到的大部分企业，都是外国工人在做工，比如意大利人、保加利亚人、法国人、俄国人、乌克兰人等等。他们都是被德国人强迫背井离乡的。当俄国军队来到这些地区时，这些外国 ==========第237页========== 228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工人认为自己已经自由，便都回国了。而德国工人又到哪去了呢？原来他们绝大部分都已应征入伍。这些人不是在战争期间被打死，就是当了俘虏。 结果形成了这样的局面：大部分德国工业企业是靠为数不多的德国工人和大量的外国工人生产的。这些外国工人被解放后，都纷纷离去，企业中没有人了。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要么关闭这些企业，要么允许当地居民，即波兰人，在这些企业中生产。 现在不应该赶走波兰人。这种局面是自然形成的。说实在的，这谁也不能怪。 艾德礼我想从德国各占领国的立场出发，就当前局势讲几句话。撇开波德之间的最终边界问题不谈，我们看到，我们面前是一个混乱不堪的国家，她以前是一个经济整体，我们面前的这个国家过去在粮食以及部分煤的供应方面依賴于自己的东部地区，这些地区居住着部分波兰人。我认为，1937年整个德国的资源，应用于维持全体德国居民的生计。如果先把德国一部分领土割走，那就会给那些占领西部和南部的国家造成极大的困难。 假如东部地区需要劳动力，应当能从德国其余地区的居民中找到，从那些退伍军人或不再从事军工生产的德国居民中找到。这些劳动力应当派到他们可能带来最大好处的那些地方去，使盟国在最近数月内不致陷人困境。 斯大林也许艾德礼先生会注意到，波兰同样深受这场战争之害，并且也是一个盟国吧！ 艾德礼是的。但它已经处于优越地位。斯大林比德国优越。本应如此嘛。艾德礼不，是比其它盟国优越。斯大林远不是这样。 杜鲁门我愿意开诚布公地就这个问题谈谈我的想法。我不能同 ==========第238页========== 波茨坦会议 229 意在解决赔偿问题和向全体德国人供应粮煤问题上排除1937年德国的东部地区。 丘吉尔我们还没了结这个问题。此外，我们当然还有一些更为令人愉快的问题要讨论。（笑声） 杜鲁门我建议现在散会。我们是否暂时考虑一下这些问题。我希望能这样。 斯大林可以，我也觉得这祥好。杜鲁门明天下午5点开会。 ==========第239页========== 230 第六次会议 1945年7月22日 会议地点：波茨坦塞西莉宫开始：当地时间17点结束：当地时间19点50分参加者： 美国 大不列颠 苏联 杜鲁门总统 丘吉尔首相 斯大林元帅 国务卿贝尔纳斯 外交大臣艾登 外交人民委员 莱希海军上将 艾德礼 莫洛托夫 哈里曼 亚历山大·贾德干爵士 维辛斯基 波利 阿奇博尔德·克拉克· 葛罗米柯 戴维斯 克尔爵士 古谢夫 邓恩 威廉·斯特兰爵士 诺维科夫 克赖顿 伯尔斯少校 索波列夫 科恩 巴甫洛夫 马修斯 波伦 汤普森 杜鲁门宣布开会。 斯大林我想通知大家，在奥地利的苏联军队今天已开始撤离，有些地区内他们要后撤一百公里。撤退将于7月24日完成。现在盟军的先遣部队己进入維也纳。 丘吉尔我们非常感谢大元帅如此迅速地将协定付诸实施。 ==========第240页========== 波茨坦会议 231 杜鲁门美国政府也对此表示感谢。 斯大林有什么值得感谢的呢，我们有义务这样做。 (接着英国代表团汇报说：外长们在上午的会议上讨论了下列问题： 第一个问题：雅尔塔关于被解放的欧洲的宣言。 外长们研究了7月21日美国代表团提交的备忘录。备忘录涉及到三个问题。第一，对某些欧洲国家的选举进行观察的问题；第二，在被解放国家及前附庸国内为各国新闻记者创造良好的工作条件问题；第三，驻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匈牙利的各管制委员会的工作程序问题。 不列颠代表团表示同意美国的备忘录。苏联代表团对观察选举的建议没有同意。 关于第二、第三个问题，即有关新闻记者问题和驻保加利亚、罗马尼亚、匈牙利各管制委员会的工作程序问题，则决定转交小组委员会讨论。该小组委员会由下列人员组成：美国方面一一坎农、拉塞尔；苏联方面一一索波列夫；大不列颠方面一一海特。 苏联代表团决定提交一项备忘录，说明驻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匈牙利的各管制委员会中不列顛代表和美国代表的地位得到改善的情况。苏联代表团还同意准备一项备忘录，说明他认为对驻意大利盟国委员会的工作程序必须和最好作哪些修改。 第二个问题：对德经济原则。 经济小组委员会提交一份报告。美国代表团请求将报告中的赔偿问题推迟到下一次会议讨论；苏联代表团提议，讨论在小组委员会中取得了一致意见的那些经济原则。因此外长们决定：只讨论已取得一致意见的原则，既不涉及有争议的原则，也不谈赔偿问题。决定将赔偿问题列为7月23日外长会议的第一项议程。 第十一、十二、十四、十五及十七条在其余有争议的条款达成协 ==========第241页========== 232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议的条件下被通过。 至于其余各条；同意将第十条末尾一句改成：“凡为将来允许保留的工业所不需要的生产能力，必须按照盟国赔偿委员会提出并经各有关政府批准的赔偿计划，予以没收，如不没收，则将其摧毁。” 第十三、十六、十八条留待以后讨论。 外长们决定为今天的政府首脑会议提出以下议程： 1.波兰西部边界问题一一恢复讨论。 2.托管问题一一昨天政府首脑会议留下来的问题。 3.土耳其问题一一也是昨天留下的问题。 4.苏联西部边界的部分更动问题一一苏联代表团提案。 5.伊朗问题一一7月21日联合王国代表团提交了一份备忘录。其它若干问题决定交明天的外长会议讨论。这些问题是： 1.在解决紧迫的欧洲经济问题中的合作问题一一美国代表团提案。 2.政府首脑根据他们一致同意的原则就对德管制发出指示的问题一一美国代表团提案。 3.丹吉尔问题一一苏联代表团提案。 4.叙利亚及黎巴嫩问题一一苏联代表团提案。) 杜鲁门你们是否同意把这些问题交给明天的外长会议讨论。丘吉尔我不清楚，关于叙利亚和黎巴嫩的提案是怎么回事。这个问题和我们的关系比和其它任何国家都大。它与我的各位同事没有关系，因为只有不列颠军队卷入了那个地区。当然，在这方面我们与法国人有过麻烦。我们愿意从叙利亚、黎巴嫩走开，我们在那里不谋求任何东西。但是，现在不可能这样做，因为英国人一走，法国人就要遭到屠杀。我先要了解，提案谈的是什么问题，我才能做出某种决定。也许这一点在这里能够做到？ 斯大林当然能够。是这么回事：叙利亚政府曾向苏联政府呼吁， ==========第242页========== 波茨坦会议 233 希望我们干预这件事。大家都知道，我们当时曾就此问题向法、英、美各国政府发出照会。我们希望给我们提供与此有关的相应情报，因为这个问题我们也感兴趣。当然，这个问题可以先在外长会议上研究。 丘吉尔我认为，最好把前三项交外长会议讨论，而叙利亚、黎巴嫩问题在这里讨论。 斯大林可以。 杜鲁门我的意见是将前三项交外长们讨论：而叙利亚、黎巴嫩问题由政府首脑在讨论完列入议程的问题之后，进行研究。现在讨论议程上的第一个问题，即波兰西部边界问题。 美国政府在这个问题上的观点，昨天我已做了阐述。 丘吉尔总统先生，我听到了，您说，您的观点咋天已阐述过了。我对我昨天讲过的观点同样没有任何补充。 杜鲁门（对斯大林)您有什么要补充的吗？斯大林你们是否已经看过波兰政府的声明？杜鲁门是的，我看过了。丘吉尔是贝鲁特的那封信吗？ 斯大林是贝鲁特和奥苏布卡-莫拉夫斯基的信。丘吉尔是的，我也看过了。 斯大林是不是所有的代表团都坚持自己原来的观点？杜鲁门显然是这样。 斯大林那么这个问题还是悬案。杜鲁门我们能否转入下一个问题？ 丘吉尔还是悬案一一这是什么意思？是说在这个问题上不作任何决定吗？ 杜鲁门假如问题还是悬案，我们可以再讨论一次。 丘吉尔可以期望，在我们离开这里以前，讨论这个问题的时机是会成熟的。 ==========第243页========== 234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斯大林有可能。 丘吉尔假如在我们分手时仍不能解决这个问题，那将十分遗憾，这个问题无疑将在世界各国议会中讨论。 斯大林那我们就答应波兰政府的要求吧。 丘吉尔这个建议不列颠政府是根本不能接受的。我昨天已指出 一系列理由说明为什么不能接受。占有这么一块领土对波兰不会有好处。这将破坏德国的经济状况，并将使占领国在供应德国西部粮食和燃料方面承受过重的负担。另外，我们也怀疑，从道义上讲，迁移如此大量的人口是否恰当。我们原则上同意迁移人口，但是要与从寇松线以东西迁的人口保持平衡。如果要把八百万或九百万人迁走，我们认为这是不正确的。关于这个问题的情报是很矛盾的。根据我们的材料，那里有八百或九百万人，根据苏联的材料，所有这些人都跑光了。我们认为，在这些情报没有核实以前，我们可以各自坚持自己的数字。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可能核实那个地区的实际情况；我本来还能举出其它一些理由，但我不想给会议增加麻烦。 斯大林我不想反对丘吉尔先生列举的理由，但有些理由我认为是特别重要的。 关于燃料问题。据说，在德国没有燃料了。但莱茵河地区还是它的，那里有燃料。失去西里西亚煤矿不会给德国造成任何特别的困难，德国的主要燃料基地在西部。 第二，关于迁移人口问题。这些地区的人口不仅不是八百万、六百万，连三百万、二百万都没有。那里的人不是被征入伍，而后战死或被俘，就是跑掉了。留在这块土地上的德国人很少，但这一点可以核实。是否可作出安排，听取波兰代表关于波兰边界的意见？ 丘吉尔考虑到总统对请南斯拉夫代表来一事所表达的观点，我目前不能支持这个建议。 斯大林那就让外长会议邀请波兰代表到伦敦去，在那里听取他 ==========第244页========== 波茨坦会议 235 们的意见吧。 杜鲁门对这一点我没有反对意见。 丘吉尔但是，总统先生，要知道外长会议到9月份才开会呢。斯大林对了，是否那个时候外长会议邀请波兰政府代表到伦敦去。 丘吉尔去核实情况吗？ 斯大林到那时三方都会搜集到情况了。 丘吉尔不过这只意味着把一个难题从这次会议转给外长会议，而这次会议是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的。 斯大林我也认为是可以解决的。根据克里米亚会议决定，我们有义务听取波兰政府关于波兰西部边界问题的意见。 杜鲁门对。我认为应该接受苏联关于让外长会议邀请波兰政府代表去伦敦的建议。当然，这并不排除可以在这次会议上讨论这个问题， 斯大林我建议在9月份把波兰政府的代表邀请到伦敦的外长会议上，并在那里听取他们的意见。 丘吉尔这是另一个问题。我还以为是要核实这个地区有多少德国人的问题。 斯大林是指波兰西部边界问题。 丘吉尔可是既然边界问题应该在和会上解决，在外长会议上怎么解决得了呢？ 杜鲁门我认为在伦敦外长会议上听取波兰人的意见将是有益的。斯大林对。 丘吉尔把如此重要而紧迫的问题交给一个权威不及我们这次会议的机构去解决，对此我表示遗憾。 斯大林那我们就把波兰人请到这里来，在这里听取他们的意见吧。 ==========第245页========== 236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丘吉尔我宁愿这样，因为这是急迫的问题。但是不难预见，波兰人将提出什么要求。他们要求的当然比我们所能同意的要多。斯大林但是如果我们邀请波兰人到这里来，他们就不会责备我们，说我们没有听取他们的意见就决定了问题。我希望波兰人不会对我们提出这种责备。 丘吉尔我并不对他们提出任何指责。 斯大林不是说您，而是波兰人会说：不听取我们的意见，就决定了边界问题。 丘吉尔现在我清楚了。 杜鲁门有必要这样忙着解决这个问题吗？我重复一遍，我认为这个问题最后应交给和会决定，我们自己不能解决这个问题。但我认为在这里讨论这个问题是十分有益的，这并不排除今后再讨论。我只是不知道，这个问题有多么紧急。 斯大林如果这个问题不是紧急的，那么就把它交给外长会议讨论吧。这不会是多余的。 杜鲁门但这并不排除在这里可以继续讨论这个问题。 丘吉尔总统先生，我对您是十分尊敬的，但我想指出，这个问题有一定的紧迫性。如果这个问题推迟解决，那么现存的局面就将被固定下来。波兰人就要着手经营这块土地，他们将在那里扎根，如果这个过程继续下去，那以后就很难再作其它什么决定。所以我仍然希望我们能在这里达成某种协议，这样我们对波兰问题就心中有数了。我不能想象，如果我们在这里都不能就这个问题达成协议，伦敦的外长会议又怎么能解决它。而如果我们不解决这个问题，粮食和燃料问题就继续悬着，供应德国居民粮食和燃料的重担就要落在我们肩上，首先是落在英国人肩上，因为他们的占领区内粮食来源最少。如果外长会议听取了波兰人的意见还不能达成协议，问题就将无限期地拖下去。然而冬天即将来临，协议却还未达成。 ==========第246页========== 波茨坦会议 237 我非常愿意采取合作态度，来找到解决斯大林大元帅昨天讲到的那些实际困难的办法，找到解决那些事态发展过程中产生的困难的办法。我们准备提出一个可以在从现在到和会这个过渡阶段内执行的折衷方案供你们研究。我建议划一条临时分界线，线以东的领土，在和会最后解决这个问题之前，作为波兰的一部分由波兰人占据；线以西如果有波兰人的话，他们可以作为苏联政府在苏占区的代表进行活动。 德黑兰会议以来，我和大元帅曾几次举行会谈。我觉得，我们大体上都同意新波兰的边界应该西移到奥德河。但这个问题不这么简单。大元帅和我的意见分歧是，不列颠政府虽然同意波兰扩大自己的领土，但不想走得象苏联政府那么远。我说的沿奥德河的界线，是指两年前我们在德黑兰所讲的那条线而且当时并没有谈确切划分边界的问题。现在，我们准备提出一条波兰临时边界线供会议研究。如果把这个问题推迟到9月，并硬要外长会议和波兰人讨论它，这就意味着这个问题在入冬以前得不到解决。如果我们在这次会议上不能在原则上就这个问题达成协议，我将感到遗憾。据我看，如果把这个问题搁置起来并交给有波兰人参加的外长会议去讨论，这样做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 我们对于这块领土和这条边界线的立场是十分明确的。我希望在这里找到摆脫目前状况的实际办法。如果把这个问题交给外长会议去讨论，那么问题的解决就会拖得很久。我不认为这个问题没有希望在这里解决。我相信，我们可以找到折衷的解决办法。我们可以把我们决定给波兰人的所有地方都给他们，而把其余部分留在苏联政府的行政管辖之下。 我觉得，把这个问题拖到9月份是毫无意义的。如果我们不能解决这个问题，这就意味着这次会议的失败。 我再重复一遍，当我们用“奥德河线”这个提法时，指的只是一条粗略的界线。应该在地图上看看我们提出的界线。有一个地方我们这条线甚至越过了奥德河。 ==========第247页========== 238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我请求会议继续努力就这个问题达成协议，如果今天不行，晚一天也行，因为如果外长们在9月份会晤，再和波兰人讨论上两星期，讨论时又是苏联一方、美国和大不列颠另一方各执己见，那这个问题可能还是得不到解决，或者很晚才能解决，那时柏林会是什么局面呢？柏林现在用的煤有一部分是从西里西亚来的。 斯大林柏林不是用西里西亚的煤，而是用托尔高（萨克森州）的煤。过去就是这样。 丘吉尔柏林的供煤问题十分重要，因为这个城市是我们共同占领的。 斯大林让他们到鲁尔，到次维考去搞煤吧。丘吉尔就是那种褐煤吗？ 斯大林不，这是很好的烟煤。褐煤做成煤砖后很好烧，而德国人有很好的砖煤工厂。他们是什么条件都有的。 丘吉尔我只是说，柏林用的煤一部分以前是从西里西亚来的。斯大林在不列颠军队占领次维考地区之前，德国人是从那里往柏林运煤的。盟国部队从萨克森西撤以后，柏林用的是托尔高的煤。 杜鲁门如果你们允许，我想再一次谈谈美国在这个问题上所持的立场。 斯大林请吧。 杜鲁门这里我想援引克里米亚会议决议中的一段话。 “三国政府首脑认为：波兰的东部边界应以寇松线为准，但有些地区外移五至八公里，归属波兰。三国政府首脑承认：波兰北部及西部的领土应有相当的扩增。他们认为，扩增多少的问题应在适当时候征询新成立的波兰临时民族统一政府的意见，并认为波兰西部边界之最后定界，应待和会讨论。” 这个协定是由罗斯福总统、斯大林大元帅和丘古尔首相达成的。我同意这个决议。我很理解斯大林大元帅昨天讲到的困难。我也很理 ==========第248页========== 波茨坦会议 239 解丘吉尔首相昨天谈到的在粮食和燃料供应方面的困难。但我想，这些困难丝毫改变不了事情的实质。 斯大林既然你们对讨论这个问题不厌其烦，我愿意再作一次发言。我根据的也是刚才总统援引的那个克里米亚会议决议。这个决议的确切涵义是：在波兰成立民族统一政府之后，我们就应该听取新的波兰政府关于波兰西部边界的意见。波兰政府已把它的意见告诉我们。现在我们面临两种选择：或者是批准波兰政府关于波兰西部边界的意见，或者一一如果我们不同意波兰的建议的话一一我们应该听取波兰代表的意见，并只能在这之后再决定这个问题， 我认为应在我们的会议上解决这个问题，并且由于和波兰政府的意见不一致，应把波兰政府的代表请到这里来，听取他们的意见。但这里发表了这样一种意见，认为没有必要把波兰人邀请到这个会议上来。如果这样，那可以把这个问题交给外长会议去讨论。 我想提醒丘吉尔先生和参加过克里米亚会议的其他几位，当时罗斯福总统和丘吉尔首相发表过一种意见，我没有同意。丘吉尔先生当时讲，波兰西部边界线是从奥德河入海口起，沿奥德河直到它与尼斯河汇合处，然后，边界线是往尼斯河以东。我当时坚持边界线应在尼斯河以西。根据罗斯福总统和丘吉尔先生的方案，什切青、布累斯劳和尼斯河以西地区将继续为德国所有。（指地图示意。） 这里研究的是边界问题，而不是临时分界线。这个问题是不容回避的。假如您同意波兰人的意见，我们可以不邀请波兰政府代表到这里来，就作出决定。但是既然你们不同意波兰政府的意见，并想提出修改，那我们最好请波兰人到这里来，听取他们的意见。这是个原则问题。 丘吉尔我愿意以不列颠政府的名义撤销反对邀请波兰人到这里来的意见，以便在和会最终解决这个问题之前，谋求取得某种切实可行的具体解决办法。 ==========第249页========== 240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杜鲁门对于把波兰政府的代表召到这里來，我没有任何反对意见。他们可以在这里和我们的外交部长们交换意见。 斯大林对。 丘吉尔而和波兰人会谈的结果可以报告给政府首脑。斯大林对，对。 丘吉尔谁向他们发出邀请呢？斯大林我看，主席发吧。 杜鲁门好。现在讨论下一个问题。我想，苏联代表团有一个关于托管问题的提案。 (苏联代表团在阐述苏联关于托管问题的提案时声明，它提交的书面提案中表达的观点是以旧金山会议决议为依据的。接着代表团指出，鉴于托管的主要问题已在联合国宪章中得到解决，因此，首脑会议面临的只是有关领土的具体问题。苏联代表团表示一种看法，认为首脑会议未必能够详细地研究这个问题，然而首脑会议可以讨论：第 一，意大利在非洲和地中海的殖民地问题；第二，那些由国联委任统治下的领土问题。苏联代表团指出，在它的提案中提出了解决意大利原有殖民地问题的两种可能的方案。苏联代表团建议把这一问题交给外长会议讨论。) 丘吉尔当然，就任何问题都可以交换意见，但是如果与会各方意见分歧，结果也只是我们进行了一次愉快的讨论而已。我觉得，托管制度问题在旧金山会议上已经解决了。 杜鲁门请允许我宣读联合国宪章中有关托管问题的条文。“(一)托管制度适用于依托管协定所置于该制度下之下列各类土地： (子)现在委任统治下之土地。 〔丑)因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果或将自敌国割离之土地。(寅)负管理责任之国家自愿置于该制度下之土地。 ==========第250页========== 波茨坦会议 241 (二)关于上列种类中之何种领土将置于托管制度之下，及其条件，为此后协定所当规定之事项。” 我认为，苏联的提案与本条文第二项有关。我同意苏联代表团把这个问题提交外长们讨论的建议。 丘吉尔我们同意的只是在旧金山通过了的东西，而不能更多。鉴于托管问题由国际组织掌握，我怀疑在这里就这个问题交换意见是否合适。 杜鲁门我认为，就象讨论波兰问题或其他任何问题一样，在这里讨论这个问题也是完全适当的。 丘吉尔国际组织没有研究过波兰问题。 我们曾在雅尔塔会议上秘密地、在旧金山会议上公并地就托管问题阐述过自己的观点。我们的立场很明确，并且不会改变。 杜鲁门大不列颠的立场在联合国宪章的另一条文中得到充分的保障。我看不出有什么理由不能在这里研究这个问题。 斯大林比如，从报紙上看到，艾登先生在英国议会发言时曾说：意大利永远失去了它的殖民地。这是谁决定的？如果是意大利失去了，那么又是谁撿去了呢？（笑声）这是一个十分有趣的问题。 丘吉尔我可以回答这个问题。不列顛军队以持久的奋战、巨大的牺牲和辉煌的胜利独自赢得了这些殖民地。 斯大林而柏林是由红军攻克的。（笑声） 丘吉尔我想把我的话讲完，因为总统先生对“不列颠军队…独自赢得了”这句话表示怀疑。我指的是下面这些意大利殖民地：意属索马里，厄立特里亚、昔兰尼加和的黎波里。我们在极为艰难的条件下单独攻占了这些地方。 然而，我们并不谋求扩大领土。尽管我们作出了巨大的粞牲，我们不想从这场战争中搜取任何利益。当然，在人员的牺牲方面，我们没有苏联和它英勇的军队的牺牲那么巨大。但是由于战争，我们欠了 ==========第251页========== 242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美国很大一笔债。我们永远不可能拥有象美国那样的海上力量了。战争期间我们建造的主力舰只有一艘，而损失了十艘。然而，尽管我们蒙受了所有这些损失，我们没有任何领土要求。因此，我们在被托管的领土问题上没有任何不可告人的想法。 现在谈谈艾登在议会的讲话，他说过：意大利失去了自己的殖民地。这并不意味着意大利现在无权对这些殖民地提出要求。这不排除在拟定对意和约时，讨论应否将部分意大利原有殖民地归还给它的问题。我不会支持这样的提议，但无论是在草拟对意和约的外长会议上也好，还是在最后确定边界的和会上也好，我们都不反对讨论殖民地问题。 我应指出，在我访问的黎波里和昔兰尼加时，我曾看到意大利人开发和耕种的土地。尽管条件艰苦，那些地种得好极了。我是想说，虽然我们不主张把意大利的非洲殖民地归还给它，但与此同时我们不排除讨论这个问题的可能性。目前这些殖民地都在我们手里。谁想要这些殖民地呢？如果在座的有谁要求得到这些殖民地，那他最好提出来。 杜鲁门我们不需要这些殖民地。我们国内需要我们养活的贫困的意大利人就够多了。 丘吉尔我们曾研究过，在这些殖民地中，有些是否可以安置犹太人，但是我们认为，犹太人并不适合在那里定居。 当然，我们在地中海有巨大的利益。这一地区现状的任何改变，都要求我们进行长期和审慎的研究。 我们不十分了解，我们的俄国盟友想要什么。 斯大林我们想知道，你是否认为意大利已永远失去了它的殖民地。如果你是这样认为的话，那么我们把这些殖民地交给哪些国家负责托管呢？我们想知道这个。如果谈论这个问题为时尚早，我们可以等一等，但总有一天是要谈到的。 ==========第252页========== 波茨坦会议 243 丘吉尔当然，我们应该解决应否剥夺意大利殖民地的问题。我们完全有权利这样做。 斯大林这个问题还有待解决。 丘吉尔假如这些殖民地将被剥夺一一我们完全有权这样做一一那么，就需要决定把它们交给谁负责托管。至于意大利哪些殖民地应被剥夺，必须由和会来决定。而今后管理这些领土的问题，则属于国际组织的职权。 斯大林丘吉尔先生的话是否可以理解为，我们这个会议无权研究这个问题？ 丘吉尔这个问题我们这个会议不能解决，应由和会来解决。当然，如果我们“三巨头”能达成协议，将有重大的意义。 斯大林我不是提议解决这个问题，而是提议讨论这个问题。我认为，我们这个会议无疑是有权讨论这个问题的。 丘吉尔我们现在正在讨论这个问题。假如大元帅说出他想要什么，我不反对，并且同意立即研究这个问题。 斯大林问题不在什么大元帅，而在于这个问题没有研究，但应该研究。 丘吉尔究竟是什么问题？斯大林苏联代表团提的问题。 杜鲁门我同意苏联代表团把这个问题交给外长们讨论的建议。斯大林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杜鲁门对于这个建议，我们不反对。 丘吉尔我也不反对，不过我不同意把所有问题都交给外长们讨论。 杜鲁门这是很自然的。 丘吉尔我认为，有许多更为紧迫的问题需要我们在这里的时候解决。我们已经决定，9月份在外长会议上首先讨论对意和约问题。那 ==========第253页========== 244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时自然会提出如何处理这些意大利殖民地的问题。我反对现在再拿这个问题来加重我们外长们的负担。但是，假如外长们能有时间讨论这个问题，可以把它列入议程。 斯大林交给外长们吧！杜鲁门我支持这个建议。 丘吉尔可以把这个问题交给外长们，但有一个条件，不要因此而耽搁他们研究那些最紧迫的问题。 斯大林不！不要这种保留吧！没有叫人家讨论问题而又附带这种条件的。要么交给他们，要么就不交。 丘吉尔如果您坚持，我可以让步。杜鲁门我们把这个问题交给外长们研究。 (随后，苏联代表团向美国代表团和英国代表团递交了关于哥尼斯堡区问题的提案。) 杜鲁门我建议把这个问题交给外长讨论。 我还有一个问题。我们已达成协议，邀请波兰政府的代表到这里来。我想，记者们将极力打听我们为什么邀请波兰政府代表来。我觉得，最好就这个问题发表一项公报。 斯大林在波兰人到达之前吗？杜鲁门对，在他们到达之前。斯大林我看可以。 丘吉尔这违背我们到目前为止一贯遵循的原则。 斯大林怎么都行，可以发表一项公报，也可以不发表，两个我都同意。 丘吉尔要说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吗？斯大林我觉得，不用说目的。 丘吉尔我请求不要说出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杜鲁门我们就不说他们来的目的好了。 ==========第254页========== 波茨坦会议 245 斯大林好。 (苏联代表团向会议报告了在意大利的苏联战俘营的情况。代表团指出，它讲的情况是在切尔金纳基卡市一带由不列颠当局控制的五号战俘营。那里主要是乌克兰人。苏联代表团说，起初不列颠当局宣称战俘营里有一百五十人。但当苏联代表来到战俘营时，却发现那里原來有一万乌克兰人。英军司令部把他们编成了一个整师，组织了十 二个团，其中包括一个通讯团和一个工兵营。任命的军官主要是过去在德军中担任过指挥官的原彼得留拉分子。最后苏联代表团指出，在苏联军官来到这个战俘营时，有六百二十五人表示了要迅速返回苏联的愿望。) 丘吉尔我们欢迎贵方的任何监督。我将要求专电向我汇报这一情况。也许，那里曾有过很多波兰人。 斯大林没有波兰人，那里只有乌克兰人，他们具有苏联国籍。丘吉尔这大约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斯大林我们是今天收到的电报，而事情是在最近几个月发生的。丘吉尔这件事我至今一无所知。 (杜鲁门宣布闭会并确定下次会议明天下午5时开始。) ==========第255页========== 246 第七次会议 1945年7月23日 会议地点：波茨坦塞西莉宫开始：当地时间17点或17点10分结束：当地时间19点参加者： 美国 大不列颠 苏联 杜鲁门总统 丘吉尔首相 斯大林元帅 国务卿贝尔纳斯 外交大臣艾登 外交人民委员 戴维斯 艾德礼 莫洛托夫 哈里曼 亚历山大·贾德干爵士 葛罗米柯 波伦 伯尔斯少校 维辛斯基 艾伦 亚历山大元帅（非经常 巴甫洛夫 科恩 出席人员) (杜鲁门宣布开会。 苏联代表团汇报外长会议情况说，今天的外长会议议程如下： 1.德国、奥地利及意大利的赔偿问题。 苏联外交人民委员向美国国务卿和大不列颠外交大臣递交了苏联代表团关于德国赔偿问题的草案及关于德国以实物预付赔偿等问題的草案。 会议决定委托经济委员会对这两个草案进行初步研究，然后在下 一次三国外长会议上讨论。 2.对德经济原则问题。 会议讨论了第十三条、第十八条及苏联代表团新提出的第十九条。 ==========第256页========== 波茨坦会议 247 苏联代表团声明：撤销它对第十三条提出的修正，并建议删去第 十八条，而该条所涉及的问题由盟国驻德的机构讨论，然后由管制委员会决定，或者如果管制委员会不能达成协议，由各政府间协商解决。会议没有达成协议，决定将第十八条的问题提交三国首脑解决。 至于苏联代表团新提出的第十九条，美国国务卿声明：这一条美国不能接受。苏联代表团又提出了一个供选择的第十九条草案，根据这个草案，盟国管制委员会批准的、德国用于平衡进口的货物，应较其它货物供应优先出口。在所有其它情况下应优先支付赔偿。会议没有就这个问题达成协议，决定将这个问题提交三国首脑解决。 3.关于外长会议的问题。 审订委员会提交的草案得到通过，未作修改。 4.关于托管领土问题。 会议讨论了苏联代表团的草案。大不列颠外交大臣声明，首先应解决是否将剥夺意大利的殖民地以及具体剥夺哪些殖民地的问题。这个问题应在拟定对意和约时解决。至于决定剥夺的这些前意大利殖民地将来应委托谁托管的问题，应由联合国组织来决定。美国国务卿建议把这个问题推迟到签订对意和约时解决，那时将解决一切与意大利有关的领土问题。苏联外交人民委员建议将苏联备忘录交今年九月在伦敦召开的外长会议的首次会议讨论。英国外交大臣声明，他认为没有必要将苏联备忘录交外长会议讨论，因为在制定对意和约时将自然会提出如何处置意大利殖民地的问题。苏联外交人民委员提请与会者注意：苏联政府将在九月伦敦外长会议上提出它备忘录中所涉及的问题。 5.关于给驻德各盟军总司令的指示问题。 会议商定，本会议与所有驻德盟国占领军总司令有关的全部决议，都在与法兰西共和国临时政府协商一致后通知他们。 为此决定成立由下列人员组成的委员会：美国方面：墨菲、里德 ==========第257页========== 248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尔伯格；大不列颠方面：斯特兰、哈利森；苏联方面：古谢夫、索波列夫。 6.关于在解决紧迫的欧洲经济问题时进行合作的问题。 为了初步研究美国代表团提交的备忘录，决定成立由下列人员组成的委员会：美国方面：克菜顿、波利；大不列颠方面：布兰德、考尔森；苏联方面：阿鲁纠尼安、格拉申格， 7.关于丹吉尔问题。会议讨论了苏联草案。决定： (1)通过苏联代表团草案的第一段，具体内容如下： “在研究了丹吉尔地区的问题之后，我们商定：这个地区，包括丹吉尔市及其毗连域，鉴于其特殊的战略意义，仍由国际共管”。 (2)整个丹吉尔问题应于近期内在巴黎召开的苏联、美国、大不列顛、法国等四大国代表会议上讨论。 8.批准致中国政府、法国政府的信件文本。 会议决定：此项信件将于会议公报发表之前四十八小时发出。 9.关于七月二十三日三国政府首脑会议的议程问题。会议决定向三国政府首脑建议如下议程： (1)关于黑海海峡及国际内水航线问题。 (2)关于哥尼斯堡地区的问题。 (3)关于叙利亚和黎巴嫩问题。 (4)关于伊朗问题。) 杜鲁门请允许我就黑海海峡问题以及总的国际内水航线问题谈谈自己的观，点。 在这个问题上我们的立场是这样的：我们认为蒙特勒公约应予修订。我们认为，黑海海峡应成为对全世界开放的自由水道，我们应一致保障一切船只自由通过海峡的权力。我曾反复思考这个问题。所有 ==========第258页========== 波茨坦会议 249 这些战争是从哪里爆发的呢？近二百年来战争都是在从地中海到波罗的海，从法国东部边界到俄国西部边界这一地区开始的。最近一次，世界和平首先是被德国破坏的。我以为，我们这次会议的任务以及将来和会的任务，是不允许类似现象重演。 斯大林对。 杜鲁门我以为，如果，我们能规定并保障水上交通线对所有国家自由开放的话，我们将在很大程度上促进这个目的的实现。 斯大林比方说，是哪些水上交通线呢？ 杜鲁门我有一个关于水上交通线自由通航的提案，并且我以为，我们应该努力造成这样一种局面，即俄国、英国及其他国家将自由进入一切世界海洋。就是这个提案。（递交提案草案) 我们的草案规定，在一切国际内陆水道确立自由和不受限制的通航。美国政府认为，这种自由的和不受限制的通航应适用于那些流经两个或两个以上国家的内陆水道，并应由各有关国家代表参加的国际机构来管理。 我们认为，这种机构应尽快建立。首先必须建立多瑙河及莱茵河的临时航运管理机构。这些临时机构的职能应该是：恢复和扩建上述河流的航行设施；监督船舶航运以保障各国公民的平等机会；规定利用航行设施的统一规章以及通航、海关、防疫检查等规章和其它类似问题。这些机构的成员国应是美利坚合众国、联合王国、苏联、法国及被这些国家承认的沿岸主权国家。 我认为，对基尔运河也应采用这样的程序，并以同样的精神修订蒙特勒公约。这样我们就将在这些地区进行自由交流。 我之所以提出这些提案，是因为我不想在最近二十五年内再参加 一次由两海峡或者多瑙河问题引起的战争。 我们的希望是看到一个自由的、经济上健康的欧洲，一个将促进苏联、英国、法国和其他国家的繁荣和美国可以与之进行平等互利的 ==========第259页========== 250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贸易的欧洲。我想，我们的提案可能成为朝这方面迈出的一步。 丘吉尔我坚决支持关于修订蒙特勒公约的提案，以保证苏维埃俄国的商船和海军舰艇无论在和平时期还是战争时期都能自由无阻地通过两海峡。我完全同意总统的意见和他关于应由我们一致保证这些海峡的自由通航制度的提案。各大国和有关国家的保证无疑将是有效的。 至于总统提到的其他水路航线，我们原则上同意总统声明的一般原则。我们还同意总统关于自由开放基尔运河并由所有大国给以保证的提案。我们还认为，多瑙河和莱茵河的自由通航很重要。 杜鲁门在修改蒙特勒公约的问题上我们的观，点一致，这是毫无疑问的。 丘吉尔对于我们修改公约的目的也是毫无疑问的。 斯大林要仔细看一下总统的提案，只听一听不能全弄明白。我们是否可以暂时先讨论其他问题？ 杜鲁门议程中下一个问题是关于把东普鲁士的哥尼斯堡地区划给苏联的问题。苏联关于这个问题的文件昨天已经分发了。 斯大林这一点罗斯福总统和丘吉尔先生在德黑兰会议上就己表示同意，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达成协议了。我们希望，这个协议在这次会议上得到确认。 杜鲁门原则上我同意。我只是请求让我研究一下条款，但我相信，我们这方面将不会提出任何反对意见。我同意，俄国应得到这块领土上的某些地区。 斯大林好。 丘吉尔大元帅说得完全对，这个问题早在德黑兰时就已提出了，后来我们在一九四四年十月又讨论过。 斯大林在莫斯科。 丘吉尔是的，是在莫斯科，是谈到寇松线时引起的。 ==========第260页========== 波茨坦会议 251 斯大林对。 丘吉尔1944年12月15日我曾就这个问题在议会发表演说。我解释说，不列颠政府同情苏联的观点。唯一有问题的是把这个地区划给苏联这一问题的法律方面。这里提出的苏联草案似乎要求我们承认东普鲁士已不复存在，承认哥尼斯堡地区不在盟国对德管制委员会的管制之下。 至于说到不列颠政府，我们支持苏联政府把这块领土并入苏联版图的愿望。我原则上声明这一点。当然，我们还没有在地图上研究确切的边界。但我再一次向苏联政府保证，我们一贯支持俄国在这个地区的立场。 斯大林我们也别无所求。如果美国政府和大不列顛政府原则上赞成这个提案，我们就满意了。 丘吉尔同意。 杜鲁门同意。 丘吉尔这个文件需要稍加修改。如果这将是这次会议公报的一部分，我建议把这个文件的措辞改得更笼统一些。斯大林我不反对。 杜鲁门这样，我们原则上同意苏联代表团的建议草案。议程中的下一个问题是关于叙利亚和黎巴嫩的问题。 丘吉尔现在在叙利亚和黎巴嫩维持秩序与和平的重担完全落在我们肩上了。除那些别的国家也享有的特权之外，我们既不打算也不希望在这两个国家得到什么特权。当我们为赶出德国人和维希的军队而进入叙利亚和黎巴嫩时，我们和法国人曾达成一项协议，根据这个协议，我们应该承认叙利亚和黎巴嫩的独立自主。鉴于法国和这些国家悠久的历史联系，我们曾声明，我们将不反对法国在与这两个国家的独立的新政府达成协议的条件下，在那里拥有优惠地位。 我们已通知戴高乐，一俟法国与叙利亚和黎巴嫩签定使这两个国 ==========第261页========== 252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家满意的条约之后，我们就立即撤出自己的部队。如果我们现在撤军，那里的法国平民和为数不多的法国军队马上就会遭到屠杀。我们不希望发生这种事情，因为这会在阿拉伯人中间引起极大的动荡，进而可能将破坏沙特阿拉伯和伊拉克的和平与安定。如这个地区出现这种骚乱可能也将在埃及引起骚乱。现在在阿拉伯人中间发生这种骚乱是最糟糕不过了，因为这将危及通过苏伊士运河的交通线，而现在正通过这条交通线为远东战争运送军火和增援部队。对日战争的交通线不仅对大不列颠很重要，对美国也一样重要。 戴高乐将军在这个地区的做法很不明智，他不顾我们的劝告和恳求，用军舰向那里派遣了五百人。这些人的出现为骚乱提供了借口，至今仍末平息。这真愚蠢，这五百人顶什么用呢？但他们一去，却成了引起骚乱的导火线。 这些反对法国人的骚乱立即在伊拉克引起不安，伊拉克政府和人民想去帮助叙利亚，整个阿拉伯世界都因为这个事件而激动起来。不过现在戴高东将军已同意把所谓特种部队交给叙利亚政府。 我希望，我们同法国人就这个问题即使不能达成一项协议，也要达成一项解决办法，它既保障叙利亚和黎巴嫩的独立自主，又保证法国的文化和商业利益得到某种承认。 请允许我在此再次重申，如果没有必要，大不列颠在那里一天也不愿多呆。我们将非常乐于摆脫我们为了同盟国的利益而承担的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工作。 由于这个问题只涉及法国和我们，当然还有叙利亚和黎巴嫩，我们不欢迎这样的建议，即召开一个除英国和法国外还有美国和苏联参加的会议，并由它们作出联合决议。以前整个负担都压在我们身上，我们是孤军作战，除法国的某些援助外没有得到任何授助，但我们的行动是为大家的利益。因此，我们不希望召开专门会议讨论这个问题。当然，如果美国想代替我们，我们只表示欢迎。 ==========第262页========== 波茨坦会议 253 杜鲁门不，谢谢。（笑声)当法国与叙利亚和黎巴嫩之间发生这场争执时，我曾与首相就这个问题交换过信件。当首相告诉我，大不列颠在这个地区拥有足够的军队维持那里的和平时，我曾请他作出 一切必要的努力以维护这种和平。因为我们也同样关切经由苏伊士运河通往远东的交通线。也许我们与首相在这个问题上有些不大的分歧。我们认为，任何国家都不应在这些地区享有特权。这些地区应一视同仁地向所有国家开放。我们还认为，法国不应享有任何超过其它国家的特殊的优惠地位。 斯大林您的意思是，美国不承认法国在叙利亚和黎巴嫩的任何特殊的优惠地位。 杜鲁门是的。 丘吉尔我们的立场是希望法国在那里拥有优惠地位，因为当我国力量薄弱而又要与德国人在那里打仗时，我们曾向法国许下这种诺言。但这只是我们的事，我们当然不可能、也无权约束别人，此外，我们并没有保证要特别努力使法国在那里保持优惠地位。假如法国能取得这种特权，我们将不反对，甚至会体谅它取得的成就。 斯大林法国能从谁那里获得这些特权呢？丘吉尔从叙利亚共和国和黎巴嫩共和国。斯大林只是从他们那里吗？ 丘吉尔是的，只从他们那里。法国人在那里有自己的学校、考古研究所等等。许多法国人很早就居住在那里，他们甚至有一首名叫《到叙利亚去》的歌。他们说，他们的特权要求溯源于十字军东征年代。不过我们不打算为这件事与各大国吵起来。 杜鲁门我们希望一切国家均应在这些地区享有平等权力。丘吉尔总统先生，您是否也将阻止叙利亚给法国人特权呢？杜鲁门如果叙利亚人愿意这样做，我当然不会阻止。但我怀疑他们未必有这种愿望。（笑声） ==========第263页========== 254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斯大林俄国代表团感谢丘吉尔先生提供的情报并撤销我们的提议。 丘吉尔我感谢大元帅。杜鲁门我也表示感谢。 现在讨论下一个问题。伊朗问题。丘吉尔先生有一项关于这个问题的提案。 丘吉尔我们已把一个关于这个问题的文件提交各代表团，并且乐于知道各大国对这个问题所持的立场。 杜鲁门至于我们，我们早就准备从伊朗撤军了。但我们在那里有大量的各种物资。我们想把这些物资用于太平洋战争。 斯大林俄国代表团认为至少可以从德黑兰撤军。 丘吉尔我希望转到其余两条，好结束这个草案的讨论。关于条约里规定期限的问题，条约中规定：在军事行动结束后六个月内军队应撤出伊朗。从战争结束到现在才两个半月。不过我们曾向伊朗人保证，一旦对德战争结束，军队立即撤离。 我建议立即从德黑兰撤军，而进一步撤军的问题，在9月份的外长会议上讨论。 斯大林我不反对。 杜鲁门我们将继续从伊朗撤出自己的部队，因为那里有的部队我们要在太平洋使用。 斯大林当然，这是您的权为。我们从自己方面保证：我们的部队将不会采取任何反对伊朗的行动。 杜鲁门对把这个问题交给伦敦外长会议研究，我没有反对意见。丘吉尔我们还有一个维也纳的问题。我想谈的是大不列顛和美国军队在维也纳的占领区问题。就拿不列颠占领区来说，那里竟有五 十万居民，由于維也纳的粮食来源在它以东的地区，我们无法负责供应这五十万人的粮食。因此，我们建议签订一项临时性协定，在达成 ==========第264页========== 波茨坦会议 255 较长期的协定之前，暂由俄国人向这些居民供应粮食。亚历山大元帅将就实际情况作一个发言。 亚历山大情况正如刚才首相所讲的那样。我们占领区内有五十万居民。我没有从意大利运来的粮食。克拉根福有少量粮食储备，但只够维持三个星期或者最多一个月。因此，如果我们承担起养活这些居民的责任，那就只好从美国运来粮食。 杜鲁门我们的占领区内约有三十万五千居民。我们的船只现在正忙于运送对日作战的物资，向欧洲运送粮食以及向苏联运送某些材料。我们感到运输工具不足，因此我们甚至维持自己占领区内居民的供应都感到困难。 斯大林法国占领区情况怎样？亚历山大这我不知道。 斯大林请允许我和科涅夫元帅商量一下。我以为可以把维也纳居民的粮食供应缓一个月再移交给我们的盟国。要我们供应多久？供应到新粮收割，还是怎么样。 丘吉尔困难在于我们占领区内的这五十万人和美国占领区内的 三十七万五千人以前一直是从这个国家的东部地区得到粮食的。 斯大林我们与奥地利政府之间有一项协议，在新粮收获之前向他们提供少量粮食以换取商品。我想，这种状况可能将延续到9月份。但我仍要事先与科涅夫元帅商量一下。今天晚上或明天早上我可以办好这件事。那时我将给你们答复。 丘吉尔情况是这样的：亚历山大元帅已率领自己的军队进入施蒂里亚，但只要居民粮食供应问题不解决，他就难于进驻维也纳。 斯大林难道现在维也纳的粮食状况真的这样糟糕吗？丘吉尔我们不知道，我们没去过那里。斯大林那里居民的粮食供应并不坏。 亚历山大如果您能帮助我们解决这个问题，我们当然愿意向前 ==========第265页========== 256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推进，并担负起我们应做的工作。 斯大林这一点我只能明天答复。丘吉尔我们感谢您。 斯大林如果英国当局和美国当局同意把与伦纳政府签定的这个协定也应用于自己的占领区，那就好了。这不意味着承认伦纳政府或与之恢复外交关系，但却使伦纳政府处于一种与芬兰政府相同的地位。伦纳政府的权限就将扩展到这些占领区。这将使问题易于解决。 杜鲁门一旦我们的军队进入维也纳，我们就進备讨论这个问题。丘吉尔我们也同意。 我想提出一个程序问题。总统先生和大元帅想必已经知道，艾德礼先生和我十分关心能在本星期四访问伦敦。（笑声）因此，我和外交大臣将不得不在7月25日星期三离开这里。但是，我们将返回这里参加7月27日晚上的会议，或许我们当中只有某些人能够回到这里来。（笑声）因此，能否在星期三上午安排一次会议？斯大林好吧。 杜鲁门可以。 丘吉尔我建议外长们照常继续会谈，只是当艾登先生缺席时由卡多根先生代替他。 斯大林好吧， 杜鲁门我们商定，7月25日会议将于上午11时举行。明天会议17时开始。 ==========第266页========== 257 第八次会议 1945年7月24日 会议地点：波茨坦塞西莉宫开始：当地时间17点或17点15分结束：当地时间19点30分参加者： 美国 大不列颠 苏联 杜鲁门总统 丘吉尔首相 斯大林元帅 国务卿贝尔纳斯 外交大臣艾登 外交人民委员 菜希海军上将 艾德礼 莫洛托夫 戴维斯 亚历山大·贾德干爵士 维辛斯基 波伦 伯尔斯少校 古谢夫 科恩 亚历山大元帅（非经常 巴甫洛夫 汤普森 出席人员) (杜鲁门宣布开会。 美国代表团就三国外长会议情况汇报如下： 三国外长会议认为，负责经济问题和赔偿问题的委员会尚未拟出自己的报告。苏联代表团建议，把意大利和奥地利的赔偿问题也交给这个委员会。苏联代表团递交了关于这两个国家赔偿问题的筒短的文件。 决定把对德经济原则和德国赔偿问题的讨论，以及意大利和奥地利赔偿问题的讨论推迟到明天。外长们被告知：经济问题委员会将于今晚开会，结束自己的工作。 7月20日美国代表团递交了关于供应欧洲石油的文件。决定把 ==========第267页========== 258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这个问题也交给经济问题委员会。但是，鉴于该委员会以前未曾研究这个问题，外长们同意推迟这个问题的讨论。 外长们讨论的下一个问题是雅尔塔关于被解放的欧洲和附庸国的宣言的执行情况问题。会议认为，负责这个问题的委员会尚未结束自己的工作，这个问题也推迟讨论。 然后，外长们讨论了准许意大利和其他国家加入联合国的问题。美国代表团建议，鉴于负责这个问题的委员会未达成协议，外长会议讨论这个问题时可以该委员会研究过的那个文件为基础。 苏联代表团声明，它不能参加这一讨论，因为这个文伴中没有提到准许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匈牙利和芬兰加入联合国的问题。 英国代表团建议删去这个文件第一条的最后一句话。美国代表团对此表示同意。英国代表团对这个文件的第二条提出了新措词，以期照硕与对意和约有关的其他同盟国的利益。美国代表团同意把英国的建议列入经过修改的关于准许加入联合国问题的文件中去。 为了滿足苏联代表团的愿望，美国代表团建议在文件里增加一个补充条款。条文如下：“三国政府还希望外长会议不加拖延地立即着手草拟对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匈牙利和芬兰的和平条约。三国政府还愿意在与这些国家负责的民主政府缔结和约之后，支持他们加入联合国的申请。” 苏联代表团坚持认为，在加入联合国的问题上，保加利亚、罗马尼亚、匈牙利和芬兰不应被置于较意大利为差的地位。美国代表团表示希望，它提出的补充条款能满足苏联代表团的要求。 鉴于外长们未就此问题达成全面的协议，决定把它提交给政府首脑解决。这个问题已被列入今天三国政府首脑会议的议程。 各方同意建议政府首脑们在今天的会议上讨论以下问题： (1)准许加入联合国的问题。今天早上提交给外长们的文件可以作为三国政府首脑讨论的基础。 ==========第268页========== 波茨坦会议 259 (2)关于黑海海峡问题和国际内陆水道的自由的和不受限制的 通航问题。昨天的政府首脑会议推迟了这个问题的讨论以便能够研究 总统的提案。 外长们还同意建议三国政府首脑把以下问题列入他们明天上午会议的议程： (1)关于德国海军舰艇和商船问题。 (2)关于德国赔偿问题。 接着美国代表团报告说，应美国总统根据三国政府首脑的决定于 七月二十二日发出的邀请，由贝鲁特总统率领的波兰临时政府代表团已抵达波茨坦。波兰代表团在外长会议上发表了自己关于波兰西部边界的意见，其内容扼要归结如下。 波兰代表团认为，波兰西部边界应起于波罗的海，经施维纳明德(什切青划归波兰)，然后沿奥得河至西尼斯河，再沿西尼斯河至捷克斯洛伐克边界。 按照新的波兰疆界，波兰就能使自己的居民不致侨居国外，同时波兰将可以充分利用那些以前被迫到外国去的波兰人的劳动。 波兰代表团建议的边界是波兰和德国之间可能有的最短边界，它较易防守，这从安全方面来说极为重要。 德国人曾企图消灭波兰人，摧毁波兰文化。从历史角度来看，建立一个强大的、能够抵御德国任何侵略的波兰国家是公平合理的。 这些地区曾是德国军事工业最强大的基地之一，是德国帝国主义基地之一。波兰建议的方案将剥夺德国东部的进攻基地和军火生产的基地。 波兰将成为一个没有少数民族的国家。 战前波兰的农业人口过剩，由于工业不够发达，不可能将农业人口用于工业生产。波兰得到的这些领土将使它有可能让农村居民在城市中就业，并使那些以前从波兰迁居国外的人可以返回家园，安居就 ==========第269页========== 260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业。 波兰代表接着指出，奥得河流域应整个划归波兰，因为奥得河本身流量不足，要靠西尼斯河地区的水源来补充。 波兰代表团最后声明，它认为，应就这个问题尽速作出决定和达成协议，以便波兰政府有可能早些把波兰人迁回国内，让他们参加重建波兰的工作。) 杜鲁门第一项议程是准许意大利和其他附庸国，其中包括芬兰，加入联合国的问题。 贝尔纳斯不列颠和美国代表团在这个问题上观点一致。 艾登你们最初的草案我们是完全同意的，但对第二稿，我们有些疑问。第二稿给人的印象是：似乎我们要求，在着手缔结对意和约之前，就得改组意大利政府。 贝尔纳斯我提出这一稿是希望找到解决这个问题的折衷方案，也是为了满足苏联代表团的愿望，即使其他附庸国在加入联合国问题上不被置于较意大利为差的地位。但我想请英国代表团注意，这一稿并不引起对意大利现政府的任何怀疑。 这一稿只是规定同负责的民主的政府缔结和约。这是将来的事。美国政府已同意大利现政府建立了外交关系，仅仅这一事实就足以清楚地表明我们对这个政府的态度。 艾登我们觉得，我们差不多同意了您的观点，问题只在于措词。斯大林如果是说要改善各附庸国的处境，就应在这个决议中把这一点表述出来。现在意大利的处境已在改善，这是无可非议的。然而在改善意大利的处境的同时，并未改善前德国其他帮凶国的处境。这就造成这样一种印象，即这里在搞人为的区分：一方面是意大利，它的处境正在改善；另一方面是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匈牙利和芬兰，对于这些国家的处境却无意改善。这样，我们这个决议将有失去权威的危险；意大利的功劳比别的国家究竟大在哪里？意大利唯一的“功 ==========第270页========== 波茨坦会议 261 劳”就在于它是第一个投降的。在所有其它方面意大利表现得比其他任何一个附庸国都更恶劣，造成的危害也更大。 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匈牙利和芬兰四国中，任何一国给同盟国造成的危害比意大利无疑都要小得多。至于说到意大利政府，难道它比罗马尼亚、保加利亚或匈牙利的政府更民主些吗？当然不是。难道意大利政府比罗马尼亚或保加利亚政府更负责些吗？无论是在意大利或是在其他国家，都没有进行过民主选举。在这方面它们是一样的。因此我不理解，为什么对意大利如此厚待，而对所有其他前德国帮凶国又采取如此否定的态度。 意大利的处境，从和它恢复外交关系起，就开始改善了。现在又要再走一步：吸收意大利加入联合国。好吧，我们就对意大利再走一步吧，但是既然这样，我建议对上述其他国家采取几个月前就已对意大利走出的第一步，即和它们恢复外交关系。这将是公平的，并且还照顾了意大利优先，其余附庸国次之的顺序。 不然的话，就会出现这种局面，即对意大利已经迈出了第一步，现在又要迈出第二步，而这都是因为意大利政府是第一个投降的，尽管意大利给同盟国造成的危害比所有其他前德国帮凶国要大得多。苏联代表团的建议就是这样。 丘吉尔我们大体上同意美国对这个问题的观点。 杜鲁门我想指出，我们对于意大利政府和对于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匈牙利政府两者之间之所以有不同的看法，是因为我们的代表不曾有机会获得有关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和匈牙利的必要情报。在意大利却不存在这种情况，在那里所有我们的政府一美国、大不列颠和苏联一都有机会自由地获得情报。 对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和匈牙利我们则不能这么说，在这些国家里我们没有可能自由地获得情报。此外，这些国家现政府的性质使我们不可能立即同它们建立外交关系。然而，在我们提供讨论的文件中， ==========第271页========== 262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我们已试图满足苏联代表团的愿望，不使其他附庸国处于较意大利为差的地位。 斯大林但是你们和意大利已有外交关系，而同这些国家却没有。杜鲁门不过如果其他附庸国的政府能满足我们的要求，它们也可以得到我们的承认。 斯大林什么要求？ 杜鲁门来往自由和新闻自由的要求。 斯大林这些政府中的任何一个政府都没有妨碍、也不可能妨碍盟国新闻记者的来往自由和新闻自由。这里有些误会。战争一结束，这里的局势就己经改善了。在意大利，对苏联代表也实行了许多限制。 杜鲁门我们希望这些政府能够改组，并且当它们变得更负责和更民主时，我们将给予它们承认。 斯大林我向您担保，保加利亚政府要比意大利政府更民主。杜鲁门为了满足苏联的愿望，我们已建议对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和匈牙利采取和意大利相同的提法。 斯大林但是这个提案没有包括恢复外交关系。 杜鲁门我已经说过几次，在这些国家未按我们认为应该的那样组成政府之前，我们不能和它们恢复外交关系。 贝尔纳斯我们建议改善意大利处境的唯一步骤是支持它加入联合国的申请。我想请您注意我们提案中以同样的措词谈到了其他附庸国的那个地方。这样，与意大利处境改善的同时，其他附庸国的处境也会得到改善。这里我们是力求滿足苏联代表团的愿望的。 斯大林我建议凡是在谈到意大利政府时使用的“负责的”这个词全部删去。它降低了意大利政府的地位。 杜鲁门任何政府，如果它不是负责的和民主的政府，我们都不能支持它加入联合国的申请。 斯大林阿根廷政府不如意大利政府民主，然而阿根廷却是联合 ==========第272页========== 波茨坦会议 263 国的会员国。如果写政府，就写民主政府，要是加上“负责的”这个词，就会使人认为这是某种别的政府。此外，还应增加恢复外交关系的内容 我建议在谈到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匈牙利和芬兰的段落中加句话：我们三国政府最近都将分别研究同这些国家恢复外交关系的问题。这不意味着三国政府将同时研究这个问题，并且同时与这些国家恢复外交关系，但却意味着三国政府中的每一个政府都将研究恢复外交关系的问题，有的早些，有的晚些。我举一个例子：现在在意大利有美国和苏联的外交代表，但是却没有大不列颠的外交代表，也没有法国的外交代表，这两个政府在那里没有大使。 丘吉尔我们认为，我们驻意大利的代表是享有全权的。由于形式上我们还同意大利处于战争状态，这个代表的地位不能与大使的地位完全相等，按照不列颠宪法，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不能有正式的外交关系。但我们把这个代表叫做大使。 斯大林但是，他和苏联、美国的大使不一样。丘吉尔不完全一样，百分之九十是一样的。斯大林不完全一样，是这样。 丘吉尔不过原因是形式上的和技术上的。 斯大林就给罗马尼亚派一个这样的大使好了，这种不完全的大使。（全场笑声） 丘吉尔我们暂时还没有这样做。 杜鲁门我们愿意尽一切努力来创造一种使我们能够和这些政府恢复外交关系的局面。我已经解释过解决这个问题的困难所在。 斯大林过去是存在困难，现在已不存在了。我们很难同意现在这个样子的决议。我们不想同意。 丘吉尔我们不想使用那种可能影响我们之中任何人名誉的言辞。我只想替意大利说个情，这也不只是因为它是第一个退出战争的。意 ==========第273页========== 264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大利退出战争已经很久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已经两年了。但其它国家停战到现在只有很短的时间一一四、五个月；罗马尼亚稍微早些。 斯大林先是罗马尼亚，后是芬兰。但对意大利，在她投降七、 八个月之后便同她恢复了外交关系。 丘吉尔意大利情况是这样。两年前意大利退出了战争，并在这以后尽它的可能与我们并肩战斗。此外，还有一点：我们在意大利呆过，了解那里的一切政治情况。而对保加利亚、罗马尼亚和其它国家则不能这么说，再有，意大利那时不是一个完整的国家；它的北部当时处于敌人的铁蹄之下，两个月前才刚刚解放。我们与意大利在那里共同战斗过，它给了我们很大的支援。 但是人们总是认为，意大利北方不解放，就不可能有一个完全民主的政府。然而我们却承认了意大利政府，并与它一起共事。关于支持巴多里奥将军政府的问题，我们与苏联政府有过协议。当时我没有同意我们美国朋友的意见，我想在北部未解放之前，支持这个政府，以便以后能在更广泛的基础上组成意大利政府。但是事态的发展引起了其它的情况。 我们已同意大利建立了友好关系。那里没有对书刊的政治检查。意大利无条件投降以后刚几个月，那里的报刊便经常攻击我。在意大利，自由已有了很大的发展。现在，北方已经解放，意大利人正准备进行民主选举。因此，我看不出有任何理由使我们不能现在就讨论对意和约问题。 我应该指出，对罗马尼亚的情况我们一无所知，更不用说保加利亚了。我们驻布加勒斯特的使团被置于一种类似拘留的隔离状态中。 斯大林这种话难道不加核实就可以讲吗？ 丘吉尔这是我们自己在那里的代表告诉我们的。我相信，大元帅要是知道如何对待我们驻布加勒斯特使团的种种事实，会感到惊讶 ==========第274页========== 波茨坦会议 265 的。 斯大林这是神话！ 丘吉尔当然，您可以把我们的发言叫作神话，但是我完全信任我们的政治代表和空军元帅史蒂文斯。我本人认识他已经多年，我们使团的工作条件很困难。使团使用的飞机总是耽误很久。我们的苏联朋友经常对我们使团的人数提出抱怨，其实它人数并不算多。应由三国组成的管制委员会开会时几乎总是只有两国代表。作为管制委员会主席的苏军总司令有时会见美国代表，有时会见英国代表，却很少与这两国代表同时会晤。至于说意大利，许多苏联代表都到过那里。 斯大林没有的话，我们在意大利什么权力都没有。 丘吉尔但是至少，那里的情况是：你们可以完全自由地到意大利去。因此我不认为，可以将意大利的情况和罗马尼亚、保加利亚等国的情况相提并论。 杜鲁门我们应该说，在这些国家里我们的使团在进行工作时也碰到了很大的困难。但我们不想在这里谈这个问题 贝尔纳斯为了达成协议，我建议将“负责的政府改为“被承认的政府”。 斯大林这还可以接受。但是我认为，还应通过一项决议，三国政府同意研究与这四国建立外交关系的问题。我建议在贝尔纳斯先生提出的有关四国的那一段的结尾加这样一句话：“三国政府同意各自分别于最近期间研究与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匈牙利、芬兰建立外交关系的问题。” 丘吉尔这不是与我们刚才谈的矛盾吗？ 斯大林不矛盾，因为如果我们决定研究同罗马尼亚、保加利亚等国缔结和约的问题，我们甚至还没有承认这些国家，那么很清楚，承认问题将由每个政府单独提出。 杜鲁门我没有任何反对意见。 ==========第275页========== 266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斯大林那我们也没有任何反对意见。 丘吉尔我认为有矛盾。据我了解，总统在这里说的意思是：他不想现在就承认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及其它附庸国的政府。 杜鲁门这里说的是，我们只是承担研究这个问题的义务。丘吉尔这会使社会舆论产生错觉。斯大林为什么？ 丘吉尔因为从声明的涵义可以引伸出，我们很快就要承认这些国家；然而据我所知道，这既不反映美国政府的立场，也不反映联合王国政府的立场。 斯大林我同意总统的意见，而对丘吉尔先生的意见想提出异议。我们大家都已经同意将草拟对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匈牙利、芬兰和约的任务交给外长会议。我们大家都认为，和约只能与被承认的政府签订。因此，我们应该以某种方式提一下对这些国家的承认问题，那时就不会有任何矛盾了。假如我们不提三国政府准备在最近期间提出承认问题，那么草拟与这些国家的和约的段落就应该删掉。 丘吉尔我想问一下总统，他是否预料罗马尼亚、保加利亚等国的现政府代表将在今年秋天参加外长会议，并且我们将在那里同他们讨论和约？ 杜鲁门只有我们承认的政府才能派代表出席外长会议。斯大林对。 丘吉尔现在的这些政府不会被承认，因此不能同他们讨论和约。斯大林您怎么知道呀？ 丘吉尔这是逻辑上必然得出的结论。斯大林不，得不出这种结论。 丘吉尔可能我的思维方法不对，但我觉得，能得出这种结论。斯大林这些政府可能被承认，也可能不被承认。谁也不知道，他们会被承认，还是不会被承认。正是应该这样来理解“研究承认问 ==========第276页========== 波茨坦会议 267 题”这个提法。而与他们之间的和约将在他们被承认之后缔结。 丘吉尔人们读这一段时不可能理解美国政府并不打算承认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现在的政府。但是如果能成立我们能够承认的另外的政府，那时我们就着手草拟对他们的和约。请原谅我如此坚持这一条，但是不要忘记，假如这个文件公布，就得对它进行解释，尤其是我，要在议会这样做。我们说，我们要与我们将承认的政府缔结和约，但是我们却不打算承认这些政府。在我看来，这简直是毫无意义。 杜鲁门我建议把这个问题退给外长们，让他们再次研究。斯大林丘吉尔先生说得不正确。这里根本没有谈到缔结和约，这里谈的是草拟和约。即使一个政府没有被承认，为什么不能草拟和约呢？ 丘吉尔我们自己当然可以草拟和约。如果这样，我建议把“同”字改成“为”字，这样一来就不是写成“同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草拟和约”等等，而是“为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草拟和约”等等。 斯大林我不反对用“为”字。丘吉尔谢谢您。 斯大林不值得谢。（全场笑声）丘吉尔希望外长们再看一遍这个文件。斯大林可以，我不反对。 杜鲁门他们应该考虑到今天讨论的情况。斯大林好。 杜鲁门下一个问题：关于黑海海峡和国际内陆水道的自由通航问题。美国代表团已就这个问题提交了自己的提案。 斯大林大概有比海峡问题更紧急的问题，海峡问题可以推迟一下。 丘吉尔这个问题是大不列顛由于希望修订蒙特勒公约而提出的。假如苏联方面希望推迟，我同意。 ==========第277页========== 268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斯大林最好推迟讨论这个问题。需要和土耳其谈一谈。 杜鲁门我们关于国际共管的提案的意思是，海峡将不能由任何 一国来把持。我们要努力使土耳其人懂得，我们在这个问题上的观，点是正确的。 斯大林好。就这样办吧！ 杜鲁门我想向会议提出一项建议。我以为，已经该考虑起草会议公报了。因此我建议委派一个专门委员会，责成它起草公报。 斯大林好。 杜鲁门应该就委员会人选问题进行协商。斯大林好。 杜鲁门我们委托外长们提出委员会的候选人。斯大林好吧。明天上午十一点钟开会行吗？杜鲁门行。 斯大林丘吉尔先生原来说不行。 艾登今天早餐时我们估计可能没有多少问题要在明天首脑会议上讨论。但既然今天的议程没有谈完，没有讨论的问题留到明天会上讨论。 杜鲁门一旦我们断定我们再也无事可做了，我们马上就回家。(笑声)但暂时我们还有事做。 丘吉尔艾德礼先生和我应该回伦敦，参加八月八日的议会开幕式。至迟，八月六日以前我要离开这里。 斯大林还有波兰西部边界问题没有讨论完，这是今天会议的最后一个问题 丘吉尔此外，还有苏联方面提出的关于在意大利的战俘营问题。我想现在解释一下这个问题。 斯大林我们是否有时间并且愿意现在讨论波兰西部边界问题呢？丘吉尔我们正在与波兰人会晤，并在明天上午与贝鲁特先生会 ==========第278页========== 波茨坦会议 269 谈。 斯大林那就推迟讨论吧。 丘吉尔这个战俘营的情况筒单说是这样的。战俘营里确实有一万人。但是要知道，我们不久前俘虏了一百万战俘。现在苏联驻罗马使团正调查这一万人，这个使团能自由进入战俘营。据报告，战俘营内的人员大部分是鸟克兰人，但不是苏联公民。战俘营内还有为数不多的波兰人。据我们查明，这些人是居住在1939年波兰疆界内的居民，六百六十五人希望立刻返回苏联，现在正采取措施遣返他们。我们还准备交出其它愿意回国的人。 这一万人几乎是作为一个编制完整的部队向我们投降的，只是出于行政管理上的考虑，我们保留了它的建制，由它自己的指挥官管理。如果戈利科夫将军有什么意见向亚历山大元帅或他的司令部提出，我们是欢迎的。 亚历山大我对首相讲过的情况没有很多要补充的。我希望所有在座的诸位都了解，我一直为俄国在意大利的代表提供充分的行动自由，并向他们提供一切机会，让他们看到他们希望看到的东西，并且我认为，这样做是适宜的，因为当我们这里有大量俄国士兵时，负责的俄国代表的建议对我们会大有好处。我想，假如大元帅同意，我将 一如既往，继续本着这种精神行事。 斯大林根据条约，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应该互相帮助，我们不应阻挠公民们返回祖国，而是相反，要帮助他们返回家园。 丘吉尔如果你们的代表为这个问题派出一名将军或者亲自来司令部，那一切该办的事都会办好。 斯大林好。我认为问题讨论完了。 我今天已同驻维也纳的科涅夫元帅谈过了。他并没有停止发放维也纳居民的口粮，不管他们是属于哪个占领区的，而且在美国人和英国人没有找到其它解决办法之前，也一直不会停止。 ==========第279页========== 270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丘吉尔原来还有一个把伦纳的行政机构扩大至不列颠和美国占领区的问题。 斯大林最好将它的权限扩大到所有占领区。 丘吉尔我们认为，这是我们一进入维也纳马上要研究的问题之 一。原则上我们同意，最好只和一个奥地利行政机构打交道。斯大林这样当然更好。 丘吉尔我们不想给地方当局设置障碍。斯大林这样更好。 杜鲁门明天上午十一点钟再会。 ==========第280页========== 271 第九次会议 1945年7月25日 会议地点：波茨坦塞西莉宫开始：当地时间11点结束：当地时间12点参加者： 美国 大不列颠 苏联 杜鲁门总统 丘吉尔首相 斯大林元帅 国务卿贝尔纳斯 外交大臣艾登 外交人民委员 戴维斯 亚历山大·贾德干爵士 莫洛托夫 波伦 艾德礼 维辛斯基 科恩 葛罗米柯 汤普森 巴甫洛夫 杜鲁门昨天提议今天继续讨论波兰西部边界问题。斯大林好。 杜鲁门我记得丘吉尔先生有一个补充提案。 丘吉尔我没什么可补充的。我和波兰代表团有过一次谈话。今天上午我再次有幸会见了贝鲁特先生。昨天艾登先生和波兰代表团进行了会谈。波兰人承认，在他们所占据的那些西部地区有一百五十万德国人。我认为这个问题是与赔偿问题相关联的，也是与四大国分区占领德国问题相联系的。 杜鲁门我认为丘吉尔先生的意见是正确的。贝尔纳斯先生也同波兰代表团会见过，并打算再次同他们会晤。请允许我就程序问题提出一项建议。鉴于贝尔纳斯先生以及艾登先生都将继续和波兰人进行 ==========第281页========== 272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会谈，我认为把对这个问题的讨论推迟到星期五是有好处的。 斯大林好。 杜鲁门我们的下一项议程是关于德国海军舰艇和商船的问题。我认为，我们已就这个问题达成了协议。 丘吉尔当然，还应该研究有关这个问题的具体建议。我想，我们要研究这些具体建议。 杜鲁门国务卿贝尔纳斯告诉我说，助理国务卿克莱顿和兰德海军上将研究过这个问题。他们制订了具体的建议。我准备在任何时候讨论这个问题，但我认为最好是首先听取贝尔纳斯先生的意见并看一看我刚收到的有关这个问题的文件。 (会议决定推迟讨论这个问题。) 丘吉尔还有一个问题，虽然没有列入议程，但是应该讨论，就是迁移人口的问题。有大量的德国人需要从捷克斯洛伐克迁往德国。 斯大林这些德国人已被捷克斯洛伐克当局遺返，他们现在正在德累斯登、来比锡和开姆尼斯。 丘吉尔我们认为，有两百五十万苏台德地区的德国人需要迁移，此外，捷克斯洛伐克人希望尽快摆脫当初从第三帝国迁到捷克斯洛伐克的十五万德国公民。根据我们的材料，十五万德国人中只有两千人离开了捷克斯洛伐克。迁走两百五十万人，这可是个大问题。把他们迁到哪去呢？迁到苏联占领区？ 斯大林他们很大一部分人正在往苏联占领区迁移。丘吉尔我们不想让这些人到我们占领区去。斯大林我们也没有提这种建议呀？（笑声） 丘吉尔他们是带着嘴来的。我觉得，移民还没有真正开始。斯大林从捷克斯洛伐克吗？ 丘吉尔对，是从捷克斯洛伐克。目前迁移的规模不大。 斯大林据我了解，捷克人事先通知了德国人，然后才把他们迁 ==========第282页========== 波茨坦会议 273 出来。至于波兰人，他们留下了一百五十万德国人，为的是在收获季节使用这些人力。一到收获工作结束，波兰人便会将德国人遣送出波兰。 丘吉尔我认为不应该这样做，要考虑粮食、赔偿等一系列悬而未决的问题，我们现在的情况是：粮食和燃料在波兰人那里，而人口在我们这里，这些人的粮食供应问题是我们身上的一个沉重的包袱。 斯大林应该体谅波兰人的处境。在五年半的时间里德国人使他们遭受了许多苦难和欺凌。 杜鲁门我昨天非常用心地听取了贝鲁特总统对这个问题的意见。我对波兰人和俄国人都表示同情，并且理解他们面临的困难。我已经 十分明确地阐述了自己的立场。 我想向我的同事们解释一下，在有关和约问题上我的权限有多大，我相信，当我们在这里讨论到应列入和约的那些问题时，大家都明白，按我国宪法的规定，只有在得到美国参议院的同意下，才能缔结和约。毫无疑问，当我支持这次会议上提出的某项提案时，这意味着，我将尽一切可能使参议院也能批准这项决定。但我不能保证它一定会被通过。 我应该告诉你们，没有我国社会舆论的支持，我在这里不能支持任何提案，美国的政治气氛就是这样的。我声明这一点并不是要改变我与诸位同事讨论问题的基础，而是想解释清楚，宪法所赋予我的职权有多大。我的意思是：缔结和约时，我应该考虑这些条约须获得美国参议院批准这样一个事实。 斯大林总统说的只涉及和约，还是涉及所有在这里讨论的问题？杜鲁门只涉及按宪法规定应送交美国参议院批准的协定和条约。斯大林也就是说，所有其它问题都可以决定？ 杜鲁门只要勿需送交参议院批准，我们在这里可以决定任何问题。 ==========第283页========== 274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斯大林就是说，需要得到参议院批准的只是有关和约的问题？杜鲁门是这样的。我的权限很大，但我不想滥用这些权力。丘吉尔我建议回到波兰西移的问题上来。 斯大林我们没准备讨论这个问题。它是突然提出来的。当然，交换意见我同意。但是现在要解决这个问题非常困难。 丘吉尔我不希望今天讨论这个问题。我只是想指出，这个问题是整个这次会议成功与否的关键。比方说，假如十天以后会议结束时没有就波兰问题通过任何决议，假如在德国全境平均分配粮食的问题没有得到解决，那么所有这一切无疑将意味着会议的失败。到那时我们只有回到贝尔纳斯先生的提案上去，即各方要靠自己占领区内的粮食来维持。我期望我们能就这些关系到我们整个会议成败的问题达成协议。我们应该承认，到目前为止，我们没有取得任何进展。 杜鲁门我同意首相的看法，即在这些问题上我们没有取得任何进展。 斯大林我认为更加重要得多的是整个德国煤和钢铁的供应问题。德国百分之九十的钢铁和百分之八十的煤炭是鲁尔区生产的。 丘吉尔如果鲁尔区要给苏联占领区供应煤，那么苏占区就该用粮食来偿付。 斯大林如果鲁尔区仍是德国的一部分，它生产的煤就应供给整个德国。 丘吉尔那么为什么不能拿你们占领区的粮食呢？斯大林因为这块领土要转归波兰了。 丘吉尔然而，假如鲁尔区的工人没有粮食吃，他们怎么能生产煤呢？他们又能从哪里弄到粮食呢？ 斯大林人们早就知道，德国历来都进口食物，尤其是粮食。如果德国的粮食和食物不够的话，它会去买。 丘吉尔那它怎么能支付赔偿呢？ ==========第284页========== 波茨坦会议 275 斯大林能支付的。德国留下的东西还很多。 丘吉尔的确，鲁尔煤矿在我们占领区内，但是如果我们采取的某种办法会使不列颠占领区今冬挨饿，而波兰人在这个时候却把全部粮食留给自己，那我可不能对这种处理承担责任。 斯大林不是这样的。波兰人不久前曾请求支援他们粮食。他们的粮食不够用，请求在新粮收获前向他们提供一部分粮食。 丘吉尔我希望大元帅能象我们承认他有困难那样，承认我们也有某些困难。我们英国今年冬天非常缺煤。因为我们的煤不够用。 斯大林为什么？英国历来都出口煤嘛。 丘吉尔矿工都还未复员，我们的煤炭工业劳动力不够。 斯大林有不少战俘嘛。在我们那里，战俘都在煤矿中干活，如果没有他们，我们也很困难。我们正在恢复我们各煤矿区的生产，并且利用战俘來做这件事。你们在挪威有四十万德国士兵坐着没事干，他们甚至还没有被解除武装。不晓得他们在等待什么。这就是你们的劳动力嘛！ 丘吉尔我不知道这些德国战俘还没有被解除武装。至少我们是打算要解除他们的武装。我还未确切了解那里的情况。但是这个问题是由盟国远征军最高统帅部处理的。不管怎样，我要查问一下。 我想再重复一遍，并提请你们注意，我们缺煤是因为我们在向法国、比利时及芬兰出口煤。我们不明白，在我们今冬缺煤的时候，波兰人为什么能够把还不属于它的领土上出产的煤卖给别人？ 斯大林他们卖的是栋布罗瓦地区出产的煤，这个地区是他们的。我不习惯于诉苦，但我要说，我们的处境更糟。我们牺牲了几百万人，我们现在人不够。如果我们诉起苦来，恐怕您会为饿国如此困难的处境而掉眼泪的！但我不想让您不愉快。 丘吉尔我们控制着魯尔区。我们打算用鲁尔的煤换取粮食。斯大林这个问题要仔细考虑。 ==========第285页========== 276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丘吉尔我也不指望今天就作出某种决定。但是我希望所有的与会者在这个短暂的休会时间里考虑一下，如何解决他们面临的这个重大的问题。 杜鲁门假如我们今天没有什么可再讨论的话，那我建议把这个问题交给外长们去讨论。 丘吉尔星期五5点钟我们再开会。 艾登我们收到了贝奈斯博士的通知，他表示希望我们在这里讨论把德国人从捷克斯洛伐克迁出的问题。外长们可以讨论这个问题吗？ 斯大林我认为，迁移工作已经完成了。 丘吉尔我们不认为大量的德国人已经从捷克斯洛伐克迁走了，如何处理这件事还是我们的一个问题。 斯大林请吧。 丘吉尔让外长们去处理这个问题并且查明事实真相。斯大林好。杜鲁门我同意。 在休会前我想再次提请诸位注意我就有关国际内陆水道问题提出的建议。我想外长们也可以讨论一下我的这个提案。 (斯大林和丘吉尔表示同意。 随后苏联代表团向美国总统和英国首相递交关于在奥地利和德国为阻挠苏联公民返回祖国设置障碍的备忘录，以及在首脑会议上已经提及了的有关在挪威的仍未解除武装的德国军队的备忘录。) 丘吉尔但我可以保证，我们的意图是解除他们的武装。斯大林我不怀疑这一点。（笑声） 丘吉尔我们不是把他们储备起来，以便有朝一日突然把他们从袖口里放出来。我将立即要求就这个问题向我提出报告。 (杜鲁门宣布闭会，并通知下次会议将于7月27日星期五下午5时举行。) ==========第286页========== 277 第十次会议 1945年7月28日 会议地点：波茨坦塞西莉宫开始：当地时间22点30分结束：当地时间零点5分参加者： 美国 大不列颠 苏联 杜鲁门总统 艾德礼首相 斯大林元帅 国务卿贝尔纳斯 外交大臣贝文 外交人民委员 菜希海军上将 亚历山大·贾德干爵士 莫洛托夫 戴维斯 阿奇博尔德·克拉克· 维辛斯基 波伦 克尔爵士 古谢夫 科恩 伯尔斯少校 汤普森 (杜鲁门宣布开会。 苏联代表团就1945年7月25日苏、美、英外长会议情况报告如下： 1.美国代表团提议在外长会议上讨论水路航运问题。它表示希望先由一个委员会讨论这个问题。英国和苏联代表团同意这项建议，于是由以下成员组成了一个委员会： 美国方面；拉塞尔、里德尔伯格大不列颠方面：沃德 苏联方面：格拉申科、拉夫里谢夫 2.接着美国代表团提到从捷克斯洛伐克迁出德国居民的问题。 ==========第287页========== 278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英国代表团指出，问题不只是从捷克斯洛伐克迁出德国人，还有从波兰西部和匈牙利迁出德国人的问题。它表示意见说，移民问题要置于盟国管制委员会的监督之下。盟国管制委员会应与波兰、捷克斯洛伐克、匈牙利政府协同行动。 苏联代表团提议把这个问题交给一个委员会进行初步研究，然后将委员会拟定的草案交三国外长审议。 美、英代表团同意这个建议。委员会由以下成员组成：美国方面：坎农不列颠方面：哈利森 苏联方面：索波列夫、谢苗诺夫 3.英国代表团提议建立一个委员会起草会议公报，另建立一个委员会起草会议各项决议的总议定书。 苏、美代表团同意这项建议。决定成立下列委员会：(甲)会议公报起草委员会： 美国方面：沃尔特·布朗、怀尔德·富特苏联方面：索波列夫、戈伧斯基(乙)会议决议总议定书起草委员会：美国方面：邓恩、马修斯、科恩 苏联方面：葛罗米柯、柯兹廖夫、格里巴诺夫 大不列颠方面（同时参加两个委员会）：布里奇斯、布鲁克、海特、金 苏联代表团接着报告1945年7月27日外长会议情况。代表团说在这次外长会议上讨论了以下问题： 1.关于没有研究完的问题。 会上指出，迄今为止没有研究完的还有下列问题： (1)关于对德经济原则； (2)关于德国的赔偿； ==========第288页========== 波茨坦会议 279 (3)关于意大利和奥地利的赔偿； (4)关于欧洲的石油供应； (5)接纳意大利和其它原附庸国加入联合国的问题： (6)履行雅尔塔关于被解放的欧洲的宜言问题： (7)关于放宽意大利和其它国家停战条件的问题： (8)关于波兰西部边界： (9)关于在解决欧洲迫切的经济问题上进行合作的问题：(10)关于战犯； (11)关于从波兰、捷克斯洛伐克、匈牙利迁走德国人的问题：(12)关于把对德经济原则草案中第13条的两点补充到对德政治原则中去的问题： (13)关于德国船舰：(14)关于国际内河航道。 2.关于接纳意大利和其它已签订停战协定并与盟国一道作战的国家加入联合国的问题。 美国代表团声明，如果苏联和英国代表团不能就有关这一问题的措词达成一致意见，它将在美国总统的同意下，建议从会议日程上完全取消这个问题。美国代表团补充说，照它的意见，必须首先讨论最紧迫的问鼴，这就是关于赔偿问题、德国船舰问题和波兰西部边界问题。 英国代表团建议用下面的措词代替第三段最后一句苏联代表团的提法： “在和这些国家负责的民主政府签订和约之后，三国政府可以同这些国家恢复正常的外交关系，并支持这些国家参加联合国的要求。” 苏联代表团声明不能接受这个修正。 由于三国外长会议不能就这个问题达成协议，决定提交三国政府首脑解决。 ==========第289页========== 280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3.关于德国的赔偿。 苏联代表团说，它认为赔偿问题委员会的工作不能令人满意，建议德国赔偿问题直接由三国外长会议讨论。对这一建议没有异议。接着苏联代表团宣读了克里米亚议定书的第四部分关于赔偿问题，并指出美国代表在赔偿问题委员会中声明他收回美国政府对这条决定的赞同。苏联代表团问美国代表团，美国政府是仍遵守克里米亚关于这个问题的决议，还是改变了自己的立场。 美国代表团回答说，这是误会。美国政府在克里米亚同意以二百亿美元的数目作为讨论的基础，但是从那以后，苏联和盟国的军队在德国造成很大破坏，有些省份脫离了德国。现在实际上已无法以美国代表团在雅尔塔接受的、可能作为讨论依据的总数为出发点了。 英国代表团说，它不想提什么建议。 根据美国代表团的建议，一致认为把这个问题留待下一次三国外长会议讨论是适宜的，之后再将这个问题向三国政府首脑报告。 4.关于奥地利和意大利的赔偿。 苏联代表团提议以它提出的关于奥地利和意大利赔偿问题的建议作为进一步讨论这个问题的基础。 美国代表团表示，它不认为奥地利和意大利可能以现在生产的产品支付赔偿。按照美国代表团的意见，只能是一次拆迁无法用于和平时期的生产的军工设备。英国代表团声明，它赞成美国代表团的意见。 鉴于没有达成协议，决定把出现的分歧报告三国政府首脑。 5.关于对德的经济原则， 根据美国代表团的建议，这个问题推迟讨论。 6.关于欧洲的石油供应。 由于这个委员会没有结束工作，这个问题决定推迟讨论。 7.关于欧洲的经济合作。 决定赞同负责这个问题的委员会提出的报告，并汇报给三国政府 ==========第290页========== 波茨坦会议 281 首脑。) 杜鲁门现在我们讨论什么问题呢，波兰西部边界问题还是其它什么问题？ 斯大林可以讨论这个问题，也可以讨论意大利和其它国家的问题。您今天有多少时间？我们可以工作一个小时吧？ 杜鲁门这个我同意。我们工作到12点。 斯大林我想通知一下，我们俄国代表团收到了日本的一项新建议。尽管别人在制定关于日本的什么文件时没有很好地向我们通情报，但是我们仍认为当有什么新的提议时应该互相通告。（用英文宣读了日本关于调停的照会。)这个文件没有一点新东西，只有一个建议：日本提出要同我们合作。我们打算按上次的精神回答他们。 杜鲁门我们没有异议。艾德礼我们同意。 斯大林我要通知的就是这些。 杜鲁门有两个问题是苏联代表团想要我们首先考虑的。第一是意大利和其它附庸国的问题，第二是奥地利和意大利的赔偿问题。 斯大林此外，最好是还能提出德国船舰问题和波兰西部边界问题。 杜鲁门我觉得，我们可以在这里讨论任何问题，我准备听取各种建议，然后好就这些问题表示自己的看法。 艾德礼我想申明，我同意讨论所有这些问题。同时，我对英国发生的事情影响了会议的工作表示款意。不过，我们在这里准备呆多久都可以，研究什么问题都可以。 斯大林前一次“三巨头”会议上讨论过接纳意大利等国加入联合国的问题。但是，正象刚才汇报的那样，外长们对于那次讨论的结果有不同的理解。苏联代表团觉得，在首相对有关保加利亚、罗马尼亚、匈牙利和芬兰的提法作了一些修正以后，三国政府首脑己经就这 ==========第291页========== 282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个问题基本上取得一致，往讲到和约的地方，曾经决定用“为保加利亚、罗马尼亚”等等来替换“和保加利亚、罗马尼亚”等等。之后这个问题交给了三国外长最后加工。可是，在外长会议上英国代表团又对这个草案提出了新的修正案，但未能通过。政府首脑会议上谈到对前面提到的这些国家的政府应该如何称法，是“负责”的呢，还是“得到承认”的？俄国代表团认为，如果说是“负责”的，那么这些政府将会感到难堪。因为它们会觉得，现在人们认为它们是不负责任的。如果象我们在三国首脑会议上通过的那样称为“得到承认的”，那就不会感到有什么难堪了。我们中间每一个政府，在认为这些国家的政府是民主的时候，便可以承认它们。这些政府既不会感到难堪，而提法的含义和内容又和原来的一样。我们在这里已经作了决定，可是后来外长们一开会，又推翻了我们的决定。这不对。这点在原则上是已经通过了的。 杜鲁门我请贝尔纳斯先生就此发表意见。 贝尔纳斯在三国外长会议上，苏联代表团说，据它记忆，美国代表团接受了它的建议。我代表美国代表团指出：总统原则上接受苏联代表团的建议，同时又说这一建议需要交外长们加工。总统指的只是换一个词，就是用“研究”代替“审议”（这个改动在英文里是有意义的。)因此，美国代表团和苏联代表团在这个问题上没有任何分歧。 但我当时向外长们指出，我记得丘吉尔先生反对苏联代表团提出的关于研究承认附庸国政府问题的建议。在三国政府首脑会谈结束后，丘吉尔先生告诉我，他不同意这个建议。我还向外长们说，美国代表团最初提出自己关于意大利的提案，目的是要使意大利的处境得到某些改善。建议中只是说，三大国将发表宣言，申明他们支持意大利加入联合国。 英国代表团建议在我们要支持加入联合国的国家中应包括某些中 ==========第292页========== 波茨坦会议 283 立国家。我们同意了这一点。苏联代表团建议把关于佛朗哥政权的一,点写到文件中去。为了支持苏联代表团，我们补充了一条，表明三大国对佛朗哥政权统治下的西班牙加入联合国持否定态度。 而后，苏联代表团提议加进关于保加利亚、罗马尼亚、匈牙利和芬兰等国政府的一条。我们对这一条作了某些修改后也同意了。接着，又有人建议对有关上述国家的这一条作些文字上的修改，我们又同意了。 遗憾的是，形成了这么一种局面：当我们同意我们的苏联朋友时，英国代表团不肯同意。而当我们同意我们的英国朋友时，又得不到苏联代表团的赞同。（笑声）现在如果苏联和英国代表团能够就苏联的提案达成协议，那我们准备接受这个文件。要是他们不能达成协议，我们打算撤销我们关于意大利的小小的提案。 艾德礼总统先生，我请求让贾德干先生就这个问题阐明我们的立场。 贾德干我们现在研究的文件，牵涉到接纳意大利和其它附庸国，也可能还有某些中立国加入联合国的问题。据我所知，这个文件的文本除了两条之外是可以通过的。其中一条斯大林大元帅已经讲过了，就是用“得到承认的政府”代替“负责的政府”。我觉得，两天以前我们讨论这个问题时，大家已经同意作这个改动。 另一个比较复杂的问题是关于第三段的问题。这里说三国政府同意最近将研究与芬兰、保加利亚、罗马尼亚和匈牙利恢复外交关系的问题。丘吉尔先生曾解释说，虽然他同意研究同这些国家恢复外交关系的问题，但如把这一点写到宣言里去，就会引起误解。因为英国人根据宪法不能和形式上仍处于战争状态的国家建立完全的外交关系。我们提出了一个折衷的解决办法，意思是说在签订和约之后我们可以和这些国家恢复完全的外交关系。但我觉得我们这一建议遭到了苏联代表团的反对。 ==========第293页========== 284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斯大林我理解贾德干先生的意思是，他同意用“得到承认的政府”代替“负责的政府”。 贾德干是的。 贝尔纳斯这点我们可以接受，用“得到承认的”代替“负责的”。 斯大林这里，意大利和盟国之间的状况，其它国家和盟国之间的状况，这两者没有什么不同。不管是在意大利，还是在罗马尼亚，在匈牙利或保加利亚，都没有通过自由选举产生的政府。这种政府只有芬兰有。所有这些国家和意大利一样，政府是经过各主要政党协商产生的。 如果说意大利得到美国和苏联的承认，得到英国百分之九十的承认，那么为什么不能提出研究，譬如说，同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匈牙利建立外交关系的问题呢？从民主不民主的观点看，那里的情况和意大利一样，然而意大利却得到了三大国的承认。这里并没有讲要建立完全的外交关系。我真不理解贾德干先生提出的修正案意义何在。意大利没有自由选举产生的政府，其它国家除芬兰外也没有自由选举产生的政府。为什么要在意大利和其它国家之间制造这种区别呢？ 貝文区别是否就在于意大利的情况我们清楚，其它国家的情况我们毫无所知？ 斯大林并没有要你们承担承认这些政府的义务。等你们要讨论承认问题时，你们会有可能了解这些国家的情况的。 貝文可是我们为什么要在了解这些国家的情况以前就承担这个义务呢？ 斯大林我们和意大利建交时，对它同样了解不多。可能还不如你们现在对这些国家的了解。问题在于要为从意大利到保加利亚所有这些国家改善处境开辟某种道路。对于意大利，这里规定了它加入联合国的前景。这已经是改善它处境的第二步了。第一步是在它投降后 ==========第294页========== 波茨坦会议 285 只不过六到八个月就同它恢复了外交关系。改善意大利处境的第二步是我们在它投降两年之后使它能够加入联合国。 当前的任务是要对其它国家迈出第一步。要保证三大国能够讨论承认它们的问题。这是在它们投降十个月以后才提议这么做的。既然我们己经同意改善意大利的处境，那么对其它国家在这方面也应该有所行动。问题就在这里。 艾德礼我想在这里已经解释过了，同这些国家签订和约之前，我们不能和它们恢复完全的外交关系。困难在于，接受苏联的建议就会给人造成一种印象，好象我们正打算对这些国家作我们所不能做的事情。英国代表团提出的修正案，主张在同这些国家签订和约以后才能与之恢复完全的外交关系，则恰好反映了我们力所能及的事。 斯大林如果这么说呢：三国将各自单独地审议关于部分地或完全地恢复外交关系的问题。同芬兰无论如何都得恢复外交关系了。因为那里成立了民主选举的政府，不好再拖延了。问题在于其它国家。 艾德礼我觉得这个建议不符合实际。 斯大林好。那我们就接受美国人的措词：不说“审议”，而说“研究”。 艾德礼我认为换一个词并没有改变问题的实质。议会里只要给我提出一个问题，事情就都会戳穿。 斯大林我们什么也没有隐瞒，有什么可戳穿的？“审议”是一回事，“研究”又是一回事。反正你们要研究这个问题。要是我们不研究承认这些政府的问题，那才奇怪呢。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有什么特别新鲜的，我想英国人是可以接受美国措词的。你们不会失去任何东西，而只会赢得这些国家的舆论。 貝文我们回国以后，议会里会问我们，你们所做的一切意味着什么？我愿意完全诚实地回答人民，要是我承认一个政府，那我就真正地承认它。我可不想用词藻来掩盖一些可能产生歧义的东西。我宁 ==========第295页========== 286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愿接受美国人最新的建议，把这个问题推迟解决。斯大林那就推迟吧。 杜鲁门现在我们讨论什么问题？波兰西部边界问题还是意大利和奥地利赔偿问题。 (决定讨论赔偿问题) 杜鲁门那我想就意大利赔偿问題做个声明，在第一次讨论意大利问题，更确切地说是讨论放宽同意大利的停战条件时，我曾说过，为了恢复意大利的经济，我们同英国政府一起向意大利提供了近五亿美元的贷款。为了同一个目的，我们还打算再给意大利五亿美元。美国政府准备提供这些贷款，是为了我已经讲过的既定的目的，而不是为了让意大利向盟国和其它国家支付赔偿。如果在意大利有装备重型设备的军工厂，而苏联又需要这些设备，那么我们同意苏联拿走这些设备。不过我们打算给意大利提供的贷款应该首先用意大利的出口来偿付。 斯大林可以不向奥地利索取赔偿，因为它过去不是一个独立的国家。这一点是可以同意的。但是意大利若没有任何赔偿，我们苏联人民是难以理解的。意大利是一个独立的国家，它的军队打到了伏尔加，参予了对我国的破坏。奥地利没有自己的军队，因此可以不向它要赔偿。意大利有自己的军队，因此它应该赔偿。 杜鲁门如果有东西支付赔偿，那我完全同意把它交给苏联。但我不准备、也不能同意给意大利钱，然后让它用这笔钱向盟国和其它国家支付赔偿。 斯大林我理解总统的观点。但我希望总统也理解我的观点，是什么东西给了苏联人民道义上的权利来谈论赔偿呢？这就是苏联的大片领土曾经被敌军占领，苏联人民被占领者铁蹄蹂躏了三年半。如果没有被占领过，俄国人可能就没有道义上的权利来谈论赔偿了。可能是这样的。 ==========第296页========== 波茨坦会议 287 杜鲁门我完全同情你们。 斯大林总统说，在意大利可能有俄国人需要的设备，又说这些设备可能用来抵销赔偿。那么好吧，我也没有更多的要求，我只希望为这种赔偿确定一个大体的数字。意大利是一个大国，从意大利可以拿到多大数额的赔偿呢？用价格计算赔偿该是多少呢？如果总统没有准备回答这个问题，我愿意等一等，不过赔偿的数額总应该确定下来。 杜鲁门我不能马上回答这个问题。 贝文在确定赔偿数额时，我建议不要把美国和大不列颠给予意大利的贷款考虑进去，而只计算意大利目前实有的东西。 斯大林当然啰，我不打算无视美国和英国的利益。 艾德礼我想说明，我完全同意总统的话。同时，我对俄国人民遭受的苦难怀有完全的同情。不过我们也由于意大利的进攻而蒙受了巨大的损失，我们同样有被毁坏的土地。因此，如果意大利要用实际上是美国和英国给予的贷款去支付赔偿的话，那么英国人民的情绪将会怎样是可以想象的。当然，如果在意大利有可以拆迁的设备，那是另一回事。若是用我们和美国给的贷款去支付赔偿，我们的人民任何时候也不会答应。 斯大林我们同意领取设备。艾德礼军用设备？斯大林军用设备。 艾德礼这是对军用设备实行一次拆迁，而不是用现在生产的产品支付赔偿吧？ 斯大林是一次拆迁。 贝文我想问一下，是不是生产军用产品的军用设备？ 斯大林不是，为什么要这个呢。是指军工厂中将要用于民用生产的设备。我们現在从德国拆迁的就是这种设备。 艾德礼我指的是不可能用于民用生产的设备。 ==========第297页========== 288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斯大林什么设备都可以用于民用生产。我们目前正在把我们的军工厂转向和平时期的生产。没有一种军用设备不能用来生产民用产品。例如我们的坦克工厂己经开始出产汽车了。 贝文很难确定你们要拿走什么东西。 斯大林当然，我们现在还说不出是那些设备。我们只是希望这里在原则上作出决定，以后我们再提出我们的要求。 杜鲁门据我的理解，你是想在这里原则上达成协议，意大利应该付出赔偿。 斯大林完全正确。应该确定一个赔偿的数额，而且我们同意接受一个不大的数额。 杜鲁门我认为，对这个问题我们在原则上没有多大分歧。我们只希望研究这个问题时不要动我们给意大利的贷款。 斯大林我没有指望这种贷款。 贝文这里产生一个问题：首先应该支付什么？在对意大利的支付要求中，给意大利提供贷款的英、美两国的要求应该占第一位。占第二位的才是赔偿要求。 斯大林我们不能鼓励意大利和其他侵略者，让它们对造成的破坏哪怕是部分的赔偿也不付出：发动了战争而不受到惩罚。放弃这一点，就等于是因为他们发动了战争反而给他们奖赏。 杜鲁门我完全同意你的意见。 贝文我听不清，这是飞机的过错。（有人又给贝文重复了斯大林的话。) 杜鲁门我同意大元帅的看法，侵略者不应得到奖赏，而应受到惩罚。 斯大林英国人吃意大利的苦头特别多。艾德礼我们没有忘记这一点。 杜鲁门让我们确定一下明天开会的时间。象平常那样，五点？ ==========第298页========== 波茨坦会议 289 斯大林好吧。 杜鲁门或者我们四点钟开始？大家都同意，明天四点钟开会。 ==========第299页========== 290 第十一次会议 1945年7月31日 会议地点：波茨坦塞西莉宫开始：当地时间16点结束：当地时间17点15分参加者： 美国 大不列颠 苏联 杜鲁门总统 艾德礼首相 斯大林元帅 国务卿贝尔纳斯 外交大臣贝文 外交人民委员 莱希海军上将 亚历山大·贾德千爵士 莫洛托夫 戴维斯 伯尔斯少校 维辛斯基 波伦 戈伦斯基 科恩 马伊斯基 杜鲁门由贝文先汇报昨天外长会议的情况。 贝文我建议不必再专门报告了，因为昨天外长会议议程上的全部问题都列入了今天“三巨头”会议的议程。 (采纳了贝文的建议)。 杜鲁门今天第一项议程是美国关于德国赔偿、波兰西部边界和接纳加入联合国问题的几项提案。现在由贝尔纳斯先生报告这些建议。 贝尔纳斯我们关于赔偿问题的建议是涉及三个有争议问题的总建议中的一部分。这些问题是：赔偿问题，波兰西部边界问题和接纳进入联合国的问题。所有这三个问题是联在一起的。在外长会议上，美国代表团曾声明，如果能就所有这三个问题都达成协议，它可以在波兰西部边界问题和接纳进入联合国问题上作出让步。 ==========第300页========== 波茨坦会议 291 斯大林这些问题之间没有联系，这是不同的几个问题。 贝尔纳斯对，这是不同的问题。但是我们面对这些问题已经有两个星期了，却不能达成任何协议。美国代表团就所有三个问题提出自己的建议，是为了能达成协议。但是，我们在此再一次声明，我们将不同意在波兰西部边界问题上作出让步，如果不能就另外两个问题达成协议的话。 在昨天外长会议上讨论过的我们关于赔偿问题的建议规定，从鲁尔区为维持和平经济所不需要的基本设备中抽取百分之二十五转给苏联，换取苏占区的粮食、煤、锌、钾、石油制品、木材等。此外，我们还提议从鲁尔区那些为和平经济所不需要的基本设备中，抽取百分之十五，无偿地、不须任何交换地交给苏联。 在昨天讨论的时候，英国代表团声明，它不能同意所有这些东西都只由鲁尔区交付，但它可以同意由所有西部占领区向苏联交付设备。我们承认，英国和美国建议的唯一区别就在百分比的大小。如果百分比就三个西部占领区来计算，那么百分数就应该比为一个鲁尔区所规定的降低一半，也就是说，原来的百分之二十五降为百分之十二点五；原来的百分之十五降为百分之七点五。 苏联代表团没有同意这一建议。但是美国和英国代表团认为，这样在行政方面将简便得多。我们还认为，如果从西部三个占领区进行拆迁，就是对苏联也极为有利。 斯大林我们也认为，不仅仅从鲁尔区拆迁，而是要从所有西部占领区进行拆迁，这是对的。 贝尔纳斯这将使你们挑选设备有很大的余地，因为这些设备可以从美、英、法三个占领区拆迁。 外长会议上有人建议应该解决一个问题，就是由谁来确定，哪些设备是维持和平经济所不需要的，可以用作赔偿。苏联代表团认为，应该明确指出由谁来确定这些为和平经济所不需要的、可以用作赔偿 ==========第301页========== 292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的工业设备的数量和性质。我建议这应由管制委员会根据盟国赔偿问题委员会的指示来确定，并应得到拆迁设备所在的占领区的总司令最后同意。我之所以建议由管制委员会来确定，是因为管制委员会里有所有四个大国的代表，而且管制委员会是一个具有执行职能的行政机构，而赔偿委员会则只是一个制定有关赔偿问题总政策的机构。 我在此再重申一遍我昨天提出的建议，即基本设备的拆迁应该在两年之内完成，而为换取苏占区货物向苏联提供设备应在五年内完成。我还建议，其它国家的赔偿要求由西部占区给以满足。 我曾洪过的、在我们的建议中联系在一起的另外两个问题，是波兰西部边界问题和接纳进入联合国的问题。在主要问题，即赔偿问题达成协议的前提下，我们同意解决这两个问题。 根据我们关于波兰西部边界问题的建议，要给波兰政府权利，在波兰人所要求的全部区域内建立管理机构。 至于接纳进入联合国的问题，三天前我们撤销了自己的建议。但现在我们重新提出有关这个问题的建议。我们希望，这个建议的提法应该使苏联满意。 四天前我们讨论的那个建议的提法是“三国政府同意各自将在最近研究关于和芬兰、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匈牙利建立外交关系的问题”。英国代表团声明，这，点它无法接受，因为英国政府不能同意和同它处于战争状态的国家建立完全的外交关系。当时苏联政府首脑曾经问过，英国政府是否准备完全或者部分地承认这些国家的政府。因此，现在我提出的建议采用这样的措辞： “三国政府同意，各自将在最近根据当时的条件，研究在同芬兰、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和匈牙利签订和约以前在可能的程度上与这些国家建立外交关系的问题”。 我希望我们的苏联朋友和英国朋友准备接受我们这样措辞的建议。斯大林我原则上不反对这个提法。 ==========第302页========== 波茨坦会议 293 贝尔纳斯我们还建议补充新的一点，即三国政府表示希望，由于欧洲战事结束后条件发生了变化，盟国的新闻界应享有充分自由向世界报道保加利亚、罗马尼亚、匈牙利和芬兰的国内情况。这和我们以前谈到波兰问题时所同意的提法几乎一样。 斯大林这个可以接受，不过应该改变一下措辞，用“三国政府不怀疑”代替“三国政府表示希望…”等等。 贝尔纳斯就美国来说，这点我们是可以接受的。我想现在我们应该就按现在这个样子通过这个文件了。 这样，我们共提出了三项建议。我非常希望这三项建议都能在这里通过。 斯大林关于赔偿问题我们有一项提议。 (随后宣读苏联代表团关于德国赔偿问题的下述建议： 1.各国政府在自己的占领区取得赔偿。赔偿有两种形式：一次拆迁德国的国家财产（设备、物资），于投降后两年内完成：逐年从当时生产的产品中提供货物，于投降后十年内完成。 2.赔偿的目的在于促使蒙受德国占领之苦的国家迅速恢复经济，同时考虑到必须尽可能削减德国的战争潜力。 3.除了从自己的占领区取得赔偿外，苏联再从西部占区得到：(甲)由德国管制委员会根据赔偿委员会的报告确定应作为赔偿而予拆迁的西部占区基本工业设备（可以使用的成套设备，首先是治金、化学和机器制造业设备)的百分之十五。这些设备在五年期间内交付苏联，并换回同等价值的粮食、煤、钾、木材、陶器及石油制品。 (乙)西部占区中应作为赔偿而予拆迁的基本工业设备的百分之 十；这是无偿的，不须作任何交换。 西部占区中应作为赔偿而予拆迁的设备和物资的数额，应在不超过三个月的期限内确定。 此外，苏联还得到下列赔偿： ==========第303页========== 294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甲)西部占区工业企业和运输企业中价值五亿美元的股份。(乙)德国在国外投资的百分之三十。 (丙)现由盟国控制的德国黄金的百分之三十。 5.苏联负责用自己所得的赔偿份额解决波兰的赔偿要求。美国和英国负责解决法国、南斯拉夫、捷克斯洛伐克、比利时、荷兰、挪威的赔偿要求。) 斯大林贝尔纳斯先生在这里提议，把所有这三个问题联在一起。我理解他的观点，他提出了一种他认为适宜的办法。提出这样的建议，这是每个代表团的权利。不过苏联代表团不受这个约束，它将就这几个问题中的每一个单独投票。 俄国代表团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引起争论与分歧的主要问题是德国的赔偿问题。这里已经讲了我们的看法。想必你们已发现，俄国代表团转向了美国代表团的观点，因为它放弃了提出固定数字和数量的要求而同意采用百分比。 我要稍微离开主题，谈一谈在苏军占领以前英国人在俄占区进行的拆迁。这里指的是运走货物和设备。此外，苏军司令部有报告说，美国当局也从这个地区拉走了一万一千个车皮。这笔财产怎么办，我不清楚。是否把这些财产归还俄国人，还是以其他什么方式加以补偿？总而言之，美国人和英国人不仅从自己的占领区、还从俄占区运走了设备，而我们却没有从你们那里拉走一个车皮，也没有从工厂拿走任何设备。美国人曾经保证不外运，可还是运走了。 现在谈谈问题本身。我认为，我们能够在德国赔偿问题上达成协议。美国计划的基本点是什么呢？第一，各方在自己的占领区进行拆迁。这点我们同意。第二，不仅仅从鲁尔，而是从所有西部占区拆迁设备。这第二点我们已经接受。第三，出自西部占区的赔偿物资，其中一部分须用俄占区的相应等价物交换，期限为五年。然后是第四点，由管制委员会确定从西部占区拆迁设备的数量，这点也可以接受。 ==========第304页========== 波茨坦会议 295 现在的分歧到底在哪里？我们关心的是期限问题，什么时候能够估算出赔偿数额，这一点在美国的草案里没有提到。我们希望规定三个月的期限。 贝尔纳斯期限问题应该协商一下。 斯大林这指的是确定赔款数额的期限。总得提出个期限吧。我们建议三个月。够吗7 杜鲁门我看够了。 艾德礼这个期限短了。我得考虑一下。 斯大林考虑一下当然必要。是三个月，四个月，五个月，反正总要规定一个期限。 艾德礼我建议六个月。斯大林好吧，同意。 下面还剩下一个拆迁设备的百分比问题。这也可以达成协议。多百分之一还是少百分之一，这无关紧要。我希望，在确定拆迁的百分比这伴事上，英国人和美国人会支持我们。在这场战争中我们损失了很多设备，多得惊人。哪怕是补偿其中的二十分之一呢，总是应该的吧。我指望艾德礼先生能支持我们的建议。 艾德礼不行，我做不到。 斯大林你考虑考虑就会支持我们的 艾德礼这个问题我昨天考虑了一整天啦。（笑声） 斯大林那该怎么办呢？我认为应该在这个问题上达成共同协议。贝文苏联的文件中没有包括我昨天用过的那句话，就是“和平经济所不需要的。” (苏联代表团把自己关于赔偿问题的建议中的有关部分重新宣读了一遍。) 贝文我建议您采纳我的这句话，它十分确切地表达了我的思想。斯大林什么思想呢？ ==========第305页========== 296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贝文管制委员会应该首先确定，为了维持德国的和平经济，应该留下多少设备。 斯大林这是一回事。 贝文既然这样，也许您会采纳我的说法吧？斯大林这有什么区别呢？ 贝文区别很大。我不愿意以后出现误解，你们的文本可以有另 一种理解，就是说，是全部设备的百分之十五。 斯大林不，我指的是应拆迁设备的百分之十五，也就是德国和平经济所不需要的那些设备的百分之十五。 贝文我还是提议把这点加到文件中去，让它清清楚楚。 斯大林有什么不清楚的？由管制委员会确定哪些设备对于维持德国和平经济是必要的，剩下的部分就是赔偿总额嘛。 贝尔纳斯我们这一句修正的措锌，表达了英国和美国代表团的共同观点。 斯大林你们的建议是什么呢？ 贝尔纳斯凡被认为是和平经济所不需要的，因此可以用作赔偿的工业设备，它的数量由管制委员会根据盟国赔偿问题委员会的指示确定，并且要得到拆迁设备所在占领区的总司令最后同意。 斯大林我不反对。 贝尔纳斯这样，唯一没有解决的问题就是百分比的问题。你们是想要百分之十五和百分之十，而不是百分之十二点五和百分之七点 五吗？ 斯大林是的。 贝尔纳斯但除此之外，作为赔偿，你们还想得到西部占区工业企业中五亿美元的股份，德国在国外投资的百分之三十和现由盟国控制的德国黃金的百分之三十。关于黃金问题，据我了解到我们司令部的意见，我可以说，是有部分黄金，但原来是属于其它国家的。要是 ==========第306页========== 波茨坦会议 297 拒绝这些国家提出的偿还要求，那是不公正的。 斯大林这里说的是德国的黄金。 贝尔纳斯根据我们掌握的材料，不存在有德国的黄金，因为这些黃金全是德国人在战争期间掠夺來的。它原来属于哪些国家我们就应该还给哪些国家。如果苏联代表团坚持苏联应在上面所说的百分数之外，象苏联建议中讲的那样，再得到五亿美元的工业企业股份，以及百分之三十的德国国外投资和百分之三十的黄金，那么这个问题需要在这里讨论。 斯大林如果可能的话，我们希望得到这些。贝尔纳斯你所说的德国国外投资是指什么？斯大林德国人在包括美国在内的其它国家的投资。 贝尔纳斯至于在美国的投资，我们已经把它冻结了。对这笔资金提出要求需要通过法律程序。好象国会已经这样作了。我不怀疑，目前在美国的难民也会对这笔资财提出各种要求。这个问题需要法律上的解决。 另外，我相信，假如拉丁美洲各国也有一定数量的德国投资，那么这些国家的政府也会对这笔资金提出要求。 斯大林这可能。 贝文昨天我们商定让法国也参加赔偿问题委员会，以便能参与核定可拆迁用作赔偿的设备。我希望法国能参加这个委员会。 斯大林我不反对。 贝文关于百分比，我觉得，昨天在外长会议上我们同意百分之 十二点五，这已经是考虑了你们的要求。 此外，鉴于我们郁已同意了各项经济原则和在德国进行正常的商品交流，我想知道，赔偿问题会不会影响整个德国的正常的商品交流。 斯大林谈到经济原则时，我们就讨论这个问题。 贝文解决黄金问题有很大的困难。至于说到德国在国外的投资， ==========第307页========== 298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你是否同意局限于在中立国家的资产。 斯大林这点倒还可以同意。 贝尔纳斯我们不能同意对我们的基本建议作任何补充。我指的是苏联建议的第四条。 斯大林如果那样，百分比就得提高。让我们把第三条中的百分比提高吧，更何沉你们已从我们的占领区运走了很多设备。（笑声）我们那里被毀坏的设备多得惊人。至少应该补偿其中一小部分没备吧。 杜鲁门我想就从你们占领区拆迁设备一事作一个说明。当三天前交给我们这些设备的清单时，我们才得知这件事。我已写信给艾森豪威尔将军，让他调查这件事并作出报告。如果进行过这种拆迁，那我向你保证，这不是根据美国政府的命令千的。我可以请你相信，我们会找到办法补偿的。 斯大林我建议还是回过来讨论百分比的问题。 杜鲁门如果你准备撤销第四条，那我准备接受百分之十五和百分之十这个比例。 斯大林好，我撤销。 贝文我们将难于用剩下的那些设备满足法国、比利时、荷兰的要求。依我说还是以百分之十二点五和百分之十为好。除此以外，我们要求取消第四条。 斯大林这点我们已经同意了。美国能理解我们的处境，你们怎么就不愿理解呢？ 贝文我们负责的是拆迁设备数额最多的占领区。而且，法国、比利时、荷兰方面也将提出很多的要求。 贝尔纳斯我们建议中的最后一句话是，其它有权要求赔偿的国家，其赔偿要求应由西部占区给予满足。我要求讨论一下我们关于其它国家赔偿要求的提法。 斯大林好吧，我同意不列举国家，而只笼统地提一下。 ==========第308页========== 波茨坦会议 299 贝尔纳斯我想这样比较合适，因为已经说过，这个名单里没有希腊。我们同样认为笼统地提一下较为适宜。 斯大林好。 贝文我想到一点，如果你们得到你们要求的百分比，再加上你们从自己占领区得到的那些，那你们就要拿到德国全部赔偿的百分之 五十以上了。 斯大林要少得多。另外，要知道有百分之十五是我们用等价物交换的，这实际上是赔偿物的交换，而不是什么新的赔偿。我们从西部占区总共只得到百分之十的赔偿。这个其实才真是赔偿。至于那百分之十五，它是用一定的等价物换来的。我们的要求是最低不过了。我们从你们那里得到百分之十，其余我们是交换的，要支付等价物品。你们却还剩下百分之九十。如果我们只得到赔偿的百分之七点五，而不是百分之十，那就不合理了。我同意应该是百分之十五和百分之十，这样此较公正。美国人同意了。你呢，贝文先生？ 贝文好吧，我同意。杜鲁门我们也同意。 贝尔纳斯这就是说，接受我们的提案，但规定了新的百分比，并决定了确定赔偿数额的期限。 斯大林看来，我们已经解决了在赔偿问题上的全部分歧。是不是可以把这个草案拿去最后加工？ (采纳了这个建议，成立了一个委员会加工通过的决议。)杜鲁门下一个问题，是波兰西部边界问题。 贝尔纳斯昨天我们提交了我们的建议，而且昨天就已经讨论过。我想，不必再把它重新念一遍。如果有什么意见或修正，我准备听取，但是我希望我们的苏联朋友和英国朋友能够同意我们的建议。 贝文关于英国政府的立场，我接到指示，要以东尼斯河为界。因此，我想弄明白，这项新建议的内容是什么。是不是整个这片地区 ==========第309页========== 300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全交给波兰政府？苏联军队是否将完全从那里撤出？就象在其它占领区那样，一方的军队撤出而另一方接收这个地区？ 我会见了波兰人，问过他们对履行美国建议中提到的那项宣言有什么打算。我问他们，对于通过无记名投粟进行自由的、不受干涉的选举他们有什么打算。他们向我保证说，他们愿意尽快地进行选举，并打算在1946年初进行。这个当然还要取决于是否具备举行这次选举的某些条件。 他们也同意在波兰实行新闻自由，同意外国记者进入波兰，并让他们能够不受检查地发出己的报道。他们向我保证，在全国实行宗教信仰自由。 但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即不仅是让非军事人员回国，而且让在盟军指挥下駐扎在各国的军队返国。我要求波兰人就此发表一个声明，以便使我们确信这些人回国后能得到和其它公民平等的待遇。 下一个问题，特别关系到苏联政府和英国政府，而且是波兰政府现在所不能解决的，这就是在华沙、柏林和伦敦之间开辟军用航线，使英国政府能够和自己驻华沙的大使保持经常的联系。我希望立即就这个问题达成协议。美国提出的建议说，这个地区将由波兰政府管理，不再作为苏联占领区的一部分。按照贝尔纳斯先生的说法，这个地区将由波兰人负责。但我理解是这样的，虽然我们将这个地区交给波兰行政当局管理，但它仍将处于盟国的军事管制之下。 贝尔纳斯我们面对的现实是，波兰在苏联的同意下实际上在管辖这块领土。鉴于这一点，三大国同意这块领土仍然归波兰管理，以免再对它的地位产生争议。同时，波兰也无须在管制委员会中有自己的代表参加。 贝文我不坚持我的意见。如果我们大家都清楚是怎么回事，那我也不反对。我回国后，会给我提出各种问题，所以，我想知道一下这个地区将来情况会是怎样的。是不是波兰人接管整个这个地区，而 ==========第310页========== 波茨坦会议 301 苏联军队撤走呢？ 斯大林这个地方如果不是红军的交通线，如果不是通过它供应红军部队的给养，那苏军就撤走了。那里有两条路，一条是北面通向柏林的，另一条在克拉科夫南面。这两条路都是苏军给养的运输线。这和在比利时、法国、荷兰的情况一样。 贝文驻军的数額是不是仅仅限于这些目的？ 斯大林对，就是。对德作战时驻在那里的军队我们已撤走了五分之四。就是剩下的部分，我们也还打算再缩减。至于根据提出的建议要划归波兰的地区，那么这个地区实际上己由波兰人管辖，他们在那里有自己的行政机构，那里没有俄国的行政机构。 贝文你们现在能不能在军用航线问题上帮助我们？我们曾力求就这个问题同波兰政府达成协议，但它现在无法同意。 斯大林为什么不能同意？ 贝文我的理解是，这个问题涉及到苏军司令部，因为我们要飞经部分俄占区。 斯大林你们现在已经是经过俄占区飞往柏林嘛。贝文你能否同意我们飞到华沙？ 斯大林如果让我们经过法国飞往伦敦，我们就同意这一点。(笑声)另外，还得和波兰人协商。我的设想是这样的：从柏林到华沙之间将开辟航线，根据英、波之间的协议，用英国或者波兰的飞机飞行。至于从这条线到莫斯科之间的航线，那么从苏联边界开始，就由苏联飞行员驾驶。如果苏联人要飞往巴黎和伦敦，显然那里要用英国或者法国的飞机。这样就形成了伦敦一巴黎一莫斯科航线。我是这样设想的。 贝文当然，整个航线问题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现在难以在这里解决。不过我们随时准备讨论伦敦一莫斯科航线这个问题。现在我请你们帮助我们开辟伦敦一华沙航线，这对方便我们的交通是必不可 ==========第311页========== 302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少的。 斯大林我理解，我将尽力而为。贝文谢谢您。 杜鲁门波兰问题我们结束了吧？斯大林英国代表团同意吗？贝文同意。 斯大林事情就看波兰人了，我是这样理解的。这件事解决了，很好。 贝文我们应该把波兰边界的改动通知法国人。斯大林可以。 贝尔纳斯我们的下一个建议，是关于意大利和其它附庸国加入联合国的问题。我们已经提交了我们关于这个问题的文件。 贝文英国代表团同意。 斯大林我们的修正意见说过了。修正案涉及的是新提出的第四条。确切地说是这句话，它的开头是：“三国政府希望…”。我们建议改为：“三国政府不怀疑…”。 (杜鲁门和艾德礼同意这一文字上的改动。) 杜鲁门原来把对德经济原则问题推迟到解决赔偿问题时再说，我认为，现在解决这个问题已经没有什么困难了。 贝尔纳斯关于经济原则的文件我有两点建议想谈一下，第一是第十三条，这条说的是关于货币和银行体制，集中管理税收和关税的总政策，（宣读修正案，得到通过。）另外，我建议在这条中新加一个关于交通运输的“庚”项。这个也应该集中管理。 斯大林这就需要德国有一个中央的行政机构。没有一个德国的中央行政机构，很难贯彻对德的总政策。 贝尔纳斯这是对的。 第二是第十四条中的“丁”项，我建议把最后一句改成这样： ==========第312页========== 波茨坦会议 303 “除非有关占领国认为是为必需的进口所要求的以外，任何外国人和外国政府不得向德国或德国人提供任何资助和贷款。” 贝文也许把这句话完全删去为好？ 贝尔纳斯同意。我还要指出一点，由于我们就赔偿问题达成了协议，我们认为，第十八条已经不再成立了。 (斯大林和贝文同意取消这一条。) 贝文还有一个优先支付进口的问题，昨天我们在外长会议上已经谈过。英国代表团昨天建议在经济原則中加进这样一句话：“支付获准的对德进口货价，首先应该使用现产产品和储备商品的出口所得。” 苏联代表团建议加进下面一句话：“除此以外，与满足其它经济需要相比较，应首先支付赔偿。”英国代表团和美国代表团不能接受苏联的这个建议。英国代表团要求通过它的建议。 斯大林我们觉得，这个问题根本不存在了。杜鲁门我正是这样理解的。 贝文我觉得，这同在进出口等方面把德国当作一个整体的原则是矛盾的。这会把德国分成三个部分。我们将不可能在诸如税收等问题上把德国作为一个整体来对待。 斯大林这就需要一个集中的德国行政机构，通过它来向德国居民进行工作。这个问题到“对德政治原则”那部分再讨论。 贝文原则上我们已同意成立这样一个中央机构，我们只是提出某些修正。或者，我们把这个问题放一放，来讨论政治原则，那我们就会看清楚，在这个问题上可以采取一些什么措施。 (斯大林和杜鲁门表示同意。 苏联代表团提醒说，在讨论经济原则时，它就魯尔区问题提出过 一项建议。建议中规定：鲁尔工业区应当看作是德国的一部分，对鲁尔区应建立四大国的监督。为此要成立一个由美国、大不列颠、法国 ==========第313页========== 304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和苏联代表组成的相应的管制委员会。) 贝文我昨天说过，没有法国人在场，我不能讨论这个问题。这是一个重大的原则问题，而且法国人对此十分关注。 斯大林是不是现在把对鲁尔区建立监督的问题先放一放。可是，鲁尔区仍是德国的一部分这个思想在我们的文件中应该有所体现。 杜鲁门毫无疑问，这是德国的一部分。 斯大林是不是把这一点写到我们的某个文件里去。贝文为什么提出这个问题？ 斯大林所以提出这个问题，是因为在一次会议上，即在德黑兰会议上，曾经提出把鲁尔从德国版图划出去，成立一个独立区，由管制委员会实行监督。德黑兰会议后过了几个月，丘吉尔先生访问莫斯科时，俄国人和英国人在交换意见当中也讨论了这个问题，并且又一次有人表示，最好是把鲁尔省分出去成为一个独立区。把鲁尔省从德国版图分割出去这个想法是根据分割德国的方案而来的。此后，对这个问题的看法发生了变化。德国依然是一个统一的国家。苏联代表团提出一个问题：你们同意不同意让鲁尔省仍然留在德国版图之内？这就是为什么在这里提出这个问题的原因。 杜鲁门我的意见是：鲁尔省现在是德国的一部分，将来也是德国的一部分。 斯大林最好是在我们的一个文件里写上这一点。英国代表团是否同意鲁尔区仍然留在德国？ 贝文我无法表示同意，因为我不了解上次讨论这个问题的情形。我只知道曾经提出过为削减德国的军事潜力对鲁尔区实行国际共管的想法，这个想法也曾经讨论过。我同意在这个问题解决之前，鲁尔区仍由管制委员会管理。不过我希望能有机会就这个问题同我的政府商量一下，因此我建议把这个问题交给外长会议，以便有时间对它进行认真的研究。 ==========第314页========== 波茨坦会议 305 (斯大林和杜鲁门同意贝文的建议。)杜鲁门下一个问题—一政治原则问题。 贝文苏联代表团就组织一个德国的中央行政机构来协助管制委员会进行工作的问题提出了一个草案。我们建议在这个问题上通过我们的草案，它比较简短，我们建议在一段时间内不建立任何德国的中央政府。 我建议采纳我们筒短的草案，不用苏联代表团的草案。斯大林可以接受。 杜鲁门至于经济原则中第19条，我建议交给经济委员会去研究，让他们趁现在我们还在这里的时候进行讨论。 斯大林让他们讨论吧。 杜鲁门下一个问题一从波兰和捷克斯洛伐克迁走德国居民的问题。 贝尔纳斯研究这个问题的委员会提出的报告除了最后一句话以外，已经完全通过了。最后一句是：“同时，上述各项将通知捷克斯洛伐克政府，波兰政府和匈牙利的盟国管制委员会，并要求它们在有关各国政府没有研究完这个问题之前停止外迁。”我认为最后这一点非常必要，这样，决议才会有效。 斯大林可是我担心这样的决议不会产生真正的效果。问题在于人们不是说一声撵，就把德人从这些国家一下子撵走了。事情并不那么简单。但是，人们可以给德国人造成一种处境，使他们最好还是离开这些地区。表面上，捷克人和波兰人可以说，他们不禁止德国人在那里居住，但实际上德国人所处的境遇使他们无法在那里住下去。我担心，如果我们通过这样的决议，那是不会有什么真正效果的。 贝尔纳斯这一条里说，要求这些政府在管制委员会讨论这个问题之前暂时停止迁走德国居民。如果这些政府并没有迁走德国人，也不强迫他们离开波兰或者捷克斯洛伐克，那这个文件当然不会有效果。 ==========第315页========== 306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但如果他们这样做了，我们就可以请他们暂时停止这种活动。根据我们的情报，他们正在强迫德国人离开波兰和捷克斯洛伐克。把德国人向其它国家迁移增加了我们的负担。在这个问题上，我们希望这些政府能同我们合作。 斯大林波兰人和捷克人会对你们说，他们没有发布过迁走德国人的命令。不过如果你们坚持的话，我可以同意这个建议。我只是担心不会有多大的效果。 杜鲁门你要是能同意，我们很感谢。也许这个建议改变不了现状，但却使我们有可能向这些政府呼吁。 斯大林那好，我不反对。 贝文我们想把这一点通知法国人。(斯大林和杜鲁门同意。) 斯大林我们希望能解决德国船舰的问题。杜鲁门这个问题今天还没准备好。斯大林我们说定明天准备好这个问题吧！ 杜鲁门好，我同意。我本打算明天走，不过我可以留下来。斯大林关于德国船舰问题的决议原则上已经通过。但这个决议还没有形成文宇。三国政府首脑己经解决了这个问题，应该把它成文。 杜鲁门委员会明天早上可以汇报。 斯大林好吧。既然这个问题在原则上解决了，是否可以把它交给外长们？ 贝文也许能够达成协议吧。 贝尔纳斯据我了解，这个委员会想要在今天达成协议，会谈定在今天晚上。 斯大林原则上己经决定，除潜艇外（潜艇大部分将要沉掉），把三分之一的军舰和三分之一的商船交给苏联。我请求这个问题不要拖，明天把它解决吧。 ==========第316页========== 波茨坦会议 307 (杜鲁门和艾德礼表示同意。) 杜鲁门合众国代表团提出了一项关于修改驻保加利亚、罗马尼亚和匈牙利的盟国管制委员会的工作程序的文件。 贝尔纳斯我们提出了有关执行雅尔塔关于被解放的欧洲宣言的提案，并且得到了讨论。我们未能就提案的某些部分达成协议。不过，已就有关修改驻三国的盟国管制委员会工作程序的两条达成了协议。、 第一条是： “三国政府注意到，驻保加利亚、罗马尼亚和匈牙利的盟国管制委员会中的苏联代表，已把关于在欧洲战事已经停止的现在改进各管制委员会工作的建议，通知给他们的联合王国和合众国的同事。这项建议明确表示了三方代表定期经常会晤、改善英美代表工作条件和预先共同研究各种指令的愿望。” 第二条是： “三国政府同意现在开始对驻这些国家的盟国管制委员会的工作程序进行修改，并以上述建议作为讨论的基础，同时要考虑到曾向有关国家共同提出过停战条件的三国政府的利益和责任。” 我们要求研究这两条，现将题为“关于修改驻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和匈牙利的盟国管制委员会工作程序的问题”的文件交给你们，文件上写的日期是1945年7月31日。 斯大林这个问题议程上没有。可能我们在研究了这个问题之后不会反对。 贝尔纳斯这个问题可以在明天研究。斯大林好吧，明天研究。 杜鲁门下一个问题是南斯拉夫问题。英国人有个提议。 斯大林我们刚刚散发了一个关于希腊问题的草案。至于南斯拉夫，我们昨天就提交了一个有关特里雅斯特港和伊斯特利亚半岛的草案。 ==========第317页========== 308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贝文我觉得，我们就南斯拉夫问题提出了一个十分合理的建议。另外，苏联代表团提出了两个建议。我提议这三个建议都不讨论。 斯大林好。 杜鲁门最后一个问题一关于战犯问题。 (苏联代表团说，它准备采纳英国代表团关于这个问题的草案作为基础，但要作一个小小的修正。它建议，在这个草案的最后一句话，即“三国政府认为尽快开始对主要罪犯的审讯是非常重要的”这句话中，在“主要罪犯”之后加上“如戈林、赫斯、里宾特洛甫、罗森堡、凯特尔等人”。) 艾德礼在确定提出哪些战争罪犯方面我们的困难是，我们向检察长提出了协议草案，但他很可能会加进许多其它的人。因此我们认为，最好维持我们原来的提法，不点主要罪犯的名。 斯大林我们建议作的修改不是说只有这些人必须审讯，但我们建议要审讯如里宾特洛甫之类的人。不能再回避某些臭名昭著的主要战犯的名字了。关于战犯问题已经议论得很多了，各国人民期待着我们点一些人的名宇。我们不点出这些人会损害我们的威信，我敢担保。所以，我们要是点出一些人，在政治上将得到好处，欧洲的舆论也会感到满意。如果我们作为举例点出这些人的名字，那我想检察长也不会不满的。检察长可以说某些人点的不对，但他没有理由会不高兴。要是我们点出其中某些人的名字，在政治上他们只会得到好处。 贝尔纳斯昨天我们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说过不宜，点出具体的人名或者试图在这里给他们定罪。每一个国家在纳粹罪犯中都有自己的“偏爱”。如果我们没有把这些罪犯列到名单里去，那我们将很难解释，为什么没有包括他们。 斯大林但建议中不是这么说的吗，如某某某等人，这样并没有限制数量，却使问题很清楚。 贝尔纳斯这样就优待了你，点的人罗。（笑声） ==========第318页========== 波茨坦会议 309 艾德礼我不认为列举人名就会使我们的文件增加份量。比如，我认为希特勒还活着，可我们的名单中没有他。 斯大林但他不在我们手里呀。艾德礼可你是要以主要罪犯举例嘛。 斯大林我同意加上希特勒，（全场笑声）尽管他不在我们手里。我作这个让步。（全场笑声） 艾德礼我认为，全世界都清楚谁是主要罪犯。 斯大林可是你看吧，人们会把我们在这个问题上的沉默看成是我们打算放过主要罪犯，准备用一些小战犯搪塞，而放过主要战犯。 贝尔纳斯今天我给杰克逊法官—一我们的最高法院院长一打了电话。他是正在伦敦开会的战犯问题委员会的我方代表。他表示希望，也许今天或者明天早上能就国际法庭的问题达成协议。杰克逊法官准备明天早晨给我打电话，告诉我关于建立国际法庭的情况。成立国际法庭的消息对于希望尽快审判战犯的各国人民来说将是一个喜讯。 斯大林但这是另外一个问题。 贝尔纳斯不过我们可以把伦敦这项协议写进我们的声明里。这会使我们的声明产生巨大的影响。 斯大林不把德国战犯中某些民愤极大的人点出来，我们的声明在政治上不会有多大影响。我同俄国的法律专家们讨论过，他们认为，最好是列举一些人作为依据。 杜鲁门我想提个建议。我们正等待明天早上我们在伦敦的代表发来的报告。我们能不能把这个问题推迟到明天？ 斯大林好吧。 杜鲁门我对内水航运问题十分关心。最好是讨论一下这个问题，并作出某些原则性的决定。7月23日我们讨论了这个问题并把它交给了一个委员会。据我所知，这个委员会一次会也没开过。我非常希望这些航道的使用问题能得到某种明确的解决，因为这些航道的通航 ==========第319页========== 310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自由具有很重要的意义。我想，一项有关利用这些内水航道的总政策会起重要的作用。很可能我们无法就这个问题的细节达成协议，但我认为，这个问题甚为重要，值得讨论一下。 艾德礼我基本上同意美国关于这个问题的提案。 斯大林这个问题是由曾经在这里提出过的黑海海峡问题引起的。黑海海峡问题是英国人提出来的，后来被搁置了。内水航运问题在这里是附带提出来的。这是一个重要问题，需要进行研究。对于我们来说提出这个问题是出乎意料的，我们手头没有相应的材料。这是一个新问题，需要有通晓这些事情的人。或许在会议结束前能够有所作为，不过也很难指望。 杜鲁门我提议把这个问题提交伦敦外长会议，在这之前可以收集一切必要的材料并进行研究。 (斯大林和艾德礼同意。) 杜鲁门我可以把我们关于波兰西部边界的决定告诉在这里的波兰政府的代表吗？ 斯大林可以。 杜鲁门委派谁去通知呢？ 斯大林可以委托外长们去或者发一个书面通知。还可以请总统做这件事，因为他主持我们的会议。 杜鲁门好吧。我想告诉大家，公报起草委员会工作得很好。明天我们什么时候开会？4，点？ 斯大林我想，我们得开两次会：第一次让我们定在3点，第二次在晚上8点。这将是最后一次会议。 (杜鲁门和艾德礼同意。) ==========第320页========== 311 第十二次会议 1945年8月1日 会议地点：波茨坦塞西莉宫开始：当地时间15点30分结束：当地时间17点50分参加者： 美国 大不列颠 苏联 杜鲁门总统 艾德礼首相 斯大林元帅 国务卿贝尔纳斯 外交大臣贝文 外交人民委员 戴维斯 亚历山大·贾德千爵士 莫洛托夫 波伦 伯尔斯少校 维辛斯基 科恩 戈伦斯基 汤普森 马伊斯基 杜鲁门今天由贝尔纳斯先生报告外长会议情况。 贝尔纳斯研究德国赔偿问题的委员会报告说，他们没能就关于赔偿问题的协议草案中所有的问题达成协议。美国和大不列颠代表认为，苏联代表为获得协议草案第四条商定的向苏联提供基本设备的百分比，作为交换，已同意放弃自己对德国国外资产、缴获的德国黄金和西方占领区内企业股票的要求。因此，美国和英国代表认为，德国的国外资产应用来赔偿除苏联以外的其它国家而列入第三条。他们声明，不这样办，第四条中规定的工业设备的百分比，美国和英国代表将不能接受。 苏联代表认为，关于苏联放弃对德国国外资产、黄金和股票的要求，这一点还没有做出一致的决定。所以，苏联代表不同意把德国国 ==========第321页========== 312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外资产列入第三条，建议将这个问题提交政府首脑解决。 美国和英国代表声明，关于赔偿问题的协议草案，只有苏联代表同意上述处理德国国外资产、黃金和股票的办法，他们才能接受。苏联代表表示，他不能同意美国和英国代表这样提出问题。 问题在于能不能认为，当昨天苏联代表声明他不再坚持要给苏联百分之三十的德国黄金、国外资产和股票时，“三巨头”已经就赔偿问题达成了协议。 斯大林如何理解你们建议中说的苏联不对工业股票提出要求？这只是指西部占领区吗？ 杜鲁门我认为，当外长们谈到西部占领区时，他们指的是美国、英国和法国占领区。 斯大林能否达成这样的协议：苏联代表团放弃对黃金的要求：至于西部占领区中德国企业的股票，我们也不要，并且承认，凡属德国西部占领区的归你们，而属于东德的归我们。 杜鲁门这个建议需要讨论。 斯大林关于德国的投资，我想建议这样办，德国在东欧的投资留给我们，余下的都给你们。 杜鲁门是仅指德国在欧洲的投资，还是也包括在其它国家的投资？ 斯大林我再说具体些：德国在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匈牙利和芬兰的投资归我们，剩下所有的都归你们。 贝文德国在其它国家的投资都给我们？ 斯大林在所有其它国家，在南美、在加拿大等国都是你们的。贝文那么，在德国各占领区以西的其他国家中的德国资产将属于美国、大不列顛和其他国家？这也包括在希腊的投资吗？斯大林是的。 贝尔纳斯这是否适用于德国企业的股票？ ==========第322页========== 波茨坦会议 313 斯大林在我方占领区的股票归我们，在你们占领区的归你们，不是有西部和东部两个占领区嘛。 贝尔纳斯我们理解你昨天提出的建议是这样，你们对西部占领区的股票将不提出要求。 斯大林不提。 贝尔纳斯那你们的第二个建议，关于国外投资的建议，也撤销吗？ 斯大林这里情况有些不同。 贝文昨天我们研究赔偿问题时，我理解苏联代表团的意思是，它已放弃对德国国外投资的要求。 斯大林我当时认为，东部占领区的投资要留给我们。我们谈到放弃对投资的要求时，指的是西部占领区。我们放弃在西欧和所有其它国家中的投资。人所共知，德国在西欧和美洲的投资要比在东方的多得多。我们本来希望得到这笔投资的30%，但后来放弃了这一点。不过你们得放弃对于在东欧投资的要求。 贝文我应该说明，我在同意大元帅的建议时，是把这个建议理解为，苏联代表团放弃对德国一切国外投资的要求。 斯大林但不包括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匈牙利和芬兰。 贝尔纳斯这一，点清楚了。我想明确一下德国国内的工业或运输企业的股票问题。譬如说，假使这种企业的管理机关设在柏林，而企业本身和它的全部财产在西部占领区或者在美国，那你们是否将对这些企业提出要求呢？ 斯大林如果企业在西方，我们将不提任何要求。管理机关可能在柏林，但问题不在于此，要看企业本身在什么地方。 贝尔纳斯如果一个企业不是在东欧，而是在西欧或在其它洲，那么这个企业也将归我们？ 斯大林不管在美国，在挪威，在瑞士，在瑞典，在阿根廷（全 ==========第323页========== 314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体笑声)等等，都是你们的。 贝文我想问一问大元帅，他是否准备对俄军占领区之外的所有德国国外股票放弃要求？ 斯大林准备放弃。贝尔纳斯黄金呢？ 斯大林我们已经撤销了我们对黄金的要求。 贝尔纳斯有的德国资产是在其它国家，在这一点上应该如何理解苏联的建议？ 斯大林我们只要在东部占领区的那些资产。 贝尔纳斯我认为，我们要做到互相理解是非常重要的。贝文先生问的是，俄国人对于股票的要求是不是仅仅限于俄国军队占领的区域。我希望你们能同意贝文先生的观，点。 斯大林我们同意。 贝尔纳斯几分钟前你谈到了在保加利亚、罗马尼亚、匈牙利和芬兰的资产问题，我想现在彻底弄清楚，好使以后不产生任何误解，你们的建议是不是意味着你们对你方占领区以外的资产不提出任何要求？你们只是要得到苏占区的资产？ 斯大林是的。捷克斯洛伐克不包括在内，南斯拉夫不包括在内，奥地利东部包括在内。 贝文显然，这个占领区内属于大不列颠和美国的资产不会受到触犯吧。 斯大林当然，我们并没有同英国和美国打仗。（全体笑声）贝文但是这些资产在战争期间可能被德国人抢占了。斯大林这要对每个具体情况进行研究。 杜鲁门我认为，我们昨天已经同意满足捷克斯洛伐克和南斯拉夫的要求。但如果他们不对在他们领土上的德国资产提出要求，那怎么办？ ==========第324页========== 波茨坦会议 315 斯大林我们对德国在捷克斯洛伐克、南斯拉夫和西奥地利的资产不会提出要求。是不是可以把我们这个决定写到议定书里去？ 贝尔纳斯我想，为了不产生任何误解，最好这样做。斯大林好。 贝尔纳斯或许可以把它公布出来？斯大林怎样都行。随你们的便。 贝尔纳斯我想请你们注意赔偿问题委员会报告中第3条里的一句话，即美国、联合王国和其他有权取得赔偿的国家，其赔偿要求将从西部占领区以及德国的国外资产中给予滿足。既然我们现在达成了协议，我想，我们对于这个提法不会有任何分歧了。 斯大林我建议这样提：“以及相应的德国国外资产中”。议定书中的提法可以这样明确起来。 贝尔纳斯我们让加工委员会来加工这项建议吧。斯大林我不反对。 艾德礼我有两个问题想在这里提出来。第一，由大不列颠、苏联、美国三国政府邀请法国政府从今天起参加赔偿问题委员会。 斯大林我们把波兰也请来吧，它受了很大的损失。艾德礼照我理解，我们已同意邀请法国了。斯大林可是为什么不可以邀请波兰？ 杜鲁门昨天您同意，由苏联负责满足波兰的赔偿要求，我们方面则承担义务满足法国和其它国家的赔偿要求。让法国加入这个委员会，我看会引起一些混乱。 斯大林艾德礼先生坚持自己的意见吗？艾德礼我希望能这样。斯大林那好吧，我不反对。 艾德礼我的第二个问题是：我提出了一项备忘录，要英军和美军司令部从7月15日开始，在30天内向柏林的英、美占领区每月提 ==========第325页========== 316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供四万吨粮食，每天提供二千四百吨煤。应该委托管制委员会立刻制定今后六个月内大柏林区的粮食、煤和其它燃料的供应计划。上述数量的物资应由苏联政府根据赔偿问题协议第四条“甲”项作为预付物资向大柏林区供应。这是保证目前需要的实际措施。 斯大林这个问题没有准备，我们不了解这个问题，管制委员会对这个问题的意见我们也不知道，所以现在要解决这个问题我们有困难。我认为，应该预先了解管制委员会的意见，看他们准备怎样满足居民的需要，在供应方面他们有什么计划。 艾德礼照我的理解，由鲁尔区提供基本设备的工作现在就应该开始，并且我觉得，向大柏林提供必需的粮食和燃料也应该从现在就开始做。当然，数量可以由管制委员会来定。 斯大林协议当然应该有，不过更要定出一个数目。可正是这一点，如果管制委员会不报告他们有关这方面的计划，那么我们现在是无法做到的。我应该指出，这个问题由管制委员会处理，比我们在这儿决定要好些，他们解决这个问题会更实际。 艾德礼这恰恰是我所要求的。我要求由管制委员会制定一个计划，但我们在这里应在原则上达成协议。 斯大林我不了解这件事的情沉。没有可靠的材料，我什么也决定不了。我不能凭空想出数字来，数字要有根据才行。 艾德礼我没有要求提出数字。在备忘录里我要求管制委员会制定这方面的计划， 斯大林每月四万吨粮食，每天二千四百吨煤，这些数字是怎么来的？有什么根据？ 艾德礼这些数字是协商同意的，并且实际上已按这个数目在供应。 斯大林这我不知道。 贝文问题在于有一个按月向柏林提供物资的临时协议。 ==========第326页========== 波茨坦会议 317 斯大林谁同意了这个？ 贝文在管制委员会中签订过一个关于提供物资的协议。根据这个协议，英国和美国当局承担义务，在一个月内按这个数字向柏林提供物资，现在正在这样做。我们建议管制委员会在原則上制定一个必要的计划，并由苏联当局在这一个月期满后开始按上述数量提供物资，等这个月结束时，就会产生这个问题，由谁继续提供粮食和燃料。 斯大林应该问问管制委员会，听听他们的意见，那时才能作出决定。 艾德礼我理解你们是想从现在就开始由鲁尔区提供基本设备。我们要求你们在提供粮食和燃料方面也这样做。 斯大林这个我明白。但我想知道管制委员会有什么考虑，然后加以讨论，并作出决定。我认为这个问题要推迟解决。 贝文我们希望共同研究。 斯大林可是如果我们对这个问题没有准备，那怎么办呢？贝文那就只得推迟了。斯大林我们要求的就是这个。 贝文我们只是希望相互间能达成协议，以便互相帮助。斯大林这个问题我们没有准备，我没有能同管制委员会商量，了解一下他们的看法。 杜鲁门看来，赔偿问题上的所有分歧我们都解决了吧？ 艾德礼我理解大元帅的意思是，对奥地利我们将不提出賠偿要求。这点是不是应该写进议定书里？ 斯大林可以写进议定书。 贝尔纳斯下一个问题是对德经济原則问题。美国和英国代表建议，在关于经济原則的文件中加进一个关于德国海外资产的条款。这该是第十八条。内容是：“管制委员会应采取适当步骤，实行管制和处理尚未在参加对德作战的联合国家控制下的德国国外资产。” ==========第327页========== 318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斯大林这是修正意见，还是新的建议？ 贝尔纳斯这是经济问题委员会的意见。它建议把这一条加到对德经济原则的文件中去。 斯大林这一条在有关赔偿问題的决议通过之后，是否还需要修改？我们是在这个问题达成协议以后才听说这一条的。 贝尔纳斯经济问题委员会中的苏联代表表示，他们对这个问题不感兴趣，直到研究这个问题时，他们还没放弃这一立场。这个问题是一个实行管制的问题。 斯大林我不反对。杜鲁门谢谢。 贝尔纳斯对于经济原则第十九条，即德国支付进口的问题，委员会尚未达成协议。此外苏联代表声明，它暂时没有准备好进一步讨论向西欧供应石油的问题。 斯大林我们不反对第十九条中英国的提法。 贝尔纳斯我的理解是，英国代表同意美国代表所说的，如果要通过第十九条，就应该加进美国代表提出的一句话，即本条规定不适用于德国赔偿问题协议第四条“甲”和“乙”中所提及的设备与产品。我们认为，这个补充是根据我们昨天达成的赔偿问题协议而来的。 斯大林好吧。艾德礼我同意。 贝尔纳斯这样我们就解决了关于经济原则草案的所有分歧。下一个问题—一战犯问题。 贝文请原谅。我觉得应该把这些经济原则通知给法国人。斯大林可以。 贝尔纳斯下一个问题是战犯问题。唯一没有解决的问题是要不要点出一些最大的德国战犯。在今天的外长会议上，美国和英国代表认为不必点这些人的名，应该把这个权力授予检查长。他们还一致同 ==========第328页========== 波茨坦会议 319 意，应该通过英国的文本。苏联代表表示，他们可以同意英国的草案，但有一个条件，要加进几个人名。 斯大林点名依我看是需要的。这样做对社会舆论是需要的。要使人们知道这个。我们要不要审判一些德国的工厂主？我想是要的。我们提出克虏伯。如果克虏伯不合适，那再点别人。 杜鲁门这些人我全都不喜欢，（笑声）我认为，如果我们点出 一些人，而不，点另一些人，那人们就会以为我们不打算对另一些人起诉。 斯大林可是，这里点名是作为举例的。比如说，奇怪得很，为什么赫斯至今仍在英国养尊处优，逍遙法外呢？应该点这些人的名，这对社会舆论，对各国人民来说是很重要的。 贝文赫斯的事，你可以不必担心。 斯大林问题不在于我的意见如何，而在于社会舆论，在于遭受过德国占领的各国人民的舆论。 贝文在赫斯问题上你如果有什么疑虑的话，那我可以保证，他将被送交法庭。 斯大林我不要求贝文先生作任何保证。只消他说一声，我就毫不怀疑一定会这样做的。但问题不在于我，问题在于各国人民，在于社会舆论。 杜鲁门你们知道，我们已委派杰克逊法官为伦敦委员会的我方代表。他是一个杰出的法官，并且是一个经验丰官的法学家。他对法律程序十分熟悉。杰克逊反对点战犯的名，说这样做会影响他们的工作。他保证在三十天内准备好起诉工作，所以，可以不必担心我们对这些人的看法。 斯大林要不然少点几个人，比如说三个。贝文我们的法律专家们和美国法学家观点一样。 斯大林可是我们的法学家的观点正好相反。我们是不是可以商 ==========第329页========== 320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定，在不迟于一个月的期限内公布第一批要起诉的德国战犯名单。 (杜鲁门、艾德礼同意斯大林的建议。) 贝尔纳斯下一个问题，是把盟国的财产作为附属国支付的赔偿还是作为战利品的问题。昨天我提出了这个建议。在今天的会议上苏联代表团要求能够让它比较仔细地研究一下这个建议。 (苏联代表团说，由于今天两次会议之间实际上没有休息，所以它没有时间研究这个建议的措辞。它指出，它觉得这个建议实质上是正确的，可以接受，但是需要研究一下它的措辞。) 贝尔纳斯我准备推迟到晚上讨论。 艾德礼我建议，今天晚上会议讨论的问题应尽量少一些。贝尔纳斯下一个问题—一向欧洲供应石油的问题。这个问题经济委员会现在正在研究。 下一个问题，关于白俄侨民和其它反苏分子及组织在德国的美英占领区和奥地利进行反苏活动的问題。英美代表表示，他们将调查苏联有关文件中指出的情况和事实，并迅速将调查结果通知苏联，然后他们准备研究措施制止这种行动。 苏联代表团提请注意他们已向英美代表团提交的关于遣返苏联公民的备忘录，英国代表表示，他们将澄清苏联文件中提到的情况，并于返回伦敦之后立即着手处理这个问题。 苏联代表就这个问题又提交了一份新的文件，并且强调他们非常重视这件事。美国和英国代表表示，他们将尽快着手处理这个问题。 外长们讨论了会议议定书起草委员会的报告，这个委员会在四个问题上没能达成协议。但部长们却就这些问题取得了一致意见。他们还商定，议定书只包括重要决议，他们指示议定书起草委员会说，议定书还应包括会议新通过的决议。 下一个问题，关于修改保加利亚、罗马尼亚和匈牙利的盟国管制委员会的工作程序问题。已经通过了美国就这个问題提出的草案，但 ==========第330页========== 波茨坦会议 321 是其中第二句话删掉了，决定改用苏联代表给匈牙利盟国管制委员会中美英代表的信里列举的第三、第四、第五条。这个问题交到了加工委员会，经过讨论后这个委员会向我们建议采用如下的措辞：“三国政府注意到，驻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和匈牙利的盟国管制委员会中的苏联代表，已把关于在欧洲战事已经停止的现在改进各管制委员会工作的建议通知给他们的联合王国和合众国的同事。 三国政府同意现在开始对驻这些国家的盟国管制委员会的工作程序进行修改，修改时应考虑到曾向有关国家共同提出过停战条件的三国政府的利益和责任，并且以苏联政府为匈牙利盟国管制委员会提出的建议作为修改所有三国中管制委员会工作程序的基础。” 我们是不是就这样通过加工委员会的建议？斯大林我不反对。 杜鲁门我今天接见了波兰总统和波兰临时政府的四名成员。我把关于波兰的决议通知了他们，并且把决议副本交给了他们。在这些决议见报以前，他们不会就此表态。他们以波兰政府的名义要求我向参加本次会议的三国政府表示感谢。 贝文我想在这里提一下，我昨天谈到的开辟伦敦一华沙航线的困难已经解决，我们已经就这个问题和波兰人谈妥了。 贝尔纳斯在外长会议上，我建议在关于波兰问题和接纳进入联合国问题的文件中，在谈到应该向盟国报界代表提供方便的地方加上 一句“以及电台的代表”。 斯大林没有必要这样做。艾德礼我也认为这不大合适。 杜鲁门在美国，电台的地位和在其它国家，比如英国，是不一样的。英国的电台是由政府控制的。可是在美国，电台和报纸的地位 一样。我们希望，电台的代表也能够得到和报刊记者相同的权利。 斯大林没有必要。 ==========第331页========== 322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杜鲁门美国电台的代表将和报社记者一样活动，只不过他们把报道发给美国电台。 斯大林我不主张这样做。而且，要和波兰人协商。贝文那你不会反对和有关政府进行协商吧？斯大林不，为什么要反对呢？杜鲁门这我们是可以接受的。 斯大林好吧，不过，这一点我们决定不要写进去了。杜鲁门行，我同意。 贝尔纳斯下面一个问题一一关于德国的军舰和商船问题。 杜鲁门据我理解，我们同意负责这个问题的委员会提出的报告，并且准备批淮已经拟好的决议。 斯大林对，是这样的。 贝尔纳斯我们还一致同意这个决议的全文晚一些时候公布。贝文总统先生，我草拟了一项关于波兰等国应得到的份额的条款，我觉得，这一条我们大家是可以同意的。它的内容是“联合王国和合众国将从自己所得的德国投降商船的份额中提出适当数量转给在对德共同作战中商业航运遭受重大损失的其它盟国，但不包括波兰。苏联将从自己所得份额中提出部分船舶转给波兰”。斯大林我没有异议。杜鲁门我同意。 艾德礼在体会以前，我想了解一下，政府首脑们是否觉得应该给丘吉尔先生和艾登先生发封电报，对他们参加了我们这次会议的前 一部分和以前的几次会议表示感谢？ 斯大林这样做是应该的。杜鲁门我同意。(休息以后) 贝尔纳斯我们提出的关于盟国财产作为附庸国支付的赔偿或者 ==========第332页========== 波茨坦会议 323 作为战利品的文件，你们来得及研究了吗？ 斯大林我不认为现在解决这个问题实质上会有什么困难。但在措词方面我得和人商量一下。 艾德礼我认为，对这个文件需要作些研究。因为不是其中所有条款都是可以完全接受的。 贝尔纳斯这个草案什么地方不能接受？ 艾德礼如果盟国把原属于它们的财产从附庸国取走作为战利品，那是理所当然的，因为这些附庸国理应赔偿作为财产所有国的盟国。但是如果这些财产被第三方拿走，那就产生一个问题，第三方是否应该为这些财产向盟国付款，或者是我们应该强迫附庸国为这些财产付款。另外，我认为关于货币问题的第三条也需要讨论。我觉得所有这些都还需要再研究一下。 杜鲁门好吧。 现在我们是否研究一下公报？ 斯大林委员会起草公报还没有完全结束。 艾德礼我建议让议定书起草委员会和公报起草委员会现在就解决这个问题，我们先散会。等这两个委员会一结束工作，我们马上会晤。什么时候会晤可以通过电话协商。最好是由政府首脑来研究公报，让外长们去研究议定书。 斯大林最好能确定一下开会的时间一一八点半或者九点。规定 一个时间是为了督促一下委员会，这样他们会加把劲。 杜鲁门我看休息三个小时可以了。 贝尔纳斯总统还提出过一个关于内水航运的建议。议定书起草委员会和公报起草委员会暂时还没能就总统的建议达成一致的决议。 杜鲁门这个问题交给伦敦的外长会议去研究。不过我希望在公报中宣布这一点。我要求在公报里提一下这个问题。 斯大林我们没有讨论这个问题呀。 ==========第333页========== 324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杜鲁门这个问题我已经讲过三次，而且委员会讨论了好几天。斯大林议程上没有它，我们对这个问题没有准备，也没有任何材料，我们这方面的专家都在莫斯科。为什么这么着急？为什么要仓促从事呢？ 杜鲁门这个问题并没有最后解决，而是交给伦敦的外长会议去研究。 斯大林黑海海峡问题在公报中也不准备提嘛，尽管议程包括了这个问题。内水航道问题是谈到海峡问題时附带提出来的。为什么对内水航道问题比对海峡问题那么偏重，我不明白。 杜鲁门黑海海峡问题在公报中，在议定书中都要提到。斯大林我认为没有必要写入公报，只要写到议定书里就够了。我建议在公报中既不提海峡问题，也不提内水航道问题，而把这两个问题都写到议定书里去。 杜鲁门好吧，我不反对。 贝文我建议，我们应邀请法国附议我们关于战犯问题的决定，法国是伦敦外长会议的成员。 斯大林好吧。杜鲁门我不反对。 我还是不大理解，我们在这里通过的决议，已经写进了议定书，为什么却不能放到公报里呢？ 斯大林没有必要这样做。公报本来就已经很长了。杜鲁门我想提一个问题，这次会议有没有秘密协定？斯大林没有。都不是秘密协定。 贝尔纳斯我想强调一下，我们已经决定让外长会议研究内水航道的问题。这样一来，在这个问题上我们就达成了一项协议。我们有没有权力宣布关于这个问题的决议呢？如果这，点不写进公报，而只写进议定书，那我们能否正式向外长会议提出这个问题？ ==========第334页========== 波茨坦会议 325 斯大林应当看一看克里米亚会议或者德黑兰会议的材料。在德黑兰会议上，有一系列问题写进了议定书。但另外有些决议是大家都关心的，并且是决定我们在基本问题上的政策的，这些决议写进了公报。 再谈一谈克里米亚会议的工作。在那里也有两类决议。第一类决议一一数量很大一一列入了议定书，谁也没有要求把这些写到公报里面去。另一类决议一一要少得多一一写进了公报。这是决定我们政策的一些决议。我认为应该坚持这个好作法，因为，不然的话，就不成其为公报，而成了流水账。 有一部分决议没有重要意义。有些问题，象内水航道这样的问题甚至没有讨论过。这类问题就应该放到议定书里。谁也不能责怪我们，说我们隐瞞了这些问题。可是德国问题、意大利问题、赔偿问题等等是十分重要的问题，就又当别论了，应当写入公报。 我认为，我们不应该破坏这个好传统，所以没有必要把所有问题都写进公报。公报是公报，议定书是议定书， 杜鲁门如果对我们的所有决议都这样处理，那我不反对这个程序。不过，要是我不得不对国会说明这个问题已经交给外长会议去研究了，我有这样做的权力吗？ 斯大林谁也不能侵犯你的权利。杜鲁门宣布闭会。 ==========第335页========== 326 第十三次（最后一次）会议 1945年8月1日 会议地点：波茨坦塞西莉宫 开始：当地时间22点30分或22点40分结束：当地时间零点30分参加者： 美国 大不列颠 苏联 杜鲁门总统 艾德礼首相 斯大林元帅 国务卿贝尔纳斯 外交大臣贝文 外交人民委员 戴维斯 亚历山大·贾德干爵士 莫洛托夫 波伦 伯尔斯少校 维辛斯基 布朗 阿奇博尔德·克拉克· 戈伦斯基 科恩 克尔爵士 马伊斯基 杜鲁门宣布开会。 贝尔纳斯经济问题委员会准备好了关于赔偿问题的报告，拟出了一份为所有代表团都能接受的建议。其中第一条说，苏联的赔偿要求应由德国的苏占区和相应的德国在国外的投资予以满足。 我请大家注意这个文件的第八条和第九条。我很不愿意现在就提出修改，但我觉得这祥做对大家都有好处。第八条是“苏联政府不对德国企业的股票提出任何要求”等等。我提议在“要求”前加上“赔偿”两个字。提出这个修正的目的是避免造成一种印象，似乎除了赔偿外，苏联对德国企业还有什么要求。第九条讲到美国和英国的要求，也应作同样的修改。 斯大林对。 ==========第336页========== 波茨坦会议 327 贝尔纳斯这是我唯一的修改意见。是否可以认为关于赔偿问題的文件大家都同意了？ 贝文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处理，比如1939年以前，德国人为了战争目的占用了原属英籍公民的工厂。这样一改，碰到这种情况英国人就要失去自己的财产。 贝尔纳斯遇到贝文先生说的那种情况，这项修正不起作用。贝文那我不反对。 贝尔纳斯如果苏联代表团已经研究好了的话，现在我们可以来讨论把盟国财产用作支付赔偿或者作为战利品的问題。 斯大林我们没来得及研究这个草案的文字。我提议写上这样的决定：“会议决定在原则上采纳美国建议。建议的文字通过外交途径进行协商审订。” 我们来不及很好地考虑措词，但就实质内容来讲，我们同意这项建议。 杜鲁门我同意苏联代表团的建议。艾德礼我也同意。 贝尔纳斯我得到通知，议定书起草委员会已经达成了协议。我认为没有必要把议定书全部都读一通，只读读那些原来有点分歧的条款。当然，这里应该加进我们刚刚通过的苏联代表团关于战利品问题的建议。我没有其他的修改意见了。 斯大林我有个修正案。关于波兰西部边界问题，第二段中讲到，边界线应从波罗的海起，通过施维纳明德。似乎边界线是通过城市本身。所以，我提议改成：边界线从波罗的海起，在施维纳明德稍西或以西不远处通过。这在地图上己经画出来了。 (杜鲁门和艾德礼同意“施维纳明德稍西”的提法。) 斯大林第二个修正是关于科尼斯堡的省界问翘。第二段中说，边界应由专家们勘定。我提议改为：并且由苏联和波兰专家勘定实地 ==========第337页========== 328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边界线。 贝文我们不能把这件事只交给苏联和波兰去解决。斯大林可那是波兰和俄国之间的边界。 贝文但是这必须得到联合国家的承认。我们曾同意在和会上我们将支持苏联关于这条边界的要求，可现在你却说，这条边界由苏联和波兰来定，与我们无关。 斯大林这是误会。总的边界线由和会确定，但还有另外一个概念一一实地边界线。先确定一条总的边界，但实地的边界可能比设想的边界要偏向这边或那边半公里或者少一些。例如边界线通过村庄，何必要用一条边界线把一个村子切开呢？确定实地边界只同波兰和俄国有关。如果你认为这样不十分可靠，那你还想让谁参加委员会呢？由英国出人，还是美国出人？谁参加都可以，我们不反对。 艾德礼我觉得，问题是在这里。我们同意原则上接受关于边界问题的建议。至于最后划分领土和确切地定界，这是和会的事。如果我们现在就把这件事交给波兰和苏联的专家们去解决，那我们就破坏了和会的技术工作。 斯大林贝文先生怎么看这个问题？贝文我希望由和会指定一个专家委员会。斯大林我不明白问题在什么地方。 贝尔纳斯我想，可否用这样的提法：如果在召开和会的时候波兰和苏联能在边界问题上观，点一致，那这件事就此完结，不需要任何专家了。但如果和会期间，波兰和俄国之间出现分歧，则应指定一个专家委员会。它的成员由外长会议或者和会自己来确定。不过，只是在波兰和苏联之间发生分歧时才这样做。 斯大林仍然保留原来的提法吧。不过那里没有说明委员会应由哪些专家组成。 (杜鲁门和艾德礼同意保留原来的提法。 ==========第338页========== 波茨坦会议 329 然后，苏联代表团对关于签订和约和接纳进入联合国的部分提出 一项修正案。苏联代表团指出，这个文件的第一段和第三段有矛盾。第一段说，三国政府表示希望，在签订和约以后应结束意大利、保加利亚、罗马尼亚、匈牙利和芬兰目前存在的不正常状况。可同时在第 三段中却规定，在签订和约以前，有可能同芬兰、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和匈牙利这些国家建立外交关系。苏联代表团建议从第一段中取消“在签订和约以后”这一句话。) 艾德礼可是我觉得这样不对，因为我们草拟第三段的时候指的是“在可能的限度内”建立外交关系。如果从第一段删去“在签订和约以后”这句话，那就意味着我们比原来的设想走的更远。这句话应该保留。 斯大林可是第一段中说只有在签订和约后才能恢复外交关系，而第三段中却是另外的提法，这里有矛盾。 艾德礼正因为如此，英国人才希望加进这句括，第一段中规定的是必须采取的行动，就是在签订和约后建立外交关系。第三段则是建议我们在签订和约以前尽可能地这样去做。 斯大林这一点我们不能同意，因为第三段中允许的尝试建立外交关系，直接就被第一段给否定了。这一点改变了整个决议的精神，怎么能同意这个呢？ 艾德礼我觉得这没有矛盾：第一种情况讲的是建立正常的关系，也就是建立完全的外交关系。第二种情况指的是作出努力尽可能接近于建立这种关系。 斯大林我无论如何不能同意这种解释。我举个具体例子一一芬兰。没有任何理由再反对同芬兰恢复外交关系了，可是第一段中的“在签订和约以后”这句话，就干脆禁止建立外交关系。这是根本不对的。 艾德礼我们和芬兰还处于战争状态。 ==========第339页========== 330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斯大林同意大利的战争状况也没有结束，然而美国却同意大利有外交关系。我们同它也有外交关系。 艾德礼我觉得我们现在又回到几天前我们讨论的问题上了。我们已充分地解释了我们的观点，并在我们宪法所允许的范围内尽一切可能支持了苏联。我们认为，我们已经作出了很大的让步，我们不可能走的再远了。 斯大林这无论如何是不行的。芬兰比意大利更有权利要求建立外交关系。芬兰有一个自由选举出来的政府，它早就停止了对盟国的战争，并且对德宣战了。意大利却没有自由选举的政府，并且它在投降之后参加对德作战也是很有限的。我们有什么理由迟迟不与芬兰建立外交关系呢？这合乎逻辑吗？ 贝文我希望能达成协议，所以提出下述建议。我建议，第一段采取这样的提法：“三国政府表示希望，意大利、保加利亚、芬兰、匈牙利和罗马尼亚目前存在的不正常状况应通过缔结和约予以结束。他们相信，其他有关的盟国政府会同意他们的观点。” 斯大林好。苏联代表团没有修改意见了。贝文鸟拉！（全场笑声） 贝尔纳斯下一个是公报问题。我们收到了英国代表团引言部分的新的文本。我们对此没有任何反对意见。 斯大林出入很大吗？差别在哪儿？ 贝尔纳斯第二页上有一处作了纯属文字上的改动，内容没有变。斯大林可不可以这样：等译成俄文后，我们研究一下这个改动，现在让我们先研究下一部分。 (杜鲁门和艾德礼同意。) 贝尔纳斯第二部分一关于建立外长会议。对这部分没有分歧。(通过第二部分。) 贝尔纳斯第三部分一一关于德国问题。第一段中的“热烈欢 ==========第340页========== 波茨坦会议 331 呼”几个字有人反对。 斯大林可以改成：“公开表示赞同”。贝文盲目的服从，也就是愚蠢的服从。 斯大林我提议改成：“在他们得势时，他公开表示赞同，并且盲目服从…”。 (建议被采纳。) 贝尔纳斯没有其他修改意见了吧？斯大林没有。 贝文经济原则第十二条中有同政治原則第九条（丁）重复的地方。 斯大林我建议在经济原则中删掉这个词，在政治原测中保留这个词。（大家同意）其它我没有要修改的了。 贝尔纳斯第四部分一关于德国赔偿问题。没有修改意见。第五部分一关于德国军舰和商船问题。 斯大林已经有了协商一致的决议，我们没有要改的。贝尔纳斯第六部分一关于科尼斯堡及附近地区问题。斯大林同意。 贝尔纳斯第七部分一战犯问题。 斯大林我认为第一段引言应该删去，只留下第二段。即从“三国政府注意到”等开始。 贝文我们已经删掉了。斯大林好。 贝尔纳斯第八部分一关于奥地利问题。 (苏联代表团建议在奥地利问题部分删去最后一句关于赔偿的话，把它放在议定书里。) 杜鲁门我们采纳苏联代表团的建议，公报里删去这最后一句。贝尔纳斯第九部分一关于波兰问题。 ==========第341页========== 332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斯大林没有要改的。 贝文我想提出一个小小的文字上的改动，把第二段中“他们的立场确定如下”改成“他们确定自己的立场是”。斯大林可以。 贝文还是波兰问题的第二页上，我希望把开始的一句话“就波兰西部边界问题达成了协议”改成“关于波兰西部边界问题，他们确认下述立场”。 杜鲁门我已经通知波兰政府的代表，说我们同意了原来的提法。斯大林那最好还是保留原来的提法。 贝文大元帅建议改成“在施维纳明德稍西”，我看非常恰当。斯大林是呀，这样说比较好。讨论第十部分吧。 贝文这里我想做一个小小的改动，主要是心理上的。我想第十部分的开头这样写：“会议同意就欧洲战争胜利结束后尽快创造持久和平条约的总政策声明如下。”这样听起来好些。 斯大林这个提法实际上和原来的一样，没有什么新东西。杜鲁门两个提法都可以接受。 贝文按照英文，这样读起来好些。可能在美国话里这要差些吧？（笑声） 杜鲁门两个提法都可以接受。 斯大林原来提法的含意和贝文先生讲的一样，不过说得简短些。当然，采用哪个提法都可以。 贝文这一回你们采纳我们的措词吧。（笑声） 斯大林如果贝文先生坚持的话，好吧，可以采纳他的提法。杜鲁门我同意。第十二部分一关于修改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和匈牙利的管制委员会工作程序问题。 斯大林这己经协商通过了。 杜鲁门第十三都分一关于遣返德国居民问题。 ==========第342页========== 波茨坦会议 333 斯大林这里的提法就比较好了：“有秩序的遣返”。杜鲁门关于军事会谈问题。 斯大林这是人们普遍关心的问题。我们不反对把这个问题写入公报。 贝文对于第十二部分一一关于修改在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和匈牙利的管制委员会工作程序问翅，英国代表团有一个问题。最后三行说“并且以苏联政府为匈牙利盟国管制委员会提出的建议作为修改所有三国中管制委员会工作程序的基础。”但我们没有说明这些建议指的是什么。所以可以改成：“以协商一致的建议为基础。” 斯大林可以同意。公报最后由谁来签署呢？杜鲁门大家都签字。斯大林好。 杜鲁门让我们回过来看看公报的引言部分。斯大林我们不反对。 贝文我们希望星期五早上能在报上发表公报。斯大林电台什么时候可以广播？ 贝文星期四晚上，格林威治时间9点30分。斯大林好吧。 贝尔纳斯关于鲁尔省问题，议定书的俄文本中说，会议研究了苏联提出的关于鲁尔工业省的建议。这个问题已决定交给伦敦外长会议讨论。议定书的英文本中没有提到鲁尔省。我以为，没有做过这样的决定。但总统说，这是根据他的建议通过的。因此，我提议澄清一下提法。这里一，点也没说明要交给伦敦外长会议审议的苏联代表团的建议内容是什么。 斯大林这个问题我看应该删去。杜鲁门好。 斯大林(看了给丘吉尔和艾登的致意电文之后)我对于拟就的 ==========第343页========== 334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电文没有意见。 艾德礼我建议，英文的电报稿由总统和大元帅签字。斯大林总统是不是以会议主席的身分第一个签署？艾德礼三个人的名字都签在这里。(三国政府首签署电文。) 贝尔纳斯我认为，应该指定代表校订议定书的文本。(指定代表组成加工议定书的委员会。) 杜鲁门我宣布柏林会议现在结束。下次再见，我想会很快的。斯大林但愿如此。 艾德礼总统先生，在我们即将分别之际，我想对于大元帅为我们在这里逗留和工作方便所提供的良好条件表示我们的感谢。对您，总统先生，如此卓越地主持了我们这次会议表示感谢。 我希望这次会议将成为我们三国人民共同走向持久和平道路上的重要里程碑，希望我们在此参加会晤的三人之间的友谊牢固而持久。 斯大林这也是我们的愿望。 杜鲁门我想以美国代表团的名义对大元帅为我所做的一切表示感谢，并且我赞同艾德礼先生在这里表示的意思。 斯大林俄国代表团同意艾德礼先生的话，对于总统卓越地、认真地主持了会议表示谢意。 杜鲁门我对于你们为解决所有重要问题所给予的友好合作表示感谢。 斯大林我想以个人的名义向贝尔纳斯先生表示感谢。他对我们的工作给予了很大的帮助，并帮助我们达成了一系列决议。 贝尔纳斯大元帅的恭维使我深为感动。但愿我和我的同事们一道对这次会议的工作能有所裨益。 斯大林这次会议可以说是成功的。 杜鲁门我想对其他外长和所有那些对我们的工作有很大帮助的 ==========第344页========== 波茨坦会议 335 人们表示谢意。 艾德礼我也赞成对我们的外长们表示谢意。杜鲁门我宣布柏林会议到此结束。 (会议于1945年8月2日零点30分闭幕) ==========第345页========== 波茨坦会议 (336) 苏 法 占 区 承 ==========第346页========== 337 波茨坦会议文件 三国柏林会议公报 一 美利坚合众国总统哈里·C·杜鲁门、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 盟人民委员会主席约·维·斯大林大元帅和大不列颠首相温斯顿·斯·丘吉尔及克·理·艾德礼先生，于1945年7月17日举行三国柏林会议，随同出席会议的有三国政府外长维·米·莫洛托夫、詹·Φ·贝尔纳斯先生和安·艾登先生，参谋长及其他顾问人员。 7月17日至7月25日期间，共举行九次会议，此后因英国宣布大选结果休会两日。7月28日艾德礼先生以英国首相资格返会，新任外相爱·贝文先生随同出席，又举行了四次会议。会议进行期间， 三国政府首脑偕同三国外长经常会晤。三国外长也经常举行会商。由外长会议指定的就会议问题作初步准备的各委员会也逐日开会。历次会议均于波茨坦附近的塞西莉宫举行。 会议于1945年8月2日结束。 会议通过了重要的决议和协议，并就一系列其它问题交换了意见。这次会上设立的外长会议，将继续讨论上述问题。 这次会议加强了三国政府的关系，扩大了三国政府合作及了解的范围。杜鲁门总统、斯大林大元帅和艾德礼首相滿怀新的信心结束了会议，相信他们的政府和人民与其他联合国家一起，将保证建立公正与持久的和平。 ==========第347页========== 338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二设立外长会议 甲、会议达成协议，设立五大国外长会议，继续进行关于缔结和约所必需的准备工作，并讨论根据参加外长会议各国政府的协议随时可以提交外长会议的其他问题。 设立外长会议的协议全文如下： (一)外长会议应由联合王国，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中国、法国及美利坚合众国的外长组成。 (二)（甲）外长会议通常于伦敦举行，伦敦将为外长会议所设立之联合秘书处的常设地点。每国外长将各由一高级助理及少数技术顾问随同与会，高级助理被授以适当权力，于本国外长缺席时，执行会议工作。 (乙)首次外长会议将不迟于1945年9月1日在伦敦举行。此后随时经共同协议，会议也可在其他国家首都举行。 (三)（甲）外长会议当前的重要任务，为受权起草对意大利、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匈牙利及芬兰的和约，以提交联合国家，并就欧战结束时未决之领土问題，拟出解决方案。会议将负责准备对德和约，待合乎此项目的之德国政府成立时，由该政府予以接受。 (乙)为执行上述每一项任务，会议将由在本任务所涉及的某一敌国投降书上签字的国家代表组成。在研究对意和约时，法国将被认为是在意大利投降书上签字的国家。其他成员国将于讨论与之直接有关的问题时应邀参加会议。 (丙)其他事项可根据成员国政府间的协议，随时提交外长会议。(四)（甲〉会议讨论直接涉及某一未参加外长会议的国家的问题时，该国应被邀派代表参加讨论和研究。 ==========第348页========== 波茨坦会议 339 (乙)会议可就其考虑问题的性质，调整会议程序。在某些情况下，可在其他有关国家参加之前，外长会议先作初步讨论。在其他情况下，会议可邀集对解决某一问题最为关切的国家举行正式会议。 乙、三国政府依照本会议之决议，己分别向中国和法国政府发出相同的邀请书，请它们采纳这一文件并共同参与设立外长会议。 丙、为本公报所提出之特定目的而设立之外长会议，将不与克里米亚会议协议相违背，该项协议规定美利坚合众国、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及联合王国三国外长应举行定期会晤。 丁、本会议鉴于设立外长会议一事已达成协议，对于欧洲咨询委员会的地位亦有所考虑。会议满意地指出，该委员会提出了德国无条件投降条款、德国及奥地利境内占领区，以及盟国在这两国内成立管制机构的建议，己出色地执行了它的主要任务。会议认为，今后协调盟国对德、奥管制政策的具体工作，将由柏林盟国管制委员会及维也纳盟国管制委员会负责处理。因此，建议取消欧洲谘询委员舍。 三关于德国 盟军现正对整个德国实行占领，德国人民曾经在他们公开拥护并盲目服从的领导人得势时在其指使下犯了严重罪行，他们现在开始偿还这些罪行。 会议对于盟国在占领期间对已战败之德国所持共同政策的政治及经济原则已经取得协议。 这项协议的目的在于履行克里米亚宣言关于德国之条款。德国军国主义和纳粹主义将予根除，各盟国将一致同意，于现在和将来还采取其它必要措施，使德国永远不再威胁邻邦或世界和平。 盟国无意消灭或奴役德国人民。盟国愿意给德国人民在民主及和 ==========第349页========== 340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平的基础上重建其生活的机会。德国人民倘能不懈地努力以实现这一目的，则在适当时期，德国人民将能在世界自由与和平之人民中获得其地位。 本协议全文如下： 管制初期处置德国的政治及经济原则 甲、政治原則 (一)依照对德管制机构的协定，德国境内的最高权力由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美利坚合众国、联合王国及法兰西共和国占领军总司令遵照本国政府的指令，分别在其各自占领区内实行。他们并以管制委员会成员的身份，共同处理有关全德事宜。 (二)对德国全国居民之待遇，应尽可能一致。(三)管制委员会应遵循的占领德国之宗旨是： (1)解除德国全部武装，使之完全非军事化，铲除或控制可用作军事生产的一切德国工业。为达到这些目的： (子)凡德国一切陆海空军、党卫军、挺进队、自卫军、秘密警察及其全部机构、参谋部门及各种机关，包括总参谋部、军官团、后备队、军事学校、退伍军人的一切组织及所有其他军事与半军事机构，以及保持德国军事传统的俱乐部和协会等，均应永远废除，以永远防止德国军国主义和纳粹主义的复活或改组。 (丑)一切武器、军火及战争工具以及一切制造它们的专门设备，均由盟国处置或予以销毁。一切飞机、武器、军火及战争工具，均禁止保留与制造。 (2)使德国人民确信，他们军事上已完全失败，并且他们不能 ==========第350页========== 波茨坦会议 341 逃避对自己所作所为应承担的责任。由于德国的残暴作战与纳粹的疯狂抵抗，使德国经济崩溃，因而混乱困苦，势所难免。 (3)消灭国社党及其附属与监督的机构，解散一切纳粹组织，并确保这类机构组织不得以任何形式复活，制止一切纳粹和军国主义的活动或宣传。 (4)为使德国政治生活在民主基础上能重新建立并使德国将来参加国际生活中可能的和平合作作好准备。 (四)一切形成希特勒政权基础的或按种族、宗教或政治信仰不同造成歧视的纳粹法律，应予废除。这种歧视不论是属于法律、行政或其它方面，均不容存在。 (五)战争罪犯以及参加策划或推行纳粹计划，而造成暴行或战争罪行的人物，必须逮捕法办。纳粹领袖、支持纳粹之有力人物、纳粹机构和组织中的高级官员、其他危害盟国占领及其目的者，均应逮捕和拘留。 (六)一切納粹党徒，除仅在名义上参与该党活动者外，以及其他对盟国目的持敌对态度者，不得担任公职或半公职以及在重要的私人企业中的负责职位。这些人必须由被认为在政治上和道德品质上有助于发展德国真正的民主制度的人予以接替。 (七)对德国的教育必须实行监督，以彻底消灭纳粹和军国主义的理论，并使民主思想的顺利发展成为可能。 (八)司法制度应按照民主、法律平等之原则，根据法律以及一切公民不分种族、民族或宗教信仰享有平等权利的原则，予以改组。 (九)德国行政事务的管理应以分散行政机构及增强地方责任感为原则。为达到这个目的： (1)德国全国各地应按照民主原则，特别须经过选举委员会，在符合维护军事安全和军事占领目的的情况下，尽速恢复地方自治。 ==========第351页========== 342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2)整个德国的一切民主政党，应准予存在并得到鼓励，给予它们集会及公开讨论的权利。 (3)代表与选举的原则，在证明实用于地方自治时，应尽速在区、省和邦政府中推行。 (4)目前暂不设立任何德国中央政府。但某些急需的德国中央行政部门，特别是财政、运输、交通、外贸和工业等方面，应予设立，以国务秘书为其首脑。这些部门将在管制委员会的领导下进行工作。 (十)在考虑必需维持军事安全的情况下，将允许言论、出版及宗教自由，宗教团体也将受到尊重。同样，在考虑必需维持军事安全的情况下，将允许建立自由职业工会。 乙、经济原则 (十一)为消灭德国作战潜力，武器、装备、战争工具以及各种类型的飞机和海船均须禁止和防止其生产。金属、化学产品、机器制造以及其它为作战直接需要的其它产品，其生产将受严格管制，以被核准的德国战后和平时期的需要为限，借以实现第（十五）款列举之各项目的。为被准许的工业部门所不需要的生产能力，将按照盟国赔偿委员会拟定的、并经有关政府批准的赔偿计划，予以拆迁，如不拆迁，则予摧毁。 (十二)德国经济应尽可能在最短期间内予以分散，以消灭目前特别是卡特尔、辛迪加、托拉斯及其他垄断协定所形成的经济力量的过分集中。 (十三)在组织德国经济时，应将主要注意力放在发展农业及和平工业上，以满足国内需要。 (十四)在占领期间，应视德国为一个统一的经济整体。为达到 ==========第352页========== 波茨坦会议 343 这个目的，在以下方面应确定共同政策： (甲)采矿及加工工业的生产和分配：(乙)农业、林业及渔业：(丙)工资、价格及配给：(丁)全德国的进出口计划； (戊)货币和银行制度，中央赋税和关税：(己)赔偿和消除工业作战潜力；(庚)交通运输。 实行这些政策时，应适当考虑各地区的不同情况。 (十五)盟国必须对德国经济实行管制，但以达到下列各项需要的程度为限： (甲)实施工业上解除武装与非军事化、赔偿与经核准的进出口计划； (乙)保证所需的商品生产，保证服务供应，以满足德国境内占领军和迁入人口的需要，以及在德国保持一个不超过欧洲国家的平均的生活水平（欧洲国家是指除联合王国和苏联以外的所有欧洲国家）； (丙)根据管制委员会的规定，确保各占领区间主要物品的平均分配，俾使在全德建立一平衡的经济并减少进口的需要： (丁)管制德国工业及一切经济和金融的国际转移，包括进出口在内，以防止德国发展战争潜力及达到上述其它各项目的： (戊)管制一切与经济活动有关的德国公私科研和实验机关及实验室等。 (十六)为设立和维持管制委员会所规定的经济管制，须建立德国行政机构，而德国当局必须在最大可能的限度内，宣布和执行对此种机构之管理。因此，务使德国人民认清实行此种管理的责任，如有任何违反之处，概由他们自行负责。任何德国的管理如有违反占领目的者，一律禁止。 ==========第353页========== 344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十七)立即采取下列措施：(甲)对运输工具作必要的修复；(乙)增加煤产量； (丙)最大限度地增加农业生产； (丁)对房屋及必须的公用事业，作紧急的修复。 (十八)盟国管制委员会应采取适当步骤，对于尚未为参加对德作战的联合国家所管制的德国国外资产，实行管制并予以处置。 (十九)德国支付赔偿时，应保留足够的资源，以使德国人民不依靠国外的援助而生活。在制订德国的经济计划时，应拨出必要的资金，以偿付经对德管制委员会批准的进口。现产产品及储存物品的出口所得首先应用于偿付这种进口。 以上规定，对于德国赔偿协定第（四）款（甲）项、（乙）项提出的设备及产品，均不适用。 四德国的赔偿 根据克里米亚会议的决定，应迫使德国对于使联合国家所蒙受的损失与苦难，尽最大可能予以赔偿，对这些损失与苦难，德国人民不能逃避责任。达成的赔偿协定如下： (一)苏联所提的赔偿要求，将以没收德国境内苏占区内的资产及相应的德国国外投资予以满足。 (二)苏联将从其所得的赔偿额中，解决波兰的赔偿要求。(三)美国、英国以及有权获得赔偿的其他国家的赔偿要求，将从西部各占领区及相应的德国国外投资予以满足。 (四)苏联除在苏占区获得赔偿外，尚可自西部占领区取得赔偿： ==========第354页========== 波茨坦会议 345 (甲)为德国和平经济所不需要并且应自德国西部占领区拆迁的可用的成套工业设备，首先应从治金、化学及机器制造工业中抽取百分之十五，以交换同等价值的食物、煤、钾碱、锌、木材、陶瓷、石油产品以及其它商定的物资。 (乙)凡属德国和平经济所不需要的并且应从德国西部占领区拆迁的主要工业设备，应从中抽取百分之十，在赔偿项下交给苏联政府，苏方无须付款或以任何实物相交换。 上述（甲）（乙）规定的设备的拆迁将同时进行。 (五)在赔偿项下，自西部占领区拆迁的设备数量，至迟必须在从现在起六个月内确定。 (六)主要工业设备的拆迁应尽速开始，并在第（五）款所规定的决定的日期起两年内完成。第（四）款（甲）项所规定的货物交付，应尽速开始，由苏联自开始之日起，于五年内按照协定分批完成。德国经济所不需、因而可作为赔偿的主要工业设备，其数量及性质将由管制委员会按照盟国赔偿委员会在法国参加之下所通过的政策予以决定，并由设备所在的占领区司令官最后核准。 (七)在应行拆迁的设备总数确定之前，按照第（六）款最后一句所规定的程序决定可以交付的设备，将预先交付。 (八)苏联政府对于在德国西部各占领区的德国企业的股份以及除下列第（九）款所规定以外的在各国境内之德国国外资产，放弃一切赔偿要求。 (九)美国和联合王国政府对于在德国东部占领区内的德国企业的股份以及德国在保加利亚、芬兰、匈牙利、罗马尼亚及奥地利东部的国外资产，放弃一切赔偿要求。 (十)苏联政府对于盟军在德国缴获的黄金，不提任何要求。 ==========第355页========== 346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五德国的舰艇和商船 本会议原則上商定了使用和处理德国舰艇及商船的办法。决定由 三国政府委派专家共同拟订详细计划，以实施商定之原则。三国政府将在适当的时间，同时发表联合声明。 六科尼斯堡城及其附近地区 本会议研究了苏联政府的提案，即于和约中最终解决疆界问题之前，苏联毗邻波罗的海的西部疆界部分，应自但泽湾东岸的一点，往东经勃朗斯堡一一戈乌达普以北，至立陶宛、波兰共和国及东普鲁士交界的地方。 会议原则上同意苏联政府的提案，即科尼斯堡城及上述其附近之地区让与苏联，须由专家勘定其实际边界线。 美国总统和大不列颠首相声明，他们于未来的和约中当支持本会议的这项提案。 七关于战争罪犯 三国政府已注意到最近数周内英、美、苏、法四国代表在伦敦举行的商谈，这次商谈的目的是对于按1943年10月的莫斯科宣言，其罪行不局限于某一地区的主要战犯，议定审判办法。三国政府重申把这些战犯迅速交付公正审判的意图。他们希望在伦敦举行的谈判能本着这个目的，迅速达成协议，并认为尽快开始审判这些主要罪犯极为重要。首批被告名单将于今年9月1日以前公布。 ==========第356页========== 波茨坦会议 347 八关于奥地利 会议审议了苏联政府关于将奥地利临时政府的权限扩展至奥地利全国的建议。 三国政府同意在英美军队进入维也纳之后，准备研究这个问题。 九关于波兰 会议讨论了关于波兰临肘民族统一政府和波兰西部边界的问题。关于波兰临时民族统一政府，三国政府表明它们的立场如下：甲、我们满意地注意到波兰国内外代表己达成协议，此次协议使按照克里米亚会议通过的决议组成为三国承认的波兰临时民族统一政府成为可能。英美政府与波兰临时政府建立外交关系，其结果便撤销了对前伦敦波兰政府的承认，该政府已不复存在。 波兰临时民族统一政府既已被承认为波兰国家政府，美国和大不列颠政府已采取措施，对它们两国境内或其控制下属于波兰国家财产的利益，不论这种财产的形式如何，均予保护。 美国和大不列颠政府已进一步采取办法，防止这种财产转与第三者。应给予波兰临时民族统一政府一切可能，以便使用通常法律措施收回任何被非法让与他人的波兰国家财产。 三国政府愿意协助波兰临时民族统一政府，便利所有侨居海外而愿意回国的波兰人，包括波兰军队和商船人员，尽可能迅速返回波兰。 三国政府期望，这些回国的波兰人将和一切波兰公民一样，享有个人的及财产的权利。 三国注意到，波兰临时民族统一政府按照克里米亚会议之决议，宣布同意将在普选和秘密投票的基础上尽快举行自由的不受任何束缚 ==========第357页========== 348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的选举，一切民主的与反纳粹的党派有权参加选举并提出候选人，同时盟国新闻记者对于波兰选举前及选举过程中的情况，将有向世界报道的充分自由。 乙、关于波兰的西部边界达成协议如下： 根据克里米亚会议就波兰问题所达成的协议，三国政府首脑研究了波兰临时民族统一政府关于它在北部、西部应获得领土的意见。波兰国民会议主席及波兰临时民族统一政府成员应邀参加了会议，并且充分阐明了自己的观点。三国政府首脑重申他们的主张，认为波兰西部边界的最后划定，应待和会解决。 三国政府首脑同意，在波兰西部边界最后划定之前，原德国的东部领土，即自施维纳明德稍西的波罗的海起，沿奥得河至与西尼斯河会合处，再沿西尼斯河到捷克斯洛伐克边界，包括按柏林会议决定不归苏联管辖的部分东普鲁士和以前的但泽自由市，均由波兰政府管辖，因此不得视为苏联在德占领区的一部分。 十缔结和约及接纳进入联合国组织 会议决定就欧战胜利结束后，尽速建立永久和平的环境的共同政策声明如下。 三国政府认为意大利、保加利亚、芬兰、匈牙利和罗马尼亚目前的不正常的状况，必须通过缔结和约予以终结。三国政府确信其它有关的盟国政府也会同意这一观点。 在三国政府方面，已将准备缔结对意和约列为未来外长会议一项最紧要的任务。意大利是第一个同德国断绝关系的轴心国家，对于击败德国具有实际的贡献，并且目前己和盟国联合起来对日作战。意大利本身已从法西斯政权下获得解放，并在重建民主政府与制度方面， ==========第358页========== 波茨坦会议 349 已经取得了很大的进步。同一个被承认的民主的意大利政府缔结这项和约将使三国政府得以实现它们支持意大利要求加入联合国的愿望。 三国政府并把为保加利亚、芬兰、匈牙利和罗马尼亚准备和约的工作委托给外长会议。同这些国家的被承认的民主政府缔结和约，也将使三国政府能够支持这些国家加入联合国的申请。在同这些国家缔结和约以前，三国政府问意在最近期间，根据当时的局势，分别考虑与芬兰、罗马尼亚和匈牙利在可能限度内建立外交关系。 鉴于欧洲战争结束后情况已发生了变化，三国政府无疑认为，盟国新闻记者将享有充分自由，向世界报道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匈牙利和芬兰的动态。 关于接纳其它国家加入联合国组织，联合国宪章第四条规定如下：“一、凡其它爱好和平之国家，接受本宪章所载之义务，经本组织认为确能并愿意履行该项义务者，得为联合国会员国。 二、准许上述国家为联合国会员国，将由大会经安全理事会之推荐以决议行之。 三国政府本身，将支持在战争中保持中立并能履行上述条件的国家申请加入联合国。 但三国政府认为必须说明，它们本身将不支持现行西班牙政府提出的加入联合国的要求。由于西班牙政府在轴心国支持下成立以后，就其产生、性质、活动以及与侵略国家的密切关系，不具备一个联合国会员国所必备的资格。 -领土托管 本会议讨论了苏联政府根据克里米亚会议及联合国宪章有关规定提出的领土托管的提案。 会议通过交换意见，决定前意大利殖民地领土的问题，应待准备 ==========第359页========== 350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对意和约时解决。关于意大利殖民地领土的问题，将由9月份举行的外长会议予以研究。 十二修改盟国在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及 匈牙利管制委员会的工作程序 三国政府注意到，盟国对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及匈牙利管制委员会中的苏联代表，曾向联合王国和美国在该委员会的代表提出建议，目前由于欧战结束，该管制委员会的工作应予改进。 三国政府同意立即着手修改盟国在这三国的管制委员会的工作程序，但须考虑共同向各该国提出停战条件的三国政府的利益与责任，并以协商同意的建议作为基础。 十三有秩序地遣返德国居民 对于从波兰、捷克斯洛伐克和匈牙利遣返德国人的问题，会议达成下列协议： 三国政府对这个问题从各方面进行了研究，认为尚留在波兰、捷克斯洛伐克及匈牙利的德国居民或其中的一部分的遣送工作，应予进行。它们同意，办理任何遣返工作，都须井然有序并合乎人道。 由于大批德国人返回德国，势必加重占领当局已有的负担。三国政府认为盟国对德管制委员会首先应考虑这个问题，特别注意将这些德国人按德境内各占领区合理分配的问题。三国政府将训令管制委员会中本国的代表，尽速将已由波兰、捷克斯洛伐克及匈牙利返回德国的人数，以及对未来可能进行的遣送时间及人数比例的估计，参照目前德国状况，分别呈报本国政府。 ==========第360页========== 波茨坦会议 351 上述情况将同时通知捷克斯洛伐克政府、波兰临时政府和盟国对匈管制委员会，并要求它们在三国政府在对盟国管制委员中本国代表所提出的报告进行研究审阅以前，停止继续驱逐德国人。 十四军事谈判 会议期间，三国参谋长同时举行会议，讨论了有关共同利益的军事问题。 十五 (苏联、美国和英国代表团参加会议的名单一一略) 约·斯大林 哈里·杜鲁门 克·理·艾德礼 (签名) 三大国柏林会议议定书 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美利坚合众国和大不列颠三国政府首脑自1945年7月17日至8月2日举行的柏林会议达成的结论如下： 一设立外长会议 甲、会议达成下列协议：设立一外长会议，以便进行关于缔结和 ==========第361页========== 352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约所必需的准备工作： 外长会议的设立 (一)外长会议应由联合王国、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中国、法国和美利坚合众国五国外长组成。 (二)（甲）会议通常于伦敦举行会议，伦敦也将是会议将设立的秘书处的常驻地。每国外长由一高级助理及少数技术顾问随同与会。高级助理受有适当权力，于本国外长缺席时，执行会议工作。 (乙)首次外长会议将不迟于1945年9月1日在伦敦举行。此后随时经共同协议，也可在其他首都举行会议。 (三)（甲）会议当前的重要任务，为受权起草对意大利、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匈牙利及芬兰的和约，以提交联合国家，并就欧战结束时未决之领土问题，拟出解决方案。会议将负责准备对德和约，待合乎此项目的之德国政府成立时，由该政府予以接受。 (乙)为执行上述每一任务，会议将由在本任务所涉及的某一敌国投降书上签字的国家代表组成。在研究对意和约时，法国将被认为是在意大利投降书上签字的国家，其它成员国将于讨论与之直接有关的问题时，应邀参加会议。 (丙)其它事项可根据成员国政府间的协议，随时提交外长会议。(四)（甲）会议讨论直接涉及某一未参加外长会议的国家的问题时，该国应被邀派代表参加讨论和研究。 (乙)会议可就其考虑问题的性质，调整会议程序。在某些情况下，可在其他有关国家参加之前，外长会议先作初步讨论。在其他情况下，会议可邀集对解决某一问题最为关切的国家举行正式会议。 乙、经决定，由三国政府向中国和法国政府发出同样邀请书，请它们采纳这一文件并共同设立外长会议。经过核准的邀请书措词如下： ==========第362页========== 波茨坦会议 353 外长会议 由三国政府向中、法两国政府分别发出同样邀请书的草案 “联合王国、美利坚合众国和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三国政府认为有必要立即着手进行关于欧洲和约的主要准备工作。为此目的， 三国政府同意设立五大国外长会议，准备同欧洲敌国的和约以便提交联合国家。外长会议将被授权就解决欧洲未决的领土问题提出建议，以及研究根据成员国政府的协议委托给他们的其他问题。（上面是三 国政府通过的文本) …政府根据同…政府的协议向中国（法国）发出请束，请予采纳上述文件并参加设立外长会议。…政府对中国政府（法国政府)参加建议中的安排极为重视，并希望早日获得对此项邀请有意赞助的答复。” 丙、为文件中所列举之特定目的而设立的外长会议将无碍于克里米亚之协议，该项协议规定美利坚合众国、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及联合王国三国外长应举行定期会晤。 丁、本会议鉴于设立外长会议一事已达成协议，对于欧洲谘询委员会的地位亦有所考虑。会议满意地指出，该委员会提供了德国无条件投降条款、德国及奥地利境内占领以及盟国在这两国内成立管制机构的建议，已出色地执行了它的主要任务。会议认为，今后协调盟国对德奥管制政策的具体工作，将由柏林盟国管制委员会及维也纳盟国管制委员会负责处理。因此，建议取消欧洲咨询委员会。 (以下部分与柏林会议公报重复，略。) ==========第363页========== 354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四德国军舰和商船的处置 甲 关于德国军舰的分配原则如下： (一)德国全部水面舰只，除己被击沉和从盟国获得者外（但在修建中的舰艇仍包括在内)应由苏联、联合王国及合众国均分。 (二)在建造或修理中的舰艇是指根据不同的舰型可在三个月至 六个月内修建完竣的舰艇。这些建造和修理中的舰艇应否完工应由下述的由三国指派的技术委员会予以确定，须遵守如下原则：此项舰艇的建造或修理必须在上述规定的期限内完工，而在德国船坞中不得增雇熟练技工，并且不准德国造船工业或与之有关的工业复工。完工日期是指舰艇可以驶出作首次航行，或者依照和平时期的标准，由造船厂向政府交船的习惯日期。 (三)大部分德国潜水艇应予沉掉。应保存的潜水艇不得超过三 十艘，由苏、英、美三国均分，用于试验和技术的目的。 (四)凡属于依照上列第（一）（三）项应予移交的船舶的、为德国海军储存的一切武器、军需和给养，均移交给接收该项舰艇的有关国家。 (五)三国政府同意成立一个三国海军委员会，由每一政府派代表二人组成，各随带必要的人员，将所同意的关于具体分配德国军舰的建议提交三国政府，并处理三国政府关于德国舰艇的协定所产生的其它具体问题。委员会应不迟于1945年8月15日在柏林召开第一次会议，柏林为委员会所在地。委员会的每一代表团在对等基础上，对无论在任何地方的德国军舰，将有权进行视察。 (六)三国政府同意舰艇的移交，包括在修建中的舰艇，应尽速 ==========第364页========== 波茨坦会议 355 完成，不得迟于1946年2月15日。委员会每两周提出报告，包括委员会同意的逐步分配舰艇的建议在内。 乙 关于德国商船的分配原则如下： (一)三国受降的德国商船，无论在什么地方，由苏、英、美三国均分。向有关国家实际移交船舶应尽可能在对日战争结束后立即进行。联合王国和美国将从两国所得德国投降的商船份额中提出适当的数量给在对德共同作战中商船损失重大的其它盟国，但波兰则由苏联从其份额中拨给。 (二)在对日作战期间，此项船舶的分配、配备船员和使用应归联合航运管理局和联合海运机关管辖。 (三)船舶的实际移交应推迟到对日战争结束以后，但三国航运委员会应对所有船舶进行清点和估价，并依照上述第（一）项的规定，提出具体分配的建议。 (四)德国内河和沿海船舶，经盟国对德管制委员会认为对维持德国基本的和平经济确有必要者，可不包括在三国分配的船舶数额之内。 (五)三国政府同意成立一个三国商船委员会，由每一政府派代表二人组成，各随带必要的人员，将所同意的关于具体分配德国商船 的建议提交三国政府，并处理三国政府关于德国商船的协定所产生的其他具体问题。委员会不迟于1945年9月1日在柏林召开第一次会议，柏林将为委员会所在地。委员会每一代表团在对等基础上，对无论任何地方的德国商船，将有权进行视察。 (以下部分与柏林会议公报重复，略。) ==========第365页========== 356 斯大林全集第十九卷 十四伊朗 经同意，盟国军队将立即从德黑兰撤退，关于今后从伊朗撤军的步骤，应由1945年9月在伦敦召开的外长会议进行研究。 十五丹吉尔国际共管区 对苏联政府的建议进行了审议，达成下列决议： 在研究了丹吉尔区问题之后，三国政府同意：这个区域，包括丹吉尔城及其附近地带，由于其战略上的特殊重要性，应仍为国际共管。 丹吉尔问题将于最近在巴黎召开的苏联、美国、大不列颠和法国 四国代表会议予以讨论。 十六黑海海峡 三国政府认为，在蒙特勒签订的关于海峡的公约已不适合目前状况，应予修改。 致同意，作为下一个步骤：这个问题将由三国政府各自与土耳其政府直接谈判。 十七国际内水航道 会议研究了美国代表团关于这个问题的建议，同意交给即将在伦敦召开的外长会议予以讨论。 ==========第366页========== 波茨坦会议 357 十八关于欧洲内陆运输会议 英、美两国代表团在这次会议上将两国政府希望重新召开欧洲内陆运输会议一事通知苏联代表团，并表示他们欢迎苏联政府保证参加这次会议。苏联政府同意参加这次会议。 十九对盟国对德管制委员会 司令官的指示 三国政府同意：每个政府将向其在对德管制委员会的代表发出指示，使其了解本会议有关其职责范围内事项的决议。 二十以盟国财产作为附庸国的赔偿或战利品 会议原则上通过美国代表团的建议。这项建议的审订工作，须通过外交途径进行。 (以下部分与柏林会议公报重复，略。) 约·斯大林 哈里·杜鲁门 克·理·艾德礼 (签名) ==========第367页========== 358 附录丘吉尔评说斯大林 1959年12月21日，温斯顿·丘吉尔在英国议会上院发表演说，以纪念斯大林诞辰80周年。 他说： 对于俄国来说，其最大的幸运就是在艰难考验的年代里，有约瑟夫·斯大林这样一位天才和不屈不挠的统帅领导着她。他是一位完全与这一残酷的历史时期相应的杰出人才，在这一时期中他度过了自己整整的一生。 斯大林是一个具有不同凡响的精力和博学多才的人，他具有不屈不挠的意志力，不管在工作中还是在交谈中，他总是一个少有的、强硬的和毫不留情的人，即使我这样一个在英国议会中有修养的人也不能与之相比。 斯大林具有相当的幽默感和讥讽感，以及准确表达自己思想的能力。斯大林总是自己起草文章和发言稿，所以在他的文稿中总是能嗅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斯大林的身上，这股力量是如此的巨大，以至于在所有古往今来的国家和人民的领导者之中，只有他才是独特无比的。 斯大林给我们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他对人们的影响是无法抗拒的。当他走进雅尔塔会议大厅时，我们所有的人就像根据口令似地全部起立，而且奇怪的是，不知为什么都挺直身体垂手而立。 他具有高深的智慧和处惊不变的才能。斯大林是善于在困难时刻从最最束手无策的境况中找到出路的一位再好不过的巨匠。在最悲惨的时刻，亦如在扬扬得意的日子，斯大林总是同样地审慎镇定，从不为错觉所迷。他是一个非常复杂的人。 ==========第368页========== 附录丘吉尔评说斯大林 359 斯大林缔造了一个庞大的帝国并使其臣服于自己。他是一个用自己的敌人之手消灭自己的敌人的人，甚至能使我们这些被其称为帝国主义者的人去同帝国主义者们作战。 斯大林是一个世界上无人可与之相比的最大的独裁者。他接手的是一个犁耕手种的俄国，而留下的却是装备有原子武器的苏联。不，无论我们如何评说斯大林，这一切，历史和人民都是不会忘记的。 ==========第369页========== 斯大林给我们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他对人们的影响是无法抗拒的。当他走进雅尔塔会议大厅时，我们所有的人就像根据口令似地全部起立，而且奇怪的是，不知为什么都挺直身体垂手而立。 一一温·丘吉尔 诸夏怀斯社 二O一六年九月制作 ==========第370页==========